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喃再醒来是被电话吵的,放在枕边的手机嗡嗡震个不停,跟惊魂一样。
她划过接听,先没说话。
就听见电话那端陆文茵问:“这位小姐,请问你在哪儿呢?婚离了吗?我已经在你家门口摁了八百遍门铃了。”
“离婚”这两个字触动了席喃敏感的神经,她蹭地一下坐起来。
被子滑落,她身上衣服完好无损,环顾四周,已然天光大亮。
正是贺翊的房间,但此刻贺翊却不在房间内。
床上有两个枕头,她只枕了一个枕头的边,另一个枕头却也有些皱巴,应当是刚被人枕过不久。
席喃没有任何“草!我又跟他睡了!”的惊叹。
她的身体缓缓下滑,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
陆文茵听她没说话都有些着急:“宝贝你干嘛呢?吱个声儿。”
“我死了。”席喃绝望地说。
陆文茵:“?”
“遇到什么事儿了你开门说。”陆文茵吓了一跳:“我还给你带了早饭过来的。”
席喃:“我的尸体现在凉凉的,我的心也凉凉的。”
陆文茵:“……”
“你不会是因为没离婚吧?”陆文茵揣摩她的境况,并试图安慰:“没关系,今天不离明天离,早晚有天可以离。只要功夫深,一定能离婚。”
席喃:“这婚很难离。”
陆文茵不解:“能有多难离啊?实在不行找你小舅舅跟他打官司,最多耗个三五年。”
“再不行,找个由头把他送进去得了。”陆文茵继续出主意:“你不是说他犯刑法了吗?大义灭亲。”
席喃:“……他没犯法。”
这件事太过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席喃干脆把自己家密码告诉陆文茵,让她先在家里等自己。
陆文茵闻言沉默几秒,“你不会是去离婚结果又滚床单了吧?”
不知为何,她从陆文茵的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
“我不是。我没有。”
“你沉默的这几秒已经出卖了你。啧。”
陆文茵啧了两声,“宝儿,他技术得多好才能让你一夜回心转意?”
席喃啪地挂了她电话,脸有些发热。
陆文茵却没完,继续给她发微信调侃:【腿脚不便也可以不回来,不必勉强。】
席喃:【Shut UP!!】
-
跟陆文茵聊天像在渡劫,席喃刚睡醒时还挺冷,这会儿已经脸热到不像话。
干脆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借助枕头的温度来让自己降温。
可是越这样,脑子里就越忍不住浮现出陆文茵在电话里那些话。
技术得多好……
她本身就是个画面感很强的人,这会儿已然联想到了那天在船上发生的事。
是还不错。
但不至于让她流连忘返啊!
不是,被陆文茵带偏了。
席喃脑子里一团乱麻,在床上滚了几圈,结果听见很轻的一声笑。
一晃而过的细微声响让她停下动作,支棱起耳朵去听房间里的异响。
几秒过去,再没有声音传来。
应该是她听错了。
席喃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贺翊突然回了房间。
为防止这种意外发生,她立刻把枕头扔到一边,一骨碌坐起来。
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抱臂站在床边的贺翊。
席喃:……?
贺翊穿着长款的黑色家居服,额前碎发随意搭着,看上去随性得很。
但他就连家居服的扣子都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边那颗,像生怕被人看去什么似的。
空气有一瞬凝滞。
“你……怎么在这儿?”席喃干巴巴地问。
贺翊勾唇莞尔,“这是我的房间,你觉得呢?”
席喃低咳一声,脑袋别到一边,尽量避开跟他的对视,也尽量不看他,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这房间昨晚我睡了,你就该自觉一点。”席喃弱弱地说。
鸠占鹊巢这种不占理的行为,席喃正在试图合理化。
但毕竟很少做这种事,说出来也没什么底气。
贺翊就看着这姑娘头发翘起来,脸色绯红,嘴里嘟嘟囔囔正说着什么,但一个字儿都听不清。
“你说什么?”贺翊平静地问。
席喃还以为他在挑衅,低咳一声装得恶声恶气:“我昨晚睡了这个房间,那你就要自觉敲门!”
