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除夕,和往年她一个人过时大相径庭。
有裴行之、顾之,还有许久没有联系过的曾经玩伴,还结识了一个新的会做饭的朋友,王富贵。
包间内,林涸欢望着窗外升起的烟花,难掩艳羡。
最终,在谢星辰几人的盛情邀请下,她动了玩仙女棒的心念,转头向那头主位上不动声色的人看去,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雀跃地向盛康酒楼的包间自带的院子走去。
她玩得开心,没注意到一旁的江月悄悄的用拍立得给她拍了不少照片,更没注意到清冷疏离的男人,向江月走近,不知谈了什么,最后从对方手中拿走了全部的照片。
新年快乐!
愿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平安顺遂。
......
年后没多久,假期也就悄然结束了。
林涸欢在上班前又上了一次秤,哦,很成功,重了三斤,正是应了那句“逢年过节胖三斤”。
她也没在意,倒是一旁记录体重的男人又皱了皱眉。
“放着你吃了烧烤和火锅,还去盛康吃了顿大餐,你这肉倒实在刁钻了,都不愿意来。”裴行之幽深的声音浮在耳边。
林涸欢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白了他一眼。
不过,他的话其实也说出了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
她的身体,估计还得一直调理。
上次的药丸算是林涸欢能接受的程度,但换成汤药……那还是别了吧。
想想,她就忍不住皱眉嫌弃。
不过,幸好还来不及安排上看老先生,行韫的事便让林涸欢也跟着忙了起来。
和裴行之坐在办公室的几天,她才明白,原来是那款场景悬疑游戏计划在今年下半年上线。
所幸《危墙》已经完结,她暂时还没有开新文的打算,许导那边也没有定下来剧本,干脆就开始在旁边帮忙做些小事。
从他的线上会议记录到文件审核,大部分不需要向外社交的细活她也尽量帮忙减轻些压力。
毕竟她现在在裴行之家里住,又是爷爷请他帮忙照顾自己,虽然平日里偶尔腹诽一番,但还是知道自己欠了他不少,而且不太好还。
“等下和我去会议室一趟。”又是一天下午,刚把会议文件整理好的林涸欢忽然收到这样一条消息。
她愣了愣,还是习惯性拒绝。
“我就不去了,你不是有梁络帮忙吗?”
办公桌前的男人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沉静:“你做得很好。”
不是,冰块,你就算是夸我我也不敢去啊。
你们公司内部的会议,我怎么着也是个外人,不合适的。
她张口正想再次拒绝。
“今晚可以点你的麦门。”
“没问题,说话算话。”
“既然是以林秘书的身份进去,口罩这些希望不要让我看到。”
“……”
反正就二十分钟,她可以发完文件就降低自己存在感。
秉持着只要我把我当空气就没人可以和空气讲话的原则,林涸欢飞速将会议室内的文件放好,然后安静地便要坐在后门的小角落里藏着。
不过,计划还未实行,主位上的人便敲了敲他右侧的空位。
顿时,场上的人皆将视线看向梁络。
正道奇怪,却见向来负责裴总各项行程的梁助根本没有坐下的打算,反倒是梁络身边有个女秘书,以为是叫自己,当即便要坐下。
“林涸欢。”裴行之凉淡的嗓音响起。
林涸欢猛地抬头,惊慌地就看见桌上一群各专业领域的精英大佬朝自己看来。
原先那位想坐下的女秘书也明白裴总喊的并不是自己,浓妆下的脸一僵。
不是,有句粗口不知当讲不当讲!
哪有这么赶鸭子上架的,靠!
黑心玩意。
她只好拿着手中的白纸遮住自己的脸就往那个位置走去,虽然遮了和没遮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有心理安慰。
女秘书见她来,不甘心地瞪了眼,退回原位。
整场会开下来可谓是难熬。
还拉了秘书室一个美女秘书的仇恨,亏完了简直。
等到会议结束,见罪魁祸首起身,她当即啥也不管的跟在他身后。
“哎,你给我…”梁络身旁的女秘书恼怒地便想将人抓住,未曾想到压根够不上女孩儿跑的速度,人还被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钳制住。
直到两人走远,一旁的梁络才收回手,笑容温和地抬了抬镜框:“陈蓉,这是第一次。”
被唤作陈蓉的人脸色又白又红,张口想辩解,良久,也只是低声说:“知道了。”
裴行之只看中能力,所以对员工性别没有要求。但同样的,他不喜任何人生了些旁的心思。
秘书室尤其。
“可梁助,那个女人难道不也是……”陈蓉不甘心道。
梁络面上温和的笑容收敛了几分:“那位是裴总亲自带来的。”
梁络向来不喜欢把话说的太直接,但这次已经是少有的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林涸欢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让我参加?”
