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焦琪,谁都没听懂ken这句话的意思。
南南担心他们打起来,在ken拎酒瓶时,整个人就猛地扑过去抱住他。此时,他整个人吊在Ken身上,仿佛一只无尾熊。
“冷静点,ken哥冷静点,琪姐说着玩的,绝对没有骂你不是人,没有说你还不如做一个太监的意思。”他吓得脸都白了,迭声安抚道。
Ken推他,没把人推开,烦得直皱眉:“你特么才不是人,你给我下去!”
“不下!”南南双手紧紧箍着他脖子,“除非你们答应我不打架。”
“打个屁。”Ken给小新使了个眼色,小新笑了声,伸手过来捞住南南的腰,强行把人扯了下来。
焦琪垂着眼眸,把烟头摁在装垃圾的餐盘里。
Ken一瞬不瞬看着她,重复问道:“你同意了?”
焦琪满脸不耐烦:“有些要求勉强能接受,有些不行。老子是人,又不是木偶,他牵着线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做梦呢。”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事情不是不能商量。”ken双目湛湛,“待会儿我就打电话给魏哥。”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认真:“谢谢你,阿琪。”
所有人都不懂,焦琪的退步意味着什么。
就连他自己都不懂。
在这一刻,看着焦琪不耐烦的面容,Ken却从那紧蹙的眉眼中,感受到了一丝让他喉咙发酸的温度。
他从遇见焦琪那天开始,在她身上感受过冷漠自我,桀骜不驯,却独独没有感受过“退让”。
现在,她却因为JK,因为想要赚钱买房的南南,还有对音乐并没有那么热爱的小新,和孤僻冷漠却心怀梦想的阿飞,甚至是他这个自私自利的老搭档……
她因为他们,她退让了。
他们沉默对视,这一眼中藏着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厚重情绪。
最后,ken率先移开了眼。
他垂着脑袋沉默了几秒,随后抬起头来,扯唇微笑,万千言语最后都只汇聚成了简单的两个字:“谢了。”
焦琪嘁了声,视线一转看向窗外,似乎觉得他这语气怪恶心,实在懒得听:“废话少说。”
“ok,不说了。”Ken笑得一脸轻松,整个人懒散地往后一靠,视线从几个队友脸上一一看过去,挑眉笑道,“都吃饱喝足了吧?那咱们现在可以说点正事了。”
五个人的乐队,从来就不是谁的一言堂。
遇需要抉择的事情时,投票表决是最好的方式,他们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南南和小新对视了一眼,坐在角落孤僻沉默的阿飞也抬起了头。
“关于JK签经纪公司,去娱乐圈发展的事,我相信这段时间你们都考虑出结果了。”Ken说,“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儿,还是和以往一样,同意的先举手。”
南南第一个举手,但他噘着嘴,扭扭捏捏提问:“真的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吗?假期什么的?假如我想回家看看我爸妈,会不会完全不批假啊。”
“星月娱乐又不是传销组织。”ken双手抱胸,“你对进娱乐圈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南南闭嘴了。
ken看向小新,小新耸耸肩,无所谓地举起手。
他的态度让Ken有点不爽:“小新,签公司不是闹着玩儿的,至少在解约之前,你已经没有自由了。”
“嗯。”
“从某种程度而言,这和你最初的玩票心态已经背道而驰。”Ken语重心长道。
小新端起酒杯,朝他抬了抬,仍旧是那副无所谓模样:“我懂。”
ken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扭头不再多说。
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决定,不需要别人过多置喙。
他是JK的队长,及时提醒是他的责任,但做出任何决定,都是小新个人的选择。
最后,他视线一转,看向比往日更加沉默的阿飞。
阿飞,是JK中最不合群的人。
但小新富二代玩票兴致截然相反,他是和焦琪最接近的人,对音乐的热爱特别执着,如果说,南南的梦想是想赚钱买车买房,是未来家人而努力……那么阿飞,便是JK里唯一的一个,梦想和音乐相关的人。
单亲家庭长大,身边只有工作忙碌的粗心老父亲,或许是成长中缺少母亲的关怀,他远比常人要孤僻冷漠。
不愿交流,不愿融入,他是JK的异类。
但这种气质特别受年轻人喜欢,他是团队里继焦琪后人气最高的那一个。
长得帅,架子鼓玩得溜,性格酷。虽然很冷漠,却对女粉丝特别有礼貌,尺度拿捏得刚刚好。
就是一个,虽然看起来存在感很弱,却又处处都是闪光点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有梦想。
和其他四个人不同,焦琪无欲无求,南南只想赚钱,小新玩票兴致,ken野心勃勃……他们四个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说梦想多少有点玷污这两个字了。
唯独阿飞,他的梦想和音乐有关,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Ken觉得签约这件事,阿飞是最不会反对的人。
他只要搞定焦琪和小新,JK签约星乐然后进军娱乐圈,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阿飞沉默着,在四人的注视下,久久没有动作。
