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那梦太真实了

我帮你把迟渝言..弄到车上吧,你身上衣服不方便..”商裴一有理有据地说,只像是单纯的想帮他忙,殊不知他也是有私心的。

迟成觉得这孩子可真有眼力见,果然是商人家庭长大的孩子,懂得如何察言观色,他穿着西装皮鞋大衣确实不太方便。

“你能行吗?”迟成问道。

同时他也觉得商裴一有些可爱,话都说不利索,这是怎么了呢?

算上来这只是他们俩的第三次见面而已,第一次是上次打架的事,第二次是因为商裴一在家里玩,正好被下班的他碰上了,留他吃饭还死活不肯。

“他可不轻啊。”他知道自己儿子几斤几两,而且现在是冬天大家穿的都挺厚的,谁也不好弄。

“没事的,早上我把他从教学楼背到这儿不重的,大冬天的暖暖身体也是好的。”商裴一又一次明示了自己的能力。

“好的。”迟成很欣慰,这完全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看看!多听话!多懂事!多有礼貌!

说话间商裴一已经朝迟渝言走过去了,他轻松地把迟渝言从床上捞起来,再拦腰抱起,实际上就是个公主抱。

但迟成注意到了这么一个细节:虽然他动作熟练,可他是稍稍顿了一下才开始动作的。这显得他有些犹豫,和刚才极力要求帮助自己的人有些矛盾。

迟渝言叫了他一声,摸了他一下,他便像被烫到似的非常不易察觉地躲了一下。按理说他们关系这么铁,这也不应该呀。商裴一红着脸把他抱走。

迟成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走过去帮他们开车门。“就把他放后面就行了。”

“他一个人在后面,您在前面开车照顾不到他,不如我帮您把他放前面?”商裴一给出诚恳的

建议。

“不如你跟我走一趟吧?”迟成征求他的意见,必竟商裴一不是他的孩子,而且他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他也不好强求,今天已经够麻烦他的了。

“我在前面开车照顾他不安全,你如果愿意正好帮帮我。”

商裴一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像是能在鱼龙混杂,尔虞我诈的商业场上叱咤风云的老板。他今天做的事说的话显然很不老道,而且说真的,他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只像是个初进社会的打工人,迟渝言站在他身旁像他的兄弟,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身为人父的形象完全不符。但他历经沧桑经过岁月打磨的气质又告诉商裴一,他的确是那个受无数人尊敬、白手起家的富豪。

很明显,这个强人在处理儿子的事情上总是很混乱。

“没问题,可是老师那儿..”

“我帮你解决。”他打了一个响指,“好了快上车吧,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

迟成发动车子,从骨子里透出不可一世的骄傲与自信。

商裴一在他身上仿看到了迟渝言的影子,不,是迟渝言简直和他一模一样,表情动作甚至刻在骨子里的特质,无一列外。

商裴一不由感叹血缘与遗传的伟大,不愧是父子俩。

“放心吧,你不想让父母知道的,我一概不会让他们知道,一切都交给我。”迟成说的轻松,透露着多年行事的果断,“你也别担心耽误学习,我上午就送你回来。”不等商裴一发问,迟成就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不愧是他。

“谢谢迟叔。”商裴一致谢

“不谢!按道理说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你等渝言病好的。”迟成笑道。

车开到校门口他降下车窗,保安只看了一眼便开了大门,哪里还需要什么请假条。商裴一不由疑感他为什么能进学校大门,外校人员和车辆是绝对不被允许进入学校的,大概因为迟成实力过硬吧!

迟成重重踩下油门,一路赶回家。路上还和英语老师通了一通电话,让商裴一彻彻底底感受了什么叫做语言的魅力。他说话很有份量,亲切但有礼貌的距离感,侃侃而谈,不一会功夫就解决了所有问题。商裴一心服口服。

看来,他只会在迟渝言的事上犯难。

*

迟成知道医院对迟渝言意味着什么,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去医院吗?”

