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第 449 章

就近期三件国防安全大事进展的研究和讨论,纠正既往错误、重新确立调查方向,以及A军在当前双星发展新时期的方针和策略,时年2月1日,大年初五,总司令于浩海召开了一次重要的军事紧急会议,即“二一会议”。

参加会议的上将军委有9人,分别是刘赢、项华、范恒满、章宇泽、邢元恺、朱润成、阎世雄、郑志强、魏国瑞,三星中将以上级别将领有27人,值得注意的是,上将方缇未在出席名单当中,而于皓南、李若希则非常罕见地请了病假,没有参会。

首先,由驻地刑侦队长梁孝铮,代表警方系统,作出了关于《甲悟岛海底深流不明物体的检测与分析》,纠正了甲悟岛过去从未出现过任何战舰、轮船、货运船的错误,并得出新的结论。

“经大量海洋物质分别化验分析,与海洋生物腹内容物解刨研究,甲悟岛海底涉嫌吞没千亿金条的不明物体,其构造由铝合金、钛合金、碳纤维复合材料、玻璃纤维复合材料及金属泡沫构成。”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这几个月众说纷纭,关于这场将章楠赶下台的千亿金条失踪案,他们互相虽不敢明说,但背地里都猜测是方倾对章楠的“过河拆桥”,陷害之举。

因为就在案发前两个月,章楠在回应孙舜香一案时甚至说他要竞选总统,这属于动了方倾的蛋糕,所以这场吊诡的案子,坊间都传是“总统杀了总理”,却没想到于浩海不禁责成军警双方必须彻查此案,还真找到了海底这一吞金兽的线索。

“这些材料具有轻质、高强度、耐腐蚀、可燃性低等特点,金属泡沫更是一种多孔材料,具有较好的吸热性能和隔音性能,”于浩海道,“这些东西常用于制造飞行器的防热层和隔音层,而它们的组合使用,被广泛应用于制造军用飞机、直升机、卫星、火箭发射机等,我们水星鸢的外壳材质与组成材料,就是这些东西,大差不差。”

“那是宇宙飞行器!”

“能潜入海底的飞行器?!”

“能吞金、逃跑,反侦察,还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位将军,顿时哗然,都感到不安起来,新年伊始,竟接收到这样的“重大军情”。

“总司令,既然是宇宙太空外来的飞行器,那么我想问,它是否来自厄斯?”

“据于皓南上将,曾经军报所说,早在五年前,厄斯便没有了发射导弹升空、驾驶飞行器降临我水星的物质条件和军事基础,那现在赫然出现的飞行器,它来自哪里?”

“不是炸毁了厄斯的航空基地吗?发射导弹需要火箭,传输飞行器更依赖强大的航空基建和宇宙网格航道,厄斯不是没有了吗?”

“厄斯真的没有了吗?想当初,厄斯人空降我水星,那也是无声无息,无法探测……”

“各位将军听老夫一言,”阎世雄道,“我在厄斯服役五年,正如于皓南上将所说,叶桑之子、负责航空航天事业的王子斯帕克,的确由我军首领于皓南枪决,所有航天设施、火箭基建与飞行器被一并捣毁处理,一架不剩。而在当时,厄斯经济全面凋零,叶桑再无还手之力,放眼整个厄斯,都被我军铁蹄踏破,根本不见任何宇宙飞行器的影子,没有,就是没有!”

“那会不会来自别的星球?比如……地球!”

“地球刚刚恢复疫情,没空搭理我们!”

“那是其他星球?金星,木星,土星,木星?”

“我们水星到底招谁惹谁了?还没完了……”

“各位,即便是别的星球忽然来犯,也不大可能根据目前我们国内形势、派系斗争,准确诈骗总理大人一千亿金条,他是有目的、有计划,逐步实施,步步为营,”范恒满道,“大家多留意身边人,注意身边事,这次我们的敌人,很可能是老熟人。”

“老熟人?”

将领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认识的人就没有擅长制造宇宙飞行器的,咱们都是老东西了,谁会造那个?”

“还得会吞金。”

“我看,八成是于皓南的老熟人,你们想想,咱们这批将领,除于皓南和他的Aland航空项目组成员,还谁会摆弄飞行器。”

“那会不会是……演戏?”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于皓南自己搞个飞行器吓唬大家,把章楠搞下台,稳住方倾政权,这非常合理!