火锅咕噜噜冒着滚烫的气泡,辛辣的气味窜入鼻腔,让人忍不住想偏头打喷嚏。
桌上摆满空酒瓶,残羹剩饭一片狼藉,窗外服务员脚步匆匆,大堂喧嚣喧闹,所有的一切,都和包厢里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焦琪眉心微蹙,伸手拿过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嘴里。
咬着烟蒂,她心里舒坦了两分,把烟盒往桌上一丢,看向阿飞。
烟盒砸在桌面的沉闷声响,惊醒沉默的几人。
南南不太喜欢现在的气氛,Ken哥表情严肃,琪姐烟瘾犯了,连小新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老觉得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反应慢,总是不能跟上他们的思绪,很多次都是被提醒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知道他笨,明明就在说签约的事,所有人举手就完了,怎么轮到阿飞哥就安静下来了。
阿飞哥……
那根断掉的线,突然就续上了。
南南第一次没有被人提醒,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阿飞哥,他没有举手。
他不同意。
包厢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阿飞。
阿飞垂下眼,避开了所有的目光。过了许久,他干涩的双唇微张,低声道:“对不起。”
“我想退出JK。”
-
最近两天气温骤降,不下雪的宣城竟比晋城的冬天还要寒冷几分。
前两天暖气坏了,预约的维修工却因为各种原因,迟迟没有上门。
靳椿树硬扛了两天,没能抗住,今天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己感冒了。此时,他整个人缩在羽绒服里,脸色煞白,鼻尖通红,时不时咳嗽两声,整个人就是棵焉哒哒的小白杨。
肉眼可见的虚弱。
大门被敲响时,焦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杯咖啡在看早间新闻。
敲门的人大概不急,敲三下就停一会儿,然后继续敲三下。焦琪也不太着急,把自己想看的新闻内容看完了,才起身去开门。
靳椿树垂着脑袋,动作有些迟缓地戴上口罩。
口罩刚戴好,门便开了。他慢吞吞抬起头,见开门的是焦琪,整个人顿时原地呆住:“早、早上好。”
焦琪看着他,口罩遮住了半张脸,虽然他很努力的想让自己精神点,但那双湿漉漉的双眼,还有瓮声瓮气的嗓音,一听就是感冒了。
点点头,她侧了侧身:“找焦子哲?”
“……嗯。”靳椿树却没进去,甚至不着痕迹后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想问问他没有没有比较熟的,可以修暖气的师傅。”
“他出去了。”焦琪说。
靳椿树点头,闻言便想告辞了。
他现在头昏脑涨,感觉脑子不太清晰,反应迟钝,就想着离她远点,别把感冒传给她了。
先去医院挂个号,再给维修师傅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催催他,要加钱也没有关系,宣城的冬天真的太冷了。
“那打扰了。”
他转身准备下楼,羽绒服的帽子却被焦琪抓住。
她微微一使劲儿,就把软成一团的少年给揪了回来。靳椿树倒退了两步,迷茫地扭过头,双唇微张,发出一道短促的气音:“啊?”
焦琪懒得废话,直接伸手把他脸上大口罩摘了。
顿时,一张煞白的小脸映入眼帘。
靳椿树脑子宕机了,就这么倒退着被她拽进客厅,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焦琪不知从哪拿了根温度计,抵在他唇边。靳椿树干涩的双唇微张,温度计便顺势塞了进去。
他下意识咬住,腮帮子立马被弹了一下。
“想喝水银?”
“……”仰头望着她,他眨了眨眼,轻轻摇头。
“安分点。”她丢下这句话后,就转身上楼了。
靳椿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道拐角。
收回目光,他视线下垂,盯着自己嘴里的温度计看。看着看着,他脑子开始发晕,仿佛被塞满了浆糊,完全不能思考问题。
她看出他发烧了,揪他进来测体温。
她上楼去了,还会下来吗?
不知道她有没有维修师傅的电话,能不能帮他催一下,她的话一定比我好使。
想睡觉……
头,好疼啊。
迷迷糊糊间,靳椿树听见了脚步声。
他费劲儿睁开半眯的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紧紧咬着体温计,吓得连忙松嘴。
抬眼看去,见她整个人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
焦琪伸手取下他嘴里的体温计一看,皱着眉道:“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周五忘记申v了t,t编编周末放假,就断了两天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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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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