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 225 章

航天局的动作很快,拿到了厄斯人的飞行器后火速移动到火箭研发中心开始细致研究。这宇宙飞行器是目前人类用于太空探索的主要载体,厄斯人在这方面的技术很成熟,跟水星航空进展比起来不说是天差地别,也是相距甚远,研究明白了它的结构和工作原理对于水星人的太空探测和反守为攻、攻打厄斯星球,具有重大意义。

于是,谁都对这个外观长得仿佛是细菌微分子的铁灰色大家伙,不敢碰、不敢动,围着转了好几圈,只可远观,不敢触碰,一是怕不小心引爆,二是怕把它弄坏了,飞不起来。几次战役中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已经有数以万计的战士们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于皓南倒是挺无所谓的,戴上了黑胶手套,直接进到驾驶舱里面,从驾驶操控台开始进行拆解。

“喂!”孔钟皱着眉在外面大喊,“你确定好了吗就敢拆,拆了你还能复原吗?!”

于皓南偏过头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我把人拆成碎块都能拼回去,别说它了。”

“……”孔钟的眉梢挑了挑,轻嗤一声,这于皓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个鬼医父亲吗,吓唬谁。

差不多拆了个一天一夜,于皓南把整个飞行器内部全部肢解,不说别的推进系统和发动器,只那具备供氧、供水、供食物等生存功能的载人舱,就能保障厄斯人在太空环境中生存和工作整整十天,且还有别的飞行器给予续航和充电的功能。

严守义和彭羽琼在一旁一边做着谨慎的记录,一边跟于皓南说话。

“只这个载人舱的密闭舱体升级,就需要我们研究个三五年,”严守义道,“咱们的载人飞行器只能维持三天飞行。”

“还不能从外部进行充电续航,容易受气流干扰影响。”彭羽琼补充道。

于皓南未等说话,孔钟在一旁抢答:“那是你们水平不行。”

三人齐齐看向了他。

孔琏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哥哥不是他亲哥,而是拽了吧唧的王子殿下,便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讪笑道:“你们已经很伟大了,是咱们水星太空行走第一人嘛,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相信我们马上就要攻破这个技术难关了,加油!”

……王宇行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往边上挪开了一步,状若不经意地甩了甩手腕,似乎很不喜欢他总碰触自己。

于皓南没在意,继续去撬飞行器的顶盖,足足撬开了十几个螺旋钉后,这猛地一掀开……

哗啦啦啦,头发里掉满了黄沙。

他缓缓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看了看手指当中黏的沙砾。

“哎呀,弄你头发上了,”孔琏只觉心惊肉跳,生怕被于皓南发现这是从巴尔干沙漠挪来的飞行器,“你快去收拾下吧,这个飞行器运输的过程中,肯定蹭了不少泥沙,呃……”

“就是用沙子给团团裹住的,”王宇行道,“如果不是给它包成了个球状便于运输,这一路怎么躲过厄斯人的眼线。”

“也是,”于皓南低头拍了拍头发丝,抬头看着他,“你想得真周到。”

王宇行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他虽然不得不用孔钟的皮潜入这里,靠近飞行器,但也不怕于皓南现在就把他认出来。

这一周他在航空局里,一双眼睛时时刻刻能看到于皓南在做什么,只是心中郁愤,在他为方缇的安危而焦心的时候,于皓南作为方缇的亲二哥,根本不去找人。

外面负责找孩子的孔钟已经把消息带给了王宇行,方缇是在于皓南李若希结婚那天不见的,从夏天到冬天再到转年如今的春天,方家和于家没有一个人动用任何关系去找过方缇。

原来送到孤儿院,就是真的不要了。

这让王宇行每一天看着于皓南,都是苦大仇深,何况,他们二人现在还有赵云可的那笔血债没算。

孔琏不得不提醒他:“殿下,如果是我哥的话,对于皓南不会这样疾言厉色,不分尊卑。”

“那是在新兵营时期的孔钟,”王宇行道,“现在于皓南都害得丁一翼坐过牢,孔钟作为丁一翼的副将,还要对他阿谀奉承吗?”

