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那柔弱无助的男朋友9

第二天一早,傅家别墅外围满了人,谁也没想到一向平静安全的小区发生了命案。

傅丽醒来听到这件事,脸都吓白了,她抖着都拉住季如真问道:“真的是从我们楼上掉下去的?”

季如真没有回答,转而眼神幽深的问道:“你昨天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比如敲门声。

“没有。”傅丽茫然摇头,说自己一觉到天亮,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真的吗?”季如真面无表情,眼神冷淡的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傅丽呆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她,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不是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季如真,而是别的什么人。她被自己的想象骇到,打了个寒颤,声音有些发虚:“你怎么了?”

季如真平静的注视她片刻,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她,没有漏过她脸上一丝微小的细节。

她似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季如真昨夜在她房门口敲了许久的门,即使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听不到,除非是故意不开门。

可是她现在的表情仿佛一无所知,想到她平时的表现,如果她是假装的,那么季如真只能甘拜下风。

也不知道他心里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最后季如真又如平常一般温和的笑笑说:“我有点吓到了。”

傅丽听了这话表示理解,可是想到他刚才的表情,仍然心有戚戚。

昨夜傅叶通宵加班,一听到这件事立刻赶回来,现在正在配合警方了解情况。而傅归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季如真思索着昨天闯入的人是否有他的手笔,不,他更像是让出了一个战场,让猎人和猎物在其中厮杀。

只不过猎人和猎物的角色颠倒了。

最后,这桩命案被简单的定性为入室盗窃,失足坠楼。案件结束得太仓促,反而更像是一种掩盖。

因为这件事,季如真又匆匆搬回了小楼,他注视着小楼的一切,老太太当时让他搬出去的理由是重新修缮,可是已经几天过去,他却没有看到一点修缮的痕迹。

季如真低低的笑出声,真的是连戏都懒得做。

漆黑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苍老的妇人佝偻坐在阴影下,没有平日里的端庄威严,她的发丝微微凌乱。

打了许久的电话终于接通,她急切问道:“你不是说不可能出意外的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粗粝,暴躁又恼怒的回答:“我怎么知道!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谁能想到出意外了!”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唯一知情的已经躺在了太平间正排队等着火化。他们压根没想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将人反杀了,因为这太不可思议,比那人是自己失足坠楼还匪夷所思。

“那遗书呢?”

“不见了。”男人压抑这火气,十分纳闷,他完全想不出究竟是谁介入了,还做得如此干净,从他打听到的消息得知,现场只有死者一个人的痕迹,所有证据都表明是那人自己跳下去的。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先杀掉季如真伪装成自杀,可是现在准备给季如真准备的遗书却消失不见,如此种种都透着诡异。

遗书当然在季如真手里。

阳光从窗户透过,纸张对着光线照看起来有些透明,白皙纤长的手指夹着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张,他戏谑的晃了晃,如此哀莫大于心死,为情所困想不开的文字,真是不枉费他在老太太面前的表演呢。

看来表演的非常成功。

这是一封以他的口吻写下的遗书,清楚的写出了自己因为被傅彦抛弃而心生绝望,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事情以及遣词造句,实在是很符合他塑造出来的人设,更绝的是这封遗书的字迹都和他的一模一样。

除了这张纸,平日季如真趴在桌上写作业的位置上还放了几张纸。

心脏配型记录,对象是傅老太太和他。还有一张遗体捐献志愿书,写的是他的名字,用的还是他的字迹。

看来,昨天晚上只要等他一死,就会有人发现,然后很快这具身体里的心脏就会被转移到另一具身体里。

只是可惜呀,死的并不是他,可怜那个大叔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楼下躺了一整夜哦。

遗书是昨天从那个杀手身上搜到的,可是另外几张纸却是在他回到小楼的时候摆在他桌上的。

能够不声不响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的人,他只想到了李秘书。

他想到昨夜没有回来的傅归,又想到当初他和李秘书一起从包厢出来的画面。随即恍然大悟,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昨夜的一场厮杀,傅归作壁上观,如果他死了,那么傅归就掌握了老夫人杀人的证据。如果他没有死,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他和傅老夫人绝对不死不休,或许在傅归看来,完全可以通过他的手解决掉老太太。

