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归我管了

晨光熹微,透过房间的窗户上略显斑驳的窗帘,在许知意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她微微蹙眉,缓缓睁开眼。身体像是被拆卸后又勉强组装起来,每一处关节都滞涩地泛着酸软,更深沉的疲惫感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她撑着坐起身,换上一身宽松的运动装,试图用外在的轻松掩饰内在的不适。原本江黎说好陪她去复查,却临时被工作绊住,只能发来一连串道歉的微信,承诺检查一结束就来接她。

独自一人穿梭在熟悉的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勾起无数或痛苦或难堪的记忆。她挂了江软医生的号,这是她信赖的医生。

还未走到诊室门口,一个略带严厉却又难掩关切的女声已经传入耳中:

“许知意,难道我不联系你,你就不会自觉来复查吗?”

许知意脚步一顿,抬眼便看到江软——她认的干嫂子,也是医院里极负盛名的青年中医师——正抱着手臂,倚在诊室门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她。

许知意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小跑过去,亲昵地挽住江软的胳膊,举起三根手指:“呀,嫂子,我错了!我发誓下次绝不敢了!”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十足的撒娇意味。

江软看着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心头一软,那点佯装的怒气也维持不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一边自然地搭上她的脉搏,一边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

许知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回答:“感觉不太好。乏力、胸闷气短、头晕、头痛,还有恶心呕吐……这些症状都很明显。”她细数着身体的“罪状”,每说一项,眉头就皱紧一分。

江软的神色随着她的叙述变得严肃起来。“最近有发热腹泻的情况吗?”

“每天早上**点开始低烧,持续两个多小时,半夜一点也会发热,大概两三小时。”许知意老实交代。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江软抬头,眼神锐利。

“大概……有一个星期了。”

江软的神情彻底沉了下来,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你现在这种情况必须住院治疗,不能再拖延了!”

许知意心头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是出现了什么新的病情变化吗?”

“你每天低烧、头晕头痛还呕吐,必须进行详细检查,输液,同时配合中医治疗。”江软耐心解释,语气却毫无转圜余地,“不能再由着你在家硬扛了。”

许知意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瞬间蔫了下去。新婚第一天就住院……委屈和无奈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无可奈何。她认命地撇撇嘴,像一片被风吹落的花瓣,蔫头耷脑地走出了诊室。

出了诊室,她先给周晚发了微信,请她帮忙收拾日用品送到医院。虽然她和外婆同住,但许多零碎物品都散落在许家别墅。爸爸忙于工作,她也不想让年迈的外婆为她奔波操心。接着,她又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只说要回爸爸家住一段时间,以免老人担心。

交代完这些,她收起手机,独自一人去交押金、办理入院手续。单薄的身影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显得孤独却透着一股习以为常的坚韧。

从十四岁生病以后,十五岁开始,她就常常一个人往返于医院。复检、住院,从最初的恐惧无助,到后来的麻木习惯,她很少让家人为她这些“日常”过多操心。甚至十六岁确诊抑郁症时,爸爸也因为忙碌而疏于关心,幸好有哥哥许知行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独立,是她用病痛早早学会的生存技能。

到了住院部,她径直走向护士站。值班的秦思雨护士已经对她的到来习以为常。

“又来了?”秦思雨语气熟稔,带着一丝无奈的关切。

“对啊,”许知意趴在护士台上,有气无力地开始撒娇,“我都快烦死了。”

“不烦不烦,”秦思雨笑着安慰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姐姐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还是思雨姐对我最好,爱你哟~”许知意立刻来了精神,对着秦思雨轻轻摇晃着身体,低头嗲声嗲气地撒娇,仿佛一只急需安抚的软萌小猫。

“来吧,走流程,测体温,量血压,签字。”秦思雨熟练地拿出登记本和仪器。

许知意乖乖配合,先量了血压,然后一手夹着体温计,一手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到刻骨、却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小知?”

许知意身体猛地一僵,夹着的体温计差点掉下来。她闻声转头,看到了那个本应在林淮市、此刻却穿着笔挺白大褂,身姿挺拔如松站在她身后的沈南洲。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白大褂?!