孔琏想想也是,还要再说什么,王宇行已经走了。

他对飞行器的研究是夜以继日不停歇,几乎到了不吃不睡的地步,而且他认为需要“补课”的地方很多,孔琏每每假借弟弟之名过去找他,都看到他在那里埋头苦读航天工程。

只是回过头,看到是他,又充满戒备,以及眉心微蹙,好像马上开始烦躁了。

“……殿下,”孔琏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尽管他知道王宇行很讨厌工作时被打扰,“我们这批人是李少将派来学习航空知识,准备做宇航员的,有时我们的副将梁咏云会过来看我们的情况,他、他对您……就是明天,您最好别跟他对上,他可能会认出您。”

“对我怎么了?”

“……他喜欢您,您不知道?”

王宇行转头继续看书,翻了个白眼:“无聊。”

尽管如此,孔琏已经起到了提示的作用,就希望他能注意一下。第二天,梁咏云作为Air海军陆战队副指挥官,前来航空局,主要目的就是一个,看看飞行器。

“这么大个头,”梁咏云站在楼上玻璃窗前往里看,“我说怎么爆炸时赶上半个t的雷暴了,原来体积这么庞大。”

“里面能坐下1500个厄斯人,”孔琏道,“还有附属驾驶舱呈气囊状背在右侧位,如果不分座次全部坐满,这一个飞行器就能运送3000人进水星。”

“赶上一个团了,”梁咏云不禁咋舌,“厄斯人以流星雨的形式降落下来分分钟上十万兵团,真是让人头皮发麻,你们的任务艰巨啊,于皓南怎么说?”

“他目前不在局里,去回防皓南岛了。”

梁咏云点了点头,忽见一人用密码打开了飞行器的放置室,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是孔钟。

孔琏不禁心里发憷,偷偷偏过头,打量梁咏云。梁咏云心细如发,观察细微,是他们这届新兵营侦察兵中的佼佼者。

果然,不到片刻,他便笑了,问道:“你哥我记得是步兵出身,怎么还会研究飞行器了,你看看,有模有样的。”

再往里一看,“孔钟”正左手拿着一个长方形工程画板,右手拿着角尺和笔,一边绕着圈儿走,观察记录,一边认真地画着什么。

“害,现在这危急时刻,他也想对航空有一定了解嘛,”孔琏道,“总不能将来咱们真得跟厄斯人在空中作战,两眼一抹黑,连飞行器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梁咏云却忽然不出声了,静静地看着孔钟。

孔钟时而右手拿笔,时而换到左边,等到进入驾驶舱,从窗口把身子探出来时,梁咏云发现他娴熟地改用左手画图。

“你哥……左右手都能写字?”

“是,”孔琏脸色发白,勉强笑了笑,“都会写,左右大脑都很发达。”

梁咏云看了片刻,渐渐狐疑起来,只觉得……他像极了某人。

在军校念书的时候,作为王宇行的同班同学,同一个兵种,梁咏云每每被他过目不忘、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灵活思辨能力所震撼。

他可以3分钟不到便解开老师设下7层陷阱的密码方程式,那时候作为第二名的梁咏云往往才解到第4层,正在苦思冥想第5关;同样的,王宇行可以非常专注地凝视3秒,便将老师故意闪退的螺旋式类推百数内密码全部记下来,分毫不差。

梁咏云记得他认真专注的神情,因为他在一边看了整整四年,从惊讶惊叹到倾慕爱慕,那思绪是如何转变的,梁咏云对其不甚清楚,只是发觉自己总爱在同学中找他的身影,总关心他的处境时,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看到类似王宇行那样神情的人,即便是孔钟的脸,都让他怔在这里,半天不动。

等到孔钟在里面忙完了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跟梁咏云和孔琏擦肩而过时,梁咏云忽然转过身,望着他的背影说话了。

“味道……”

孔钟站住了。

“你的味道……不一样了。”

尽管这样说很过界,很无礼,可这一刻,梁咏云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孔钟嗤笑了一声,转过身,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扁扁的铁盒,大拇指一弹,旋开了盖子,伏特加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嗅觉很灵敏啊,梁副将,”孔钟笑道,“好久不见,咱们来一杯?”

