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吧。”米哈伊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道。

“哥哥，一定要这么做吗？”布莱斯夜塔.陀思妥耶夫斯基道：“我们可以一起承担的……”

“够了！”米哈伊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道：“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他们是怪物！他们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你根本不懂！”

“那我们一起去华国不行吗？”

“太天真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而且，你也有孩子不是吗？”米哈伊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道：“照顾好我的夫人和孩子。”

“……”

米哈伊尔提前了解过麦克.史蒂夫，也就是约翰.史蒂夫的哥哥。

这个人生性傲慢，天生情感淡漠，此次前来说是为了给约翰.史蒂夫报仇，不如说是维护自己的面子。

对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点而已。

今年是2010年，苏/解过去甚至没有达到二十年，俄/国/国/力，还没有强盛到能对抗老牌异能力国家的地步。所以，现在的俄国保不住他们。

但华国可以。

只要他留下来，让其余人躲在华国，那么麦克.史蒂夫就算再愤怒也会顾及国/际/纠纷点到为止。

作为兄长的他，不需要布莱斯夜塔一次又一次的保护他。他是一个成年人，有承担责任的能力。

米哈伊尔突然想起他与布莱斯夜塔的小时候。

*

他们从小生活在莫斯科。父母皆是神职人员。对他们要求也是近乎变态的严厉。

“米沙，我相信我昨天交予你的背诵任务，你已经完成了。”父亲身穿黑白色长袍手拿十字架，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米哈伊尔见状，却是浑身难受。他知道如果他说没有，那么自己的父亲马上就会化身地狱的修罗，用烈火惩罚他。

但这被原本在一边用书挡着睡觉的布莱斯夜塔听到了，布莱斯夜塔直接醒了过来，直接将书砸到了父亲身上。

“背书？我凭什么背一堆没有科学价值的东西？就算你再怎么背圣经，再怎么祈祷，母亲不还是……”

“主啊！吾子叛逆，我来代您惩罚他！”

布莱斯夜塔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一脚把门踹开，还不忘拿上棉衣，一边穿一边跑了出去。

父亲追着布莱斯夜塔跑，一边跑还一边念叨着什么主、上帝、阿门。

米哈伊尔知道，布莱斯夜塔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他赶快拿起昨天没背完的内容，继续背了下去。

父亲昨天甩给他一本赞美神明的诗集，让他第二天背完。

虽然那诗集只有小拇指的厚度，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太过艰难了些。哪怕拼命去背，也只是背完了三分之二。

可能是过于担忧门外的布莱斯夜塔，米哈伊尔用比平时快得多的时间——三十分钟就将剩下的内容背完。

三十分钟，是布莱斯夜塔现在运动的极限，超过这个时间就不行了，毕竟他只有十二岁。

现在赶过去，应该正好。

米哈伊尔抄起棉衣，追了出去。

在莫斯科的一个小广场，米哈伊尔找到了绕着一棵老树‘秦皇绕柱’的父亲和布莱斯夜塔。

布莱斯夜塔这个小孩子鬼精，知道自己没力气了，就学会借助外界资源节省自己的体力。

米哈伊尔拉住父亲，大声而平稳的朗诵诗集。

“Бог–мойродитель.（神明是我的再生父母）

Онсудовольствиемспасаетмир.(祂救赎世人乐此不疲)

……”

随着米哈伊尔声音语调逐有意放缓，父亲也终于平息下来。

“ВерьтевНего,следуйтезаНим,итогдажизньбудетиметьсмысл.(信仰祂，追随祂，这样人生才有意义。)”

随着最后一句落下，周围聚集围观的信徒也献上了掌声。

少年的米哈伊尔，是清冷的，忧郁的，富有神性的。朗诵出来的声音，也是清透若流水，总有能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

但只有布莱斯夜塔知道，自己的哥哥时常会莫名的脾气暴躁。有时候会病态的讽刺完他之后，又哭着抱着他说对不起。

他的哥哥已经受到父亲的影响了。

其实哥哥可以不用背诵这又臭又长的赞美诗的。只要自己吸引父亲的注意，挨一顿打。父亲回去的时候就多半把事情忘掉了。

布莱斯夜塔知道，他是家里唯一的正常人，认为哥哥需要照顾，想要凭借着一些手段拉自己哥哥一把。

可米哈伊尔会不知道布莱斯夜塔的心思吗？

米哈伊尔亦是生性高傲的人，他不会永远躲在布莱斯夜塔身后，也不会让布莱斯夜塔背负上“被神明厌弃的孩子”这一称呼到永远。

*

他们的父亲死了。

这一年，米哈伊尔十八岁，布莱斯夜塔只有十四岁。

米哈伊尔打算做投资，赚更多的钱。

父亲死时，为他们留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但这笔钱用来做生意，却是有些不够看。只能再将房子抵押出去。

可，国内计划经济过于死板了些而且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国家……

总之，想要投资并赚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直到他看到报纸——

1985年，因为劫机事件，华苏关系暂缓。

如果，是以外资的身份，到华国投资呢？

“布莱塔。”

“怎么了哥哥？”

“如果我说，我要用光我们家里所有的钱，去做一笔生意。成功了，那我们将来一辈子衣食无忧；失败了，我们将一无所有。你愿意跟我一起赌一把吗？”

“为什么不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