贺翊看她像条随时要咬人的炸毛小狗,低敛眉眼把所有的笑意收好,淡淡道:“可我昨晚也在这睡的。”
“你!”席喃闻言转过脸瞪他。
她当然知道。
不然另一个枕头上的褶皱是如何产生的?!
但她不能就这么轻飘飘把事儿揭过去,免得他认为她借着离婚之名来欲擒故纵的。
席喃抓着被子,冷着脸问:“经过我同意了吗?!为什么不叫醒我?”
贺翊揉了揉耳朵,“你声音可以再大点,把你小舅舅招上来。”
席喃:“……”
“招上来就招上来。”席喃破罐子破摔地说:“反正你也不跟我离婚,我们干脆公开好了。”
席喃说的时候心里没底,却也是在赌。
赌贺翊不敢公开。
却没想到贺翊立刻转身往外走。
席喃顿时慌了,紧张的尾音都变了调:“你干嘛?”
“喊你小舅舅上来。”贺翊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席喃:“……”
“等等。”席喃喊住他,但贺翊脚步不停,眼看就要走到门口,已经做出了拉门的动作,席喃着急得连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小跑过去抓住他,“你等等。”
“怎么了?”贺翊明知故问:“你要跟我一起下去?”
在赌这件事上,席喃确实没什么天赋。
她也小瞧了贺翊。
这位向来我行我素、离经叛道的爷什么都敢做。
倒是她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
“不。”席喃刚睡起来,脑子混乱得很,却也知道现在不能公开,她还想软磨硬泡让贺翊跟她离婚。
她反悔了。
贺翊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贺翊,我们再商量商量。”席喃不敢让他出门,压低了声音服软:“这件事我们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
“怎么商量?”贺翊问。
席喃垂下眼,开始装委屈,带着哭腔问:“真的不能离婚吗?我还没准备好做一个妻子。”
“不用准备。”贺翊说:“你已经是了,而且你什么都不用做。”
席喃继续装:“你也知道,我刚分手不久,跟你结婚也是为了气他。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但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会原谅我的吧,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感情,以前你不是最讨厌我这样的人了吗?你说要跟我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宁愿去死,但你想想,我们要是结婚就得住在一起了,你肯定不想……”
“年纪小不懂事,说过的话作不得数。”贺翊打断她的话:“而且,我没有说过讨厌你,席喃。”
席喃:……?
“现在我觉得这房子里多个人也挺好。”贺翊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尤其是跟炸毛小狗一样的,增添趣味。”
席喃越听越不对劲儿,她是什么宠物吗?
还有,炸毛小狗?!!!
“贺翊!”席喃装不下去了,“你在说什么?”
“喏,那有镜子。”贺翊指了指斜对面的角落。
席喃看过去,就发现自己脑袋上的头发在枕头底下扑棱了几下,这会儿都炸起来了。
她整个人又为了跟贺翊谈判故意露出凶相,确实挺像只炸毛小狗的。
席喃的表情崩了,她双手抓着自己头发想要理顺,结果还抓了几根头发下来。
更生气了。
“我不是。”席喃愤愤地盯着他看:“你说,到底怎么样才能跟我离婚?”