“……算了,喝酒易伤身,”梁咏云有些失望,淡淡笑了笑,“孔副将也别贪杯,这飞行器恐怕易燃易爆。”

“受教了。”孔钟一抱拳,转身大步离开。

“我哥这是跟丁总在一块待了几年,染上了……海盗烂喝酒的不良嗜好,哈哈,”孔琏推着梁咏云的肩膀,“走吧,咱们进里面去看看,我让羽琼给开门。”

“算了,改天再说。”梁咏云忽然没心情了,觉得自己有些疯癫,竟然从孔钟刚刚一抱拳、一转身的凛然不屑中,又看出那人相似的神情来。

似乎隔着的时间越久,他对王宇行越思念。

==

这一年5月1日,皓南岛上空全面撤下茧阵保护罩后,厄斯人像蚂蟥过境,密密麻麻盘旋于皓南岛上空,几乎到了遮天蔽日、岛上没有阳光投射的地步,厄斯人飞行器嗡嗡直响,伺机而动。

于皓南率领联防军是以Aland为首、Angel为辅的多A字军队在皓南岛边境上,等待着厄斯人的降落。

五天后,厄斯人做好全方位的准备,忽然展开密密麻麻的降落袭击,于皓南及其父于浩海对厄斯人发动的军事行动展开迅猛还击,以117种最新式战机和数十种轰炸式战舰以及最先进的F-866隐形战斗机在空中对飞行器进行爆破。

此举是于浩海英明决断,与其让敌方的飞行器落地后待他们散开才轰炸,不如冒死于空中各个击破,尽管这种自杀性投掷炮弹轰炸,导致不到三天,A军自己也损伤大半,但拦截程度不亚于茧在大气层外面的弹射防护效果,竟没有让一艘厄斯人飞行器完整降落。

皓南岛全民皆兵,不是冲向战场,便是在防空洞里护卫百姓度过这全方位的“空难”,这一夺岛战争是厄斯人与水星人第一场大规模局部战争,也是硬对硬实力的一次绝对碰撞。

5月15日,在激战了半个月后,于皓南在空军、海军航空兵猛烈轰炸的协同作用下,夺取了皓南岛的领空权,由航空局出战第1师飞行员和第1装甲师编成的先头部队共一万多人,意图从皓南岛开始向东西两侧逃窜的厄斯人飞行器开始追击。

此时皓南岛战役损伤已逾15万人,军备战备经济财产建筑等损失数以万亿计,这样打下去只怕水星维持不了太久,粮草空虚,一旦被厄斯人发现A军呈现颓势,便暴露己方缺陷,于是上将阎世雄联合丁一劭等众位高级将领一齐上书:穷寇莫追!

只是可惜那皓南岛原本14个师28个空军营约55万人,几乎损伤过半,战斗的残酷和疯狂只在那一个月内便刷新了所有将领对以往翟晨叛军和阿诺德叛军的记忆,厄斯人斗志顽强,不怕死,也不怯懦,排除万难也要降落的决心令人胆寒。

“就要继续打!”于皓南对一众将领的上书不屑一顾,“我们不是在追穷寇,而是要一次打服,争取更多时间。”

“什么时间?!死了的战士目前是我们水星最强兵力,而且都是空军,还得要多少年后我们才能培养出这样优秀的一批战士!”

“当然是反攻的时间!”孙舜香拍着桌子道,“目前我们水星人只有在地上抱头挨打的份儿,不知何时何地他们就要卷土重来,太被动了!我们必须要像两年前那样,一次胶流岛、一次狭鸥岛,打得他们三年不敢露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加快航空研发,反攻厄斯星球!”

