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能笑着回想的事,只是偶尔有令人害羞的事,但苏瑜最后只是说:“算是开心吧,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等等……段怀瑾是反派,却不是坏人,那反派和主角,到底是谁正谁邪呢?苏瑜陷入无谓的思考中。
“你还和之前说的一样喜欢他吗?”苏瑶八卦地问。
苏瑜泰然自若地回答她的问题,“当然,我一如既往喜欢他。”
段怀瑾老远就听见他们俩的聊天声,虽然明白所谓的喜欢应该是苏瑜找的借口,但真正听到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同。
知道他会这么说,但真正从他口中听到那声喜欢时,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哪怕那只是谎言。
就好像是知道会有地震,可当真正来临时,害怕和心惊,会在一瞬间到达无法模拟的顶峰。
谎言也会令他心动不已。
进去后,和旁边略带紧张的苏瑜不同,苏瑶显得游刃有余。
毕竟她见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学会不动声色地维持良好状态,以及揣摩他人的心思已经是职场必修课。
入社会的这几年,苏瑶早就已经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的确是一句贬义的话,可在职场上,学会说话和看人眼色,也是为防患未然。
每个人或早或迟都会学会圆滑的,这并非个人的意愿,而是由时间决定。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苏瑶问。
苏瑜走过去搂她的肩,以崇拜的语气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老姐你好厉害呀~”
苏瑶伸手在他头上撸一把,从小开始,苏瑜就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总会说出一些让人觉得肉麻的话,可那些话语中都饱含着他真挚的心意,让人无法招架。
从某种意义上说,苏瑶和段母是很相似的人,于是两人相谈甚欢,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但一般都围绕着苏瑜和段怀瑾的情侣关系。
“你趴在这里干什么?”
苏瑜赶紧转头捂住段怀瑾的嘴,食指抵唇嘘了一声:“嘘!声音小一点,别被她们发现了。”
见段怀瑾点头表示知道,他这才转头继续盯着那两人看,那聚精会神的样子,比学习时还要认真。
段怀瑾凑过去,嘴巴紧贴他的耳朵说话,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耳朵上,低声问:“她们怎么了?”
他喜欢贴着苏瑜的耳朵说话,因为每次那样做时,苏瑜的反应都很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逗这个人。
看苏瑜害羞脸红或是露出笑容,简直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
可惜的是,此时专注听墙角的苏瑜根本没有害羞的反应,这让段怀瑾无法接受。
于是故意伸手抚摸他的耳廓,指尖不停摩挲着,在这种刻意“引导”下,苏瑜的耳朵逐渐红得发烫,他转过脸来,红着一边耳朵,紧抿着唇,眼神复杂。
段怀瑾明知故问:“怎么了?”
知道他在装傻,苏瑜撇撇嘴,转过头去继续听苏瑶和段母的聊天。
不再捉弄他之后,段怀瑾再次发问:“你到底在听什么?”
苏瑜严肃地回答:“我刚才听见她们在聊你和我的名字,有些怕她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段怀瑾看一眼那两人,苏瑶背对他们,而母亲早就注意到他们,笑容诡异,她说起两人的名字,肯定是故意想逗逗苏瑜,只能说,他的坏心眼是遗传的。
将下巴搭在苏瑜的肩膀上,他百无聊赖地说:“别管那些事情,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和这人的肢体接触变多了?虽然也说不上讨厌,但感觉好奇怪。】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段怀瑾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关系似乎也发生改变。
人总是对突兀的亲密接触有着异样的反感,可若是一点点渗入他的生活,在不会引起厌恶的前提下温水煮青蛙,大量的肢体接触能够磨灭一个人的内心防线,乃至于习惯这种接触。
见段怀瑾的表情很正常,苏瑜也就没说什么,他都快习惯这个人时不时不正常举动了。
既然他都不担心被识破,那苏瑜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想到等会儿的晚饭,苏瑜毫不客气地对他说:“我要吃甜馅汤圆。”
“好,”段怀瑾应下,“还要吃些什么吗?”
苏瑜沉思片刻,反问:“你想吃什么?”
