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中,明安年还靠着灰色柜子站着,控制着他的精神领域缓缓下压。
下一刻,南景远动了。
实际上,南景远的身体并没有动,他的精神体动了。
明安年小心控制的、重若千钧的山脉,忽然被什么东西稳稳地承托着,压住了什么东西。
生怕压碎了什么,让自己明天上新闻,比如什么#景神更衣室离奇脑死亡之谜#……
明安年“咦?”了一声,把下压的趋势停住,从山脉之巅小心翼翼地看下去——
见到了一只硕大的老虎的脸!
这只老虎虽然相貌凶猛,可它毛毛蓬松,特别是脸颊的毛毛,看上去十分好掐。
一双漆黑的眼珠又大又圆,透着单纯懵懂的气息,正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这眼神儿,仿佛与南景远在门外说过的话重合,在跟他说:
【你可以更强烈一点。】
明安年:!!
明安年让自己拥有更高空的视觉,把自己的意志抬升到星空之上,分明看到,从南景远脑上飘出来的这只老虎,就这么躺在他的山脉之下,承托着他精神领域故意施加的重量。
老虎不但双眼期待地看着他,还把两只爪爪轻轻搭在山脉边缘上,露出两份半个的梅花肉垫。
山脉另一端,老虎圆柱形的长尾巴甩来甩去,悠游自在。
这么蓬松的、信任他的、被他压着肚肚还甩尾巴的大橘猫……
明安年顿时有些心软,不忍再把山脉压下去,问道:
“你怎么这么大。”
这么大的精神体,他雌父都没有!南景远哪来的。
南景远马上说:“也可以很小。”
说罢,老虎猛地缩小了很多圈,从能承托山脉的凶猛强壮,变得小巧可爱。
小老虎摇头摆尾的,形态可掬,趁着明安年一个不注意,一个没防备,就顺着山脉的脉络攀爬了上来,闯进了他的精神花园。
精神花园依身而建,明安年指背微痒,仿佛小老虎顺着他的指背攀爬。
明安年动了动手指,精神领域里地动山摇、山峦颠覆,小老虎就随着变动的山坡滚了下去。
明安年:!!
明安年有些慌乱。
不会真的摔死明天上新闻了吧!
明安年连忙掌心向上,精神领域内,山脉归于平静,山下平原草地柔软,绽放出一朵朵鲜花。
可幸的是,小老虎在半空中翻滚、调整姿势,四爪平稳落地。
这感觉很奇怪。
仿佛一只小老虎降落在他的掌心,被他一手掌握。只要他动动指尖,整个精神世界地动山摇,小老虎就有性命之忧。
他果然是控制军雌的神!(x)
这一刻,明安年无法控制自己不中二,只能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试图显得不那么中二。
幸好,他整张脸都藏在头罩之中,隔着棕色的护目镜,没让南景远看到自己激动中二的模样。
而南景远分明也没有在看。
当小老虎落在他的手掌心,南景远就低下头去,好像小老虎一样,在低头嗅着柔软小草的清香。
小老虎比南景远还更加活泼,变小以后,草都比它高,小老虎就在草丛中快活地穿梭,穿来穿去,只有强壮的肌肉筋腱说明它巨大的时候是多么威武。
可小老虎现在就在小草的淹没下跳跃、奔跑、撒欢,还在草地上打滚、撒野。
一身的血腥气息渐渐散去,小老虎浑身都沾上了他的味道。
还有模拟香膏的鲜花味儿。
见小老虎玩得这么开心,明安年被香香软软的毛绒绒小橘猫迷惑,差点忘了初衷。
小老虎没玩累,明安年都站累了,靠在更衣室的灰色柜子上,摊开掌心,用草地编织成随意变动的魔法迷宫,让香香软软的毛绒绒小橘猫钻来钻去玩儿。
还编了一只小鸟飞过,勾引小橘猫跳起来扑!