“我们真的能反攻吗?皓南岛已经被炸成啥样了,还有钱投入、还有人去打吗?”有的老将不禁悲观道,“我听说你们捡了一个飞行器,难道坐着它打回去?”

“可以复制,”于皓南道,“我保证今年底,我就是踏上厄斯星球的第一人!”

“没有人了!皓南岛55万大军折了一半,还能继续打?!还是没人以后要别的岛去支援?!”

于皓南默不吭声了,他知道,不让他打下去的原因,是谁都不想支援。

如果有一天作为战备区的皓南岛都没有兵了,别的岛更岌岌可危。

“我来支援!”李若希听了这半天终于轮到他说话了,“皓南岛危难在撤出茧的时候就已预料,部署在科威岛、特巴希拉和纳西里球等地的海军陆战队已经被我全部集结,更有边坦南部和北部的摩尔城,愿助皓南岛一臂之力!”

“此话当真?!”不止别的将领质疑,就连于皓南都不敢相信。

“他们就在路上了!三天后抵达皓南岛边境,”李若希望向于皓南,“你准备接收吧!”

3日后,厄斯人飞船还像苍蝇似的在水星上空不断盘旋叫嚣,于皓南步履匆匆地在军大营中接待了李若希。

“你不用过来的。”

“没关系。”

来不及说什么了,于皓南只得简单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夫人,右手接过他手中冰凉的军牌,转身匆忙离去。

李若希整整交给了他24万人,其中不乏从晖阳岛丁一翼手中调来的十万少数民族苏摩尔大军。据说战时丁一翼把手里的兵看得紧紧的,将晖阳岛守得更是密不透风,可李若希过去揪着他的耳朵扇了一记他的脑瓜,就抢走了十万大军,使得留在晖阳岛附近只有17个师,兵力只约15万人。

从5月15日到6月15日,整整一个月时间,于皓南全面清空水星大岛领空上方的飞行器,一直将厄斯人赶到寸土不生、一个建筑物都没有的昶洲岛,忽然停下了。

任由在空中已然没有续航能力的厄斯人们纷纷降落,可等到成千上万的厄斯人跳下飞行器开始组队跑路时,早已埋伏在这里的Aha军队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叔父!”于皓南接通了电话。

“瞧好吧!”尹瀚洋、孙信厚指挥一众Aha将士们,人手一把x枪,开始空投。

只听“嗖嗖嗖——”的响动声,仿佛在天空中弹开的弓箭,尹瀚洋作为昔日的“金鹊翎”小将,有着一手好枪法,而他原部下孙信厚等人,又训练出一支骁勇善战的狙击部队,他们迎着厄斯人的冷氮枪不畏不惧、冲上前去,一发又一发“x”光炮弹横扫过去,只听厄斯人忽然捂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我去,那些个眼球——!”

李若希坐在坦克舱里用望远镜看到前方激烈“战况”,不禁面色一变:“……真的飞出来了!”

“百分百概率,箭无虚发,”于皓南道,“小葡萄是个能扛住压力的孩子,我要百分百,就真的给我一张满分答卷。”

“那还等什么呢?”李若希摩拳擦掌,“我的枪法可不在瀚洋叔之下!”

“走!”

于皓南把大炮开动起来,和李若希人手一把x枪,拼杀过去。

x枪,顾名思义,中枪的厄斯人会在眼球上呈现出一“x”形状划破样伤痕,紧接着轻者视网膜流血、视物不清,重者直接眼球弹飞落地,当即失明。

x枪最远可投射范围主要看枪的装药和口径,一般来说二十毫米以上是属于炮,而x枪当然有它的升级版,那就是x炮弹。

尹瀚洋指挥Aha军团在昶洲岛围剿落地的厄斯人如入无人之境,在x炮的轰炸下,冷氮枪犹如废铁,纷纷落地。

至拂晓时分,A军先头部队已从皓南岛完全切断了厄斯人落地的可能,而于皓南指挥的联防军对全水星领空范围内的厄斯人宇宙飞船进行彻夜不眠地连环追击,直至昶洲岛上空才网开一面,“允许落地”。