“贺家有规矩,一辈子只能结一次婚。”贺翊平静地说:“如果违反家规,要进惩戒室七天。”
“反正你也进那么多……”席喃说着说着逐渐没了底气。
贺家的惩戒室她是知道的。
当初她在贺家寄住时,贺翊脾气很差。
明明她才是正处于叛逆期的人,贺翊的表现却比她还像叛逆期。
他时常跟贺伯伯吵架,在餐桌上也难以避免发生争执。
通常会以一件很小的事情作为导火索,吵到最后的结果便是他被关进惩戒室。
最少一天,最多三天。
席喃没有进过惩戒室,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
也不知道具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戒。
只是她每次看见贺翊从惩戒室出来时,腿脚总有些不利索,手腕也有些不方便,整个人都不乐意说话,阴翳得很。
一般那种时候,她都不敢去招惹贺翊的。
可偏偏,贺翊要给她补课,做那些她看不懂,学不会,很讨厌的数学题。
那时,贺翊跟数学题一样讨厌。
但他偏偏又没数学题那么讨厌。
席喃很难说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害怕他,却又总忍不住靠近他。
甚至在她离开贺家那天,贺翊又一次因为跟贺伯伯争吵被关进了惩戒室。
席喃想说反正你也进过那么多次,再进一次也没关系。
可看见他的脸,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能因为一个人不怕疼,就拼命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呢?
再说,当初确实是她冲动导致的。
那她该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而不是由贺翊承担结果。
如是想着,席喃垂下头,丧气地说:“那算了。”
就这样吧,人生没有了希望。
贺翊却仍没什么表情,“惩戒室我可以进,但不是因为离婚。”
“我知道了。”席喃松开他,退后一步。
贺翊看到了她踩在地板上的脚,眼睫微动,绕过她回到床边,拿过她的拖鞋半蹲着放在她脚边。
“贺翊,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席喃话还没说完,只见自己的脚被他捏在手里,贺翊一只手抬起她的腿,另一只手给她穿上拖鞋。
贺翊给她穿上拖鞋,拍了拍手,维持着半蹲的姿态仰起头跟她说:“贺太太,除了离婚,其余的我们都能商量。”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席喃还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
“还有事?”贺翊挑眉。
“没有。”席喃先摇摇头,后又点头:“有。”
贺翊言简意赅,表情冷淡:“说。”
仿佛刚才蹲下来给她穿鞋只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席喃抿了下唇:“我小舅舅什么时候离开?我还有话想跟你聊聊。”
贺翊睨了眼她的手,直接打开房间门,吓得席喃立刻往她身后躲,跟做贼似的。
“先下楼吃饭。”贺翊说:“吃饱了再说。”
“我小舅舅呢?”席喃忍不住探头往楼下看。
贺翊已经出门下了楼,头也没回地说:“一早出门去见当事人了。”
席喃:“……?”
所以刚才她是被诓了吗?!
-
席喃在房间里踱步几圈,又看到有些皱巴的床单被罩,越看越来气。
可是又没有办法。
事已至此,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去盥洗间洗了把脸,又看到洗漱台上放了新的牙刷和刷牙杯,心底又有一丝松动。
其实贺翊还是个蛮贴心的人。
席喃刷牙的时候还在试图给自己洗脑。
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贺翊都算是高配,颜值、身材、智商、财产,而且他母亲还是她妈妈的好友,他本人也是她小舅舅的好友。
换个角度,那就是家人严选。
相当于两个人知根知底,而且离她家也近。
除了年纪有点大,以及太阴险腹黑以外,没什么别的大缺点。
当时席喃在船上,也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牙刷完了,她心里还是没底。
当时是她妄自尊大了,竟然试图让贺翊成为她的裙下臣。
现在有种梦醒了的感觉,所以不由得对贺翊产生了几分害怕。
席喃深吐出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手扎了个低丸子头,显得正式一点。
她不能怕,她要跟贺翊谈判去了。
下楼时,贺翊正坐在餐桌边看IPad,早饭摆在桌上,他却没有动筷子。
席喃在他对面落座,他便关了Ipad放在一旁。
桌上早饭花样繁多,一看就不是出自贺翊的手笔,但席喃也没问,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也还在思考,等到实在吃不下,她才放下餐具。
贺翊给她递来一张纸,她接过来道了声谢。
别墅里很安静,安静到席喃有些无所适从。
“不必拘束。”贺翊像是看穿了她的拘谨,主动打开话题:“你想聊些什么?”
