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我陪你一起去。”景愉立即雄赳赳气昂昂站起来,绝不让苏韫受一点气。

苏韫将她按在座位处:“母亲应是有要事商议,我先去看看。”

景愉仔细一想,自己快要出嫁,眼下撑腰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苏韫和母亲关系真正缓和才是良计。

苏韫到了景老夫人处,进退有礼,举止端庄:“母亲,你有事寻我?”

“嗯。”景老夫人不冷不淡应付一声。

景老夫人不继续说,苏韫也不好继续追问,她静静侍奉在一旁。

景老夫人看后长叹一声,儿媳哪哪都挑不出错处,夫妻姑嫂关系都处理地极好,唯独子嗣一事上。

有时候她心里不舒畅,摆下婆婆的架子,兄妹两都心疼的不得了,她也不想因此伤了母子之间的情分。

“听闻开善寺求子很是灵验。”景老夫人慢悠悠开口。

苏韫瞬间听懂言外之意,温声附和:“是,待夫君休沐时,我与他一同前去祈福。”

景老夫人点点头,此事说与景阳听,他定会勃然大怒,怪她信奉鬼神。

苏韫愿开口最好不过。

景阳下值后,苏韫便将欲去开善寺烧香拜佛的打算说与他听。

“我记得你一向不喜这些。”景阳看着眼前皎洁清丽的女子。

苏韫浅浅喝口茶:“左右无事,咱们闲逛。”

景阳赞同地点点头:“你尤爱八仙楼的蟹粉酥饼,届时逛累了就在那用饭。”

苏韫点头,这事传至景愉处时她很不乐意:“他们俩跑出去玩了,独独撇下我一人,真是好狠的心啊。母亲我也要同去。”

景老夫人不为所动:“马上都是要做主母的人了,整天撒娇作甚?”

景愉扁扁嘴,仍由她如何劝说,景老夫人也不同意她同去。

休沐那日,因着前往寺庙,苏韫特意穿了身素衣,却难掩身姿窈窕,细腰雪肤。

两人出门时,景愉嘴撅得都能挂小油瓶了,还是苏韫柔声软语再三哄她才喜笑颜开。

“你惯会哄她。”景阳低头在苏韫耳畔呢喃,“有空怎么不哄哄我。”

她视他为夫君,相敬如宾,却少了旁人夫妻间的亲昵。

苏韫红着脸微微躲开:“她还是个孩子,这有什么争的。”

景阳不知羞地继续:“我不仅和她争,我还和小老虎争呢。”

她对猫细心洗澡上药,每日餐食额度了如指掌。

三年却不曾去翰林院给他送过一次饭,他知她不是撒娇卖乖的性子,但心里总有淡淡失落。

两人乘坐马车出行,直接到了开善寺处。

开善寺位于京城内,又以求子远近闻名,故而寺庙内人声鼎沸,摩肩擦踵。

“真没想到这么多人。”景阳望着人山人海感叹,又担心地看着苏韫,“人多喧杂,不如算了。”

她一向喜静,深居简出,甚少外出。

苏韫摇摇头:“来都来了,咱们下去瞧瞧。”

不下去拜一拜,怎么回去给婆母交差。

寺庙内许多成双入对的夫妻,大多神情虔诚地念诵愿望。

景阳与苏韫郎才女貌,气质温文尔雅,登对极了,惹得旁人不少人侧目而视。

景阳听了会,发现大多是求子祈福的求愿,内心暗暗多了几分窃喜。

他以为她是不太在乎的,总是一副云淡风轻,万事不上心的模样,原来私底下仍是千盼万盼希望有个孩子。

等待参拜的人很多,长龙队伍排至殿外。

轮至两人时,两人皆跪在蒲团处,仰望送子观音,她一手手持杨柳枝,一手净瓶。

面前香案上有信徒供奉的石榴、花生等物。

景阳虔诚闭眸,嘴里无声默念,苏韫垂眸无声。

殿内柱身后,陆慎炀双手抱于胸前,身体倚靠金柱,冷眼看着眼前两人。

景阳那副真诚虔敬的模样,惹得陆慎炀嘴角讥讽上扬。

开善寺的求子最为灵验,引得众人争先恐后前来祈福。

不过可惜了,景阳的愿望永远不能成真。

苏景两家欠他两条人命,凭什么以为自己还能有儿女成双的好日子。

血债血偿,他要景家断子绝孙!

