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进停车库,张承宗停车熄火。
等了几秒,没听到动静,他转头往后看。
女孩瘫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他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又等了两分钟,他开口:“江红荷,下车。”
没人应他。
他又连着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动静。
他下车绕到后面打开车门,把门敞开着,居高临下地盯了她半响。
后座上的女孩似因为凉风灌入,瑟缩地动了动,以为她终于要醒,张承宗移开视线,身形往旁挪了挪。
等了几秒,他觉得过于安静,把门拉得更开,又往里看去。
这个时候,江红荷恰好又有了动静。
她侧了个身,睡了过去。
张承宗觉得荒唐,脸色难看地又盯着她看了会儿。
半响后,还是弯身把她抱了出来。
电梯里,女孩在他怀里来回挣动,似乎是嫌抱着不舒服,身体想要舒展开。
张承宗以为她要醒,便松动了胳膊,但女孩又好似被吓住,双手紧搂住他脖子不松。并且,仿若触到了什么舒服的东西,女孩还无意识地把脸往男人脖颈里蹭了蹭。
张承宗被她蹭的脸上一僵,待进屋后,像甩什么脏东西一样地把她丢到了沙发上。
把人放下后,他倒了杯水喝,又进浴室冲了个澡。
浴室出来后,看到她还在睡。
他倒了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径自回屋睡觉。
半夜。
客厅里隐隐约约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吟声。
张承宗睡觉向来浅,睁开眼,但身未动。
他盯着天花板,知道应该是她醒了。
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呻吟声,张承宗不想管,翻了个身,继续睡。
把人带回家就够了!
不送她去医院是考虑到她一个女学生的名声。一旦查出药物,很可能会引来警察。
慢慢地,入耳的呻吟声中里又夹着一丝莫名地痛苦,张承宗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咣!”刺耳地杯子掉落声响起。
张承宗条件反射地坐起来,也许是受够了,他强忍着烦躁走出卧室。
把客厅灯扭开,走近沙发,映入眼帘地一幕,让男人眉心一跳。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地挣扎,江红荷身上的衣裙已狼狈不堪:一侧裙摆掀缩到大腿根,本来不低的领口因为后背拉链拉开到了腰背处,胸前的裙面便耷拉了一些下来,露出鼓胀的半个。长发更是凌乱,如海藻般地铺在了脸上,大概是热,粘了些在脖颈上。
她微睁着眼,看到了站在身边的男人,氤氲的眼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张承宗瞥开眼,把地上洒落的杯子收拾了。
又重新给她倒了一杯水。
江红荷抬手接过。
她手控制不住地有些发抖,一杯水喝的滴滴答答,一串水珠沿着锁骨中心处缓缓滑落至深处。
张承宗面无表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见她衣服还有要往下滑落的迹像,他迟疑了一下,走到她身后。刚触上裙子拉链,要往上拉时,一只手就用力地往后拍了过来。
她力气用得很大,张承宗感觉手腕都有些微麻。
江红荷手还在挥动:“走......走开,我热。”
张承宗黑了脸,沉沉地盯着她,江红荷也不甘示弱,双眼瞪得更大,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她身体微微颤抖,神情仿佛一个绝不退缩的女战士。
张承宗扯了扯嘴角,懒得理她,都神智不清了,犯得着吗?
僵持了一会儿,女孩先软下来,又哼哼唧唧起来:“我难......受。”
张承宗轻描淡写道:“熬着。”
他大概猜到她是被人下了什么药,虽然不清楚她一个学生为什么会在会所出入。
呵,天真的漂亮女大学生!
男人最喜欢的猎物。
“呜......呜,给我。”女孩又嘤嘤唧唧地哭了起来。
男人心口一跳,以为自己听错。
“给你,什么?”说完轻咳一声,他听到自己发出得声音像是被砂纸摩挲过一般暗哑。
女孩扭动:“呜......不知道。”
张承宗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定定地凝视了她几秒,突然深吸一口气,弯腰把她抱起来。
把她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又从衣柜里拿了身自己没穿过的衣服扔她身上,说:“这儿躺着舒服,睡吧。”说完就要从床头抽了自己的枕头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又听她低声喊:“呜......硌......硌......难受。”
张承宗转头看她,只见她脖子扭来扭去,一副难受样。
他折回,把她脖颈抬起,察看是不是有东西硌到了她。
就在这时,女孩却突然脚猛地一蹬,这一蹬直中男人一侧大腿,把他蹬得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直接把他往下俯着的上身向后拉了拉,嘴唇险擦过她脸颊。
一下子,两张脸拉得极近。
女孩被那下流药折磨的身心俱疲,正痛苦地不知道怎么纾解时,张承宗落在她脸颊上的凉感让她舒服地叹出一口气。
想也没想,她本能地伸出舌头往上舔了一下。
她的这一举动使男人瞬间汗毛竖立,被唇上的触感惊得头皮发麻。
在她又要舔过来时,他猛地直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抬起的胳膊又放下,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舒服......呜。”女孩一双眼泪涟涟地看着他。
“不行!”男人语气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股狠劲,只是他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她说。
他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女孩被他凶得小嘴一瘪,委屈地伸手扯了扯他衣角,见男人不为所动,她干脆跪爬起来,一点点的撑着他站在床沿的身体立了起来。
最后,她两只胳膊又搭在了她肩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看着他。
整个房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唯有呼吸声越来越重。
女孩眼神变得越来越迷离,睫毛微颤,嘴巴微张,搭在他肩上的胳膊要往下划。
男人察觉到她动作,猛地掐紧她腰,忍耐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目光只紧紧锁着她:“我是谁?”