许知意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声音都带上了一丝结巴:“南洲?你……你在这上班?”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更没想到他回来后就在这家医院工作。

沈南洲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入院证和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带着一丝疑惑和更深的心疼。

“你这是……在办入院?”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对。”许知意点点头,语气有些无力,“我本来只是想今天过来复检的,但江医生让我住院。”

“昨天怎么没跟我说?”沈南洲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以及更深的自责。他昨晚只沉浸在新婚的喜悦和与她关系更近一步的满足里,竟完全没察觉她的不适已经严重到需要住院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许知意有气无力地回答,像一朵失去光泽的花朵,垂下了头。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病痛不该成为他的负担,尤其是在他们刚刚领证之后。

沈南洲压下翻涌的心绪,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待会办完手续,到办公室找我一下。”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一种深沉的、属于医生的关切,才转身离开。

“你跟刚来的沈医生认识啊?”待沈南洲回到办公室后,秦思雨护士充满好奇地问道。

“认识。”许知意简短地回答,不想多言,只觉得身心俱疲,“好了没,我现在真的好难受。”

“好啦,在8床。手伸出来,给你戴手腕带。”秦思雨动作利落地为她戴上手腕带,“去办公室顺便告诉医生,你血压60/44mmHg,心率79,体温37.8℃。”她尽职地交代着。

“好。”许知意应了一声,立刻往医生办公室跑去,脚步虚浮,像一只受伤后急于寻找庇护的小鸟。

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仿佛在请求一丝安慰和依靠。办公室里只剩下林言和沈南洲,其他医生都去查房、出诊或者会诊了。

“南洲,林言哥。”许知意礼貌地打招呼,声音略显虚弱。

沈南洲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过来坐这吧。”

“知意妹妹,你又来了?”林言语气熟稔地问道,带着长辈般的慈爱。

沈南洲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好奇地问:“你和师兄很熟啊?”

林言笑着回答道:“南洲,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姑娘是我们科的常客。我工作10年,她就来我们科住院8年,没有哪个医生护士不认识她。”他看向许知意的眼神,充满了看着自家孩子长大的温和。

沈南洲挑眉,目光温柔地看向许知意,调侃道:“哟,混得这么熟啊?”

林言看着两人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熟稔氛围,不像刚认识的样子,便试探着问道:“怎么你们也认识啊?”

沈南洲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一种宣布主权般的自然语气,向林言介绍道:

“给师兄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

“轰——”许知意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脸颊、耳朵、甚至脖颈都烧了起来。她羞得无地自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下意识地把头埋进桌子底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南洲注意到她的动作,宠溺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林言看着两人这互动,想到许知意刚过法定年龄不久,惊讶地问道:“刚结婚没多久?”

沈南洲坦然回答:“昨天刚领的证,还没办婚礼。”

整个办公室里瞬间弥漫开一种甜蜜又略带尴尬的氛围。

“恭喜恭喜!”林言反应过来,由衷地祝福,“许知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婚礼记得通知我啊!”他看着许知意,眼神里带着嫁女儿般的欣慰和不舍。

“谢谢师兄,到时候一定会通知大家的。”沈南洲笑着应承。

许知意这才慢吞吞地从桌子底下抬起头,脸上红晕未退,羞恼地看向林言:“林言哥!你没看我朋友圈吗?”那娇嗔的模样,带着少女特有的鲜活。

“一直没听过你有男朋友,我以为你玩游戏输了乱发的呢!”林言有些慌张地解释道,心知这小祖宗生气起来是真会打人的,以前只要不开心,不问原因都是他挨打,“再说了你就只发个结婚证的封面,谁会把你们俩联系到一起啊?”

“你们聊,我去看病人了。”林言迅速找了个借口,逃离了办公室。

等林言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沈南洲才倾身靠近许知意,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专属的温柔:“乖乖,不舒服吗?”他自然而然地用了小时候称呼她的昵称。

许知意点点头,声音带着委屈:“思雨姐让我告诉你,我的血压是60/44mmHg,体温是37.8℃。”她像完成任务般汇报。

“头晕吗?”沈南洲看着她趴在桌上的样子,心揪了一下。

“晕。”许知意把脸埋在臂弯里,闷闷地回答。

“那先回去休息,观察一下。”沈南洲的声音沉稳,带着医生的专业,“我刚刚看了江师姐写的门诊病历,还翻了你以往的病历。”

许知意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依赖:“怎么样?”