“不去。”迟渝言果断拒绝,像之前无数次一样。

商裴一不好说什么,索性就没发言。

“小裴。”迟成叫到。

“哎,叔叔。"

“等他病好了他就会把今天的事全忘了。”迟成委婉地说,“他啊,喝酒和生病会断片。”他语气中满是无奈和宠溺。

到时候商裴一做的他一点都不会记得,如同桃花流水般转瞬即逝。

迟渝言动了动身体,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置身于事外,就像生病的人不是他,估计这会他已经把刚才的事全忘光了。

“嗯。”商裴一松了口气,心中不再那么别扭难受。

刚才发生的那件事忘掉也好记得也罢,就让他当是做了一个梦吧,但商裴一渴望他能记得。

这件事只是他心底的**而已。

迟成问东问西,又问出来商裴一没吃早饭,他想大概是因为迟渝言耽误的。把迟渝言安顿好后,迟成把人拉出去像爷俩一样吃了个早饭,顺便聊了会儿天,聊天才是最主要的。

*

“不会吧?!迟渝言摸了把头。

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回来先是睡了一天愣是没醒,还是第二天早上自己被尿憋醒的。

他现在愁的一逼,他不会真对商裴一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了吧?万一他把事情全告诉他了该怎么办?妈啊!他祈祷自己最好没做什么。

“我还和小裴聊了好一会的天呢。”迟成说。

他最后还问商裴一嫌不嫌他烦。

商裴一觉得迟渝言也完美地继承了迟成的话唠,有过之而无之不及。

他完全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很温暖,他想,也许像迟成这样的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你又瞎说话了?”迟渝言头更疼了,“你和他说什么了?”

“很多。”迟成笑着说。

迟渝言就知道他会装傻,装傻是他最好的保护色,他真的服了。

“你出去!”迟渝言无语到极限,命令着他。

“让爸待会呗。”迟成不走,“你看你就没人小裴听话。”

“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拔管了!”迟渝言手指夹住针管就要拔。

“走!爸走了!你好好睡觉”迟成从门缝里说。

还他妈的睡呢,这两天他四肢都要睡退化了,还接连不断地做梦,最重要的是他还梦到自己和商裴一表白了,还强/吻他了!商裴一还回应他的吻了!

那梦太真实了,呼吸的交/织让他脸红,唇/齿的交/融让他喘不过气,种种感观都要炸开了。梦里,商裴一的鼻尖和他的鼻尖相对,就连他的唾/液都是甜的,光是想想都让他面红/耳赤,让他有种不是梦的错觉。

迟渝言忙给自己一巴掌,遏制住自己可怕的想法。根本遏制不住啊!!

“啊啊啊一—”他在床上扭着身体,转来又冷静下来摸着自己红透的脸自言自语,“这还是太超前了,你脸皮也太薄了吧,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你该怎么办啊?”

万一有那么一天,他得会多害羞啊。

算了算了,那就他主动点,到时候抱着他啃到天昏地暗。如果他现在手上没吊水估计能在床上扭成蛆。

*

“啧,怎么回事啊?”迟成举着温度计,三十八度,“这怎么又烧起来了,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好,水一停就烧。”

迟渝言生病这几天他一直没离开过家,基本都是用电子产品和外界联系,忙前忙后给迟渝言茶送饭照顾他,耽误了不少工作上的事。本来看他好转,已经让助理去弄行程表了,结果又烧/起来了。

“头疼!我还腰疼!哪哪都难受!”迟渝言大吼。他已经很久没生过这么大的病了,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我知道,爸爸帮你叫医生。”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迟成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巴不得现在生病的人是他。

迟渝言难受到抓着床单,两个手背都因为扎针又紫又青又肿,让人很心疼。

迟成看着针又一次扎进儿子的手里,迟渝言眉头紧锁,表情很痛苦。

当爸爸的偷偷红了眼。

“干什么?”迟渝言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躺在床上大声问他。

迟成在他面前这样是头一次。

“没什么,我出去给你倒水。”他避而不答,快步走出房间。

“你爸爸心疼你了。”支医生说。

迟渝言笑了一声没做回答,这个答案是他未曾设想过的。

“我们小言转眼间都那么大了,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连看到针头都会哭的小朋友呢。”支医生怀念着那段无比温暖的日子。

那时迟渝言的妈妈还在,虽然日子不比现在富裕,但也算得上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别提有多幸福了。只是后来发生了意外,迟渝渝言的妈妈“因病去世”,迟成回到迟家与父母决裂,自己一人带着儿子定居在这座城市。

“支叔,这么多年,你依旧那么唠叨。”迟渝言无奈之中透露着笑意。

“那我再啰嗦两句,我跟着你爸那么多年了不会不了解他,他怎么会是你心里那种不顾妻儿死活的人呢?他也是有苦衷的,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爸吧,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你就原谅你爸吧,人得往前看啊。”

支医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怪自己的爸爸。

“那我妈呢?支叔,我妈就不可怜吗?”迟渝言情绪激动起来。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他都没有来过,妈妈一直在等他,我妈妈在病床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死的那么惨,现在呢?她早死了!她死的时候为什么没人来宽慰我?我他妈在孤儿院当孤儿想他需要他的时候,他怎么没来管我的死活!”

