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二十七岁了，管家爷爷说有一种净身清魂的仪式。不过要早起，你要不要试试啊？”

“不要。如果生日都不能睡懒觉我会很痛苦的。”你纠结着说道，“但管家爷爷也是好心吧，要不然你生日的时候弄一下那个好了。”

你感觉到五条悟晃了晃头，这在你的意料之中。五条悟对所有象征权威的东西表示不屑，对所有的既定的规矩都表示漠然。

那些被大多数人赋予象征意义的东西，他都不感兴趣。按照他本人的个性，如果今天遇到了非常希望你送给他的礼物，那么下一秒他就能编造出一个对他而言特殊的节日。

所以你说，谢谢。谢谢他这么久以来为你的付出和努力。谢谢他做「不符合五条悟个性」的笨蛋事情。

还有没说出口的对不起，关于早已预兆的命运，和有可能迟到的十八岁礼物。

你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比月亮更能照亮你。他问，如果我送你一个戒指做生日礼物，你会还给我一个吗。

如果是礼物的话，我会的。你回答，如果是求婚，那我不要，同样，你也不会有回礼。

他像是小孩子那样翻了个身，过长的发丝蹭进你的脖颈里，你抬起手绕过他的脑袋，拍了拍这位大鸟依人的小孩以示安慰。

“真的不考虑下啊？这么直接被拒绝我也很挫败啊！”

“刚刚那样问就是因为知道答案吧。戒指呢？是什么样的？”

拒绝之后就是秘密了，求求我的话说不定会有转机吧。他别别扭扭地不肯拿出来，嘟嘟囔囔地要你先回礼。

你懒得理他的小孩子脾气，晚风吹起摊开的衣摆，你感觉到尾指有一瞬滚烫。

你笑出声。不知道是笑他一直握在手里的踌躇，还是笑他现在出尔反尔的幼稚。

你蹭了蹭尾指的戒指，很细润的材质。摸起来就知道价值不菲，你举起手，将它对准在月光下。

你不知道他的这次送出包含着怎样的意义，但你已经不想纠结和分辨。

比起指尖的礼物和少年的心意，更强烈吸引着你的是月亮和太阳，沉寂已久的眼睛被耀眼的金色光芒唤醒。

有什么东西带你回到十八岁，那是你第一次孤身一人的生日。你融入在这场盛大的时间穿梭中，没有慌张和胆怯，一直到你记忆的开始。

爹拿着一把剑，郑重地交在你手上，他说这是你不得不背负的使命，你的青春会如流星一般璀璨而夺目，你在宇宙中拥有最明亮的一瞬间。

小小的你问爹流星是什么。娘就咻地扔过来一个糖块击中了爹的额头，爹故作地叫出声。

娘说这就是流星，又快又准又狠，很大概率会得到众人的欢呼。

那时候你明白，流星是茉莉味的，是被爹托在肩膀上的高度，是伸出手就能握住娘手指的距离。

你久违地、在二十七岁生日这一天重新体会到这种幸福，像是蜜糖一样充斥着你的心脏。

你听见悠扬的钟声，象征着新一天的降临。你听见熟悉的声音，很轻很轻地问你是不是睡着了。

你没有机会再回答这里的一切，你感受到有人在更高的地方呼唤你的名字，他和她们像小时候那样把你举过肩膀，向更高的地方，直到万物复苏，直到世纪更迭。

你重新看清这个世界，以统领这万物的高度。你看见了流星，在众人认为你陨落的这一刻，你获得了永生。

那一部分被你隐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你自己，在良辰吉日、风水宝地立下束缚的你自己，对五条悟撒谎的你自己，变成一枚小小的戒指。

在你二十七岁的第一天和最后一天，化作你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牵连。

番外可能会写一点师生日常或者神仙小安和家主小悟的part。我会争取写到三万字~这样完结的时候就是一棵小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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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八岁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