可不合理的地方在于……范总不会亲自戳破,因为范总就是总统的铁杆拥趸啊!

范恒满耳聪目明,已经看出他们在想什么了,跟于浩海、刘赢对视,只双手一摊,非常无奈。

“大伙儿别瞎猜了!”章宇泽这时忽然说话,“我明确说出我的想法吧,以供你们参考,虽然无凭无据,但我非常笃定,这飞行器,我认为……就是王宇行干的。”

“……”众人哑然。

王宇行反正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你们别不信,”邢元恺道,“众位将领可知王宇行‘三进三出’新兵营,换了两次马甲都考进了孔雀旗前百名,甚至在厄斯横行十年,摇身一变,成了叶桑的‘义子’,最大的军火头子,虽说后来战术不敌于皓南上将,败走西菻,但他实打实拥有过五十万阴兵团,内部掺杂了水星叛徒、王室死侍、厄斯军人、厄斯雇佣军等多支部队,成分非常复杂,我们之所以叫他‘阴兵团首领’,是因为阴兵团的人想要伪装、分散、逃离,我们很难追踪,但从在厄斯的航空事业布局、斯帕克接手的资源、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王宇行最有可能在厄斯经济复苏的这三年重整旗鼓,制作了飞行器。”

“……”众人沉默片刻,忽然改了口。

“对对对,我看就是王宇行!”

“王宇行认贼作父,拥有过叶桑的东西!”

“王宇行他爸当年就非常牛逼啊,毕竟他可是造出核武器的主儿!”

“那么说章总理碰到那燃/烧/弹,又叫小型核武器的,就是他干的,没跑儿!”

“我看这案子也不用破了,就追查王宇行就行了!”

于浩海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

这是众位将军“分析所得”吗?倒像是被迫承认。

章宇泽、邢元恺是于浩海左右前锋出身,他们提前根本就没和于浩海通过气,是综合了王宇行所作所为后,拿出了这一结论,而且王宇行跟章楠孙舜香都有深仇大恨,往他身上想准没错。可因为他们的出身,因为范恒满与总统的亲厚关系,其他人都认为这是于浩海总司令与方倾总统对王宇行的又一次诬陷。

这会开与不开,都没多大关系。

于浩海在接下来的军事工作中,强调三点问题:“第一,坚决彻查各个番号军队内部核心将领,防止阴兵团渗透;第二,坚决杜绝用人唯亲思想,重要岗位施行轮岗制,切忌不能交浅言深,注重军情保密;第三,暂时卸任刘赢国防兵器库总调度、总指挥一切相关职务,由于皓南接管。”

会议结束。

众位将领一听,好像整个会议,最重要的内容,就是最后一条:刘赢被撤了。

兵器库总指挥这一烫手的实权,回归到了于皓南的手里。

这么说……燃/烧/弹的凭空而来,还是跟刘总有关呐。

==

李若希在沉闷的黑暗中,逐渐恢复一丝清明,慢慢睁开了眼睛。

四周空荡荡,墙上白惨惨,外面走廊,寂静无声,窗外夜色深重,月明星稀,室内医用器械,发出不间断的吱吱声响。

又在医院里了。

对于这样猝不及防的昏迷,不知晨昏的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夕,他已经有过太多经验,最长的那一次,他在星洲岛医院疗伤,躺了足足有半年,才恢复生存的意志。

只是这一次,医院内部消毒水的味道,被一阵阵淡然的柑橘果香所替代,床边趴着一庞然大物,正蒙头睡着,呼吸平稳。

李若希的目光,落到了于皓南的身上。

他枕着胳膊,左手紧握成拳,手腕上那块在黑夜里熠熠生辉的蓝宝石手表,还是当年自己送他的礼物,这么多年过去,宝石依旧光泽绚烂。

他的右手,伸进了被子里,两根手指,轻轻搭着李若希的腿侧,坐在一张椅子上,两条长腿以一种不会舒服的姿势交叠在床底下,趴在他的身边,睡得安稳。

李若希看到他的袖口,那米白色的毛衣应该是洗了很多次,有些缩水,紧紧地扒在他肌肉壮硕的身上,一圈圈毛线针织,麻花串上,起了几个小小的毛球。

应该是三年前最后一次往厄斯给他寄生活物资,这件毛衣,夹在里面。三年之中,他因为小黑的死跌跌撞撞,死去活来,再没顾上于皓南。

他这样沉默着凝望于皓南时,于皓南却仿佛有所感应,睁开了眼睛,忽然抬起了头,跟李若希垂下的眸光,视线交汇。

“你醒了?”