他哪怕派一个人来啊!

"你知道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迟渝言哽咽,“他有什么苦衷?他当年就应该让我也死在医院!”

他当时还那么小,他也没想过,自己,一个有爸爸的孩子会被送去孤儿院。

那些痛苦的记忆成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惊扰他的噩梦,他怎么能和他和解,他要记着自己受过的那些屈辱。

“不原谅!死也不原谅!”回忆涌上心头,迟渝言如临深渊。

“他并没有啊,你妈妈并不是他害的。”支医生痛心难忍。

并不是他让你的妈妈死在了医院,并不是他把你送进了孤儿院,也并不是他不想接你回家。

“不是他.不是他..”他满脸茫然地摇着头,小声嗫嚅道。“那是谁?那是谁!”

突然,他艰难地用胳膊支起半个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瞪大眼睛吼道,语气近乎疯魔。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在眼眶里汇聚,随着他用力过/猛的动作,一大颗泪珠坠了下来。

支医生哑口无言,他摇头。

他不能说啊,如果说了,你,迟渝言你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迟渝言力气全无,重新躺回床上,他别过头去,又一颗泪珠从鼻梁滑到脸上浸透到枕头里,身体因为抽气剧烈颤抖。

“算了,您先出去吧。”,他用手心抹掉眼泪,止不住地抽气,心里有道不尽的委屈、不甘和气愤,他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我累了,想睡觉。“好。

他关上灯推门而出,转而碰上了迟成。“怎么样了?”迟成问。

“挺好的,已经睡了。”他隐瞒事实。

迟成刚刚接了通公司的电话,非常重要,他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现在能离人吗?”

“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帮您看着他。”

“好,我会尽快回来的。”迟成拿了件大衣就匆忙地走了。

听了迟渝言的话,再看着奔波的迟成,支医生心里太不是滋味了,就连他这个外人都知道他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迟成在车上大致浏览了他未来一周的行程表,如果按计划行事,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回不了家。下了车秘书就在公司门迎接他,看起来十万火急,一大堆事等着他。

“迟总,国际钢材的线上商讨会议在二小时后召开,这是会议要用到的材料,开完会您还要去分公司视察,晚上乘峰集团的酒会的主办方特邀您做为贵宾出场,您需要过目签字的文件已经放在您办公桌上了,另外……对于本次公司的海外投资项目,您需要召开会议商讨。”秘书手里拿着,文件夹用极快的语速说话。迟成接过文件大步快走。

“迟总好!”一个小伙子和他打招呼。“你好!”他点头微笑回应。

“酒会帮我推掉,我没到场陈总那边你让人好好安排到位,分公司视察先延后,我希望今天自己可以准时下班。”他还需要回家照顾儿子。秘书无法驳回他的话只得点头答应。

这些东西堆起积起来看似很多,但其实这和他们最忙的时候根本比不了。公司刚起步那会儿他还是个小白,那时候事件多到不行。

连着迟成这个公司的老总都连轴转,家是不回的,礼是送不完的,酒局是喝不完的,会议是不间断的,国家和城市是随便飞的。一天完全睡不到三个小时,每个人都像形走的机器。可迟总看起来却一点都不累,像打了鸡血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总是能对别人展现出状态最好的自己。

累过,拼过,最后结果是好的。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吧。”迟成宣布散会,“打印的资料发下去人手一份。”他对一旁的助理说道。

“好的迟总。”助理点头。

“迟总…”秘书跟上来,“您的手机响了。

“好。”迟成接过手机接通电话,“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喂,迟叔我是商裴一。”

“小裴啊!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迟成向刚才朝自己鞠躬问好的女员工招手。自己给了商裴一联系方式,让他有事找自己帮,忙没事找他聊天。

“我今天放假了,把迟渝言需要清洗的衣服和要用的学习资料带回来了,您方便的话我现在想送过去。”商裴一在人流中穿梭。

迟成很高兴地说:“谢谢你,真是替他着想了,我现在在公司,支医生在家里,你可以去家里,我打个电话通知保安放你进小区。”他把今天是放假日都忘了。

“好。”

“我还有二个小时就下班了,要不你在家里先坐一会等我回去。”迟成估摸着时间。

“谢谢叔叔不用了,我送完东西就走了,您先工作吧,我先挂了。”商裴一的声音从吵杂的声音中穿透出来。

其实如果他不忙的话,商裴一还想明明白白问清楚迟渝言的病情。

“好。”挂断电话迟成还不禁感慨道:“真好的孩子。”

