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直接被老太太的一套组合拳下来给打的晕晕乎乎, 就是时砚也有些招架不住老太太这性格。xinghuozuowen
几天下来,不说贺大山动不动就觉得脑仁儿疼,就是他自个儿, 独自待着的时候, 也总是幻觉的听到耳边有一道女人的哭声, 绕梁三日, 挥之不去, 简直像有特殊魔力。
三人待在宽敞明亮, 富丽堂皇的裕亲王府内唉声叹气。
贺大山痛苦的揉着眉心:“上当了上当了, 母后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是身体不好了,我看活二十年不成问题。
继续被母后这么折腾下去, 她人没事儿, 我就先不行了。
还有每天只要出门就能遇上各种各样来与我套交情的, 但凡我冷着脸能打发走的还是好的,还有那种我朝他们冷笑, 我都瞧见他们一大把年纪, 被我吓的双腿开始哆嗦,话也说不利落,还要坚强的往我跟前凑的。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烦死人了,这几天都不想出门。”
悦娘也满脸的疲惫, 艰难的给自己捶腰:“陪母后聊天,比在街上摊一天煎饼还累,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似的,对什么都好奇,光是给她老人家讲咱们落安县的风土人内情, 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我感觉这几天将我一年的话都说完了,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时砚更头疼:“祖母是个人精,肯定早就发现爹你不正常的事儿了,面上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配合你的演出,肯定后面还有大招,这几天祖母看我的眼神,我这心里毛毛的,有个不好的预感。”
时砚预感很快成真,老太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用极快的速度在皇宫内为时砚举办了一场相亲宴,表面上说的是:“哀家牵个线,让哀家这小孙子与京中公子千金们多走动走动,结交一二友人。”
实际上,宴会除了邀请了一些名声好的年轻公子,更多的还是未婚的适龄千金,用意不言而喻。
时砚就算当皇帝的时候也没搞过这类型的宴会,一时不查,被老太太带到宴会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干什么。
看着一园子的莺莺燕燕朝他投来各种打量的目光,还有那些贵公子们朝他露出各种友善的笑容,时砚头皮发麻,决定和祖母摊牌。
时砚亲手搬了把椅子,坐在老太太下首位置,动手慢吞吞给老太太剥葡萄,下面的人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觉得传言不假,这位裕亲王世子着实受宠。
虽然是在乡野间长大,但身上的气势,一举一动之间流露出的气质,还有这张脸,很得在场女子的青睐。
时砚将一粒剥的滑溜溜的葡萄放进瓷白小碟里,慢悠悠对老太太道:“您都看出来了吧?我们一家没打算在京城多待,迟早是要回落安县的。
太医院的人每日进出裕亲王府,旁人不知内情,我爹娘的情况您应该一清二楚,过去时间太久,记忆能不能恢复,全看上天是否眷顾,这样单纯的他们,不适合京城这个地方。
早日离去,对谁都好,您这样又是何必呢?”
老太太优雅的抿着嘴吃了一粒孙子剥的葡萄,眯着眼睛道:“既然你们如此坚持,我这做人母亲祖母的,也不好为难你们。”
时砚:嗯?
这未免也太好说话了些,一点儿都不是老太太的风格。
太后却笑眯眯道:“祖母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知道你们都好好的活着,已经心满意足了。
等皇帝和大山配合着将不安分都收拾干净了,祖母也就不再拘着你们,管东管西啦,没得惹人嫌!”
言罢开始转移话题:“阿砚,你好好瞧瞧,下面这些姑娘,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女子,不管是性格还是才情亦或者家世,都可与你相配,你就真没有动心的吗?
你大伯说你身上有秘密,你不愿意说咱们都不为难你,但这些都不影响你成亲的吧?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开始相看,过个两三年成亲,刚刚好。”
时砚总觉得老太太没说实话,但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继而摇头,祸水东引,说起了另一件事:“您老人家先别折腾了,今儿出门前,我见着给我娘诊脉的几个太医神神叨叨的凑在一起谈论事情,出于好奇留心听了一耳朵,说是我娘可能有了身孕,就是月份太浅还不把稳,要后续看看情况。”
时砚用帕子仔细将手上的汁水擦拭干净,淡定的对老太太道:“反正我娶妻的事儿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小孙子和眼下大孙子不着急的亲事相比,总有个轻重缓急不是?”