沈南洲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语气坚定而温和:“有我在,你先安心住院调养几天。正好我手头没有其他特别复杂的病人,我已经跟师姐说过了,你由我来负责。”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担当。

“什么意思?”许知意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南洲看着她清澈却带着迷茫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意思就是,你归我管了。我是你的主诊医生,李朝颜医生做你的管床医生。”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许下一个重要的承诺。这一刻,他不仅仅是那个碍于婚约才履行责任的丈夫,更是一个终于能名正言顺、全方位守护她的医生。

许知意愣住了,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暖流,随即又被更深的困惑和不安淹没。他这样……是因为婚约的责任吗?还是仅仅因为他是医生?她不敢深想。

“回病房休息吧,”沈南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待会儿李医生会给你开医嘱。”他站起身,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扶她。

“好。”许知意点点头,却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撑着桌子站起来,“我可以自己走。”她不想显得那么脆弱,尤其是在他面前,尤其是在这种“责任”关系还不明朗的时候。

她慢慢走回病房,留下沈南洲站在原地,看着她倔强而单薄的背影,眼神复杂。

许知意回到病房,换上一套自带的薄睡衣。每次住院,她都会在包里备一套,这几乎成了她的习惯。

她躺在床上,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尴尬——沈南洲怎么就这么公开了呢?不出意外的话,不到两个小时,全科室都会知道他们结婚了。她烦躁地揉着头发,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呐喊。

如果不是隔壁床的患者去做检查了,肯定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

就在这时,秦思雨护士推着心电图车缓缓走进病房,车轮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她看着许知意皱成一团的小脸,眼神里充满了关切,温柔地询问:“这小眉头皱的,烦躁什么呢?”

许知意连忙摇摇头,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轻声说道:“没事,我可能有点累。”

秦思雨护士留意到她已换好睡衣,微微一笑:“衣服都换好了?”

“是的,特意换的,这样会更舒服些。”许知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躺下吧,我给你做心电图。”

许知意听从指示,安静地躺下,闭上眼睛等待着检查。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心电图结束后,秦思雨护士温柔地提醒她:“过半个小时,潘玥姐会来给你测血糖。”

许知意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问道:“我可以去趟办公室吗?”

秦思雨护士笑着回答:“去办公室干嘛呢?是想回忆童年,还是去帮医生们打印、写会诊记录?”语气里带着善意的调侃。

许知意微微扬起下巴:“嗯哼,怎么不行啊?”

“去吧,但别太久,记得你现在是病人。”秦思雨护士笑着点点头。

许知意拿起手机,再次走向办公室。一路上,她悄悄走到沈南洲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南洲转过头,看到她,诧异地问道:“你不是应该在病房休息吗?怎么跑过来了?”

许知意撒娇地摇晃着他的胳膊:“我无聊嘛。”

沈南洲眉头微皱,提醒道:“怎么不戴口罩?最近感冒发烧的病人多,而且你还发着烧呢,不能不戴。”

许知意撅起嘴:“戴口罩太闷啦。”

沈南洲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里满是纵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新口罩递给她。许知意只好乖乖戴上。

“坐吧。”沈南洲拿来一把椅子,让她在办公室里稍作休息。

许知意趴在桌子上,眼神却不自觉地追随着沈南洲忙碌的身影。他或与同事低声讨论病情,或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影像资料,或接听电话简短地下达指令。那份沉稳、专业、游刃有余,是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他可靠,但这份可靠,究竟是出于爱,还是责任?她不敢确定。

宋声笙看完病人回到办公室,一眼就发现许知意正坐在那里,不禁开玩笑道:“知意妹妹,又来帮忙啦?”

许知意立刻撒娇回应:“笙笙姐~”

宋声笙顺势调侃,目光在沈南洲和许知意之间转了转:“哎呀,这次是因为我们新来的帅哥医生吸引你了吗?你可好两年没坐在办公室了一来就挨着他坐,是不是感觉不一样?”

刚走进来的林言听到这话,顺势解释道:“知意是南洲的老婆,家属来陪工作的。”

这个消息让宋声笙吓了一跳,夸张地捂住脸:“知意妹妹,你和南洲师弟?这也太快了吧?才刚过法定年龄就结婚了!我还单身呢!”