她想不明白,这些东西都和她没关系,就算是对她的社交训练,也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她的出现本来就让普通的员工有些怨言了,刚才这样搞,指不定更招惹大家讨厌了。
听蒋芊说,上次有人在群里跳出来说她是走上头后门进的秘书室,群里阴阳怪气的人顿时多了不少。
倒是保安大叔还一如既往。
见走在前头的男人不回,林涸欢只能加快步速跟上,走到他身旁,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硬是没忍住:“冰山,我和你说话呢。”
话一出口,刚好走进办公室的男人脚下步伐一顿,回头平静地看着她。
林涸欢一愣,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不对,那不是我说的…不是,嗯。”
直直对上那双寂静冷冽的眼,她的头越压越低。
哎哟我滴个娘啊,一时生气没憋住啊,幸好没喊“冰块哥”。
多了个字那意义可就区别大了。
外头的秘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副场景,久久未回魂,直到看着裴总将办公室门关上,才惊地浑身一抖。
林涸欢刚好站在门口,此时整个身子都紧贴在门上,被身前男人高大的身影所笼罩,紧张的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她不知道裴行之要怎么处罚自己。
是不是要突然带她去什么难捱的社交场合。
可等啊等,最后只等到了耳朵被一只大手轻轻摩挲,摩挲到耳朵都有些红热时,清而淡的一句同时响起:
“你倒是喜欢把错处归在自己。”
“这秘书的位置是我让你做的,为了什么我们都清楚。”
“旁人误会你,就叫她上我跟前,跟我说。”
被触及的肌肤发着烫意,听完他落下的最后一字,林涸欢惊讶地抬头,近在咫尺的姿势,让两人间的呼吸比以往交缠得都更厉害。
而她睁大的眼中,也清晰窥视到了那双向来平静无澜的眸中自己的倒影和毫不掩饰的翻涌之物。
那是什么。
在她出神的一瞬,耳旁是一道更轻的声音:“既然喜欢叫,以后就不用憋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直到下班回到家,林涸欢都没再和裴行之说过一句话。
连向来坚守的副驾驶座也一并空了出来,坐到后排的座位上。
裴行之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双依旧粉红的耳,向来冷清的眼仿若也带了些温度。
没有点出二人之间暗中涌动的氛围,而是将更多的空间留给林涸欢。
这晚,林涸欢少见的连吹头都自己磨磨唧唧的吹完了,没再像往常那样麻烦住在卧室对面的男人。
可沉睡时的梦,却是不同寻常的。
或许是白天被裴行之那双眼吓到的缘故,她梦见,自己躺在床上时,双眸根本睁不开,意识却清楚地感知到一双温暖而干燥的手,沿着腰线向上,在她的蝴蝶骨处,像上了瘾般不知道摩挲了多久,让她发痒,颤抖。下一秒,又缓缓回到了腰侧,狠狠地捏了下。
整个身子既痒又发软、既害怕慌张,却也想要更多,想要更亲近。
似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那双手的主人在下一瞬,扣紧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起,紧紧贴合着滚烫的身躯。
她听见自己与那人皆是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像是肌肤饥渴症一样,恨不得继续这样下去。
可身体却还在叫嚣着要更多。
就在愿望实现之时,一道熟悉的沉哑嗓音唤道:“小涸欢。”
躺在床上的人顿时鹿眼圆睁,似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时,便是由纤细的脖颈红至脸。
失神许久的人,整个身子本能的抱紧床上的玩偶,湿了的眼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妖精!撞妖精了!
回头等爷爷回来就让他去和裴爷爷说声,裴行之被鬼上身了。
不然怎么会诱惑她。
越想越觉得是白天裴行之对自己做了什么,晚上才会做这么奇怪荒唐的梦。
次日一早,林涸欢刚出房门,就看见浑身上下传递浓郁禁欲气息的男人,身子顿时一软,差点没摔倒。
裴行之清隽的眉微微蹙起,极快地将她扶起:“不舒服?”
你让我怎么回!这你让我怎么回!
林涸欢羞愤了一瞬,摇了摇头:“没有,走吧。”
所幸只是一场梦,她不说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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