和小橘猫玩得很开心,当明安年站累了想坐下时,才发现南景远坐在长凳的另一边。
南景远眼神飘忽,视线探了过来,又很快缩了回去,他甚至不敢正面面对,只露出轮廓优越的冷峻侧面,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耳尖却通红。
明安年不禁沉思。
这……
当他一沉思,香香软软的毛绒绒小橘猫就把小鸟扑在怀里,叼着毛绒绒的玩具小鸟,无比快活地一路冲锋。虽然很小只,可它四爪跑步身姿矫健,强健流畅的筋肌又像是猎豹那样优美。
小老虎把玩具小鸟叼到山脉边缘,轻轻放下,然后用鼻尖拱了拱玩具小鸟,像是送给他的礼物,又像是想要他一起玩。
明安年:“……”
所以,这位决斗社团的社长,是羞耻自己的精神体在他的精神领域里露/出了贪玩和可爱的一面。
既然如此。
下马威还是要下的!
明安年不顾小橘猫有多可爱了,山脉边缘的小溪旁,生出一棵柳树。接着,柳树长大、枝条生长、变长、变/粗,其中一条枝条长得像是树根一样。
粗壮的树根形柳条缓缓伸出,趁贪玩的小老虎不注意,枝条分叉了两边,戳了一下小老虎身后那双毛绒绒的铃铛。
既然是一双的,那当然是每个都叉了一下。
小老虎:!!!
小老虎四肢僵硬了,整只像是被雷劈一样,毛绒绒的松软毛发在一瞬间全部炸开,一下子跳起。
长凳上,南景远也猛地跳起,不可置信地望向明安年的方向。
可明安年藏在臃肿厚重的防护服里,根本没让南景远看清!
趁着小老虎被他叉出僵直,明安年又叉了一下。想起自己的小尾钩尖儿被搓了数次,明安年当然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他,在树根形的开叉枝条上幻化出两道小小的雷电,又给小老虎来了一下。
小老虎被电得向前一扑,“嗷————呜————”的嚎叫声回荡在山林之中,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
更衣室内,南景远也在同一时间向前一扑,猛地撞向灰色的柜子,把铁柜撞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他撞就撞了,还黏在铁柜上,不愿意转身过来。
“别打了。”南景远嗓音低沉地说。
说着,那只僵直小老虎从他的精神领域飞快地逃逸,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安年也觉得自己有些变/态,想不到南景远会这么大反应。但任何一个虫族,见到香香软软的小橘猫的毛绒绒的一双球形小铃铛,明安年相信没有虫族能认得出某种本能!
他只是叉了几下以及电了一下而已,南景远不是说这种程度对他只是毛毛雨吗,都没揉呢。
但见南景远黏在铁柜上不肯下来,用背面对着他,仿佛真的受到极大的刺激。明安年轻咳一声,道:
“刚刚我们算是打和了,对吧?”
南景远:“……”
南景远:“没错。”
说罢,南景远把自己从铁柜上/拔/下来,顺便用自己的背脊结实地挡住了柜门,把柜门也整块拆下。
接着,他双臂发力,把柜门对折、揉成一团。
实验室中更衣室的柜门就这么被拆了!
柜子里的明安年的衣物和一些用具被刚刚南景远的冲劲冲得东倒西歪,可南景远刚刚也表露了一手,金属柜门就这么被强行拆下且揉成纸团一样,让明安年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看,今晚他尾钩尖儿被搓的力度,已经算是很轻微了?
这是南景远控制下的结果?
只是——
明安年试探地问道:“现在你知道我的实力了吧?”
南景远:“……”
南景远没说话,依旧背对着他,双手紧紧攥着被揉成一团的柜门,继续用力揉搓着。
这只是明安年能猜测到的。
明安年艰难地从护目镜里探出视线,看不清南景远在做什么。只见到南景远背对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过来,眼白与鼻尖齐齐泛红,眸光有一丝丝的湿润。
明安年:“呃……”
仿佛刚刚撞得很痛?
无论如何,这是南景远应该付出的代价!
明安年坐下询问道:“你现在知道耍流氓是什么代价了吧。”
南景远鼻子动了动,吸了一口更衣室里的气息,竟然噙着笑反问:
“知道了。”
“你为什么奖赏我?”