说完又扫了眼桌上的东西,“要不去书房聊?”
“好。”席喃跟着他上楼,却又瞟到餐桌,“这些怎么办?”
“会有人来收。”贺翊说。
贺翊的书房就在他卧室隔壁,空间很宽阔,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极为雅致的风景。
席喃这才注意到外边下起了雨,雨线划过玻璃,模糊了满含绿意的世界。
京市初夏的雨较多,却不似苏南那边潮湿。
他的书房里有整整六排书架,满满当当放满了书,甚至像图书馆一样分门别类放好。
他看的书又多又杂,从人文社科到科幻小说,但最多的还是金融类的书籍。
席喃大致扫了一眼就知道,在这个别墅里,他待在书房的时间肯定比卧室多。
贺翊没有坐在他办公的皮椅里,而是搬了两把椅子放在落地窗前,他自己坐了一把,伸手示意席喃坐另外一把。
席喃坐在椅子上,刚好能看到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看着还不小。
这种景色会让人不自觉放松。
贺翊也没有再主动引导话题,极有耐心地等她先开口。
早上席喃跟他闹了那么一出,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了一条线。
“贺翊哥哥。”席喃先喊他,原以为挺难叫出来的称谓就那么平静地叫了出来,语气却十分平静。
她真心实意想跟贺翊谈谈,所以先放低了姿态,以此让贺翊这头吃软不吃硬的豺狼面前放松警惕,能让她争取到最多的利益。
贺翊闻言微怔,眼睛盯着窗外的雨,余光却能扫到她的脸。
不由得,喉头有些干涩,所以更认真地盯着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
“我们现在结婚了,但我还没完全做好准备。”席喃说:“我们以前虽然相处过,可也很久没见面了,对彼此的现状也不是很了解。”
“今晚我让助理送一份资料给你。”贺翊说。
席喃一怔:“啊?”
话题怎么又跳跃到这了?
她刚酝酿出来的情绪……
“关于我的现状,包括我的感情状态,公司经营状态等等,以后我的行程让助理也给你一份。”
席喃:“……”
她要那些有什么用?
“相应地,你的现状资料也可以让你的助理给我一份。”贺翊公事公办地说:“还有么?”
“不是。”席喃刚冷静了几秒,这会儿听他说了几句话又火大了,瞪他一眼:“哪有人这样做的?”
“我。”贺翊说:“这是最有效率的方式,可以让我们最快了解彼此的现状。”
席喃无语,盯着他好久蹦出两个字:“直、男。”
贺翊默不作声,只幽幽地盯着她看。
席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刚刚攒出来的勇气快要消散殆尽。
于是趁着自己还没完全缴械投降的时候,别过脸一股脑地提要求:“我们这段婚姻也不是不能继续,反正你也不需要一段有感情的婚姻,那我们就当合约夫妻好了。”
“合约夫妻?”贺翊语气沉沉地重复了一遍她这几个字。
席喃觉得这是他对自己的肯定,于是更有信心,声音也大了几分:“对。就是制定合约,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们要遵循合约里的内容,就相当于你跟人家合作签合同那样,白纸黑字写下来,这样既能保障你的利益,也能保障我的。”
“你觉得要制定些什么条款呢?”贺翊问。
话题终于步入了正轨,席喃清了清嗓,“第一,不能跟其他人发生关系,保持对这段婚姻的忠诚。”
“可以。”贺翊点头:“精神上呢?”
席喃只在意身体上的,对这方面倒是没想法,反正贺翊也不喜欢她,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他,都已经合约夫妻了,还要去管对方是否有精神伴侣,犯得着吗?
