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众多,温叙最后只是感叹了一句:“你真的好厉害啊~”
确实厉害。
梦中补习?
谁能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只要你不怪我就好。”乌别野轻抿一口茶水,垂眸轻声说道。
“怎么会?”温叙惊讶的看了眼乌别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要是乌别野是他亲哥哥就好了。
第一次有人...有神,对他这么好。
会救他,会教他学习,无聊的时候,还会陪他聊天,也不会嫌他烦。
唔...阿野真好~
有乌别野陪着,温叙在清醒的状态下,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遇到不会的问题,或者搞不清思路的难题,乌别野只是轻轻扫一眼,就给出了思路。
温叙第N次在心底感慨。
阿野真好!
做完卷子,温叙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问乌别野:“今晚你还会来我梦里补习吗?”
“只要你想。”乌别野笑的温柔,像是能包容温叙所有的请求。
“我想啊。”温叙很自然的答道。
如果能考第一,谁又会想倒数呢?
“好。”乌别野点头,只要你想,那便如你所愿。
“你该走了。”乌别野抬眼看了眼天空,轻声道:“要下雨了。”
“啊?”温叙也抬眼看了看,灰茫茫的天空,也看不出是晴天还是雨天。
乌别野轻笑:“闭眼。”
来不及思考,温叙下意识听从乌别野的命令,闭上了眼睛。
“乖。”
一双冰冷的大手轻轻压在头上,乌别野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叙闭着眼歪了歪头,像是在回应对方。
从寂静到蝉鸣,仅仅只用了两秒。
当头顶的触感消失,温叙慢慢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舅舅家的大门,院门紧闭,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在。
温叙挠了挠头,挠散了让人耳热的感觉。
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温叙抬眼一看。
天空阴云密布,看上去会是一场大雨。
温叙连忙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呦~还知道回来呢?”
听见动静,舅舅却南行从主屋出来,阴阳怪气的嘲讽一句。
看见下雨了,还打趣的笑道:“真是下雨了,知道回家了。”
温叙无语的看了却南行一眼,开口问道:“清源哥呢?回去了?”
“都说要叫叔了,还叫哥。”却南行不满的嘀咕一句,转而回道:“他看天色,知道会有一场大雨,就早点走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回观里了。”
闻言,温叙点了点头,绕过却南行进了屋里。
却南行在身后不满的说道:“今天作业做完了吗?你就跑出去?小心我跟你妈告状!”
一听作业,温叙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哼,我早就写完了,你没看见吗?”
却南行狐疑,他早上看的时候,明明还剩很多空题!
“喏!”温叙翻出写过的卷子,足足有六张,把明天的份额也给做完了。
还好阿野说过,在这里写的作业,等他回到家里,依旧存在。
当然,梦中不算。
不然就是梦游了,会吓到人的。
却南行接过温叙的卷子,呦呵~还真是都写了。
是他早上没认真翻?
所以忽略了?
却南行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温叙得意的瞥了却南行一眼。
哼哼~想吧想吧~任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
将卧室的窗户关小点,留了一道缝通风,外面的雨下大了,容易扫进屋里。
“做饭了吗?我饿了。”
关完窗户,温叙理直气壮的看向却南行。
却南行无语的撇了眼温叙,将手里的卷子放回桌上。
“下了面条,还以为你中午不回来了。”
“嘿,不回来我吃什么?”温叙面带微笑的打趣一句,然后背着手去厨房找饭吃了。
这场雨下了一下午,还没有停的迹象。
院门口路上的积水都快到脚脖子了。
中午睡了会儿午觉,睡醒后雨还在下,温叙就伴着雨声做了会儿作业。
还别说,有了前几张卷子的基础,再往下做的时候,轻松了不少。
但也只是轻松了一丢丢,该不会的还不会。
不过温叙已经释然了,不会就不会吧,反正梦里有人教~
晚饭后,却南行穿着雨衣说要去河边看看河道的水势。
温叙没跟着一起,穿着拖鞋打着伞,在院门口的小路上淌水玩。
顺便拍点照片发给远在国外的父母。
比如墙角慢慢爬行的癞蛤蟆......
再比如路口排队出行的青蛙军团......
走到路口的时候,还看见对面墙角爬过一条细长的花纹小蛇。
唔......不是黑的。
温叙远远地扫了眼,就没在理会了。
在农村,这是很常见的。
没一会儿功夫,却南行回来了。
“河边怎么样?”温叙撑伞问道。
“也还行,水涨了不少,很湍急,最近别往河边走。”却南行扬声说道。
温叙无语,他有不傻,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河边呢?