明安年:“……”
明安年气道:“撞得不够是吧,那再来一次!”
“可以,明天的,”南景远说着,目光飘远:“每天都行。”
明安年:“……”
艹。
他就知道。
一旦被军雌知道他雄子的身份,不是这么好解决的。
哪怕刚刚已经让这个军雌痛!
南景远的目光已经飘了回来,落在明安年那炸毛状态的可爱模样上。
他怎么这么幸运。
竟然遇到了无需和雄子结合在一起,就能解决精神体暴躁失控的办法。
还得是宫外的野生雄子,才会一言不合就奖赏他,开放精神领域,洗涤他的精神体,让他的精神体沾染属于雄子的、清新自然的气息。
原来与雄子的精神领域交流,是这种感觉。
本来南景远还担心自己的精神体太过暴戾,会把雄子的精神领域直接撕碎,把血腥的场面带到明安年的精神花园里去。
可是,原来,事实并不会这样。
当明安年的山脉强压下来,南景远用精神体抵住,他竟有种被掌控、被压碎、精神领域被入/侵的感觉。
又新鲜,又快乐。
原来他一直想要寻找的,就是这样可爱的,又能把他压倒的雄子。
精神体融入时,他浑身的暴戾与血腥、燥热和凶狠,都被凉凉的山色浸染,从里到外、从头到尾都侵染了一遍,心境变得轻松、平和。
他从来都没试过这样的感觉,只想顺着明安年的山脉往上爬,被明安年无情抛开,又被明安年稳稳接住。
所有无法安放的痛苦和无时无刻都想发作的凶狠,都被无边的草地柔软地接纳。
什么需要时刻保持自己的身份气度,被父皇期待又严厉的目光,前两个哥哥的背刺、从小被关注着的一举一动……都不需要考虑,他只需要无忧无虑在那片草地上尽情打滚、奔跑、在迷宫里兜兜转转、扑着小鸟玩具玩。
等等,哪来的小鸟玩具?
精神体难得放松,南景远根本想不到这么多。他原以为明安年的歌声已经能给他精神放松的感觉,已经非常舒服。
今晚才知道,与明安年精神领域初次融合,精神交汇,爽/感能强一万倍!
直至现在,南景远都无法平息自己的呼吸,只是努力压抑着,尽量不展现出来。
免得把尾钩都没完全长成的小雄子吓跑。
只可惜,明安年被头罩罩住整张脸,而且浑身包裹在臃肿防护服里面。
对着这么臃肿厚重的防护服,实在没办法爱上一点,抓住棕色护目镜后的眼睛。
南景远:“……”
还好是这样。
不然,很可能,自己会因为精神体太过舒服,对明安年产生一种精神依赖,以及身体上的狂热。
而精神上的电击——
艹。
简直太强烈了。
还好,看明安年这一身防护服,加上揉搓着金属柜门,他才能平静下来。
南景远继续站着揉搓柜门,忽然问道:
“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吗?”
明安年:“一直都有体检,生理年龄确认是18。”
南景远喘了口气,再度平静下来,才道:
“可你尾钩都没长成,不像18。”
要是尾钩长成了,那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肯定不堪一击。
明安年好奇起来了:
“长得慢罢了,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的尾钩一直好好贴着,从没露/出来过!”
又道:
“你没告诉其他同学或者教官吧?”
南景远目光飘远:“没告诉。”
“别的同学都没有练出精神体,与我不同,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雄子。”
“你的精神能量一直在散发,一直在勾引我。”
其实还有别的。
但。
或许是出于私心,南景远并不想告诉他,整个大三年级和严教官基本都知道明安年是个雄子的事情了。
就是刚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已经把明安年吓了一跳。
明安年恍然道:
“怪不得!他的小尾钩明明藏得好好的,正常情况大家都不知道才对。”
尝试把精神花园领域收回,竭力不泄漏出一丝,明安年又问道:
“那现在呢。”
南景远感受了一下:“现在看不到了。”
明安年又安下心来。
没有第二个知道就行!
