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更大了点。
唇上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姜枝有一瞬间的清醒。
棋牌馆最顶上是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里面的装潢富丽,连灯串都透露着纸醉金迷。
没给姜枝反应的时间,席肆已经把她压在了总统套房的门后。
手还算是绅士地撑在她的耳边,声音因为刚刚的吻带了一丝哑,“姜小姐,把我赔给你.....”
他声音里噙着笑,而后眼神跟她触碰,带着十足的挑衅:“你敢要吗?”
五分钟前。
棋牌馆二楼的旋转楼梯上,姜枝的那句“把你赔给我”这句话刚落,肉眼可见地就注意到了席肆脸上格外扎眼的笑。
下一秒。
姜枝的手被席肆抓着拉近他的肩膀处,顺带将整个人捞进怀里,“你确定?”
席丞屿不知道抽什么风,长按这鸣笛。
姜染脑子也被这些急促的声音弄到近乎无法思考,眼皮动了动,“你怎么这么磨叽?”
神经像是被一根紧绷的细绳紧紧地拉着,姜枝心里只能明确出自己想要绿了渣男的想法。
“....”闻言,男人从胸腔里发出一声轻笑,顺势垂下脑袋,凑近她,声音低沉中伴随着几分哑,“姜小姐,你未婚夫在外面看着呢。”
.....
姜枝想到这儿,不自觉地拍了拍脸,散了散脸上的温度。
但是也还能清楚地记得,前不久因为席肆那句话的刺激之后,她垫着脚去亲席肆的那种视死如归的样子。
以及席肆反应过来后直接转客为主,揽着她的腰,将整个人送过去给她亲的那种温度。
唇瓣只是轻轻地抵着,微凉的软,在覆上来辗转的几秒钟又变得热了起来。
温度高得烫人。
竟然问她敢不敢?在港岛,姜枝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不敢”这两个字。
门外的吵闹声在此刻减小了几分。
席丞屿略显慌乱地喊着姜枝的名字的声音,在看到席肆的助理成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凝滞: “小叔在里面?”
成渝站在门外恭敬地点了点头,“是的。”
“....”他呵笑一声,席丞屿赔笑,“那估计是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贴近门边,上好的实木门也能窥探到刚刚的对话。
在席丞屿话落下的一瞬间,姜枝就感受到了席肆略带挑衅的眼神,“姜小姐,看这情况,你明天的订婚宴不能如期举行应该也不算是我的问题。”
言下之意是,席丞屿知道房间里的是自家小叔,也看见了自己的未婚妻跟着别的男人在一个房间却还是没有其他动作。
这说明,席丞屿似乎也并没有多想要跟姜枝结婚。
姜枝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也自然理解席肆的话,她咬着唇,漂亮纤细的手点在席肆的衬衫上。
今天算是在姜枝在港岛跟席肆为数不多的一次见面。
席家目前主要经营珠宝的生意,历霖是京城最大的珠宝公司,近几年他们在港岛的产业也不少,掌权人席肆也鲜少公开露面。
这次席肆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参加席丞屿的婚礼。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面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现在水都已经泼出去了,姜枝不可能半途而废,要不然明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爹地妈咪交代。
“席肆。”她声音柔,此时喝了酒,带着几分低迷的软,听起来有些像是在调/情的嗲。
姜枝自尊心今天两次都碎在了席肆面前,总想着要扳回一局。
席肆比她高上一个头,她只能被迫仰着脑袋去看他,“你刚刚亲了我,”她倒打一耙,“你要对我负责。”
反正要绿了渣男,要是借机成为了他的小婶婶也不是不可以。
“姜小姐想怎么负责?”席肆每说一个字就更靠近她一分,“不过就一个吻,好像也没有达到能威胁到我的地步。”
距离被无限拉近,后背贴上旁边的墙,带来丝丝密密的凉意,却没能将心头的冲动消减半分,反而有一种更加大胆的想法在心底无限升腾着。
席肆没有急着要她的回复,相反,倒还算是游刃有余地撑在她的旁边,以一种极尽暧昧的姿势将姜枝完完全全地圈禁在自己的怀抱中。
姜枝索性破罐子破摔,纤细的手缠上他因为倾身凑近过来而垂落的黑色领带,将人拉得更近,“那这样能威胁到你吗?”
