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还没玩够?
你也配?
你真以为我喜欢你?
……
“不要……不要……我不敢了……不要……啊……”
李熙猛然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胸口剧烈起伏,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又是那个梦!
她又梦见三个月前表白那天的场景……
傅朗的话,成了扎在心口的刺,日日梦魇!
李熙躺在病床上,听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
“李小姐,该换药了。“
护士推来的器械车叮当作响,李熙下意识蜷缩裹着石膏的右腿,金属托盘的反光刺得她眼眶发酸,记忆突然翻涌——
喷泉广场中央,傅朗把玩着打火机,金属盖转动声音,像锈刀刮着她的神经,巧克力盒被他修长手指捏得变形:"三个月还没玩够?"
他的声音冰冷而嘲讽。
"玩?我是认真的......"她攥着满天星的手在发抖,花茎汁液渗进指甲缝,她望着男人倚在罗马柱上冷笑的脸,满心都是慌乱与忐忑。
"替刘茵提鞋都不配的人,也配说爱?”傅朗猛地拽过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她手里的花束跌入喷泉,溅起大片水花!
傅朗俯身飘过的薄荷气息裹着嘲讽:"看看你这身地摊货,还想攀高枝?刘茵怎么就和你做朋友了?”
话音未落,李熙便被他用力甩开,如同丢弃一块沾满污渍的抹布,“你真以为我喜欢你?我警告你,以后别再骚扰我!不然可就不只是语言羞辱了,滚远点,晦气!“
围观群众惊呼!
她瘫坐在满是泥水的瓷砖上,惊飞了觅食的鸽子,瓷砖沁骨的凉意从掌心蔓延,泥水在米色裙摆晕开。
小女孩清脆的童音扎进耳膜:"妈妈快看,落水狗”顿时围观人群哄笑起来,还混着鸽子振翅声……这声音,如同一张大网,将她困在无尽的难堪之中。
李熙望着傅朗离去的高大的背影,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是他昨天和自己说,要想和他在一起要有个表白仪式。
可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
她昨晚练习了无数次的表白,“傅朗,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我男朋友吗?”终究没能说出口。
不知道是午后阳光太毒,还是围观群众肆无忌惮拍照的闪光灯,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李熙攥着裙角的手微微发抖,“地摊货?”望着这条攒了两个月工资买的米色连衣裙,原来,自己下血本买的衣服,在他眼里是地摊货……
她艰难地起身,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巧克力,捞出喷泉中的满天星,紧紧抱在胸前,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场景。
然而,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原来他不喜欢自己,是自己自作多情,那自己每天给他送饭应该给他造成了很大烦恼。
原来他是这么厌恶自己……
潮湿的裙子,就像发霉了的抹布裹在身上,每步都走的异常艰难。
此刻,她怀里捧地精心挑选的满天星和手工做的巧克力异常的讽刺,都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后悔参加闺蜜刘茵的婚礼了,就不会在那遇到作为伴郎的傅朗,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
没有相遇,也不会有今天的难堪……
李熙踉跄着离开广场,满心的绝望让她失去了对危险的感知,一辆黑色迈巴赫像巨兽扑来!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空气!
剧痛袭来,李熙被撞飞瞬间,皮鞋飞向半空,而后重重砸向地面……
血珠顺着发梢滴在滚烫的柏油路上,望着散落的满天星和巧克力残骸,她恍惚想起刚才傅朗用修长的手指捏碎巧克力时的话:"知道我这块表多少钱吗?够你这种蝼蚁活十年……"
眼皮好沉,睁不开了……
李熙看着眼前发亮的皮鞋,想要看清来人的模样,却再也没有了力气……
只听见那句,“先去医院。”
小护士换完药推着器械车出去,刚要推门时,VIP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小护士看见来的人,激动的告诉屋里的人,“李小姐,薛先生来看你了!”
李熙从痛苦回忆回到现实世界,她闻到了空气中雪松混着烟草的味道,男人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响规律得令人心慌,深蓝西装包裹着精壮身躯,领带夹上的黑钻闪着幽光,与之不和谐的是,男人手里拎着一个粉色的保温盒。
“小熙,这是营养师熬煮排骨汤,我给你盛一碗。”
薛义熟练的打开保温盒,拿出餐具,用羹匙折凉碗里的汤,递到李熙嘴边。
“薛总,我可以自己来,”说着伸出手就要从他手里拿过碗。
薛义躲开,“碗烫,我来。”
李熙被他看的心慌,下意识张嘴。
浓郁的汤水从喉咙流下,她开口,“薛总,您真的不必时常看我,那天其实是我的不对,是我自己没注意,闯了红灯才……”
”不管怎么说,是我的车撞了你,我就要对你负责。”
“您真是个好人。”
“我今天来了其实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
单纯的李熙,还没听是什么事情,就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得,我一定帮你做到。”
“能陪我看一次演唱会吗?”
“啊?”