许知意被逗乐了,忍不住催她:“所以笙笙姐,你得抓紧找啊。”

沈南洲也跟着附和:“是啊,师姐。”

林言调侃道:“笙笙,看来谁都在催你啊。”

宋声笙有些无奈地说:“别说了,前几天主任还问我啥时候找男朋友呢。”

许知意接话道:“看,连我大伯都在催你了。”语气俏皮。

林言补充道:“是啊,抓紧点吧,主任都替你操心呢。”

沈南洲听得有些懵:“大伯?什么情况?”

刚下完门诊的江软听到这边的对话,便走过来解释道:“几年前知意14岁的时候,每周都到门诊找主任,几乎每两个月就住院一次。主任开玩笑说:‘我比你爸爸大,应该算你大伯了。’从那时起,知意就叫主任大伯,主任也答应了。”

沈南洲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宠溺地摸了摸许知意的头,感叹道:“怎么这么厉害啊?”语气里带着自豪。

医生们看着这对新婚夫妻的互动,不禁感叹他们的恩爱,也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

潘玥护士推着一辆治疗车缓缓走来,开玩笑地说道:“妹妹,在病房没找到你,我猜你一定在这里,来测一下血糖吧。”

许知意微笑着回答:“嘻嘻,还是玥玥姐最了解我。”

潘玥护士递过消毒棉签,温柔地说:“伸手来消毒。”

许知意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还是听话地伸出手指。

还没等潘玥护士扎针,许知意就已经开始紧张地发抖起来。

潘玥笑着打趣:“怎么这么多年了,扎手指还发抖呢?”

江软还记得几年前顾淮之给许知意做腰穿时她哭喊的情景,补充道:“可不是,以前顾淮之给她做腰穿,哭得跟什么似的。”

许知意故作生气地向江软喊道:“嫂子!”

沈南洲听到这样的称呼更加疑惑:“哥哥姐姐大伯就算了,怎么还有嫂子?”

林言解释说:“她最初认顾淮之当干哥哥,后来他去中医院肾内科了,江软又跟人好上了,这丫头知道后就开始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

江软补充道:“一开始她还叫我软软姐,那天突然就叫了一声嫂子,吓了我一跳,我当时还在想,一个16岁的小屁孩怎么会这么机灵,还怀疑是不是顾淮之教的。”

沈南洲听完,看着怀里因为害羞而更往他臂弯里缩的许知意,眼中满是温柔和自豪,感叹道:“我老婆这人脉关系,真是强大啊。”那声“老婆”叫得极其自然,带着满满的亲昵和归属感。

听到沈南洲如此自然地称许知意为“老婆”,潘玥护士眼睛一亮,像是听到了什么爆炸性新闻,立刻跑回护士站分享去了。

这时,余沫唯、林瑾、李朝颜、周予沫、徐珈言也陆续回到了办公室。

余沫唯看到许知意,开口问道:“知意妹妹又来住院了?”

许知意立刻从沈南洲怀里探出头,眼睛弯弯的,跑过去亲昵地抱住她:“小余姐姐!好久不见啦!”像只归巢的小鸟。

沈南洲看着她和余沫唯拥抱,眼中带着笑意,温声说:“乖乖,我们要开个小会了。你先回病房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带你去吃午饭,下午还要去做心脏彩超和磁共振。”

许知意乖乖点头。

沈南洲不放心地叮嘱:“乖乖呆着啊,别乱跑。”

许知意笑着保证:“知道了啦。”尽管多年未见,沈南洲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自然而亲昵地唤她“乖乖”,这份熟悉感让她心头微暖,却又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还是只因为我是他的“责任”?

刚回来的五个人看着沈南洲和许知意之间那种默契的亲昵,都有些疑惑。直到江软给他们解释了两人的关系,大家才恍然大悟,随即办公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祝福和善意的调侃。

许知意在一片热闹声中,红着脸逃回了病房。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她靠在门板上,心跳依旧有些快。

“你归我管了。”

沈南洲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这句话,像是一道坚固的壁垒,为她隔绝了部分外界的不安;又像是一道无形的绳索,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捆绑得更加紧密复杂。

她躺回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这份突如其来的、全方位的“管辖”,究竟是幸福的开端,还是另一种甜蜜的负担?

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医生,她的丈夫,这两个身份在沈南洲身上重叠,而她的生活,也即将迎来一场无法预知的风暴,或者说,是一场被精心守护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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