只是落地便瞎眼,尹瀚洋和于浩海、于皓南联合下的昶洲根本是厄斯人的集中屠宰场,厄斯人对x枪和x炮一无所知,仓促迎战,导致眼球滚地,哀嚎遍野。

封腾冲接到线报后面色忽变,不再与A军叫嚣,于三日后连续撤回了所有预备空降的飞行器,匆忙逃回母星。

至此,水星人与厄斯人的正面战场大获全胜,前期占领两座岛屿的厄斯人也不战而降,丁一翼举兵前去清缴,不等他亮出龙鳞枪,厄斯人便纷纷捂住双眼调头而逃。

从年前到这一年的7月底,水星人民宣告阶段性胜利,举国欢庆。

“卧槽,丁总,您看到昶洲的情况了吗?”

忙碌了三个月还在找孩子的孔钟,不禁吃惊问道。

“……你是天天在航空局待着与世隔绝了?”丁一翼道,“别说昶洲了,我们收复华尔岛都没怎么费力,厄斯人为了不瞎都下跪求饶。”

“那咱们Also也有那x枪还是炮吗?”

丁一翼笑了笑,说道:“这件事吧,还得感谢我哥。”

==

驻地军大营里人满为患,各地驻军将领齐聚一堂,等待于总司令的最新指示、排兵布阵。

于皓南身着二星中将军服,昂首挺胸,步入会场,眼见着李若希早已在那里,见他来了,转头笑着时,便薅掉自己刚得的一颗肩上星星,啪的一声,扣在了李若希的军服肩膀上。

顿时一众将领们都哄笑起来,连一贯对他非常严肃不待见的丁一劭,望着这一幕也不禁摇头笑了。

“感谢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帮我,”于皓南道,“这是很不容易的事。”

不用猜都能知道,李若希当时为了调兵遣将给他用,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大军冲向皓南岛,是多么大费周章、又哭又嚎。具体过程,详见梁咏云看到他时的咬牙切齿和腾达飞看到他的冷言冷语,便可想见。

“……我们于家的男人,可能,都是要吃老婆本的。”于皓南自嘲又无奈地说。

李若希噗呲一声笑了,上前一步,如战友一般轻轻抱了抱他:“你说你能行,我就相信你能行。”

于浩海这次进入会议大厅总算有了笑脸,并且言简意赅地指出下一阶段水星A军要做的两件事:

第一,飞行器研发提上日程,要快要快要快;

第二,捉拿封腾冲。

而在部署x枪和x炮时,于浩海下令此次防守皓南岛有功者“人人有份”,作为最大援军之一的丁一翼Also部队首当其冲,于皓南显然对此事毫无异议。

“你看,我就说了,”李若希对弟弟道,“他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丁一翼点头笑道:“是,是。”

很庆幸当时李若希朝他发疯、盼盼在一边苦劝时,他同意了借兵,还好,厄斯人是真的被打怕了,只是……是怕了于皓南还是怕了x枪炮,嘿嘿,就另说了。

而Aha这一常年被诟病取笑为“海盗联盟军”的部队,在昶州围剿厄斯人时功勋卓著,大放异彩,也全数拿到了x枪和x炮。

大敌当前,尹瀚洋三年半出走后,终于回来了。他的鬓角多了几缕白发,默然无声地坐在会议室的一角,在刘赢公布的点兵提将中,他被提到了上将一职,跟范恒满同级。

孩子丢了,这事虽然能够摧毁他的小家,可当厄斯人频频空降到水星上,真刀实枪地压垮水星百姓每一个家庭时,当孙信厚连续急电,要他回去主持大局时,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只是他不愿再跟其他人多说什么,散会后,他推却了所有庆贺邀约,独自走出会议室,走下台阶。

“尹中将……不是,尹上将!”

