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午夜,风雨渐起。大颗的雨粒像是碎掉的珍珠,在水面激起水花。
‘碰!’的一声,水花被脚步打散。
他在奔跑。用自己的一切去奔跑。
他的身后,是时不时开枪的Mafia。但黑衣人们无一不敢靠近他,也不敢真的杀死他。只敢在远处开枪。
这也给了月见秋雨躲避的空隙。
他猛的一转身抬手发动异能力——
心铃!
“请你们放下枪支,自主走回港口Mafia本部。”
*
三天后——横滨,咖啡馆。
“真是可怕的异能力。”太宰治感慨道,但显然是没有完全放在心上。转脸就对店员小姐道:“哦!美丽的小姐,你愿意跟我一起殉/情吗?”
“太宰!”国木田独步气冲冲的走下楼,拽起太宰治的领子就是一顿怼。
店员小姐就像是习惯了这一切,随手将咖啡放到桌子上,默默的记下太宰治所赊的账。回答道:“不行哦。”
“哎呀,今天天气这么好,肯定适合紫砂啦!工作什么的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太宰治理了理被国木田独步弄乱的领子,一本正经道:“你知道吗?长时间不工作的人比长时间工作的人工作效率更高哦。”
“真……真的吗?”国木田独步迟疑道。
“当然是。假的。”太宰治瞄了眼国木田独步,趁着对方还没有吼出来赶紧岔开话题:“对了,这个时间点找我,是那件事吗?”
国木田独步一听是正事,扶了下眼镜,眉间缓和:“社长的意思是,赶在Mafia之前,找到那名异能者。”
“乱步说什么了吗?”太宰治道。
“乱步先生说,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发动‘异能力’,要见到他本人才能进一步确定。”
得知江户川乱步的反应,太宰治若有所思。
众所周知,乱步是没有异能力的,那么阻止发动“异能力”就有了其他意思。能限制超推理的办法,那就只有绝对的信息差了。
“啊,看在事情还算有趣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去找找看吧。”太宰治伸了个懒腰,起身看向窗外。
太宰治迟疑:“那里是?”
太宰治走出咖啡店,看向斜对面的街边。
他记得那个方向今天没有特殊活动,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显然不对劲。
“这人怎么穿这么奇怪?”
“他全身都湿透了……”
“唉唉,离他远点,谁知道是得罪谁了。”
一群人围在一起,一边嫌弃一边评价着坐在地上如同乞丐般的青年。
太宰治愣住了。
那“乞丐”,赫然就是照片上的那名精神系异能力者!
太巧了。
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就不算是巧合了。
太宰治猜到了月见秋雨的来意,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又坐回了咖啡厅。
惹了Mafia之后想找一个地方庇护?
太宰治摇摇头。
只见月见秋雨起身。
太宰治本以为月见秋雨会直接走到侦探社。结果月见秋雨却走开了?
他离开了?不对,他另有企图!
太宰治肯定了这个想法。坐到了原来的地方。
*
另一边——
“已经引起太宰治注意了。”月见秋雨不确定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我所做的计划不够靠谱。”
(不,这一步,不仅仅是为了引起太宰治的注意。)恒道:(你在那里呆这么久,必然会引起多方势力的注意。而你到了侦探社附近后迟迟没有音讯。他们会以为,你已经和侦探社搭上线了。)
月见秋雨皱眉:“那不是将侦探社推到了风口浪尖的地步吗?”
(对,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不行!”月见秋雨道:“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给他们搞出这么大的麻烦?如果他们真的因为我遇到了危险呢?”
月见秋雨发现,他把自己和侦探社推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也就是说,他决定实行那个傻*计划的那一刻,他和侦探社就注定不能安静。
月见秋雨烦躁的抓着头发:“以后绝不能在按照那份计划继续实行了。你把安排告诉我,我可以重新拟定一份的!”
(可那是将伤亡降到最低化的最优解。)恒无奈道:(与其说不行,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计划如何实行。)
“那个制定计划的人,真的是我吗?”
月见秋雨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真的,有这么冷漠吗?”
恒道:(你失忆前,特意用异能力进行心理暗示。将自己的心智降到了十八岁。)
“啊?”
(因为十八岁之前,你的生活无忧无虑,吃穿不愁,善良单纯,啥也不懂。)
恒的语气沉下来,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叙述:(所以,才最适合实行计划。)
月见秋雨一时心情复杂,像是江流被淤泥堵塞,无奈又无法疏通。渐起的泥沙就像是回荡在心中的苦涩。说不出,道不来。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失忆前的他是个傻*吗?
“现在我的反应,也在他的计算之内吗?”
月见秋雨不愿意称那个冷漠的人为“自己”。
若是他,绝不会做出如此决定。
(对。)恒的声音听不出语气:(就是因为他算到了你会对他的计划做出修改,所以他才能如此放心的设局。用他的原话来说——
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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