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雨看着他流血的手，突然感到一阵心疼。这五年来，周含景确实一直对她很好，只是那种好太过沉重，让她想要逃离。

“你先处理伤口。”她最终说。

周含景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希望：“你愿意留下来？”

“只到你的手止血为止。”

在卫生间，林清雨小心地为周含景清洗伤口。周含景安静地坐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疼吗？”她轻声问。

“不疼。”周含景摇头，“比这更疼的时候多了。”

林清雨没有问是什么时候，她大概能猜到答案。

包扎好伤口，天边已经泛白。林清雨看着窗外，轻声说：“天快亮了。”

“嗯。”周含景站在她身后，“你还是要走？”

林清雨转过身，看着他：“周含景，你不能这样逼我。”

“那我该怎么做？”周含景向前一步，声音低沉，“放你走，然后看你爱上别人，和别人结婚生子？”

“那是我的人生。”林清雨坚持道。

周含景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给我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不爱我，我就放手。”

林清雨震惊地看着他。那个一向高傲的周含景，此刻竟然跪在她面前，眼神卑微而恳切。

“你…”

“我知道我很过分，”周含景打断她，“但我没有别的办法。林清雨，就三个月，好吗？”

林清雨看着他包扎着纱布的手，想起这五年来他对自己的好。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那些小心翼翼的触碰，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

也许，她对他并非全无感觉，只是那层“兄妹”关系让她本能地抗拒。

“一个月。”她最终说，“而且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

周含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一个月。”

林清雨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周含景站起身，仍然握着她的手：“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林清雨。”

他的语气既强势又卑微，让林清雨心头一颤。

“我要回去睡觉了。”她抽回手，转身走向房间。

“晚安。”周含景在她身后说，“或者说，早安。”

林清雨没有回头，但关上门后，她没有再锁门。

林清雨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但至少，周含景眼中那种疯狂的偏执暂时消失了。

也许，一个月后，他们都能找到各自的答案。

周含景站在林清雨的房门外，轻轻靠在门上。他能听到里面细微的动静，知道她还没有睡。

“晚安，林清雨。”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不必叫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