商裴一直接拦了辆出租车下山,也很顺利地进入了迟渝言家的小区。他按响门铃,给他开门的果真是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支医生。

“支医生,你好。”商裴一与他打招呼。

“迟总和我通过电话了,我知道你要来,快别站在外面了,进来吧,外面多冷啊。”支医生热地招呼他。

“不了我只是顺道来送东西的,就不进去了。”商裴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见他想见的不得了。

这几天真的快想死他了,和他待久了,没了他特别不习惯。

“是吗,本来还想和你说说迟渝言病情的,那既然这样的话就算了。”支医生有所图谋地说道。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要亲自送给他。”商裴一进门换上迟渝言特地给他准备的拖鞋。

看吧,制服青春期嘴硬口是心非的小孩就是这么简单。

“他这几天老是吵着要回学校,应该是想回学校见什么人。”支医生无奈至极地说。

他并没有对商裴一刚才换鞋的举动有什么反应,因为几天前他见商裴一时,是迟成给他拿的拖鞋,而商裴一的举动也像是家中的常客。

似乎这句话又让站在他旁边的少年暗爽了,脸上一副“不是我是谁”的表情。

少年,你又在爽什么!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商裴一问。

“说实话,不是特别好,反复发烧,这几天不肯吃饭,米都没沾几粒,刚帮他挂了水,他在房间里,你自己去看看他吧,我就在客房,有事来找我。”

支医生拍了拍他肩膀。商裴一提着包上楼,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却又因为过度的思念想见他而不住地加快脚步。

也许迟渝言什么都记得,会和他再次表明态度,自己绝不会答应他的请求,这会使他们俩会就此不欢而散;也许迟渝言不记得,那他也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和他保持朋友关系;也许迟渝言会假装不知道,但这件事情在他们之间不会因此解决和消失,会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总有一天会爆炸。

他酝酿许久才轻轻敲响了迟渝言房间的门:“是我。”

他肯定,迟渝言一定能通过这两个字认出他。

无人应答。

“咚咚咚”

依旧无人应答。

商裴一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一股掺杂着药味的香味铺面而来,这是独属于迟渝言的味道。房间里昏暗无光,但却给商裴一一种静谧详和之感,温度大概保持在了让人最舒适的状态。

商裴一关了门,靠在门上迟迟迈不开步子,一眼就到了熟睡的迟渝言。

在来的路上,他幻想过当他按响门铃的瞬间,迟渝言会把门打开露出一个头,笑着和他打招呼,拥抱他,可现在他却安静地躺在床上。

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人此刻近在咫尺,他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表情转变成了心底泛出的酸涩,此刻内心的复杂程度到达了巅峰,难以言喻。他把袋子靠在墙上轻轻走过去。

他弯腰摸迟渝言的手,摸完又摸他脸,脸因为发烧的缘故很热,很红,他睡的很沉,完全没有要睡醒的迹象。

“为什么发烧这么多天还不好呢?”

我担心你。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呢?”

我想你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还躺在床上睡觉。”

我想抱你了。

“你那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是在玩我吗?

“我其实并不反感你那天的行为。”

说讨厌都是假的,一点都不反感,我有点喜欢你,但不会答应你。

回答商裴一独白的只有迟渝言熟睡的呼吸声。

商裴一直起身子,把背在身后的书包扭到身前,从里面拿出来一瓶罐头放在床头,他说的,生病就是要吃罐头。

他在床边驻足良久,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睡颜,末了,他重新压下身体,这次身子弯的更低。

“就这一回,下次再也不会。”

最后放肆一回,以后他会放下自己的渴望,再也不会奢求拥有他,但他并不能保证自己是否可以控制住这份欲/望。

*

迟渝言觉得仿佛有一双大手将他强行从梦中拽了出来,他睁开眼,觉得身体有千斤重。

他拿了枕头旁的摇控器按下去,前半段床身抬升起来才起身,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身上的粘/腻感才稍稍消失。

他抿了抿嘴唇,有种奇怪的感觉,用手一摸才发现嘴巴破皮流血了,可能是干的吧,血珠不断从干裂的肉/缝里渗出来,迟渝言也没管就随他去了。

水已经挂完他手上贴了一个医用创口贴,手微微握拳竟扯得针口有些疼,他下床在昏暗的房间里活动一圈伸个懒腰,转头瞥见床头柜上的罐头和靠老墙上的袋子。

他想都没想就冲出房间,拜托了,你一定要在,你不要离开了,真的很想见你!他不用思量就已经知道商裴一来了。

迟渝言扶着楼梯栏杆,没见到商裴一,却看到了正在喝水的迟成。

已经走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他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得到一个礼物,一打开里面是一坨屎。

迟成仰头:“醒了?感觉怎么样了?头还疼不疼了?饿不饿?”