老太太当然明白时砚的意思,但她还真腾不出精力,两边儿兼顾,只能接受了时砚这明晃晃的阳谋,将注意力转移到贺大山与悦娘身上。
悦娘是在半月之后确诊怀孕的,这下就是他们想离开,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贺大山再也不念叨早点儿完事早点儿离开的话,围着悦娘转悠,将悦娘给烦的不行。
时砚瞧着贺大山一时半会儿清醒不了,自己进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祖母和皇帝,顺便和皇帝商量一下他出京去宁州找舅舅云丰收的事儿。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美滋滋道:“去宁州做什么?直接让你舅舅来京城啊,都是亲家,还没见过面呢,等这段时间风头过了,咱们也该摆个宴席,将亲家接进京来,让大家都认认人,别被人冲撞了才好。”
时砚是拒绝的:“我外祖父外祖母一大把年纪了,可经不起折腾。”
和皇帝好说歹说,陪他下了一个时辰的棋,先让了皇帝五子,期间又被他偷了三个子,最后还是无奈的赢了皇帝后,才让对方勉强答应他去宁州的要求。
此时,太和殿外跪着一身常服的七皇子,脸色惨白,额头大滴的汗珠往下低落,身影摇摇欲坠,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笑声,心情复杂难言。
一旁站着的小太监左右为难,一个劲儿劝七皇子:“殿下,陛下说程氏的事情与您无关,既然解了您的禁足,让您该干嘛干嘛去,不必为了程氏的事儿来这里请罪。
您说说您这又是何必呢?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着,面上也不好看不是?”
七皇子却问了小太监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殿里那位就是皇叔的儿子吗?本王禁足两月,京中许多消息也是将将知道,听宫人们称那位为世子,是已经定下了吗?”
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问题,小太监很轻易就回答了:“陛下和裕亲王亲口承认了那位日后就是王府继承人,连太后她老人家也这般称呼。
不过钦天监说最近的好日子在三月后,时候一到就下旨册封。”
七皇子只觉得嘴里苦涩不已,母妃不知是何原因突然被废,他在府中禁足期间不好有太明显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让人打探了许久,终于将消息送到明心殿,本以为母妃会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
或是被人陷害,或是做过什么事儿被人抓住了把柄,总之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才好应对。
万没想到,母妃让人送出来的消息,竟然是:陈年往事无须再提,从此之后就当没我这个母亲,若大事成,我亦可重见天日。
程氏也不是个蠢的,知道她现在能活着全都是皇帝看在七皇子的份上才网开一面,这么多年,她给七皇子的信息一直是:“母妃这辈子就你一个孩子,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你身上。
当年你外祖家被抄家灭族,又传来你不好的消息,母妃差点儿急的跳河,在这诺大的皇宫,就是咱们母子相依为命走过来的。”
若是让七皇子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获罪,也就等于让七皇子知道她当年直接放弃了远在京城的大儿子,想生个小儿子出来,结果还没成。
这怎么可以?
七皇子想不通事情的原委,心里着急上火,连刚出生白白胖胖的儿子也顾不上稀罕了,在书房里不停的给皇帝上请罪折子,希望能从皇帝的反应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可惜请罪折子上了两个月,他禁足期都过了,自个儿亲自跪到太和殿前请罪,也没得到父皇的只言片语。
时砚出来的时候,见到跪着的七皇子,眉头一扬,立马就有机灵的小太监给他解释是怎么回事:“这位是七皇子,之前因为御前失仪的事在禁足,您怕是还没见过,今日刚解禁,是为了程氏的事来请罪的。”
一人双手背后,站在太和殿台阶之上,一人浑身狼狈,摇摇欲坠,跪在太和殿台阶之下。
两人视线不期然对上,时砚眉眼淡然,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
七皇子却觉得他是被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看了笑话,恼怒不已,视线有一瞬间十分阴沉,在时砚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恢复了往日的温润,还朝时砚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时砚心里对小甲道:“别的不论,老贺家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变脸和演戏都是一把好手。不过贺行远虽然演技不错,称得上优秀,但在老太太那炉火纯青收放自如的表演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这不,就让我看出了端倪嘛!这可不是好事儿!希望下次见面,他能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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