话音未落,呼吸就乱了套,吻在下一秒悉数落到了席肆的脸颊上。
半晌,没得到回应,姜枝有些忐忑。
她稍稍退开点距离,刚离开一点,腰就被席肆再度圈着,以一种不由分说的强势力道将人紧紧地锁在自己的胸前。
呼吸在此刻变得更加的灼热。
席肆眸色暗了暗,玄关的灯光晦暗不明,晕在他的发顶,竟然将原本冷峻的面容硬生生地衬托出几分别样的娇柔,“那你别后悔。”
席肆的吻伴随着这句话而悉数落下,肆无忌惮地追着她的唇啄吻。
不同于刚才的慢条斯理,这次的吻侵略意味十足,灼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她的脖颈,他顺着她脖颈的曲线一下一下地亲。
从来没有这样接吻的经历,姜枝没忍住瑟缩了一下,偏头躲开他的吻。
席肆的动作顿住,眸色沉了沉,而后拦腰将她抱起。
高跟鞋勾在脚尖摇摇欲坠,席肆顺势把她的高跟鞋拎在手里,单收揽着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声音依旧沉稳地不像话,“反悔了?”
说话间,席肆已经抱着她开始往里面的大床走去。
随着动作,姜枝无意识地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呼吸还没有从刚刚的情潮中缓过来,咬着唇嘴硬:“没。”
大小姐心高气傲,要是真被发现了自己已经有些发怂的心情...姜枝受不了这样丢脸的打击。
他把姜枝放在床上,长腿抵在床边,丹凤眼半阖着垂眸盯着她逐渐发红的脸蛋以及被他吻地妖冶的唇色看,喉头不自觉地发紧。
他手里还提着高跟鞋的系带,上面的碎钻折射着小夜灯的光,波光流转地挂在他骨节分明的指节,带着**的色/气。
“后悔也来不及了,”席肆腾出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松开领带,不给姜枝再反应的机会,倾身凑过去吻她,声音霸道又不容抗拒,“姜姜。”
高跟鞋掉在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声音,连上面碎钻的光也看不见,目光所及只有席肆的俊脸。
“后悔了,我也不会停。”
.....
半梦半醒间,左手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丝丝密密的凉意让姜枝有一瞬间的清醒。
过了几秒钟,左手中指上的素戒被人摘下,片刻后指尖再次接触到金属质地的凉意。
戒指又重新被戴了回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姜枝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实在是累得没有力气,她嘤咛了一声,声音带着嗔怪,“席肆,你能不能...别来了,刚刚明明....答应好的。”
席肆牵起她带好戒指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好。”
——
隔天早上,姜枝是被放在床边的响铃声吵醒的。
实木的桌子上震动感明显,姜枝伸手捞过手机,直接接了起来,“边个?”
脑子还没有开机,姜枝眉头紧蹙着,撑着泛酸的身子贴着手机,等待着对面的回复。
“.....”电话里,宿聿年明显呆愣了一秒。
从来没有在席肆面前见过活的女人,以至于他一大早上从席肆的手机里听到女人的声音都觉得炸裂,所以——
他下意识地认定是早起带来的懵逼。
再怎么样也只能是新招的秘书吧?
宿聿年调整好心态,妥帖地重复着刚刚排练好的话术:
“戒指是定制的,要得太赶,做工会稍微有些粗糙,过段时间回京城之后可以重新保养一下。”
宿聿年:“....这个戒指用作求婚还是很合适的...那个...如果你是秘书,请帮我转达....”
“....”姜枝总算是清醒了一点,举着手机拿远点准备看看上面的联系人,还没睁开眼。
什么求婚?!什么戒指?!
还没来得及思考明白,床的另一边就传来不小的动静。
“你好,”男人的声音相比于昨天晚上的暗哑低沉,现在已经恢复成了一副清冷的语调,“我是席肆。”
“好的。”话落,电话被席肆掐断。
姜枝脑子宕机了一秒钟,视线逐渐聚焦,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手里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机,她直接按断了通话。
反应慢半拍地想起了昨晚上的事,身上的不适无一不在提醒她昨晚做了多么离谱的事,脑子分出点空隙想到了自己的爹地妈咪。
才想着,现在这个点,估计全港城的警察都已经在找她这位姜家大小姐了。
手里的手机不是自己的,那她的手机在哪儿?