短暂思考过后,席喃摇头:“这个无所谓。”
“不过,如果有天你有了很喜欢的人,想要跟她结婚,那你要先来跟我提,等我同意了离婚才行。”席喃义正言辞地补充道:“我不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肉|体。当然了,我也一样。”
贺翊只瞟了她一眼便问:“第二呢?”
“第二,我们不干涉彼此的工作。你开你的公司,我当我的咸鱼,你要跟我爸一样,不管我在娱乐圈做什么,演什么戏、接什么综艺都不能管,也不能给我喂资源,更不用你给我撤热搜之类。考虑到你现在也是名人,所以为了避免我蹭你热度,我们就不公开。”
“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三条,因为我现在上的这档综艺的特殊性,短期内我们先不公开,尤其是对媒体。当然了,如果日后我大红大紫,你想蹭我的热度,比如想让我给你家公司代个言啦,想让我给你公司炒作一下,或是在媒体面前扮演夫妻情深的戏码,也倒不是不行,只要价格公道,我们合作会非常顺利,因为我是个称职的演员。”
席喃一口气说完,都有些口干舌燥。
又看向贺翊,目光澄澈,“贺翊哥哥,你看行吗?”
“大致可以满足。”贺翊像个老板在发号施令一样,顿了下又道:“不过还有问题。”
席喃:“你说。”
“你演戏一般会演什么?尺度大吗?”贺翊问。
席喃顿了下,她以前的戏倒是尺度不大,甚至跟盛思齐二搭演那部《爱的岛屿》时,因为她刚成年,所以导演把剧本里为数不多的吻戏都去掉了,只有几个很暧昧的镜头。
到了演女三女四的时候,除了卖惨装可怜就是陷害女主,根本轮不到她演感情戏。
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说:“就是正常的吻戏、床戏之类的,都是为了艺术。”
“吻戏?”贺翊忽地站起来,倾身在她面前,整张脸在她眼前无限方法,连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与她厮磨:“是舌|吻吗?”
席喃脸倏地蹿红,下意识往后逃,结果椅子往后坠,一瞬间有种失重感。
下一秒,贺翊揽住了椅子,却也伸手一带,把自己带得离他更近。
席喃看到了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睫毛下幽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像是要把自己吞噬。
席喃不由得咽了下口水,“那个……我是专业的,要是剧本有……有要求,我……我也会……”
话音未落,他便覆过来,吻在她唇上,把她还没说完的话悉数吞没。
他长得高,这张椅子略有些矮,吻着吻着便单膝跪在椅子边,也正好把席喃连带椅子都困在他怀里。
席喃的呼吸被他搅乱,却倔强地紧闭牙齿,不让他得逞。
孰料下一秒,贺翊哑着声音问:“你拍戏的时候也这样?”
“我们现在又不是……”话没说完就被贺翊逮到了空隙。
他单手扶在她脑后,舌尖直接过了她的齿关。
所有的呼吸都被掠夺,却又给了她逃生的空间,他的吻很乱,似乎又带着技巧,让人想后退却又在享受这一时的畅快。
就像跟贺翊这个人相处时一样。
怕他,又想靠近他。
席喃慌不择路地咬了他一口,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
但贺翊并未后退,而是愈战愈勇,在她唇腔内把她欺负得溃不成军。
直到席喃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才撤离。
席喃看到他的唇上浸出了血,还泛着潋滟水光,那双眼睛却更深邃。
贺翊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喑哑:“你可以拍,但拍完回来我会加倍给你。”
席喃皱眉:“你这是无理取闹。”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很娇媚,像是在跟他撒娇一样。
席喃立刻闭紧了唇,贺翊伸手拂过她的唇,擦去她唇上的水光,低低地笑,“作为你的丈夫,我得到的不能比别的男人少。”
席喃:“……?”
席喃:真霸道啊!!!真可怕啊!!
贺翊:钓老婆的第一步,让老婆担心我,再让老婆害怕,然后让老婆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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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连载期全靠各位的评论撑着了,不然写着都没意思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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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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