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她跪在棺材前,真诚的祈祷着。
“孩子,你的小红布鞋真漂亮。”
女孩并没有理会周围的人。
“吾主天主,命我孝敬父母,泛爱众人,图报恩人。又教我追思已亡,代为求主。我今念及父母亲友恩人,去世之灵魂,在世事主,遵从圣教。我虽无德无功,献主台前,求主洪慈裕容,赦我父母亲友恩人炼罪,速赐升天,永远享福。阿门。”
她紧闭双眼,好像这一刻什么也不剩下了。
教堂内,阳光透彻了彩色的的琉璃。圣光啊,好似在回应着女孩。
“主,请原谅我的不敬。我不愿以赤脚狼狈的姿态来参加我母亲的葬礼。只能穿上我那唯一的红色布鞋。
我是那么的可笑,明知故犯,还祈求您的原谅。
容我活在这罪恶的世界里,继续忏悔我的罪孽吧!”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一瞬间,教堂内所有人都被女孩虔诚的声音所吸引。
那干净的,好像清晨凝露般的声音,被光拥护着轮回,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的奉献。
她握着十字架的手攥的更紧了。
她开始吟唱着超度亡人的歌声。
此刻不是因为超度而超度。而是女孩的声音净化了所有人。
但若有人仔细看女孩眼下的神色时便会发现。
那双深紫色的眸子里,静默到可怕。
她任劳任怨的‘超度’灵魂。直到葬礼结束。
走到教堂外,她脱下了那双红色的布鞋。从教堂旁事先准备好的巷子,拿出了一双干净的白色舞鞋。
“您看见了吗?主。您明明如此厌恶在葬礼上看到红色。我却偏偏穿着红色的鞋。”
女孩笑了,穿上了那双极为干净的白色鞋子。一把摘掉了头上的白布围巾,将自己那黑色的长发尽数露出。
她穿着黑白色的葬礼裙,和白色的舞鞋。
突然,她拿起刀,划破了右手手腕的血管。
接着,她将刀扔到了一边,若无其事的开始跳了起来。
鲜血此刻是舞步最好的装饰。是怎样的光才会怜悯凡人的血肉,给予那红色的泪水救赎。每一个转身,那华美的丝带啊,竟要由如此瑰丽残忍的方式呈现。环绕着少女那纤细的腰肢而过。地面斑斓了本该绽开的血色花海,最后落在每一个舞步下的,是人对神最后的信仰。
不少没有离开的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诡异,却不愿捂住双眼。
少女温柔的声音像是血液上晶莹的微光般,危险而绚烂,她循循善诱的唱着——
“鲜血呀,是否为罪?
见证鲜血的人,是否背负罪?
原始之欲为罪,可人生来便带着罪。
那么,创造‘罪’的您,是否罪大恶极。
您以‘罪’为借口,为自己招揽一个又一个的信徒。
可,信徒因罪而信仰,您是否便成了万恶之首?
主啊,请宽恕我的不敬!因为您已经宽恕了一个又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又怎么会计较,我这么一个平凡的人呢?”
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脚下,古老的,传统的阵法,由鲜血铸成了。
“主,请聆听我的疑问吧!毕竟您是世界上最公平慈爱的神!
主!请您必须倾听我的疑问!因为您是世界上最公平慈爱的神啊!
您不仅要倾听,还要像原谅所有人般原谅我,否则,您就不再慈爱公平!”
歌声停下的瞬间,圣光啊!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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