他起身抚了抚李若希的脸侧,将一捋乱发,掖在他的耳后。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李若希摇了摇头。

于皓南将他扶了起来,枕头立在他的身后,让他倚靠。转身去桌前倒了一杯温水,顺便将桌上打开的东西,迅速合了起来。

李若希看得出来,那是小黑的刑侦案卷。

“喝点儿水。”

于皓南走到他的身前,水杯口摁在他的唇下,李若希双手接过杯子,低头喝了一口,感受到水滚喉咙的干涩,想必睡了很久。

“龙龙……”

“在我爸那儿,”于皓南说起这个,面上神情略带轻松,“忽然一堆爷爷挤到他身前急着认他,都要带他回家,他看了一圈儿,最后相中总统了。”

李若希点了点头。

“这孩子倒是不畏权贵,”于皓南道,“说是给总统一个机会陪睡,看他会不会讲故事。”

他说起龙龙时,脸上自然浮现了一抹慈爱的笑意,带动了李若希的情绪,也随之轻松了一些:“他人来疯,不怯场,越跟他犯拧他越来劲。”

“那是像我,我就天不怕,地不怕,”于皓南道,“不像你,你那小胆儿,说两句话都能吓昏过去……”

“……”

于皓南上前抱住了他,将他上半身紧紧地贴在胸口处,双臂环抱着他瘦弱的脊背,感受到他从未有过的单薄和脆弱,深重地叹了口气。

“若希,我还没正式向你道谢,谢谢你给我生了两个孩子,我很感激。”

他低头,轻吻着李若希的发顶,感觉到他的睫毛频繁地抖动着,像颤抖的蝴蝶,两个小翅膀,一下下拍打在脸上。

“我感激不尽……孩子,是意外之喜,虽然,是我早有预谋。”

“你故意不吃阻断剂,是吗?”

于皓南用沉默,给予了回答。

“你个王八……!”

“若希,我爱你,”于皓南捧着他的脸,像是要把他这一张苍白绝美的脸给挣掉,“多荒谬,以前我从来不说,你相信我,现在我反复说,你却不信了。”

“爱不爱的,对我已经不重要。”李若希偏开了脸,手抚上后颈,摸了摸被他扯痛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或者定我的罪,我对孩子没有尽到监护的责任,你一定知道这是犯了什么罪。”

于皓南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看来,于皓南一定非常气愤他又干了蠢事,甚至害死了他的孩子,手起刀落,他现在应该身首异处。

“孩子虽然我很喜欢,但在我心里,远没有你重要,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快乐,孩子让这快乐加倍,但你才是我要携手一生的人。”

于皓南垂下了眼眸,说起这话时,闷闷的,情绪不高,他不是个“反复说同样话的人”,但这番话他不得不跟若希反复说,虽然,没多大作用。

李若希见他再一次湿润了眼眶。

从认识他,十几年来,他从没见过于皓南哭过,似乎谁死了都是谁笨。

但因为小黑,他泪流满面,李若希也是第一次发现,于皓南这么心狠冷硬、绝情冷漠的一人,眼泪竟然非常烫,一滴滴几乎烫伤了他的手背。

他沉默了,无端地害怕看到于皓南再流泪。

于皓南低头狠劲搓了搓脸,整理好了心情。

“……刚刚那句话能别告诉龙龙吗?”他恳求地看着李若希。

“不,马上给他打电话。”李若希佯装转头找手机。

于皓南笑了,又低头抱住了他。

“我睡了几天?”李若希一下下推着他的腹部。

“两天两夜,你经常这样昏迷吗?我把方缇找来了,你必须好好躺着,彻底治好你的病。”

“别管我,燃/烧/弹那边有进展了吗?海里那是什么东西?”

