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缴又像前天和昨天中午一样,到了饭点竟然不跟他们一块。
路谌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是因为他最近爆了一颗痘,赵缴看着他吃不下饭了吗?
啪。
路谌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自言自语:
“路谌啊路谌,你怎么这么恶心肤浅?缴子跟你的感情是一颗痘可以衡量的吗?”
赵缴坐在自己座位上刷题。
因为是饭点,还待在教室里的同学只有零星几个。
路谌这狗东西天生嗓门大。
即使是自言自语,赵缴也听的一清二楚。
他用笔戳戳路谌的背:
“路子,你要竞争奥斯卡了?怎么不通知我跟墉子一声?”
路谌脑子很乱,他没听明白赵缴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缴子,你最近怎么变的神神叨叨?要不要我问咱姥要碗符水给你喝喝?”
赵缴:“滚蛋。”
何墉在一旁送上最后一刀:“路子,我同意。你去要一碗。”
路谌双手一摊,傲娇地说:“缴子,看吧。”
赵缴看向何墉。
何墉一脸淡定:“我话还没说完呢,路子。你这个不听人把话说完的毛病要改。”
路谌无辜:“你什么话啊?要憋这么久才能吐完?千年的老王八都没你能憋。”
何墉坏笑:“能是什么话?当然是叫你自己一口闷呗。”
路谌:……小丑在此刻具象化了是吧?!
何墉上前,搂住路谌的脖子,带着安慰地说:
“吃饭去!待会儿何墉哥哥让你多吃点肉,补脑子!”
路谌感觉自己要被死何墉气死了。
但他又无可奈何,被人锁住了命运的咽喉,无法挣脱。
只能可怜又可爱地被人牵着鼻子走。
路·挣脱不开·谌:我的命运为何如此艰难多舛啊!
白畦全程没出声,把自己默认为是存在感十足的……空气。
赵缴放下笔,把卷子用教辅书压住。
“好久没吃过桥米线了。我请你吃。怎么样?赏脸吗?”
赵缴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有光,跟装了高功率的灯泡一样。
白畦在手机上跟人打字聊天。
听了赵缴没什么恶意也没什么强迫性的邀请后。
她沉思两秒,问了个最最最关键的问题:
“你脑子里推荐的那家店好吃吗?”
“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但那家店符合大部分人的口味。我只能这么跟你保证。”
赵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贼真诚。
白畦的目光从赵缴脸上移开,盯着手机屏幕说:“行啊。”
赵缴笑,嘴角比AK更好压一点点。
那家过钱米线,店铺位于附中后门口。
在白畦每天回家必要经过的一个十字路口斜对面拐角处。
现在这个点。
打包的居多,堂食的也有,但比较少。
白畦和赵缴挑了个靠近楼梯间的位置。
这位置不差,有电风扇,又不用跟其他桌挤在一块,就是有人上上下下挺吵。
菜单很旧,有些字被油渍完全遮挡住。
赵缴特意把菜单先递给白畦:
“你先看看,想吃什么口味的?”
白畦把擦完手和擦完桌子的湿巾丢掉。
低头认真查看菜单。
赵缴很顺其自然地用白畦刚刚递给自己的湿巾擦手,擦桌。
“种类挺多,你有推荐的吗?”
赵缴就等着这句话呢。毕竟能表现的机会可不多。
他指指菜单上的两种,说:“这两个最好吃,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踩雷。”
白畦沉思片刻,用手指指其中一个:
“就这个吧。”
赵缴笑:“好,我也点这个。你看看还要其他的吗?”
白畦抬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揶揄:
“我要真点了,你不会在心里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赵缴心里好气哟,但他的脸没变臭。
只是睁着大眼睛,故作真诚问:
“啊?还有这种男的啊?我都不知道嘞?”
白畦笑,两眼弯弯:“不知道呀,不知道最好啦。”
赵缴招手:“老板!我要两份xxxx还要两份xxx。”
白畦:“你怎么知道我会吃这个?”
赵缴得意:“上次一起在阳台聚餐的时候,你吃了整整四个。”
白畦捂嘴,故作担忧的样子,逗他:
“啊,你还说心里不骂人。这么多人聚餐,我吃了几个xxx你都要数,太可怕了。”
赵缴面红耳赤疯狂想要解释,奈何有些话羞于说出口。
他哼哼哧哧地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
“不是这样的,我一点儿也不小气。不信你去问路谌。”
白畦心里都要乐死了,面上还得强壮镇定:“嗯嗯,不小气。”
她在心里逼逼:这货怎么这么纯情呢。
赵缴脸爆红,耳朵红的像是要滴血。
他偏头,故意装出一副不想理会白畦的样子。
其实心里早已乐开花:笨蛋。人家喜欢你才会记住你喜欢吃什么。
只有喜欢你,才会故意陪你演戏,才会希望看到你开心的样子。
两碗热气腾腾的过桥米线被老板端上桌。
就连扑面而来的蒸汽都冒着一股咸香扑鼻的辣椒味。
“赵缴,开学十来天了,才来我这。”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胖子。
他一手拿托盘,一手拍拍赵缴的肩膀。
赵缴:“叔,好吃的东西都是压轴出场。
你家东西好吃,我得在兜里最宽裕的时候来,才能敞开胃吃。”
白畦偷偷在心里竖大拇指:可以哟,情商杠杠滴。小伙子未来可期啊。
大叔张开大嘴巴笑:
“那必须的!叔老婆做的东西,全世界排第一。”
赵缴笑,点头。
大叔又拍拍赵缴的肩膀,大手一挥:
“你们吃!我忙去了!这顿半价嗷!”