不知为何,自从发现南景远是一直小橘猫(x)还被他电过铃铛之后,明安年对他竟有几分熟悉之感。
这次试验感觉良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要是不听话,下次再打一回就是了!
明安年便让南景远在长凳另一端坐下,道:
“坐,和你说话,我仰头不舒服。”
南景远果然比较乖巧了,回应道:“好。”
等他坐下,明安年便问:“你好像很了解雄子。”
南景远也正想说这个:“对。”
“我家里有亲戚在皇宫里,与雄子供养处交流密切。”
明安年连忙问:
“那你知道我身上还有什么容易露馅的地方吗?”
南景远:“香膏与零食。”
“你身上有不同气味的香膏,宫外的配方和宫里的配方不一样,凡是涂了宫外配方的,都有一种独特的添加剂,能被嗅出来。”
“宫里的配方才是正确的。”
顿了顿,南景远试探地说道:
“我可以从宫里随意取香膏。”
接着骚了起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甚至可以帮你涂。”
明安年斩钉截铁,骂了一声:“滚!”
小橘猫可可爱爱,明安年一时间不能把小橘猫和南景远联系在一起。
但。
骚话连篇的南景远,可打滚撒野的老虎,都有一种放肆在身上。
还是可以把两者联系在一起的!
简直太放肆了!
南景远勾唇,没忍住笑了一下:
“不逗你了,你穿得这么严实,竟然如此怕我。”
“你的尾钩都没完全长成,我能对你做什么。”
说起这个,明安年就来气,甚至摘下了护目镜,用眼神直直地瞪他:“你想想今晚都做了什么?”
“怪我破坏了你的好事是吧?”
只不过。
当明安年想起这一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你早就发现了我是雄子,但你其实对我和对雄子都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也没想过威胁我。今晚之前,你更愿意和相亲对象相亲,只是被我破坏了,是吗。”
“既然你有相亲对象,为什么还为了报复我而故意出手吓唬我?”
南景远:“……”
南景远:“我没有想和相亲对象相亲,我讨厌这种模式,已经拒绝过了。”
他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
明安年:“所以你是故意吓他,想他知难而退,不是你本身就那么凶残的,对吧?而你的相亲对象把你的吓唬他的内容当真了,又迫于无奈必须相亲,于是喊了我们过来。”
想不通,一只香香软软的放肆小橘猫,还会扑小鸟玩,怎会是树洞社团那位来访者形容的那样呢。
无论如何,精神能量都不会骗他。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小橘猫今晚在草地上玩儿,利爪都收起来了,一口都没有咬坏小草,没有咬花,也没有咬坏小鸟玩具。小橘猫会把小鸟玩具轻轻叼起来送他,还用鼻尖拱。
铃铛被他叉了还电了,小橘猫都只是嗷呜的嚎叫一声,都没有巨大化推翻山脉来报复他,揉皱了柜门都没打他,只是说了点骚话。
跟树洞社团来访者一说的不一样。
明安年本身是想帮忙弱者的,但当事亚雌已经跑了,树洞又是匿名,除非当事亚雌下次还找他,明安年都找不到那个亚雌。
亚雌求助时又没有指名道姓,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明安年推测一番,南景远把揉皱了的金属柜门丢在垃圾桶里,道:“他家族需要他继续相亲的,他的存在就是要找军雌交/配,他会换个地方相亲。”
“柜门多少星币,我弄坏的,找我报销。”
“明晚我还过来。”
明安年惊了:“你过来干嘛,还没被电够?”