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薛义垂眸搅动浓汤的手突然顿住。领带夹上的黑钻折射出冷光,在他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程星洲的演唱会,明晚八点。"
李熙的手指无意识抠着轮椅扶手,金属支架的凉意渗入掌心。薛义正弯腰替她整理搭在膝头的薄毯,领口露出的黑曜石吊坠擦过她手背的伤疤,激起一阵战栗。
"是程星洲的演唱会?"她瞥见票面上的烫金logo,想起闺蜜刘茵床头贴满的海报,"是...那个新晋顶流?"她攥紧薄毯一角,"可我不追星......"
“你不说只要你能做到,就会帮我吗?"
李熙呛咳起来,汤汁溅在病号服衣领,薛义用方巾擦拭她唇角,指腹若有似无擦过唇珠。
他掏出的烫金邀请函,暗纹在灯光下流转成星河流淌的图案,"就当是复健治疗,放松心情,可以吗?"
一向不会拒绝别人的李熙,犹豫了一秒,在薛义直视的目光下败下阵,“可我腿脚不方便?"
言下意识就是拿着当这拒绝理由,毕竟这个太贵重。
虽然她不追星,但前几天三天前换药时听到小护士们议论,说这位巨星锁骨有神秘纹身,连开十场演唱会只为寻找儿时挚友。
因为这件事,他的演唱会门票已经被黄牛炒到几十万一张了,她不想收,因为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不起这个人情。
李熙头一次在他脸上看间笑容,“这个很好解决,你不用担心。”薛义放下碗,喉那就是你同意陪我去了不等李熙开口,他自作主张决定,"明晚七点,我派车接你。"
“好。”
薛义唇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薛义拿着空的保温盒退出病房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秦楚倚着白墙,挑眉:"薛总最近来得怎么比我这个院长还勤?"
"与你无关。"
薛义随着秦楚视线看向,病房里的女孩,女孩蜷成小小一团,石膏腿悬在床边摇摇欲坠。
秦楚手里拿着女孩的病历,似毒蛇对着李熙吐着杏子,镜片反着冷光:"父母双亡,祖母尿毒症,啧啧……啧真可怜。"
眼睛痴情望着病房里的她,"多么完美的实验体。"
他舔了舔虎牙,"精神创伤诱发第二人格..."
薛义挡住病房门上的玻璃,阻挡秦楚视线,压低声音警告,"别碰她!"
“好,义哥,我不碰她。”
秦楚把钢笔别在白大褂左边口袋,看着走远的薛义,从档案袋里拿出李熙病历看着,嘴角不明显的上扬……
和父母一样遭遇车祸,却命大没受一点伤,但因此患上创伤后失语症,三个月后奇迹好了;在初中时被霸凌者锁进着火的器材室,癫痫发作,首次发作PTSD,虽然被一个同学救出来,但因此患上幽闭恐惧症……
经历这些,她现在还能表现像个正常人,她就是我的天选实验对象啊!
义哥我是答应你不碰她,但没说过不拿她做实验……
第二天当迈巴赫停在体育场特殊通道时,李熙终于知道什么叫"VIP服务"。
八个黑衣保镖筑成人墙,薛义推着她的轮椅如摩西分海般穿过狂热人群。
尖叫声在防弹玻璃外扭曲成诡异的嗡鸣,她盯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脸——苍白的,普通的,裹在薛义强塞给她的香奈儿外套里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舞台中央的升降台缓缓升起,升降台腾起白雾的瞬间,程星洲抓着立麦从天而降。
"这首歌...写给走散的人。"
他扯开镶满碎钻的白透衬衫,汗珠坠在立麦上炸成星屑。
绷带缠绕的胸膛随着喘息起伏,锁骨处的荆棘纹身泛着诡异红光,腹部狰狞的疤痕在镭射灯下宛如蛛网。
李熙看着大屏幕特写镜头他的疤痕,不由的攥着香奈儿外套的袖口,指甲几乎掐破丝绸,镜头一转,舞台灯光扫过程星洲湿润的眼尾,李熙在大屏幕上看的一清二楚,那种破碎感很熟悉。
薛义正在查看股市K线图,突然被她抓住手腕:"那个歌手...我好像......"
"程星洲,22岁,环球唱片去年捧的新人。"薛义熄灭手机屏幕,指腹无意识摩挲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怎么?"
震耳欲聋的鼓点吞没了他的后半句,她的注意力全在舞台上……
李熙听到观众席高呼的热浪,望向舞台,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轮椅猛地撞上贵宾席栏杆,他沙哑的嗓音混着鼓点震得李熙耳膜生疼。
火光冲天的器材室里,少年染血的手捂住她流泪的眼睛,校服布料带着硝烟味:"姐姐别怕...我带你出去…..."
火舌舔舐着体育器材室的铁门,浓烟中他撕开校服裹住她口鼻,把她包裹严严实实,裹进怀里,自己后背却被火苗吞噬,烧的皮肤发黑……
心,为什么看着他会绞着疼?
是谁?
为什么不记得?
有小可爱在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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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表白被拒后,差点出车祸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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