“我推测，孙自清绝对是在背地中有黑色交易。不然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孟芷翻着账本说。

“同意。那接下来呢？”江宴露出疲倦的神色，这一上午跑了三个地方。“要不，先休息……”娇生惯养的元阳县主想要休息，但被江宴一个眼刀吓得不敢吭声。

“接下来，我们进行午休！人是铁休息是刚，一顿不休息累得慌。”孟芷看着江宴，“所以现在就去休息。”“我没事……”江宴揉着鼻梁说“你有事，你这黑眼圈都出来了，皮肤蜡黄，一点都不帅了。”

听到不帅，江宴立马老实了。“嗯，休息。”语气也不由得放缓。“好耶，那我就回去补觉了。”元阳县主跑回屋里去了。

“你也去休息。”孟芷指点江山，江宴无奈的点点头。几人纷纷回到房间。回到房间孟芷就收到了赵昭月寄来的信。

上面写着：见信如晤，我们已经对孟昀进行了充分的勘查。现在启程去栩州，汇合后详谈。

落款是昨天，从京城来栩州最快也要一天半。也就是说大概率今天晚上到。孟芷收拾收拾也睡了。

孟芷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叫人来伺候完她沐浴。孟芷换了身衣服，打算去接昭月姐他们。

三人站在官道旁，远远的就听见了马蹄声。与此同时，还有：“我就说吧，挖人祖坟这事是会被天谴的……”

什么祖坟，挖祖什么，挖什么坟？孟芷的脑袋轰的炸了。以至于连赵昭月下车都没注意，被赵昭月晃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昭月姐，你们也挖坟了！？”“咳，这个我们进去说。”几人坐在屋子里。

“什么！你们竟然挖了孟昀的坟？”“嗯，不过你刚刚说也，是什么意思？”“额，我们把孙自清的坟也刨了。”

几人忽略了刨人家坟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我们发现，孟昀的坟里根本什么都没有。这就有两个可能了，第一种有人挖走了孟昀的尸体，第二种孟昀是假死。”

“但是根据我们对现场的勘查，那个坟根本就没有二次刨开的痕迹。所以不是移尸。”

孟芷又把这几天有关于孙自清死因，玉佩以及名下财产的异样。“另外有关于孙自清的举人名头，我们从京城的名簿上找到了蛛丝马迹。”夏燃拿出记录着名单的纸。

“这上面明确标注，孙自清的举人是买来的。”几人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简单。孟芷开玩笑的说：“夏小侯爷，如果是你的女儿。被一个贫困书生救了，并且两人在路途中坠入爱河。回来便要求你应允他们的婚事，你会如何？”

夏燃想了想，“如果是我，应该很在乎门当户对。如果只是个贫困毫无家境的书生，我不会同意。”孟芷点头，“那如果你女儿非要嫁呢？”“这个……，江兄你觉得呢？”

江宴放下那张录取名册，“谁的？”江宴紧盯着孟芷，“什么谁的？”孟芷愣了一下，“女儿。”“你的啊！”“我和谁的？”孟芷咂巴了下嘴。“这重要吗？“

“嗯。”“讨论案情！”江宴收回了戏谑的神情，“如果是我，自然是先拦住我那不开窍的女儿。然后用钱财威逼利诱那书生离开。”

“这就对了。孙自清无依无靠，那这举人只能是孟父出的钱。那这孟昀的假死又缘何而起呢？”

几人陷入思考。“我们不如来发散一下思维。从孟昀为什么要假死想起。”赵昭月说。

“难道是想脱离孟家出去玩？”元阳县主说，这般天真无邪的言论也就只有元阳县主了。不过这个想法倒是提供了思路。

“脱离孟家没错，那为什么脱离孟家？”江宴问，“只有一种可能，孟昀想要和孙自清私奔。”孟芷接道。“那我觉得孙自清的死多少都和孟昀脱不了干系。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查孟昀当年在栩州的痕迹，一路去查那些不干净的产业。”夏燃就这么把活定了。

孟芷和江宴被迫来查发下去的通关文牒。所幸时间跨度不太长，所以还能找到。孟芷看着长到拖地的卷宗，上面全是人名。

“这怎么查啊！”孟芷捧着一节说，“可以排除那些接路的人，还有那些年老和幼儿。这样一半就没了，再排除男丁，就只剩下最后这些了。”