南景远欲言又止,猛地站起。
然后,他原地“唔”了一声,道:“走了。”
说罢,南景远飞快开门出去,背影像是仓惶逃离一般。
过了许久,明安年的智脑才收到南景远发来的补充消息:
【明晚过来给你送香膏。】
……
离开明安年这儿,南景远做了一整晚的梦。
他被电了一整晚。
南景远:“……”
明安年一会儿变成防护服小怪物,一会儿拿着一个叉子,一会儿会用指尖放电,一会儿用树枝打他……张牙舞爪的,追了他一整晚。
起床时,他的精神体还蔫巴巴地用后腿夹/住尾巴,把铃铛藏了起来,躲在草丛里不出来了。
南景远:“……”
起床抹了把脸,又把床洗了一遍,南景远迅速去到校医室,给自己全面体检。
主要是精神体上的。
昨夜,军校最后一位宫里派来的雄子被送了回去,纳兰云泽随意了许多。长长的马尾扎在脑后,打了个哈欠,给南景远做分析报告。
南景远道:“辛苦了,待会儿我得参加训练,才需要你这么早起。”
纳兰云泽又打了个哈欠:
“没事儿,我先看看……真奇怪,雄子阁下被送走后,你的精神能量反而稳定了许多。”
南景远把明安年的存在隐瞒下来:
“我找到了镇静下来的方法,只不过,还需要实践一段时间。”
“痛觉训练室那边,我应该不用再加强度了。”
纳兰云泽听了十分惊喜:“恭喜!!怎么做到的?”
南景远没有说昨晚的事情,也没提明安年的精神花园已经给了他很大的影响。
现在,在他精神领域的一角,有一座隐藏在云雾之中的可靠山脉。
山脉边草原清香,山脉,还长着一棵柳树。
这棵柳树不会动。
可他的精神体依然躲得远远的,伏在草地里,嗅着清香,揣着爪爪。
南景远没有提,纳兰云泽也识趣的没有问。他只提到昨晚马主任和精神科医生来过的细节,复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叹气道: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宫里的雄子阁下在一起了,哪怕他们已经勇敢地离开皇宫,来到军校。”
南景远看着自己的精神检测数据,挑眉道:
“怎么才发现?你明知道我一向不喜欢配/种那种形式。”
“聊天记录,”纳兰云泽有些后怕地说:“马主任可以在自己的智脑上看到雄子阁下的聊天记录。”
南景远习以为常:
“他们看这个,需要调取权限和事后述职报告。”
纳兰云泽仍然觉得很可怕:“那,马主任以外的官员,或者——”
他指尖指了指上方:“他们呢?”
想不到,雄子和殿下,都处在这样的控制之下。
怪不得殿下不想和宫里的雄子在一起,称之为配/种。
南景远将心比己:“他们没这么闲。”
纳兰云泽是这么想的,却忍不住问道:
“但也有这个权限。要是上面因为这个而不选你的话——”
南景远也没瞒着他:“所以我正在为成为五军统帅做准备。”
即使大哥下和二哥都参军了,但他们沉迷和雄子在一起,被配/种生皇孙,影响了军衔的提升。
他不一样。
精神体的问题已经在解决的路上,他不会和任何雄虫配/种去生皇孙的。成为统帅只是时间问题。
而现在。
南景远还没做一件事:“不聊了,我需要找点资料。”
晚上。
还是化学实验室的更衣室里。
一个新的柜门竖在更衣室里,明安年今晚依然是一身臃肿防护服的模样,坐在有靠背的座椅上,理直气壮地支使他:
“新的柜门送来了,你弄坏的,你负责补上,工具都在柜子里。”
“今天有军雌师弟们想来帮忙,但我故意没让他们帮,想着让你来。”
南景远:“……行,应该的。”
这很合理。
南景远一边安装柜门,一边问:
“多少星币?怎么没找我报销。”
还一整天都没给他发消息。
明安年:“居教授说是正常损耗,走学校渠道报销了。”
南景远安装着柜门,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仿佛在和明安年组建属于他们的容身之处。
在他身后,明安年把他送来的那袋香膏丢到化学实验室中,没有马上涂抹。
南景远也不催他,只是问道:
“你希望过宫里雄子的生活,还是希望过现在的生活?”
昨晚太骚了,害他自己做了一整晚被电的梦。
今天南景远似乎恢复了自己的本性。
明安年:“当然是现在的。”
“怎么,你想威胁我嘛?要我做什么事儿?”