赵缴笑:“好嘞!谢谢叔!”
白畦:“真看不出来!你这张嘴比人家店里的优惠券都管用。”
赵缴:“心动了吗?心动不如行动喔。”
“噢,可是把你的嘴拿下来放兜里是违法的。肿么办呀。”
白畦故意装出一副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样子发问。
……
赵缴:可怜我这么年轻就心肌梗塞。
天气热,过桥米线这种带汤的东西又很烫,两个人都吃的慢。
等到赵缴扫码结账的时候,店里的顾客就只剩他们俩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微信到账五十六元。欢迎下次光临。”
胖大叔反应过来的时候,赵缴和白畦已经走出店铺。
“不是说了半价吗?干嘛按原价付啊?”
大叔的声音传入白畦耳朵,她笑问:
“人家问呢?怎么不接受半价?”
赵缴继续把大大的遮阳伞往白畦那边移了移:
“我长的很像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吗?”
白畦没按常理出牌:“贪小便宜的人有固定长相?什么样的?”
赵缴语塞。
白畦笑:“好啦,逗你玩的啦。反正不管你接不接受半价,我都会觉得很正常。”
赵缴问:“我接受了,你不会觉得我爱贪小便宜?”
白畦摇头。
赵缴:“为什么?”
白畦:“因为你是节俭的老大,赵节俭。”
赵缴:“我很懵。”
白畦:“你信吗?”
赵缴:“可以不信吗?”
白畦:“你和那老板看起来就关系挺好。
而且吧,你应该去他家吃过特别多次。
也就是说你已经是资深资深老顾客。
如果放在一些有会员制度的良心店铺,你早就是vvip了。
老会员打折出现半价的情况也正常。”
赵缴故意贼用力地点头:
“噢~原来我这么贵重啊!很贵重喔!”
白畦笑眯眯地赞同:
“很贵重呢。毕竟都是付了钱吃出来的,能不贵~重~吗?”
赵缴傻眼:我是这个意思吗?我这么高尚纯良的人……呜呜呜。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大部分人都趴在桌上午睡。
路谌这货趴在桌上,桌肚里放着本不知道什么书,看的入迷。
赵缴和白畦都已双双入座。
路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转头跟赵缴说几句没营养的废话。
赵缴一开始没在意,拿起笔继续写没做完的卷子。
嗤嗤嗤——
路谌笑的……好辛苦。
他肩膀抖动的厉害。
赵缴怀疑他是不是在这一刻突然得了帕金森。
咳咳……咳咳。
路谌估计又被口水呛了,像个老头似的弯腰咳嗽。
教室里有几颗脑袋不耐烦地转动,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赵缴用手拍路谌这傻子的背,希望可以让他不再咳嗽。
“你看到什么了?”
赵缴很小声地询问。
路谌动作很轻地盖上保温杯的杯盖。
他靠在椅子上,小声回答:
“隔壁班灰子借我的宝贝。可好看了。”
赵缴:“啥东西?神神秘秘的?”
路谌把书递给他:
“缴子,保准你一看一个不吱声。”
赵缴将信将疑地接过,看看封面。
封面上的大字确实是让他一看一个不吱声。
路谌得意地挑眉:
“怎么样?想看不?兄弟先借你看。”
赵缴不说话: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话,死诈骗犯。
路谌继续激情开麦:
“灰子这货说自从看了这本书。
他每天做再多的卷子也不会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了。
本着自己好,兄弟更要好的原则,他才忍痛割爱借给我的。
缴子,你快看,等下午我还要还给灰子。
不然这小子要揍人的,听到了不?”
赵缴……把书递给路谌。
路谌不解:“咋啦?你让我先看啊?不用的啦……
赵缴:“你转回去吧。我的脑子说不太想跟你说话。”
……
白畦有些好奇。
她很小声地问:
“什么书?我可以看看吗?大方帅气的路谌同学。”
路谌还没从刚刚的傻眼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机械地把书递给白畦。
白畦看看封面:《爆笑段子大全》
还有一行小字:
适合梗王的段子,新人慎入。
白畦:……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给个收藏啦啦啦啦啦啦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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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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