“昨天他们开了会,初步认为是王宇行干的,海底的是飞行器。”

“又是王宇行?”

于皓南无奈道:“大伙儿都这个反应,不大相信,还有人说是总统干的,总统杀了总理。”

“你去忙吧,别管我,”李若希道,“我也要出院。”

“给我老实待着,没有我签字,没人敢放你出院。”于皓南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早上七点,“一会儿方缇过来给你打针,我先出去,晚上带龙龙过来。”

他将桌上的案卷都收拾起来了,放到了公务包里。

“皓南……别查了,”李若希看出了他的意图,“梁爸,艾青,孝铮,当年反复查了好几遍。”

不管怎么查,小黑都回不来了。而一味陷进去,查下去,只会让于皓南像自己一样,跌入失去幼子,无尽伤痛与悔恨的深渊。

“我是他爸,”于皓南穿上军服,背过身去,“他来过这个世上,不能当他没来过。”

他拎着包,像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

“芊总,这是她。”

部下面容沉重,将一个粉红色包布蒙着的铁盒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杜芊芊双手抱住了这一骨灰盒,时隔多年,她终于和她的妹妹杜茜茜,再一次紧密相拥。

身后响起了一阵阵低沉的、压抑的哭声,陪伴她来的,都是厄斯一路同行的姐妹们,她们曾经都住在厄军安培营里,是封腾冲豢养的“女招待”,她们历经风雨,辗转多地,来到了水星,和她们的同伴相聚。

“你说他待你如亲生妹妹,却弃你于停尸房太平间里多年不顾,”杜芊芊抚摸着骨灰盒,手指颤抖,泪眼模糊,“这难道就是李若希的情义?!茜茜,你好傻!”

祭祀、洒扫、上香,杜茜茜离世三年,终于等到了她的族人,为她供奉与祭奠。

杜芊芊擦干了眼泪,问停留在水星的部下:“她到底因何而死?为什么死了我们那么多兄弟?”

“芊总,当年的事,知情人都死绝了,我是根本没参与行动,才能活命到今天。

“只杀李若希一个孩子,这是茜茜的请求,等到得手之后,茜茜忽然反悔,追着我们的车跑出来了。

后来东窗事发,军、警、海盗三方,到处抓捕,安馨园里别说我们的人,就是所有厄斯人,都被一并拘留盘查,一个都不放过。那个孽种虽然还是被炸死了,但大伙儿竟一同为他陪葬,也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想是后来,茜茜想不开,才独身一人开车,最终坠崖身亡。”

杜芊芊握拳砸在桌上,叹了口气。

“茜茜没有生育过,到底不懂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么心痛。”

“那Aland白色将军,几发冷炮,袭击整个村庄,封腾冲多少家眷死于非命,包括我们的孩子!”

“我们营中姐妹,虽然得殿下救助,居于别处,可毕竟母子连心,挂念着生下的孩子,当时知道他们被困住,被冻住,被枪毙,被火烧……我们是哭天抢地,求着殿下救人!”

“现在只是杀了于皓南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值得心疼!”

众人同仇敌忾,议论纷纷,恨不得生啖于皓南孙舜香血肉,恨得咬牙切齿,封腾冲子嗣共86人,无论长幼,全部被袭,在王宇行的派兵救援中,也不过抢回几个孩子,其余全部被杀。

那时,痛彻心扉的是我们,几乎都不想活了,于皓南高高在上,为所欲为,哪有半分怜悯?!

杜芊芊在她们的声讨中,挽住一捋青丝向耳后,掩藏了几根白发。

她与封腾冲也有一子,名叫封尧顺,殁年不过16岁。

最后一次跟她通话,高兴地告诉她,封腾冲已经让他带兵打仗,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像父亲一样,成为举世瞩目的大将军。