想到这儿,她才把视线挪离到席肆的脸上。
男人坐在床边,身上的白衬衫还没穿好,光影照进来,将他的衬衫打的几近透明,甚至还能看到里面的肌肉纹理。
对面的手机再次响了熟悉的来电铃声。
“等等,”姜枝出声打断席肆准备接电话的动作,“你刚刚该不会帮我接了电话吧?”
席肆一脸坦然,早上还没来得及戴眼镜,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嗯。”
嗯?!!我顶你个肺哦!!还嗯?!
姜枝顾不上那么多,拦起已经滑落到腰边的被子,伸出白皙的手,“手机给我。”
席肆似乎对于她的脾气还算是挺逆来顺受的,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的手机,在指尖璇了个弧度,而后顺从地递给她。
姜枝直接把电话接了起来,里面传出母亲叶欣灵的声音:“席先生,你待会儿先把Emma送回庄园这里....”
“妈咪。”姜枝打断叶欣灵的话,“我要退婚。”
叶欣灵一听到姜枝的声音就火大,身份替换过来,叶欣灵也不准备好好说话:“昨天温确跟我说你在她家里睡觉,为什么今天早上是席肆接的电话?”
难怪没有全港城通/缉,敢情是温确打好掩护了。
叶欣灵做惯了豪门阔太太,说起话来也有一种温婉的大家风范,即使是在责怪,也完全听不出一点不礼貌的语调:
“你爹地问他,说你是不是在他旁边,他说是的。大早上的,你怎么会跟他在一块儿?还有啊,你要退什么婚啊?”
房间里面安静,八月的天,空气还略显燥热,空气里甚至还能闻到没有化开的荷尔蒙的味道。
现在还没有收集到席丞屿出轨的有利证据,姜枝一开始只想打马虎眼:“我不喜欢他了。”
姜枝自认为这个借口已经很撇脚了,但是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只能硬头皮上,“我发现他出轨了。”
虽然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姜枝不想委屈自己,更何况她总感觉照这个趋势下去,总会有那么一天。
叶欣灵以为姜枝又在使小性子:“阿妹啊,话是不能乱讲的,等下要别人家听到了...”
“伯母,”席肆的衬衫已经穿好,开口打断叶欣灵想要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头。
他身上的衬衫不像往常那样一丝不苟到极致,最上面的扣子开了两颗。
跟手机的听筒隔了段距离,他声音稍稍拔高了点:“昨晚,姜小姐喝多了,暂时在我这里休息。”
姜枝鼓着脸看着席肆,靠得很近,一张双人床,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周围的环境还这么安静,叶欣灵肯定听到了席肆的这句解释。
她昨晚只是想气气席丞屿那个狗东西,再加上睡了席肆这样身材样貌都在线的帅哥,姜枝觉得自己似乎并不亏,如果能捞着他顶替席丞屿再好不过。
但是现在听了席肆的一番话,总感觉这句话听起来分明就像是,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
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但是她不想承认。
果然,叶欣灵听到席肆这句话的时候,电话那端传来一阵静默,短暂的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父亲姜潮生接起了电话,“Emma,点免提。”
姜枝抿着唇照做。
“席先生,我们是正经人家,Emma是我最宝贝的女儿,现在已经对外宣布出去了姜家和席家的联姻,你现在这样做,对我家女儿的声誉是不是会有些影响?”
手机还攥在姜枝的手里,她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捏着手机,完全没办法再挪动身体靠近席肆,让他去听电话。
果然,席肆很有自知之明地重新跨坐到床边。
早上还没来得及戴眼镜,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深邃的丹凤眼愈发显得更加的深沉,他手撑在姜枝腰后方放着的枕头上,附身靠近她。
熟悉的乌木沉香在此刻卷土重来,说话的时候,好像呼吸都快缠绕在了一起:“是我考虑不周。”
姜潮生好歹是占据港城珠宝行业的大亨,对于席肆虚有其表的回复,并不打算罢休,“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些。”
姜枝心提到了嗓子眼,总感觉这场对话再持续下去,马上就会有一种要直接开打的风险。
“伯父见谅,我知道这次是我唐突,”席肆声音沉,在此刻声音又像是平添了几分安抚人心的意味。
“所以,我能想到最两全的办法就是娶姜小姐为妻,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作者抖腿:为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席狗又争又抢!(一脸看破红尘地指着席肆)说,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席肆:谁理你?咳(故作高冷中)这里说的跟我的人设不符,我都是装的!
辞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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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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