约莫他们成婚半年后,他领命潜入京城收集打探情报。

那时候的景阳春风得意马蹄疾,双喜临门。

娇妻在怀,名列探花,外人艳羡不断。

而他犹如丧家之犬,刀口上舔血。

曾经陆慎炀最不屑于背后腌臜的手段,如今他颇为受用。

一碗断子绝孙的茶汤端至景阳喝下,再看着他现在可笑跪求的模样。

陆慎炀浑身爽快,比战场上连杀数人更为解气。

他的视线移至苏韫身上,她依旧眉眼清隽,姿色清丽,与他最后一次见她时没有区别。

是啊,狼心狗肺,冷心冷血的人自然活得滋润自在。

这对狗男女的好日子没有多久了,陆慎炀毒蛇似的冰凉眼光冷扫两人。

苏韫似有所感应,抬眸在殿内四处搜寻。

陆慎炀悄无声息后退几步,隐身离开。

恰逢景阳睁眼:“韫儿,你在找什么?”

“四处看看而已。”苏韫浅笑回答。

两人起身整理衣袍后离开殿内,殿外院子处有一颗不知年岁的大树,树枝繁密,树叶茂盛,上面系满许愿的红飘带。

苏韫抬眸扬起白嫩的脸颊,看着随风而动的飘带。

“韫儿可想许愿?”景阳以为她心动了。

苏韫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摇摇头:“没用的。”

不然她许下的愿望为何会事与愿违?

两人走出人山人海的开善寺,寺庙四周的摊贩贩卖些陶瓷小人,有人到处吆喝主持开光过的灵符,说压在枕头下能顺利怀孕生下孩子。

苏韫听着这些荒唐的话语,内心暗暗叹气。

一路闲逛,穿过摊贩,去景愉惯用的胭脂店点心铺给她买好东西,又专门去为小老虎买了些东西。

逛累了,两人乘车前往八仙楼。

苏韫选了个靠窗临界的位置,视线扫向下面人群。

不知是不是她甚少出门的缘故,总觉得有人跟着他们。

可她每每回头,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小二早已认识景阳,谁不知这位景大人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景夫人最爱这里的蟹粉酥饼,景大人常常为她买。

几道可口诱人,卖相极好的菜肴上桌,两人看着下面的景色,交谈几句,一派把酒言欢,恩爱和谐的美景。

下午时分两人刚回府踏入大门,景愉的贴身丫鬟着急忙慌上前:“夫人,姑娘有事找您。”

苏韫眼神不解,以为是景愉等久了。

与景阳交谈几句后,去了景愉的院子。

甫一进门,景愉火急火燎道:“你可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苏韫让彩韵将在外为景愉买的物件放在桌子上。

景愉神秘兮兮看了眼外面,声音放低:“刚才灵鸳给我送了信来。”

苏韫更加疑惑不解了:“送信说什么?”

往日里有事都会下帖子邀请一起聚聚,好端端地送信干什么?

景愉将苏韫拉至身边一同坐下,将身边的信递给她。

苏韫一目十行,极快地阅读完毕后,瞠目结舌,十分为难。

原来叶灵鸳的夫君在外购置私宅养了个外室,似乎那外室还怀孕了。

她在信里语气悲伤,扬言要去抓了那外室,堕了那孽种。

她信里希望她们两人前来给她助阵,不然一人总是势单力薄,背后无人,心绪不佳。

叶灵鸳的夫君在大理寺任职,两人刚成婚时甜蜜恩爱,但日子久了后,免不了纳了几房美妾。

人多了摩擦不可避免,吵吵闹闹下两人感情愈发不和。

所幸叶灵鸳头胎生了个女儿,今年又生了个儿子,家里长辈关系和睦。

景愉碰碰苏韫的肩头:“这事怎么办?”

苏韫神色纠结:“这种家务事,我们于理不好插手,但若我们不予理会,于情又太过于冷漠,会伤了灵鸳的心。”

景阳激动地回答:“对呀,所以可急坏我了,望眼欲穿等你回来拿主意。”

“我也没什么好法子。”苏韫不适地揉揉额角,“这件事情的重心在她夫君上,就算处理了这个孩子和外室,难保没多久又有其他的了。”

“对呀,什么烂男人。”景愉一脸嫌弃厌恶,“要我说管他干什么,干脆永远别回来算了。”

“要真能这样,再好不过了。”苏韫又看了看信,“灵鸳大概是担心外室有了孩子,她夫君要将人纳进门,府里多了个孩子。”

“唉,灵鸳真可怜,摊上了这么一个夫君。”景愉无奈地用手撑脸,“今天你们去烧香就应该带上我!我求求上天赐我一个好夫君,万万不能遇上这样烂人。”

“胡说!”苏韫用买来的糕点堵住她的嘴,“温家是出了名的家风清正,人品出众,定不会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情。”

“你放心!”景愉又不知忽然想到什么,话头另起,“我哥要是敢负你,对你不好,外面养外室,我帮你用鞭子抽他!”

这话惹得苏韫掩嘴轻笑,打趣道:“好一个帮理不帮亲,小心他说你吃里扒外。”

景愉激动地起身,双手叉腰:“你是我嫂子,是我亲姐,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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