背靠大山,毗邻河边就是这点不好。
既怕下雨,也怕地震。
下雨河道涨水,下的大了还容易把村子淹了,尤其是泥石流,更可怕。
不过乌山似乎有山神庇佑,最大的一次灾情就是十几年前的一场大雨,河水暴涨,蔓延到村里,却南行家淹了一楼,水深到膝盖。
温叙记得清楚,因为十年前的那天,他也在。
停水停电了好几天,一家人躲在二楼,搭了个挡雨的雨布,最后被救援人员用一个小皮船给拉走了。
当时在宾馆免费住了好多天,最后回家屋里全是泥巴,光是打扫卫生就累个半死。
既然现在河道没问题,那就不用担心了。
下着雨也没事儿干,温叙早早的就去洗了澡。
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屋顶,是最舒服悦耳的伴奏曲。
温叙半开着窗,吹着凉风洗着澡,惬意极了。
晚上早睡,夜里也睡得不太安稳,隐约间似乎听见大门开启关闭了好几次。
不过温叙沉浸在学习的梦里,并没有苏醒。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1]”温叙目光放空,回忆着诗词内容,偶尔遇到卡字的时候,旁边还有人提醒一下。
就这样勉勉强强的背完了全文。
温叙开心的看向乌别野:“我背完了!”
“背的很好。”乌别野抚摸着毛茸茸的脑袋,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温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摸着摸着,那双大手移到了温叙的后颈处,乌别野感受着手下的触感,爱不释手的摩挲两下,问道:“阿叙喜欢我吗?”
“喜欢啊。”温叙被摸的很舒服,像是只被顺毛撸的猫咪,听见乌别野的问题后,第一时间点头回答:“阿野对我很好,我当然喜欢阿野了。”
乌别野一顿,轻轻笑了笑。
深邃的眸子看向温叙,意味深长的问了句:“那阿叙愿不愿意留下来一直陪着我?”
“我......”张口就想答应,但是温叙眼睛闪过一丝迟疑,像是在阻止他的脱口而出。
对哦,他还有爸妈老舅表弟表妹一堆亲朋好友呢,不能一直留下啊......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乌别野垂了垂眸,似是在伤心难过。
温叙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挠了挠头,轻轻倾身抱了抱对方:“别难过啊~好兄弟~我会经常找你玩的。”
怀抱里,乌别野目光漠然,眼底划过一丝玩味儿。
好兄弟?
谁要跟你当好兄弟?
第二天,雨停了。
但是依旧是阴天,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雨。
却南行半夜出去了两趟,看看河水有没有上涨,早上一觉睡到了八点多才醒。
起来收拾收拾院子,做做早饭,温叙那小子居然还没有动静。
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
“小叙——太阳晒屁股了——”
却南行在院子里扬声喊了句。
早饭在桌上摆好,下过雨的空气湿润又清新,格外的好闻。
餐具摆好,屋里还没动静。
却南行挑眉,直奔温叙屋里,准备掀被子。
“臭小子!起床了——”
没有太阳,卧室显得有些昏暗,却南行打开了房内的开关。
宽大的实木床上,夏凉被半掉不掉的搭在床尾,窗户半开着。
而床上的温叙面色泛红,额头冒着冷汗。
“诶?”
意识到不对,却南行伸手试了试额头温度。
“豁——发烧了?”
却南行拍拍温叙的脸:“小叙!别睡了!”
“别烦!”
手腕被一巴掌打了下,温叙一手搭在眼前,拒绝烦人的老舅。
白玉珠串映入眼帘,却南行有些稀罕的看了眼,但是没细看,还是赶紧降温比较好。
去客厅找了找医药箱,拿出体温计。
“别动,量下体温。”将体温计别好,却南行看了眼时间,按住温叙的胳膊不让他乱动。
目光不自觉的又回到了对方的手腕上。
这是白玉?
又或者是玛瑙?
但是质地看起来没那么清透。
有点像古董......
唔...刚出土的那种古董......
却南行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串珠子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看不出来。
时间一到,却南行将体温计拿了出来。
“好家伙!三十八点九?!”
直逼三十九度的温度让却南行有些惊讶。
“让你开一晚上窗户,着凉了吧......”却南行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眼体温计,喃喃道:“小时候皮的上山下水,都没发过烧...怎么这两天光发烧了?”
将体温计擦拭一下后收好,却南行找出退烧药,准备先让温叙吃两粒,要是中午还不退烧,就去村里的诊所看看。
这顿早饭,就只能却南行自己享用了。
[1]琵琶行经典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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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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