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我哥说：“感冒了？”

我怔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么问的原因。还说回道：“没有。”

“在学校怎么样？”

“一般。”

“不喜欢？”

“…没有。”

只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我习惯独来独往，身边也很少出现别人。

“感冒了就去拿药。”我哥说，“别拖着病。”

这人真是，我都说了没生病。

意识到话题逐渐走偏，我赶忙拉回正轨：“我谈恋爱了，你听见了没？”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我的心跳开始直线上升，安静惶恐地等待着我哥的反应。

他会说什么呢？祝福我吗？

那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我哥的声音淡淡：“知道了。”

他语气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开心。

我咬着嘴唇，开了免提，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抱着腿。我说：“你不为我开心吗？”

我哥安静两秒，毫无感情的语气：“开心。”

“……”

这算哪门子开心？！

“你好敷衍。”我忍着眼眶里的湿意和胸腔里的怒火，说，“你是不是不想我谈恋爱？”

“没有。”他答得很快，或许是听到我毫不掩饰的抽泣声，过了两秒说：“生气了？”

我没哭。

但是我生气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说：“没生气。”

我哥轻轻叹了口气，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给您道歉好不好？”

我没跟他客气：“好啊，给我道歉。”

我知道他是哄我才这么说的，我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我想听他哄我开心。

“对不起。”我哥说。

“不原谅。”我吸了吸鼻子说。

我哥这回像是笑了，他说：“那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我安静的思考了一下，暂时没有找到让他哄我开心的方法，只好干巴巴的说：“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我哥说好。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再待半个月。”

“…好吧。”我说。心里默默算时间，我快生日了啊。也不知道我哥能不能赶上。

“小言。”电话里，我哥突然很低地叫我一声，我立马竖起耳朵，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我很久没有听到他这么叫我了。

我哥语气顿了下，说：“我很高兴，你能谈恋爱。”

“谢谢你。”我说。说完这话，我心里又酸又胀，划拉两下屏幕，期待我哥接下来的反应。

下一秒，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挂断的电话，海内反应过来。我哥怎么突然把电话挂了？难道是手滑？

我点开和他的聊天框，发送消息：“哥，你怎么了？电话怎么挂了？”

我紧紧盯着屏幕，两分钟后，一条消息蹦出来：“没事，临时有事急挂了。”

看到这条消息，我忍不住抱怨：“你工作好忙啊。”连和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哥答非所问：“注意别着凉了，感冒就去看病。”

“知道了。”

我躺在沙发上，靠着柔软的布料，回复这句话。

我哥的信息再也发过来，我翻了翻以前的聊天记录，忽然响起来唐聆的那句晚安，我在输入框里打下‘晚安’两个字，点击发送的手顿住了。

唐聆是我女朋友。

晚安是要发给女朋友的。

我哥才不是。

第二天唐聆给我打电话叫起床，她说早安，我也说早安。

今天上午有一节课，我起得有些晚，早饭没来得及吃，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十分钟后，我在教室门口看到唐聆。她见我走过来，抬手冲我挥了挥，然后在我走近的时候挽着我的胳膊进了教室。

位子都是固定的，教授上课前会点名。我这才注意到唐聆真的坐在我面前，可能是我真的没有注意过吧。

上课的时候有同学趴在桌下玩手机，我不热衷于电子产品，撑着头认真听了一会儿，忍不住走神。今年的生日该怎么过呢？

下课后，唐聆听到我这么说，随口问：“你要和家人一起过吗？”

校园里的操场太阳刺眼，我条件反射似的闭了下眼，眉头微微蹙起。唐聆抓着我的胳膊，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过了一会儿，我侧头看了她一眼，露出微笑。

她看了我两眼，突然说：“你成年了吗？”

我说：“今年的生日过完就成年了。”

“你和谁一起过啊？我能不能一起去？”

我说：“应该是我哥吧。”

“你还有哥哥？”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就听见她说：“你这么帅，你哥怎么样？”

我心想，我哥比我更帅。

“帅。”我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