段怀瑾很认真地说:“我想让你尝尝奶奶亲手做的小馒头,可以吗?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可否认,问出这句话的段怀瑾怀有私心的,当然,他一直都有私心,这点从未改变过。
这其实是一个很越界的问题,还带有一些暗昧的情感,长辈亲手做的东西是有特殊寓意的,苏瑜也很清楚这个道理。
尤其还是以这种询问的口吻,不是问“你要一起吃吗?”而是问“可以吗?”
整个问题的性质立马变得不同,他声音中带着祈求、低声下气的意味,让人无法拒绝。
几乎不需要思考,苏瑜就轻快地给出回答:“好啊,我也想尝尝。”
这句话仿佛是在默认些什么,那道本就不明确的界限被彻底越过,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但双方都能明确感觉到发生的改变,两人对此心照不宣。
段奶奶亲手做的小馒头味道并不甜腻,有着浓厚的蜂蜜牛奶味,一点都不比外面的差。
苏瑜真挚的夸奖哄得段奶奶满面笑容,高兴地摸着他的头,把他的小卷毛都摸得炸毛了,隐隐有爆炸头的趋向。
段怀瑾看到后打趣道:“怎么,你改变形象当金毛狮王了?”
苏瑜气鼓鼓地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却越整理越乱,彻底成为爆炸头,心情烦躁地随便揉一顿后,无奈地选择放弃。
苏瑶看见他的头发后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一番,导致他更加郁闷,看苏瑜实在烦躁得不行,段怀瑾这才憋着笑意上前帮他整理头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啊,居然只有你这个反派才算是好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可真是个好人!】
那句俗语是这样用的吗?以及,这算是好人卡吗?段怀瑾一边整理他的头发,一边思考这两个问题。
大概是他思考太入神,手下的动作变得奇怪起来,苏瑜的爆炸小卷毛被他弄成两撮小啾啾,正高昂着“身姿”和人“打招呼”。
这下彻底戳到苏瑶的笑点,她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毫不留情地笑话苏瑜那放飞自我的发型,笑得眼角都带上泪珠。
不仅是苏瑶,只要是看见他发型的人都会笑出声。被众人笑话后,苏瑜径直奔向玻璃,看着玻璃中映出的自己,他气急败坏地大喊:“段怀瑾!”
段怀瑾自觉有愧,可又觉得,如果不是苏瑜乱用俗语,他也不会走神,这怎么就不算是苏瑜“自作自受”呢?
大概是跟苏瑜相处久了,他的脑回路也开始变得奇奇怪怪起来,甚至有时候都能跟上苏瑜奇怪的想法,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苏瑜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瞬间就冲到他面前质问道。
脑海中出现炮仗的画面,段怀瑾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
他这一笑,完全是坐实他在想失礼的事,不过他脑中所想的确很失礼。
“我什么也没想。”虽然他说得很冷静,但在莫名其妙笑后这样说,摆明了就是在忽悠苏瑜,这让某人更加气愤。
苏瑜化怒气为食欲,除汤圆和元宵外又多吃10个饺子,然后成功把自己吃撑了,可怜兮兮地揉着肚子。
段怀瑾只想说,苏瑜和他的老师简直一模一样,都是对自己身体没有数,完全不知节制的笨蛋。边想着,边去给这个笨蛋找药。
苏瑶也拿这样子的苏瑜没办法,只好坐在他旁边给他顺时针地揉肚子,边揉边刷手机,没过一会,她笑着说:“没想到老板私底下是这样子的。”
“什么?”苏瑜好奇地凑过去。
苏瑶正在刷朋友圈,她刚才在车上和段怀瑾加了私人好友,自然好奇老板的朋友圈是怎样的,于是便点进去翻看。
苏瑜看着那些朋友圈内容,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有几条朋友圈的日期都是很久之前的,可自己之前翻看时,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瞬间,他明白了这一切,没想到自己是真的被段怀瑾屏蔽了。这本应该是很平常的事,要是别人屏蔽他,他顶多惊讶一下,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有些难受。
他本以为自己和段怀瑾的关系已经算是朋友,却被“朋友”屏蔽朋友圈,这简直就这就像自己最好朋友的最好朋友不是自己一样,让人很伤心。
伤心掩盖住身体的难受,苏瑜莫名觉得心脏有些难受,但那大概不是心脏的疼痛,而是胃的难受,胃是情绪器官,各种情绪都会影响胃。
苏瑜将自己的脸埋在抱枕中,哪怕不说话,苏瑶也知道他在生气。
“你在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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