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楠早上被路砚刺激了一下，整个晚自习都坐立难安。

这就导致了他整个晚自习基本都没怎么认真地写作业，不过教室里的同学都嘻嘻哈哈，乌泱泱的一片，丝毫没有临近中考的紧张感。

路砚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一直都在埋头做卷子，冉含看着班里唯一安静投入的路砚，不由得叹息一声。

忽然，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大家说道：“刚才班主任开会说，要求每个班都要分小组，方便学习、讨论，我在你们洗澡时间分了一下组，给你们念一下哈。”

讲台下纷纷唏嘘。

这意味着有些本来就和朋友坐的人要被强行分开了。

“我是这样分组的，你们听好了：第一组，沈蔺霏，孟戈羽，孟飞筠，程珊，江琛，白桦。”

沈蔺霏的眼睛静悄悄地挪到孟飞筠脸上。

“老师，你读错我名字了吧？我叫孟yì羽，不读gē。”孟弋羽的语气有些无奈。

冉含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对他道了声歉。

“冉老师，我哥的名字也念错了，是孟飞yún，不是孟飞jun。”孟弋羽不留余地补充道。

冉含窘迫地咳了一声，“好的，老师知道了，你俩是双胞胎吧？怪不得这么像呢。”

孟飞筠和孟弋羽同声：“是。”

冉含点了点头，继续道：“第二组，路砚，齐淮楠，王静瑶，宋哲问，苏时舟。”

“第三组，车美绮，祝江平……”

齐淮楠听见王静瑶哀嚎了一声，表情十分绝望。他好奇回头看了眼，却与王静瑶的眼睛对视上，愣愣一定。

王静瑶瞬间对他笑眼弯弯，用口型说道：“哦嗨哟。”

苏时舟在一旁乐得笑出声。

齐淮楠感觉脸有些热，头顶的风扇疲劳地运作着，发出嘈杂的嗡嗡声，窗外的知了躲在绿丛中鸣叫不停。

冉含念完分组的名单，抬头定了定眼睛，说道：“你们现在可以开始移位置了。”

王静瑶作为组里唯一一个女生，自然会产生尴尬的情绪，她走到冉含身边，轻声道：“老师，我能不能调到别的小组，这里都是男生，我……”

“我，我怕是不太融入。”

冉含微微一笑：“我是根据开学测和你们身高调整的，你是咱班女生里个子最高的，而且文科比他们几个男生好，但你的理科方面确实很薄弱，跟他们呆在一起，我相信你会有提升的，相处方面不必担忧，我观察过了，他们性格都很好的，你大可可以放心。”

王静瑶露出死亡微笑，僵硬道：“那，谢谢老师。”

冉含扯了扯唇，对她说：“你坐齐淮楠前面，宋哲问旁边，可以吧？”

“没问题。”

“好。”

-

又过了一节晚修，冉含离开后换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女老师来看晚修，这位女老师姓冯，叫冯添谜，长相可爱，实则人凶。

冯老师刚进来就笑盈盈的，抱着一沓试卷对大家说：“我姓冯，叫我冯老师就行了，另外，你们语文的开学测成绩出来了，想不想知道？”

班里的人又是乌泱泱一片，全都在鬼哭狼嚎。

齐淮楠感觉有人用笔戳了戳他的背。

他扭头一看，路砚正撑着脑袋在写字，笔握在他手上写字铿锵有力，指肚微微泛白，干净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很快，路砚将写好的纸条递给他。

这是一张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计算和物理公式，在中间不太显眼的地方写了一段字：为什么一直在看你前面的女生？

齐淮楠还没来得及反应字的内容，只是在欣赏他的字体。

路砚的字真是太好看了。他想。

路砚练的是行书，线条流动感很强，笔锋带着一股青春期的桀骜不驯，和他骨子里所刻有的飞扬不羁，都加印体现在字上。

齐淮楠转着黑笔，在下方回应道：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后面的人冷笑一声。

冯老师念起成绩，班里已经不再吵闹，大家此刻都正襟危坐。

“首先是恭喜第一名，王静瑶，115分。”

台下的人程序又机械般地鼓掌。

“第二名，苏时舟，110分。”

苏时舟神采飞扬，又得意洋洋地朝宋哲问挑了挑眉。

冯老师又念了十来个人的名字，却迟迟没念齐淮楠的答卷分数。

“哦，念到这里我想问一下，咱们班谁是齐淮楠？”

齐淮楠身子下意识地颤了颤，随后站了起来。

冯添谜眯起眼睛看他，说道：“长的挺俊，作文怎么写的？啊？分数低成这样呢？”

宋哲问无奈地长叹，对王静瑶说：“冯老师之前带我们班语文。这大姐老是喜欢先扬后抑，先是夸你一顿长得好，然后再贬低你作文。”

王静瑶没忍住噗嗤一笑，齐淮楠更紧张了，还以为王静瑶在笑自己，于是选择低下头沉默。

冯添谜不可察觉叹气道：“老师不是批评你，但是你的字啊，真该练练，老师改你作文时看你的字很费劲，明白吗？”

齐淮楠点头，他写公式计算什么的写多了，字都是写的连笔字，潦草又看不清，平时作文分都在三十五左右。

“哎？你们班没选语文课代表吧？”

班里的同学都说没有。

“哦，那就王静瑶来当吧，之前对你印象很深来着。哦，对！你就是那个上学期每次考试语文都是年级第一的小姑娘吧？”冯添谜的眼角弯了弯，说道。

“哇——”九年级五班的人迅速发出一阵长叹。

王静瑶有些不好意思，说：“哈哈，低调低调。”

“嗯，齐淮楠，你要跟王静瑶好好学习学习，借鉴一下人家那作文怎么写的，王静瑶的作文放在我们语文教师堆里也是满分范文的存在。”

“哇——”九年级五班的人又迅速发出一阵长叹。

齐淮楠脸上的通红还未褪去，听闻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有感觉背后被人用笔捅了捅。

这次路砚单开了一张纸条，上面的行书漂亮随意，笔锋带着与他气质相符的落拓不羁。

“你的字好看。”

齐淮楠有些气不打一出来，他觉得路砚在阴阳自己，不客气回复道：哪有您牛逼。

将纸团扔回去后，他心如乱麻，拿出英语阅读题开始刷。然而后面的人没有再将纸条传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了。

宋哲问写着物理预习作业，忽然被人敲了敲桌子。他抬头看，发现是王静瑶，于是问道：“怎么了？”

王静瑶用他俩听到的声音问：“齐淮楠和路砚是一个宿舍的吗？”

宋哲问显然没这么爽快地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皱着眉反问她：“问这个干什么？”

“额……就好奇。”

宋哲问瞥了一眼好奇心旺盛的王静瑶，淡淡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啧。”王静瑶朝他翻了个白眼，对他默默竖起了中指，这一幕刚好被齐淮楠看到。

“你好，王同学。”齐淮楠冷不丁地打招呼。

王静瑶吓了一跳，发现是齐淮楠在叫自己，笑道：“什么事呀？”

“就是……”齐淮楠有些踌躇，说：“1和0这两个阿拉伯数字，寓意什么吗？”

王静瑶额角一抽。

“1和0，嗯，就是，就是说一个等级吧……1是最牛逼的等级，0是其次第二牛逼的……”

王静瑶说到最后都要发现自己编不下去了，欲哭无泪地说：“大概差不多是这样子的，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数字。”

齐淮楠似乎有些猜测，很快无奈地抿了抿唇。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他说。

回来更新了，好困先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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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