“热。”迟渝言不想搭理他。

“出出汗就好了,对了,小商下午来找你了,聊天了吧?”迟成笑着说,“有人陪你玩开心了吧?多吃饭多喝水多睡觉,把病养好就能回学校了,知道吗?”

聊个蛋,压根连他面都没见着,自己睡着了。

“嗯。”

“让爸摸一下头。”迟成一步两个台阶往上跑,防止还烧着,“外面多冷啊,回房间待着。”

“别过来。”迟渝言快步走回房间把门关上。

迟成走到门口被挂在门上“请敲门”的牌子砸到了额头上。

迟渝言从沙发上拿起电动窗帘的控控器把窗帘打开,窗帘缓缓打开,阳光透了进来正好打在迟渝言身上,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套于净的睡衣出了房间,躺好几天了,每天都流汗,他今天必须要洗上澡。

迟成依旧站在门口,看见他拿着衣服往浴室里去就开始问:“你去干什么?”

“洗澡。”迟渝言快步向前走。

“不能洗,刚好别又受凉了!”迟成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来唠叨去。“少管我啊。”迟渝言说完关上浴室门。

迟成不放心,贴着门缝对着里面说:“你暖气开足点,衣服穿好再出来。”

迟渝言放水之余拿出手机看他和商裴一聊天记录,最后一条信息截止于四天前,他回家以后商裴一竟然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

正在迟渝言一筹莫展思考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联系他时,高裴一先给他打了电话。“喂。”

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反倒让迟渝言觉得难受

“喂,干嘛。”迟渝言靠在洗手台上,说话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度,颇有委屈的意思。商裴一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你怎么啦?”

“干嘛。”迟渝言像个生气的孩子,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茬。

商裴一从鼻子里哼笑出声,不太正经地问:“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他们俩人越发熟悉后迟渝言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以前一直不明白像商裴一这样沉默寡言且有些不太合群的人,是怎样能和谢风晚处成好朋友的,他们明显不是能玩在一起的人。

现在他知道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商裴一本质上和谢风晚是一样的,一样骚,一样厚皮脸,一样吊儿郎当,一样不正经,无非是多了些慢热、闷骚和某些刻意的克制而已。商裴一抵触和旁人深交,反感以不正当的方式来吸引别人的注意,鲜少有人可以走进他的内心。

而他,他迟渝言走进去了,一但走进去了,他们就有了怎样都挥灭不掉的羁绊,商裴一的一切都心甘情愿地暴露在他面前,因此他能见到他的所有面,比如现在这样。

“我都回家这么多天了,你没事不知道和我联系一下?”迟渝言低落地问。

这是他在撒娇?

“你闹什么脾气啊?嗯?”商裴一又无奈了,转头又奈着性子解释,“我手机在你回家当天就被老胡没收了。”

迟成送他回学校,刚下车就遇见了忽忙返校的胡然阳。他是被胡然阳搂着进校门的,怀里的手机没有关机,因为频繁发送来的信息不争气地震动着,他找了借口,说是回家拿了不小心带出来的,于是,手机还是被拿走了,但胡然阳承诺放假当天会还给他。

“我没有。”迟渝言知道真相后有些无地自容,自己这不是不打自招,明晃晃地表明了自己想他了嘛。

“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商裴一问他。

哈喽,大家好!!!!(^з^)-☆

这次的开头还是我对大家说的“好久不见。”

大家应该都没有想到我会在凌晨三点多更新吧?更完这章,我明天就得上学去啦。

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这两天坐在椅子上,对着小平板噼里啪啦码字的时候感觉非常的痛苦,很难受,没有进入到一个很好的状态。

我先和大家郑重地道个谦。((._.))暑假假期因为我学业的问题,所以没能更新,真的非常抱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其实我刚放了三天不到的假,8月8日我又要重新回到学校去集训,因为我是美术生,九月份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考试,所以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更新时间,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

说实话,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这篇文章能够尽快完结,所以啊~你们不要担心,有时间我一定会更新的。o(≧v≦)o

祝大家快乐幸福健康,事事顺意。我们下次再见!(?????????)

———2024.8.7 应子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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