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乔远安打开夜灯,倒了一杯温水,靠近江晏清。
江晏清浑然未觉,双目无神地半垂着眼睑,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让乔远安没来由地一慌。
他叫那个名字的时候,乔远安听到了。
宋时序死了这么久,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乔远安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中酝酿着暴雪,心脏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压得他没了怒意和脾气,憋得心口闷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开心。
只知道自己——
介意对方心里有别的男人。
嫉妒那一抹白月光的无瑕。
害怕争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
江晏清意识回归,伸手去接乔远安手里的水杯,对方却没有放手。
“乔先生?”
“嗯……”乔远安松开手。
江晏清拿着水杯,先捂了捂冰凉的手,余光触及窗外的亮光,眼睛不适地眯了眯。
突然,一道强光掠过天际,照亮了半片夜空,爆炸声震耳欲聋,好在江晏清的耳朵提前被乔远安捂住了。
“别怕。”乔远安伸着手,将江晏清的耳朵温柔地覆在手心之下。
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庄周梦中的蝴蝶。
他微微俯身,坚实的身躯像一座可靠的屏障,试图隔绝外界的纷扰,给予江晏清最安稳的庇护。
江晏清略微错愕,目光在乔远安的脸上停留。
才发现,对方一直注视着他。
已经这样望着他许多天了。
四目相对,乔远安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耳边的心跳盖过了窗外的炮火声,浑身上下都在冒着热气。
乔远安眼神微动,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两下,嗓子一阵阵发紧。
“留下来可以吗?”他哑声问,睫毛轻轻颤动。
平静之下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想要江晏清留在他的身边,想要对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想要……
那颗心。
宋时序死了,一个死人凭什么占据你的心?
沈星牧的手段太粗劣了,如果是他,至少要给宋时序泼满脏水,让江晏清厌恶对方,再挫骨扬灰。
“嗯?”江晏清疑惑,像是在确认对方的问题。
“没什么。”
乔远安把问题咽了回去,喉咙有些发苦,心里升起沉闷的失落感,带着难言的烦躁。
同时,不断压抑的感情勾出了深藏在骨髓里的占有欲。
他越来越想把江晏清强行留下,藏在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江晏清察觉到对方侵略性的眼神,不快地打掉乔远安的手,“我不会留下。”
乔远安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暴戾,压低声音问:“宋时序已经死了,那里还有什么让你惦记的东西?”
如果有,那就毁了。
他的眼睛好似被窗外的战火浸染,泛起了异样的红。
江晏清把水杯放到一侧的桌台上,轻笑,“谁说他死了?”
乔远安一滞,心脏像被虫蚁啃食,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从胸口蔓延到全身。
紧接着,心里的无名之火燎原了。
紧绷的弦断了个彻底——
乔远安握着江晏清肩头,将人推倒在长椅上,身体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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