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我对我的所作所为非常后悔,对大家表示深深的歉疚,辜负了大家对我的信任。音乐不是儿戏,抄袭应该抵制到底,我成为了大家和我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我太想突破自己,实事求是的说,我也是被名利暂时迷住了双眼,自以为天衣无缝,后来才发觉这才是真正害了我。我对不起大家,更对不起那个当初弹着破旧吉他,一腔热血的少年。在这里我也要感谢卓烟桥老师,及时的将我从歧路上拉回,这偏离了我当初做音乐的本心,再次在这里向大家郑重说句抱歉】
这是Mr.c的最后一条微博,典型的评论比点赞多,大家的攻击力一如既往。
颜以良手指不断划拉着屏幕,嘴角从暗爽变为明爽。
【你真得给卓烟桥磕一个】
【我看谁再说是剧本呢】
【我看谁再说是昙花一现,全是运气没实力呢】
不愧是鹊桥诗人!他在心里大喊。
评论区的精彩他还没领略完,就被刚来的小风吓了一跳。
“笑什么呢?得亏没摄像头,不然头条就是颜以良,猥琐。”
“去去去,就你话多,烦人。”
小风喝了口水,也给颜以良倒了一杯,“和你说的事咋样了?”
“什么事?”
“邀歌的事啊。”
颜以良:“……”他的眼神躲闪,默默咬住水杯。
“颜以良。”小风一秒冷脸,颜以良脸挪的更偏了,他这个经纪人冷起脸来,夏天都不要装空调了。
“嗯嗯。”
“你没求他吗?”
“这不是求不求的事。”颜以良转过椅子,表情烦躁加无奈,怎么就没人懂他呢?哪有那么简单啊。
小风不依不饶凑过去,语气鄙夷,“怎么的,你天天上赶着黏着别人,cp超话都有了,合着关系没一点增进?”
颜以良痛苦的闭上眼,提这个他就更尴尬了,这些粉丝也太会来事了,本来关系就没更进一步,反倒现在还要避嫌。
“你要我怎么说?”
“成不成功是一回事,你得先说吧,啥也不争取,等着别人来找你呗,你真就幸运女神呗,以前为了宣传你可是比我还积极,现在咋了,脸皮薄了?”
“没有。”
“这次这个电影的含金量你自己是知道,入驻电影咖的难度你比我清楚,你不能上点心?这不丢人,我的祖宗。”
颜以良刚出道就是以颜值出圈,典型的偶像派,他用很长的时间,很多的作品想要摆脱掉这个标签,成效也确实被大家看到,被称为“偶像里的实力派”,但终究是“偶像”在前。近些年,公司和他自己也一直想要往大荧幕转型,但这和拍电视剧不一样,两者区别很大,没有人会花了钱还愿意为你买单。他更愿意别人称呼他时,先说他是演员,而不是偶像,想起他时能想到他的作品,而不是“有个明星很帅”。
“这次这部电影心血花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余导执掌的电影那就是奔着拿奖去的,咱下回还好遇到这样的机会不,你也不想想。”小风在一旁像个蚊子一样嗡嗡个不停,但也确实让颜以良心里那杆天平不稳当了。
余导是多少演员所渴盼合作的对象,颜以良也不例外,越来越多的人奔着导演的名号去看作品,防止踩雷。颜以良从踏入这行起就在等这个机会,期间付出的努力都不值一提了,毛遂自荐过许多次,也了无回音。
所以当他接到剧本,都恍如梦境,好像多年的等待也不算什么了,更幸运的是,他有幸出演男主角。还好还好,一切顺利,杀青时,导演笑着对他说,“你很有天赋,有点后悔了,早该用你了。”
颜以良深深鞠了一躬,“我的荣幸。”
这部电影颜以良视作珍宝,他比谁都希望能让它更加完美。
“你们没想去邀歌吗?”颜以良问。
“嘿,我们要是没试过能用得着你吗?连人话都说不上,直接被人家公关就回绝了。”
颜以良:“……”合着直接上去奔着人家鹊桥诗人的名号啊,“可是我认识的只是卓老师,我上去扒人家马甲?”
小风拍了拍颜以良的肩,“傻孩子,没有人可以永远藏的住身份,而且你的卓老师现在名声大噪,卓烟桥这三个字已经很有含金量。”
小风说着开始用力揉捏颜以良的肩膀,表情是笑里藏刀,“这也是为了你自己,不能在家坐着不动,指望人家进门给你送好东西,you know?电影公映的时间也快了,你是准备逼你卓老师一把,让他几天速成一首?”
“哎呦,烦死了。”颜以良转过身,打掉肩上的手,心里下好了决心。
得求,得使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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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真大呀。”晚灵笑着看天,烈阳使她只能眯着眼。
头顶升起一阵黑,卓烟桥撑起了伞,“阿姨,这边。”
今天是晚灵出院的日子,每天都是吃药睡觉,就连住的病房都是单人的,南鹊倒是一开始就提过,要不要转去多人间,但她立马回绝了。情绪是极容易传递的,她这样病殃殃的,哪怕努力克制,可能也会无意识的散发出一些丧气,还不如一个人得过且过。
卓烟桥叫了车,这会子已经到了。
“是去哪?”他问,眼神悄悄在两人身上打转。
“妈,不然搬出来住?”南鹊问完,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了不了,我一个人也挺好。”晚灵道。
南鹊垂了下头,应了句“好”。
“你两也别跟着我了,去干自己的事吧,我一个人可以。”晚灵说。
“我送你回去。”南鹊鲜有的用不可商量的语气。
“不用,我先不回家。”
“去哪?”