杜芊芊不过冷哼一声。

她看得透彻、看得远,早就知道厄军必败,封腾冲必死无疑,而在封腾冲第一次把她送出去,让她陪财阀睡觉时,她就跟封腾冲断了所有恩情。

剩下的,只有无边彻骨的仇恨。

她一边假意逢迎,一边谄媚讨好,一边暗自积累人脉与资源,一边寻求带领姐妹逃生之法。

她曾经寄希望于这个儿子,待他年长,也许能带自己跳出火坑。

可在少年一次次无比向往“成为封总”那样的人,杜芊芊失望了。

她独自逃离,将出卖皮肉、苦心经营积攒的一切,送给了王宇行,是王宇行带她出去,救活了她被困住的所有姐妹,在战争中,给她们打造了真正的乌托邦。

她虽然对儿子失望过,但并不希望他死去。

怀胎十月,养育十六年,她对儿子有感情,儿子对她也有依赖,每次取得什么“成绩”,或被封腾冲重用,他都会高兴地想办法联系她,兴奋地叫她妈妈。

可是,他死了,死在了Aland大军过境,冷炮之下,是被活活冻死的,死的时候,甚至闭不上眼睛,是她这个妈妈,流着热泪吻着他的眼眸,将他眼中的惊慌与不甘,彻底融化。

血债,要血偿。

“我听说这于皓南,还有两个儿子?”

“是,一个是领养的,经常住在星洲岛,跟着李若希的父母。还有一个是亲生的,那死了的小鬼的双胞胎哥哥,名叫李擒龙。”

杜芊芊点了点头,眸光锐利而阴鸷。

“一个也不要放过。”

==

“芊总,杜茜茜临死之前还留下了一个情报,我给了殿下身边的人。”

“谁?”

“孔琏。”

杜芊芊在水星第一法院的大门对面,找到了戴着墨镜,坐在车里的孔琏。

“你在盯着谁?”

“里面的一个法官,袁艾青。”

“又是那个情敌,”杜芊芊耸了耸肩,“我来守着吧,你出去转转。”

“一会儿殿下会来替我的班,他出去吃饭了。”

杜芊芊有些惊讶:“殿下亲自来盯梢?盯那个法官?”

“是啊,白天黑夜,跟我24小时换班,”孔琏打了个哈欠,“这法官最近还总加班,简直烦透了。”

杜芊芊很无语:“如果他喜欢那个医生,直接打倒搬回家里去,不就行了?”

“……芊总,”孔琏感觉杜芊芊这些年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干,使用这些非常手段,那是非常熟练,“我们殿下,其实是个绅士。”

“我看是个傻子。”

杜芊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到孔琏西服侧兜是敞开着的,有一封信。

她低头整理裸露的裙摆,孔琏把头转过去。

杜芊芊眼疾手快地拿出了那封信,打了开来。

“没用。”孔琏听到声音,转过脸来,看到杜芊芊正在看那情报。

于皓南与李若希离婚的真正原因:方盼盼。

“是殿下说没用吗?这方盼盼是于皓南亲哥,为什么他们离婚,跟他有关?”

“我问过,殿下说他奶奶从小就说方盼盼像是捡来的。”

“所以,茜茜这封情报,是说于皓南因为这个非亲生的哥哥,而与李若希……”

“反正殿下说没意思,没采纳。”孔琏快速收回了那封信,叠了叠,放回兜里,“方盼盼也是孤儿,殿下觉得整他没意思。”

杜芊芊双手交叉,抱着手臂,却冷笑了一声。

这怎么能没意思呢?

王室秘史,兄弟伦理,这可太有意思了。

不一会儿,王宇行咬着一个面包上了车,挥了挥手,让孔琏玩去。

“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闲的,不过我看你更闲。”杜芊芊看着他,“A军在海底查我们的飞行器了,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王宇行伸了个懒腰,“我就指望他们查到,赶紧采取点儿什么措施呢。”

他几口把面包塞进嘴里,囫囵吃了个午饭,看着腕表上的时间。

12点10分,袁艾青准时从大门出来,步行,没有开车。

这会儿瑞安道前后堵车,他习惯了步行。

不远处倪可梦扎着两条辫子,从马路对面等着红绿灯,穿着制服裙,手里拎着一把红色的伞,脚踩着黑色乐福皮鞋,蹦蹦跶跶地走了过来。

袁艾青站住了,侧过身去,目送她过了马路,很久,都没挪步。

“我这样对吗?少爷,他看我了吗?”倪可梦按着蓝牙耳机,小声问道。

王宇行目光冷沉,一直盯着那不远处的变态法官,骂了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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