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匕首破空袭来,准备攻击开门的人。
来人却没有躲避,匕首直指喉结,甚至因为刀太过锋利,哪怕没有碰到,还是让喉结处的皮肤流了许多血。
看清来人面貌,江眠狼狈撤刀。
居然是布莱斯夜塔。
“叔叔?”江眠有些不可置信。
布莱斯夜塔平时都直接和变成植物人的顾知可一起睡在医院里。今天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身上,还满是血腥味。
布莱斯夜塔却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在楼上看着他的顾秋雨。
“阿澈……”
那一瞬间,顾秋雨甚至有了想要哭的冲动。
委屈的,不甘的,哀伤的,全部混在了一起。
但,他不是顾澈裕啊!他真的不是‘阿澈’啊!为什么偏偏是您没有将我和他分辨出来呢?
但,他却没有纠正,甚至连身边的江眠也没有。
“父亲。”
这是他诞生以来,第一次将这个称呼宣之于口。
布莱斯夜塔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的顾秋雨,也顾不得问为什么江眠会在这里。直接一路跑上了二楼,抱住了顾秋雨。
“Бувия……Бувия……Бувия!”
布维亚!
他的孩子回来了,他的布维亚回来了!
方才恍若行尸走肉,甚至连抵在喉结上的刀都不畏惧的男人,此刻抱着自己唯一的孩子,却是那么的脆弱。
黑眼圈,胡渣,凌乱的,一看就许久没有打理过的,已经披肩的头发。无不昭示着布莱斯夜塔那糟糕的精神状态。
但,这样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却将这座别墅料理得干干净净。没有让家里有半点灰尘。
鲜血绽开在了顾秋雨的肩膀。那是布莱斯夜塔喉结处毛细血管断裂流出的花瓣。
两人抱了许久,江眠才出声打断。
“好了,我们来是有正事的。”
两双紫色的眸子齐齐看向江眠。让江眠有种负罪感。但,任务最重要。
“好了,父亲。”顾秋雨反过来,安慰布莱斯夜塔:“现在还是凌晨,先睡一会儿,早上我给你做早餐呀。”
“嗯。”布莱斯夜塔上下打量了下江眠。回到自己的屋里,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去洗澡刷牙,甚至久违的刮了胡子。
本打算将头发直接剪短的他,却突然想起以前——
顾知可很喜欢给玛利亚(费佳母亲)扎辫子。因为家里只有玛利亚有着一头长发。
六岁的顾澈裕当时气鼓鼓的撒娇道:“我也要母亲给我扎辫子!”
于是,顾澈裕便只有到长发及腰的时候才会稍微剪一点,控制头发长度,一直留到现在也还是高马尾,只是偶尔挑出两簇修一修当刘海。
布莱斯夜塔想起这些。也赌气般的不去剪已经披肩的头发,只是修成了狼尾。
“我也要知可给我扎辫子。”
他喃喃道。
“等你醒了以后,我天天要你给我扎辫子,让你扎到手软。谁让你偏心。”
布莱斯夜塔好久都没有睡的那么沉了。
一夜无梦。
但等到早上,布莱斯夜塔睡醒的时候——
厨房里,只有做好的三明治牛奶和一张纸条。
‘父亲,我和江眠还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吃早饭了,午饭也不用留我们的份。但晚饭之前我们会回来的。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做了三明治,等你醒了一定要热一热再吃,不然对胃不好。’
布莱斯夜塔将纸条摘下来,墨迹在他手上晕开。
他不信邪的又摸了摸三明治——
温的。
儿子和江眠他们刚走不久。
布莱斯夜塔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自己睡的那么死。
哪怕早醒来一小会儿也好啊!
哪怕……多看一眼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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