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无果，好美在不远处找了块空地坐着。

既然不听劝，好美能做的就是好好看着以防万一。

不过适当的紧张、愤怒或者恐惧是很能引诱咒灵出现的。

说不定降谷零在和松田阵平打架的时候，那个咒灵捕捉到降谷的内心波动就会现身，这也便于好美祓除。

眼见着两名以警察为目标的心声拳拳到肉地往脸上招呼，好美只恨自己没有爆米花搭搭嘴。

这也太精彩了吧！

在夜晚的樱花雨中，两个英俊的青年进行拳拳到肉的灵魂交流。

两人硬是把在无人小路上的打斗，变成了聚光灯下的样子。

水平堪称职业级，好美相信两人要是现在退学去打职业联赛一定能闯到国际上去！

松田同学一看就是有过专业拳击训练背景的人，攻守都有章法，呼吸和节奏都在为后面的出拳做铺垫。

降谷同学则更野性一些，他通过纯天然的直觉和常年和别人干架的经验，面对职业拳手也不落下风。

实力相当，几番来回都分不出胜负。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浑身脱力的样子，却谁也不想先倒下。

就这样硬生生憋着一口气，继续把拳头招呼到对方脸上。

不仅是体力和技术的碰撞，更是意志力的交锋！

原来普通人中也有怪物啊。

并不担心两人身体受伤的星川好美，更关心咒灵的情况。

照理说降谷零已经快被K.O.了，如果有咒灵的话这个时候是最适合出现的。

但好美的视线就不曾移开过降谷零，并没有发现任何咒灵出现，更没有感受到咒灵的气息。

很难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看到咒灵，以至于做出错误判断。

或许根本没有咒灵缠上降谷零，自己是看错了。

想到这里，好美总觉得失落。

没有人被咒灵附身当然是一件好事，好美不希望真的有同学受到伤害。

好美失落的是，他又一次清晰明确地知道自己不适合当咒术师这一点。

从咒高退学也是因为好美愧疚于曾经差点害死灰原，以至于下定决心远离咒术界，远离东京。

即便事后灰原并没有责怪过好美，甚至还安慰过他。

好美也很难接受自己因为一时大意，误判情况。

本来以为在横滨待了几年，经历过龙头战争后自己有所成长的星川好美，在这个夜晚依旧是那个无法面对现实的人。

他没有能力，也没有本事。

想做些什么事都要费尽全力，还不一定能得到好的结果。

从高专退学也不光是因为高二的时候误判了土地神的等级，还有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好美的咒力没有威力。

很奇怪不是吗？

咒力是产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天生就是自带一定破坏力的。

正常咒术师用咒力包裹拳头就可以发挥高出普通出拳十倍的威力。

而好美就算裹上三倍的咒力也只是普通拳头。

更不要说好美没有术式了。

当然对于一般的咒术师来说，术式并不是实力的唯一评判标准。

天底下能够拥有了不起术式的人并不多，大多数的咒术师都只能觉醒一般的术法。

通过咒具和咒力的组合，是完全可以弥补术式上的不足的。

在已经没有术式，和咒力几乎等于无用的情况下，好美也买不起价格堪比奢侈品的咒具。

这意味着星川好美根本就没有办法成为咒术师。

不信邪的好美当然也是做过尝试的。

灰原雄的远房亲戚是个了不起的发明家。

通过这层关系好美也拿到过不少测试中的科学咒具。

只是这些咒具总是奇奇怪怪的，时灵时不灵。

效果也有限，也就是能祓除三级咒灵的水平，还不如去横滨的黑｜市上买两把霰弹木仓来得实在。

关于咒力，好美也尽了最大的努力。

咒术师需要从各种微小的情感波动中提取咒力，然后在战斗时加以使用。

为了增强自己咒力的威力，好美整日都在努力进入歇斯底里的发疯状态。

甚至强迫进行反思，责备，然后陷入情绪的漩涡。整个人的状态和**咒灵都差不了多少。

这样做可以快速让好美进入极端的情绪状态，收集足量的咒力，可副作用也是惊人的。

像是时时刻刻给自己上了一个抑郁焦虑的debuff。

打那天起，星川好美就没有开心过，就算离开咒高，回到正常的世界中，好美还是习惯性地低落难受，被负面情绪困扰。

都已经努力成这副模样了，依旧没有办法让好美成为咒术师，那些努力都是无用功。

好美的咒力存量虽然变多，甚至从量上来说都有特级水准，但质感就和空气一样，轻飘飘的。

也就是说好美累积的都是派不上用场的咒力。

刚入学的时候，好美也是怀揣着美好理想的。

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成为了不起的咒术师，做些只有自己能完成的事情，成为别人眼中的大英雄。