总不能是电他铃铛。
咳。
虽然也比较想多电几回。
南景远此时已经把柜门安装好,没有靠近浑身防护服的明安年,仍是坐在长凳的另一边,在柜门上投屏。
一边投屏,南景远一边道:
“你想要现在的生活,可能是没加过别的雄子的生活。”
“我知道你从亚雌变成雄子比较突然,一直没见过别的雄子,你应该有权了解和选择自己的生活。”
“我有亲戚和皇室的雄子供养处较熟,要是发现了野生的雄子,雄子供养处就会把他接进皇室,按部就班教导雄子的知识。”
“然后,在皇室的安排之下,做一些录音录视频的义务,与大校以上级别的加好友聊天,挑出一个少将级别的、凝实了精神体的军雌,被他接出去,接受他的供养。”
南景远一边说,还一边展示着部分雄子供养处的规章制度、课程表,与官媒打码了的发现野生雄子的照片。
还有一些被剪辑过的聊天视频。
每一段视频,南景远都喊对面:
“x叔叔好,最近过得怎么样?”
然后对面的少将级军雌叔叔就会带全家出镜,春风满面,搂着一位雄主,都说最近过得很不错。
第一位少将叔叔看起来已经三四十了,恭恭敬敬地把娇嫩的雄子阁下从飞车里抱出来,轻轻放在沙发软垫中,娇嫩年轻的雄子阁下一脸不太情愿的样子。
但是这位少将叔叔丝毫不介意,哈哈笑道:
“非常好!终于拥有我的雄主啦!(消音),你也提早找一个,单身的滋味真不好受。”
第二位少将叔叔看起来已经四五十了,他的雄主也很年轻,但没那么娇嫩。少将叔叔正在扶他的雄主骑上某种巨大的野外生物,把雄主抱在怀里,一起放开来飞奔。
他的雄主脸上洋溢着放飞的笑容,玩得挺开心的。
这位少将叔叔哈哈大笑:“如您所见,过得很开心!趁我没怀孕之前多和我的雄主多跑几圈。”
接着,满脸胡茬的他低头亲了怀里的雄主一口,炫耀道:“我的雄主愿意随军和我一起,我可太快乐了!”
还有第三位少将叔叔。
他的雄主不在身边,接了视频通话,他都有些不舍:
"想不到我第一胎就怀了小雄子,要和小雄子从小分离,我理解宫里才对他成长最好,但还怀着,血肉相连,真不舍得……没有说皇室供养雄子统一/教导不好的意思!"
……
视频一段段播完,明安年也终于见识到宫里别的雄子的生活,有些感叹:“少将平均年龄真大。”
南景远:“……确实。”
“但一般以凝练出精神实体为基准。”
明安年好奇地问:“没练出来不能和雄子在一起吗?就是说,如果我张开了精神领域,会对他们造成破坏是吗?”
南景远:“明天你跟我去体检一趟,精神能量上的。”
“能量比得上你的不多。”
等明安年答应下来,南景远又问道:
“你向往这样的生活吗?你已经成年,在宫里可以给尾钩更好地保养,学习更多精神安抚上的知识。”
“少将级别的军雌虽然通常年纪是大了点,但雄子珍稀,叔叔们都会很珍惜你,待你如珠如宝,处处照顾,除了年纪大一点的少将,你还可以收其他你喜欢的军雌和亚雌,当你的雌侍。”
“你想过这样的生活的吗。”
明安年不禁琢磨起来。
要是哥哥一路升职,升到少将级别身边还没亚雌的话,那——
心里这么期盼着,明安年嘴上说道:
“没兴趣。”
“如果不想呢。”
“那你就得收好你的尾钩和精神领域,”南景远说:“不能让别的军雌知道,不能和军雌在一起,否则,发现而不上报者,都有罪。”
明安年“嗤”了一声,问道:
“你呢,你还不是发现了还不上报。”
南景远把脚腕搁在大腿上,哈哈一笑:
“我不一样,我有亲戚厉害。”
明安年又是一声“嗤”。
有后台的都可恶!