江宴将名单腾抄下来。“走吧，挨个走访。”第一个叫李艺。家住长虹街，理由是回来务农。”于是，两人看到了在后院洗衣服的李艺。顺便还帮人家救了只猫。

一趟下来一无所获，可是这种方法已经是又快又好的了。就这样又排除了几个的嫌疑。

孟芷的目光扫过名单，下一个是……“云娘，理由是回家省亲。住址写的正是咱们要排查的孙自清的总铺旁。”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确定。

两人来到了栩州最繁华的街道。四人竟意外在此处汇合。“你们怎么来这了？”夏燃问，“我们名单上的嫌疑人就住这家店对面。你们怎么样？”

“我们正准备从这家主店查起。”几人碰过头后就各查各的了。孟芷和江宴走访周边的人。地址写的是一个小院，这院子旁也堆了不少聊天的人，但都是些大爷大妈。

“大爷，你知道云娘吗？”“我是不寻常啊……”“行了，没事了大爷。”孟芷拍拍凳子又坐在一个大娘身旁。“大娘，你知道住在这家的云娘吗？”

大娘一听这个可来劲了，“哎呦。你是说住这的那个小姑娘伐？那小姑娘不得了，早出晚归可神秘了。”孟芷继续问：“那您觉得她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奇特之处？”大娘似是在思索，“不对，你们是她什么人啊？”“我们……我们是来寻亲的！我们怀疑她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妹妹，想寻点她的踪迹。”

“哦，其他的奇特之处倒没什么。就是一点大晚上，我去倒夜香，恰巧碰上她和一个女人聊天。两人好像在聊什么“产业”、“助力”之类的。”

孟芷记录下，“那您知道孙善人家着火那天晚上，她回家了吗？”“哎呦，那天。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她家没点灯，所以应该是不在家的。”

“谢谢您啊。”孟芷和江宴在路边的茶摊一人要了一碗茶。“我觉得这云娘大概率就是我的姑姑。”孟芷喝了一口茶，江宴点头。“而且貌似她还和某个女人达成了合作。”

“一个刚从家中逃出来，想和心上人远走高飞。来到这里，却发现心上人过的十分舒服，用的还是当初为了分开他们得来的利益。那这个女人又是如何和她达成的协议呢？”

江宴又喝了口茶水，“如果我是她，我会先以一个极为解恨的方式让她杀掉孙自清，但前提是从孙自清的死中能捞到的好处来诱惑她。”

“所以，杀掉孙自清会有什么好处？”江宴看向主店，“这就要看夏燃他们查的怎么样了。”

孟芷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叹了口气。“作为这个故事的旁观者，我不知道该说谁错。孙自清背叛了一段感情，或许只是露水情缘。但他用这段感情换了前程。

至于我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姑姑。假死逃离家中已经算是离经叛道。这个暂且说她是为爱发电，可是如今看来她又极有可能是杀了孙自清的人。”

江宴拍了拍孟芷的脑袋，“哎呦！疼！”孟芷揉着脑袋，“别想那么多。”江宴喝尽了碗里茶水。

“这种悲剧的出现，说到底还是人性和社会的黑暗。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所以记住永远不要拿人性去赌，除了我。”

孟芷歪头，“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除了你。”这时夏燃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江兄，我们查到了。”江宴拉开了旁边的凳子示意两人坐下说。

“这店中是真有猫腻。我们在其中查到了一个不属于任何分店的账本。”夏燃打开然后指着其中一页说，“就比如这一页，进四两银子，出三两。也就是说这一天的进账总共也才一两。这也太少了。”

“你们的猜测是什么？”江宴问，“我们猜测这个或许代表的不是钱。”孟芷默不作声的拉过账本，细细翻看。“代表的是什么？”孟芷问，“暂时不知道，但我感觉如果我们知道了的话，那离能够吸引孟昀的利益就不远了。”

孟芷经过翻看发现了些不一样的，那是在某天的下面，盖的正是果实章。“你们看看这个。”孟芷递过去，几个人看了看，“这个日期，不就是孙自清家着火的日期吗？”

“看来这是正式把这个所谓的“产业”加入他们计划的一天。”孟芷分析，“那我们之前所疑惑的果实章的含义，看来正是他们这个仪式取得成就的事件。”

“所以，你对这个产业是不是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想了？”江宴问，孟芷点头“嗯，我觉得这个账本上所代表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