“张承宗......不,你不是。”女孩眼神有瞬间的清明,但立马又摇头晃脑,眼神无法聚焦。
“我是。”张承宗陡然强势将她整个人拽得更近,紧锢在怀里。
女孩本能挣扎了下。
?“别动。”男人带着她俯下。
“抱紧。”他压在她上方,命令她。
女孩眼皮子微微颤动着,阖上了眼睛。
一切都失控了!
张承宗从她身上翻下来,浑身热汗滚滚。
转头用手心轻轻拍她脸,甚至把食指放她鼻下探了探,温热的。
他吁出一口气。
刚刚她......晕了过去。
江红荷是被手机震醒的。
“嘶!”身体传来的酸疼和某处的胀裂感让她发出痛苦的呻吟。
感观的苏醒慢慢让她忆起了一些画面,随着思绪渐渐清晰,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双拳紧紧攥着覆在身上的软被,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有一刹那,她慌乱地想装着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
昨晚,他......她和他?!
她没法骗自己,她知道昨晚的男人是谁,应该说,自始至终,她都知道。
或许一开始她昏沉沉不醒人事,或许她有那么一段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该死,她被那下流的药控制了!
手机又开始新一轮的振动,把江红荷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掀开被子,去够椅子上搭着的自己的衣服。
顾不上身体传来的不舒适,她快速套上裙子,侧耳细听手机的振动声是从哪个方位传来的。
当发现一阵阵地嗡嗡声像是从枕头旁传来,目光重新扫到自己刚下来的大床时,她脸一下变得通红。
床上斑斑驳驳地一片片痕迹,凑近些她甚至能闻到那靡靡味道。
她不敢想像这一夜地放纵,甚至隐隐知道最后自己......自己被刺激地昏了过去。
打住!江红荷!不要再想了!
你已经成年,这只是一个意外!
江红荷心里不断重复默念着这句话!
找到手机后,她一刻都没不多待,飞也似地跑离了这所房子。
直到坐上出租车,她才划开手机屏幕,两个未接电话,三条信息。
电话是李丹丹打的,打了两个。两个电话中间她还发了一条消息。
江红荷没回,准备回去和她当面对质。
另外一个消息是徐开阳发过来的,问她到哪儿了?江红荷看到他信息,满心尴尬愧疚,她迟到了!
她立马回过去:“对不起,对不起,身体不舒服睡过头了,我尽快!”
徐开阳很快回了消息:“生病了吗?你先别着急,我跟我妈说一声。”
江红荷说好。
徐开阳又很快回了消息,说他妈没那么着急,改到下周也可以,身体要紧。
江红荷想想,同意了,她确实想要休息,感觉骨头都是酸的。她请徐开阳向他妈妈转达歉意。
和徐开阳信息里互道再见后。她才注意到另一条信息。
张承宗的!
“等我回来!”
短短四个字,江红荷盯着看了许久。最后面无表情的——删除!
江红荷一推开宿舍门,李丹丹就腾地向她跑过来,眼里蓄满焦急。
江红荷冷冽地盯着她。
李丹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里有些不安。
其实,她还真不是装的,醒过来之后,当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和高瀚有过一场激烈的争吵。
她愤怒,愤怒高瀚利用她。同时也害怕,害怕事后江红荷报警,那她就是帮凶!那她就完了!
虽然高瀚一直让她放心,说赵总能摆平,又说女大学生他玩的多了。让她等到早上再给江红荷电话,等赵总成就好事,他们单子也就到手了。富贵险中求!
事已至此,李丹丹最终还是妥协,听从于高瀚。同时她也宽慰自己是不知情的。
“红荷,你......你怎么样了?”李丹丹不些不敢看她身上皱巴巴的裙子。
江红荷这样一副虚弱的模样,一看就是被狠狠蹂躏过的。
李丹丹突然红了眼眶,虽然料到她会经历什么,但当真正看到时,同为女孩子,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我......我昨天醒过来时,才知道咱们被骗了。呜......都是我不好,我识人不清,我已经跟姓高的一刀两断了,我......我本来早上要报警的,但实在害怕。咱们还是学生,要是被大家知道了......”李丹丹哭了起来。
“哭够了吗?”江红荷冷冷地看着她,她不相信她的无辜,或许她确实也被她那个男友骗了,但她绝对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我没事,姓赵的没得逞,后来我去酒店歇了一晚。”江红荷凉凉地抛下一句,走到自己床边靠躺着,闭眼假寐。
“哦,啊?!”李丹丹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之后,惊讶地看着她:“可是......你看起来。”她终究是没接着往下说。
“怎么?我脱离魔掌,你很失落。”江红荷睁开眼,神色冷凝地直视着她。
李丹丹自知理亏,眼神躲闪,讪讪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红荷再懒得搭理她,继续闭眼休息。
李丹丹也不想在这儿自讨没趣,拉开门,走了出去。她得跟高瀚通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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