现在，经历完各种打击，只能感叹一句理想很丰满。

当自我责备已经成为习惯，好美再也没有能力相信自己了。

或许因为灰原退学，只是一个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的借口。

啊，刚刚又在胡思乱想。

已经能够意识到思维跑偏的好美，暂停了脑海中的恶意产出。

他现在虽然没办法控制，但好歹能够侦查到什么是不良情绪。

也算是一种进步。

把注意力放到降谷零身上，只见对方已经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回去了，星川。”降谷零口齿不清地招呼着星川回宿舍。

零的脸肿了一大片，一只眼睛也被血糊住完全睁不开。

怎一个“惨”字了得。

再看一眼松田阵平，状态和降谷零也差不了多少，就连假牙都被打掉了，脸上青青紫紫的。

看样子是不分胜负了。

好美没敢把自己的结论往外说，生怕两人再打一场。

要是来第二轮的话，怕是两人就要送医院了。

降谷颤巍巍走着，好美都忍不住想要伸手搀扶，“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降谷零哪怕是爬回去，也不想让好美扶。

“松田那家伙都没有人扶，没道理我这个打赢的人需要被救助！”

嘴比钢筋水泥还要硬的降谷零，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面。

明明都住在同一栋宿舍楼，松田和降谷两个人还非要绕两头回去，愣是不想面对面。

好美也只能笑笑，他们两个开心就好。

一瘸一拐回到宿舍，降谷零才发现自己没有创可贴，根本无法处理伤口。

好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同学滴滴答答血流一地，便拿着自己的急救包，跑到降谷零的房间给他包扎。

酒精和碘伏*擦拭在降谷零的伤口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嘶，好疼。”

“忍忍吧。”好美长叹一口气。

等伤口都处理差不多后，好美开口问道：“降谷同学手头宽裕吗？”

“嗯？”降谷零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话题为什么变化这么快。

他也没多想，直接回答：“一般生活够用，但是想要购置什么贵重的东西应该是不可能的。”

“怎么？你抓咒灵需要我准备很多钱吗？”降谷零能想到好美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唯一原因就是祓除咒灵要收费。

好美急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根本不打算收费，毕竟我只是个半吊子。”

不好意思地挠着脸，“就是，感觉我能力不够，没办法真正帮助到降谷同学，所以想着请专业人士过来看一下。虽然我和他之间是旧识，但他收费很贵，还不打折。”

这个厉害的专业人士正是自由咒术师七海建人。

好美对七海的评价很高，遇到有关咒术上的事情，好美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七海。

反观自己，好美没有祓除咒灵的信心，即便是三级咒灵。

“对我来说，星川同学你就已经很专业了。当然如果你判断有必要请人来的话，我会努力攒钱的。”降谷零是完全信任星川好美的。

换作别人现在恐怕早就把好美当成诈骗犯，可降谷零在和星川好美接触过后，他相信面前的人不会有害人的心思。

“降谷同学，你放心，如果我真的把七海君叫来的话，我一定和你平分请他的费用！”星川好美信誓旦旦地保证，他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不对，我出大头！咱们二八分！”

没见过除灵还要贴钱的咒术师，降谷零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从常识上考虑，不会有人赔本做生意，而星川好美就是这么一个奇葩。

除了觉得好笑，降谷零还认识到，他的这个同学，搞不好是那种舍己为人的性格。

从某种意义上说，还真适合做警察。

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两人也就请专业咒术师的金额问题开始假模假样的拉扯。

直到好美不再说话。

“！”

“怎……”好美往想询问的降谷唇边伸出安静的手势，堵住了他的嘴。

紧接着，好美用嘴型和降谷零无声地比画出一个词——“咒灵”，这让原本打算休息的降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会出错，好美能够明确感觉到咒灵的气息，正是之前偶遇的那一个。离得很近，半径五米之内。

环顾四周，降谷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变化，他本人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知道要抓隐身的咒灵很麻烦，好美对此有特殊对策。

闭上眼睛，好美集中注意力感知周围的咒力情况，就像是用超声扫描一样，好美检查着四周。

那里！在自己身后！

确认方向后，好美立即睁开眼睛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堵墙。

“星川，隔壁是景的房间。”降谷零也担忧起来。

医学名词“碘伏”的规范书面表述为“碘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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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废柴咒术师再就业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