不管傅归想要什么,和他想到的并不冲突,季如真对傅家的利益纠葛不感兴趣,他只需要完成他的任务就可以。

他是不是傅归要借刀杀人的那把刀都无所谓,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傅归可以看作是盟友,如果他要杀死傅老太太,傅归绝对会推一把手。

季如真把这几张泄露出去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的资料随手扔进书包,然后拿出一沓练习册出来,端端正正做好准备写题。

【你在干嘛?】系统突然冒头。

“做题啊,你来得正好,这几道题你搜一下。”

【不是,这种时候你还做得下题?】

系统咋咋呼呼的,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别急,别急。”季如真慢悠悠的开口:“凶手都已经确定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那还不一鼓作气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就得杀人,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自然不可能做违法的事情。但是如果别人来杀我,我自我防卫还是可以的。”季如真弯着眼睛笑得纯真。

【像你昨天那样,自我防卫?】

季如真耸耸肩,表示肯定。

系统:【……】

那哪是自我防卫,完全就是暴力碾压好吗?

系统还想在唠叨两句,季如真的手机却响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景亦行,系统嘀嘀咕咕说着狗男男,不情不愿准备休眠去。

“真真,你怎么样?”

电话那头语气焦急,景亦行早上原本在上班,突然接到傅家别墅发生命案的消息,立刻处理手头的工作,将接下来的预约往后推。此刻他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回赶。

【真真~】系统还没有走,贱兮兮的学着景亦行喊他。

季如真:“……”

他对着系统翻了个白眼,对着景亦行却是惶恐无措:“不太好,景医生你在哪?”

景亦行更加担心的,他只知道有人入室盗窃,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以为他受了伤,他安抚道:“别怕,我马上来,你在哪?”

知道他现在在傅家老宅,景亦行并没有从大门进,他不想在和傅老夫人打招呼上浪费时间,于是他选择从自己家翻栏杆过去。

这是他第二次翻栏杆,第一次是在夜里,而这次却是光天化日,但是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一颗心都飞到了季如真身上。

景亦行出现的时候,微微喘着气,身上的白大褂还来不及脱,此时因为动作焦急有些皱了。

季如真托腮看着他,视线扫过他有些翘起的发丝,把右手伸了出来。

“景医生,我的手好痛哦。”

景亦行愣了一秒,低头看着眼前白皙纤柔的手,手指细长指尖粉嫩,食指被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那是季如真今天早上拖行李箱时不小心划到的,要是景亦行再来晚一点,大概已经愈合了。

面对如此矫揉造作的季如真,景亦行没有被骗的愤怒,而是托起他那几乎看不出伤口的手,俯下身轻轻吹了吹。

见他如此,季如真脸上戏谑的笑慢慢消失不见,他脸上出现了一种疑惑的神情。

他反手握住了景亦行的手,把他拉起来。

季如真坐在椅子上,头轻轻的靠在景亦行身上,有些软弱无力的样子,他说:“景医生,我好害怕啊,那么多血,看着真吓人。”

景亦行低头看着他头顶小小的发旋,清亮乌黑的柔顺长发垂落在他的手腕,他的姿态如此的可怜柔弱,仿佛全世界只能依靠他。

他伪装成一朵孱弱的莬丝花,用憧憬依赖的眼神看着你,他是如此的柔弱无助,你轻易就可以占有他,把他据为所有。可是一旦当你暴露自己垂涎的目光,一旦你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他就会露出狰狞的爪牙,把你吃的一干二净。

如此迷人的危险。

这是景亦行第一眼看到他时产生的想法。

如此甜蜜危险的陷阱。

为了摘到那最美丽的花,他甘愿踏入,也许在这样的美丽之下,被蚕食殆尽也是一种神圣。

景亦行突然生出了些恶趣味,如果他伪装成这人以为的愚蠢猎物,会发生些什么呢?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景亦行声音带着蛊惑,仿佛在诱惑着不知世事,昨天才刚刚成年的小女孩,他的双手慢慢的摩挲季如真的肩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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