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极好,漂浮的灰尘也在光影中变得明显,这是贫民窟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唔……”
一声小小的叮咛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嗯?小千依又做噩梦了吗?”森鸥外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少年,温热的手给予了千依加百真极大的安抚。
千依加百真迟钝的蹭了蹭那只手,阳光刺着浅色的眼球,千依加百真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他懒懒的嗯了一声,脸下意识向森鸥外的小腹靠去,想要遮遮阳光。
森鸥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单手摁住千依加百真的脖颈,另一只手写着病历。
他们是最近搬到这条贫民窟的。
森鸥外带着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隐姓埋名留在了这座贫民窟。
所幸贫民窟经常会发生一些角斗,两个人的吃穿倒不用发愁。
千依加百真的来历并不特殊,是森鸥外在战场上捡到的孤儿,失去父母,无所依靠,像一捧即将消逝的新雪。
那样脆弱的孩子只是站在那里,垂涎的目光就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
而他能依赖的,就只有把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森鸥外。即使是这位森先生有着被人诟病的幼女癖。
他很黏森鸥外,就像雏鸟依赖着母鸟,最开始的时候甚至到了一种形影不离的程度。
而森鸥外似乎也没有纠正少年的病态依赖,或许是不在意,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纵容着千依加百真的靠近。
“千依酱~”森鸥外唤着少年的名字。
“怎么了?”千依加百真看向他,一如既往的,浅色的瞳孔里只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就好像森鸥外是千依加百真的全世界,森鸥外说的话是不可违背的箴言。
森鸥外顿了顿,有时候连他都不可避免的被少年那张脸所吸引,浅灰色的眼睛,黑色长发,秾艳流利的五官,即使是被黑色风衣束缚住了颀长身材,脖颈处裸\露的一小块苍白皮肤也足够亮眼,不出意外的吸引了贫民窟一群豺狼的窥伺。
他只停顿了一两秒,然后如同平日里那样浅笑着说“可以麻烦千依酱把这些药送到巷子尽头的杂货铺吗?”
千依加百真点点头,他平日里总是这样。
淡的仿佛让人抓不住,他永远顺从的接受森鸥外的安排,无论是送药,还是杀人。
他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又好像要人把所有的爱掏出来,这样他才肯纡尊降贵似的低下头,接受这份报酬。
森鸥外揉了揉少年的发顶,千依加百真下意识向上垫了垫脚,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却被森鸥外轻轻推开,“好了,小千依,快点去吧,客人急着用哦~”
千依加百真抿唇,离开了诊所。
森鸥外从二楼窗口注视着千依加百真离开的背影,将那只揉过千依加百真头发的手抬起来放到鼻前嗅了嗅,那股冷冰冰的香气如同兴奋剂一样引得森鸥外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爱丽丝在一旁鼓着嘴,“林太郎就是大笨蛋,明明送药根本就不急嘛!”
森鸥外下意识换上了一副溺爱的嘴脸“不要说出来嘛爱丽丝酱~”
他看着千依加百真消失的背影,嘴上还在笑着,眼里却换了另外一种意味。
“要想让小千依更加依赖我,就要学会适度的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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