就是。
想不到南景远昨晚还挺骚的,今晚竟如此心平气和地和他讨论这些事情。
明安年便问道:
“没其他事情了吧?感谢你送来的香膏和今晚的资料,你可以走了。”
南景远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骚一点儿好。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今天,你还没有,对我那个。”
“哪个?”
明安年的脑海第一时间想的是,小橘猫的毛绒绒的铃铛!
圆滚滚,毛绒绒,谁能顶得住!
但。
另一方面,明安年忽然想到:“小橘猫,不是,你的老虎的小铃铛,该不会,连着你身体的吧?”
南景远:“……”
南景远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十分震惊:
“如果我说没关系,那你还想电它?”
明安年确实有这个想法。
但小橘猫又不是单纯的小橘猫。
“不电了,”明安年说罢,又补充:“如果你乖巧的话。”
昨晚电了还不是南景远害得。
只是礼尚往来。
明安年拒绝得很彻底,而这一时刻,南景远竟突然有些沮丧。
可他其实也不是很想被电。
只是。
南景远轻咳一声,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说:
“我今晚找你,是想多做这种训练,身体上的电击痛觉训练我已经满级了,精神上的还没有,我想多做一些对抗训练,来应对更多情况。”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耐受,我认为精神不被影响、时刻保持理智,才更加难得。”
“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帮我做精神上的对抗训练,如何?”
明安年迟疑了:“这不好吧?”
要是每天电击一个对他耍过流氓的军雌,长期下去,他岂不是会成变/态。
而且。
明安年道:“你昨晚不是说不要奖赏你吗。”
南景远:“……”
南景远艰难地正直着:“精神上的对抗训练,对我来说,确实是一种奖赏。”
但明安年还没说完:“而且你每晚过来我的实验室,很有可能会传绯闻!”
孤男寡男的,还是要避开。
南景远挑眉:“你害怕和我传绯闻,为什么?”
明安年很是抗拒:
“不为什么,就是怎么解释嘛,你又不是研发系的,明晚过来干什么。”
但,另一方面,明安年也很欢迎他:
“其实我也对我的精神花园很自豪啦,如果你想来玩耍,那可以来,我们可以在自习室图书馆里面约见,又不用说话交流,没必要每晚你都过来实验室。”
可以溜溜小猫什么的,挺好玩儿,让他对精神力的掌控更深了。
明安年还想到一点,背脊舒服地靠在靠背上,看着长凳上的正襟危坐的南景远,又瞄了瞄今天才新安装的柜门,说道:
“而且,实验室的柜门都不经你造的,天天给你训练,教授们肯定都要怀疑了。”
南景远:“有道理。”
沉思一阵,锋锐的眉头微微蹙起,有几分深刻的气势。
与没有表情时的威武大橘猫很像。
怎么能把军雌师弟当大猫呢!
明安年看了几眼,挪开目光。
此时,明安年收到了来自闻逸明的来电。
竟是哥哥!
明安年在接通之前,对南景远说道:“你先走吧,哥哥找我。”
南景远目光幽幽的盯了过来,深邃得可怕。
与此同时,一只小老虎从他脑袋扑出,跳到明安年大腿上,正襟危坐又雍容华贵地半蹲着,后腿坐着,前腿站立。圆圆的尾巴卷着前爪,十分拘谨的姿势。
明安年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来,在大猫圆圆的耳朵上戳了戳。
又在大猫后脑勺摸了一把。
呃。
他不该用手摸。
什么都没摸到,他的手从大猫后脑勺穿过去了!
这么想着,明安年换了种方式。
精神领域的柳条刚伸/出来,坐在他腿上的大猫忽然浑身一抖。
明安年忍不住笑了:“哈哈!今天不电你啦。”
控制着柳条尖儿戳了戳大猫的脑袋,手腕上智脑通讯器还响着,明安年摘下头罩,接通了来电。
总不能带着臃肿的护目镜头罩和哥哥视频。
南景远坐得远远的,大猫在明安年腿上探头,看向通讯器的屏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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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控制军雌的神!(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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