孔钟急急忙忙从他背后追了过来。

“您好,我是丁总的副将,孔钟。”

尹瀚洋看了看他的军长肩章,微微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我们丁总拿了x枪炮,对它还很敬畏,想跟它的创始人聊一聊……”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据说,是您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发明了这个武器,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您那处……”

“是总统,”尹瀚洋道,“开会没认真听吗?是总统研发的x。”

没等说完,便拂袖而去。

孔钟将这次不愉快的见面汇报给了王宇行。

“六月份高考之后他出现过的地方,就是星洲岛医院,”孔钟是用了大量非法途径才查到这一消息,“方缇在那待了三个多月。”

“星洲岛……”王宇行思索道,“那还是跟索郡主在一块了,有外出的痕迹吗?”

“没有,我猜测是到了年底,厄斯人开始空降水星后,他就没再出岛,如果是索郡主为了他的安全不让走的话,那能够解释得通。”

王宇行只觉得非常棘手,他不愿以现在的身份回去,一是恐怕章楠和青羚对他的追杀从没有停止过,索明月尹瀚洋身边还有眼线,再就是他当年走的时候,就决定了下次回来,一定要风风光光,不再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人不人鬼不鬼地,要别人保护。

可是……他很想找到方缇。尤其是x枪炮在驱赶厄斯人上发挥出如此重要的作用,他很怕方缇的安全受到威胁。

于是思考再三,最终,他去了星洲岛,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跟一个故人,见了面。

索菲娅漠然地看着他卸下了孔钟的面罩,在她面前卸面具,就是为了坦诚相见。

“堂姐。”

王宇行刚出声,便看到索菲娅的眼眶慢慢地抖了起来。

啪的一声,她抬手干脆地甩了他一巴掌,他一下都没躲。

“你活着,你活着……!”索菲娅激动地嘴唇哆嗦,“你他妈活着为什么不回家?!”

说完又抬手想再给他一巴掌,却高高地举起手,怔怔地看着他,迟迟不落下。

“你爷爷奶奶死了!明月叔父差点儿又变成哑巴了……!你知道吗?!昂?!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她抓着他的衣领疯狂摇晃,似乎要把这几年家中发生的不幸的事,都找他算账。

王宇行的脑子木木的,索明月生病,他是第一次听说。

可他就算知道了,当时哪还敢回来送死?

“……对不起,但我怕死。”对着关心自己的人,王宇行难辞其咎,只能这样坦白道。

索菲娅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消瘦和成熟了很多,便不忍再责怪他半句。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可她闭口不提自己坐牢的事,“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容易……但是,你要想办法给个信儿啊!”

王宇行点了点头:“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索菲娅不消片刻,便将身上的龙鳞枪、冷氮枪以及一把银色枪全部卸下,塞到了王宇行的手中。

“这个就是……”

“x枪!它老厉害了,我跟你讲……”

“方缇在哪儿?”王宇行几乎一秒都等不了,严肃地问她,“方缇待过星洲岛我知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方缇?”索菲娅纳闷道,“我是年初才放出来的,他已经不在星洲岛了啊。”

“他在星洲岛做什么?是研发这个枪吗?”

“不是,明月叔父忽然说不出话来了,”索菲娅狠狠地给了他一杵子,“我听我爸说,方缇那孩子守着他三个多月,看他好些了才走的!”

“他去哪儿了?!”

“说去找你,没去巴尔干吗?”

王宇行的头嗡的一声,他去了巴尔干吗?

巴尔干当时正在“投降中”,每天的上空,像下饺子一样掉下厄斯人。

如果方缇真的去了巴尔干,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他是没找到地方吗?还是半道就已经……

王宇行手握x枪,却丝毫没有一点研究的兴致,只是感到自己的领口一阵阵收紧,像是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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