晚灵捋了捋头发,“我想去老房子看看,我一个人去就好。”
卓烟桥侧目,看到南鹊眼里消散不去的悲悯,是在心疼。一只手轻轻搭上了他的手臂,将他往后拦了拦。
“好,那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南鹊淡声说。
“好,你们也别杵着了,也干点年轻人爱干的事,你看看你,年纪轻轻的总是挎着脸,”晚灵说着捧上南鹊的脸颊,“我的儿子长得多么好看啊,你说是吧。”
卓烟桥身体陡然一个激灵,连忙应和,“对对,特别好看。”
晚灵像揉面团一样揉着南鹊的脸蛋,音量放小,是独属于母性的温柔,“以后多笑笑,他也会想要看到你的笑,对吗?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南鹊帮晚灵开了车门,晚灵瞧向南鹊身后的卓烟桥,卓烟桥蹦跶出来,“阿姨再见。”
“好好的啊,我走了,你们也走吧,外面多晒啊。”
车子往前开,到最后连车尾气也看不见。
卓烟桥更往南鹊身边靠,只有越来越倾斜的伞,他手指磨捻着伞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会让气氛更尴尬。
但应该说些什么,不过被人抢了先。身体被轻轻撞了撞,南鹊靠到了他的怀里。
伞檐被南鹊轻轻往下拽,直到完全遮住两个人的脸。
“我好累,带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吧,”南鹊闭上了眼睛,“我想和你说话。”
这次是关于他的母亲。
晚灵的外表是典型的江南美人,但她并没有困于深闺之中,正如她自己说的,她的脚印会遍布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她的父母是白手起家,伉俪情深。她作为独女,被视为掌上明珠,从小锦衣玉食。
她一直活的潇洒肆意,从那些照片里就不难看出来。
当南鹊无意翻阅到那些照片,他失魂了许久。这样的母亲他不曾见过,他见到的是久在樊笼里不出的愈发沉默的羔羊。
那样的晚灵哪里去了?南鹊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诞生才让母亲眼里无了光。
晚灵习惯一个人旅游,毕竟志同道合的人难遇,而且她很喜欢未知的旅途,未知的风景,和路途中未知的人。
“抱歉。”
两个人异口同声,同时缩回手,两个人看中了同一条枝桠,想要挂上红锁。
这便是晚灵与南正康的初遇,一场意外的邂逅。
面前的男人温文尔雅,穿着素净,脖子上还挂着一台相机,晚灵看了看自己的脖子,笑了笑,她今天还一张照片都没有拍。
晚灵很相信缘分,她喜欢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感觉,不过第一次的遇见只能说是巧合,即便她有好感,也不足以让她主动上前,这一定会破坏上天的旨意。
两人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摸摸心口,她确实挂念着他。晚灵开始注意每一个经过的人,总感觉男人就在身边,但一转眼只剩人潮。
她决定再去那颗老树下看看。
不曾想,男粉站在树下,双手合十,像在祈祷。
她战战兢兢的走过去,露出不自然的笑,“好巧。”
男人笑了笑,“是吗?我每天都会来。”
“啊,你这么喜欢这里吗?”
男人眼见的愣了一下,随后浅浅的笑了起来,夹带着苦涩,“是的,很喜欢,不过最喜欢今天。”
她还傻傻的问,“哪里特别吗?”
“我每天都在等你。”
此刻,她开始遵循命运的安排。
两人迅速坠入了爱河,交往之后是更加的甜蜜,他们会心照不宣的早起去看日出,男人会突然捧出一把野花,是他凌晨三点偷偷摘下的。
“我们去看极光吧。”
“真的吗?什么时候。”晚灵像只快乐的小鸟。
“今天,现在就出发,我早就预约好了。”
他们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顺利进入了婚姻殿堂。
婚后依旧甜蜜,但似乎是上帝见不得她一直平坦的生活,总要制造坎坷。
一个噩耗像凶猛的老鹰俯冲向她的眼睛,猝不及防也狠狠撕扯着她的心脏。
一场意外,一场车祸,永远带走了晚灵的父母。
恍如梦境,教她无法接受。
她的眼泪浸湿了夜晚,男人温柔的抱着她,“有我在,我一直在。”
父母意外亡故,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自然所有的资产都到了晚灵手中。
晚灵一直以来就对商业一窍不通,男人哄着她,她心安理得将所有股份和管理权转给了男人手下。
自此,两家企业合并。
两颗心也在这一刻渐行渐远。
她本是一直翱翔天际的鸟,却被驯化成家禽,外面有什么好去的呢,她想。
她开始期盼男人的归来,却只是越来越迟的时针方向。
她无法忘却曾经的浪漫,那是确确实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够她原谅无数次。
她孤独着守望婚姻,渴盼他回头,人和人的交往总加着滤镜,在她的眼里,那个笑着说我会带你看遍所有地方的日出的少年并没有消失,只是被藏起来了。
她舍不得他,她要找到他。
不过,怎么把自己也弄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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