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贫民窟某处。
哀嚎被修长的手指捂住,杀戮悄无声息的结束,最后归于死寂。
隐藏在暗处的人叹了口气,一副解决了心头大患的模样。
确定手下的人真正死去,千依加百真才抬头看向拐角,“太宰治,还不出来吗?”
太宰治懒懒散散的从拐角走出来,“刚告诉你,就迫不及待的来了啊,千依君。”
千依加百真站起身,甩掉匕首上的血迹,精致的面孔上是平淡无波的漠然。
“你不是猜到我的迫不及待了吗?太宰。”
太宰治轻哼了一声。
“所以,太宰啊,专门等我,是要问我什么吗?”
“啊,被猜到了呢?好吧,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把森医生当做你活着的意义呢?”
千依加百真理所应当的说“因为森先生对我而言有价值啊。”
“那么人活着就一定会存在价值吗?”
“太宰,你今天晚上似乎很多愁善感。”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太奇怪了。”
“不回答是因为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森医生的价值吧?森医生给予了你温暖的床褥,可口的食物,但你要的似乎不是这些。”
太宰治进而说“你真是把控了森医生的心呢。知道他的理想,知道他的喜好,像蜘蛛一样紧紧把森医生束缚在蛛丝上,像菟丝子一样汲取着森医生更多的爱。如果把上面的话说出来,会显得自己很自私吧?”
是的,太宰治说的没错,千依加百真想,他和森先生之间主导这段关系的,表面上是森先生,实际上却是千依加百真。
似乎不难想到吧,森先生那种注定要做上位者的人,怎么会拒绝一个把自己当做全部的人呢?
上位者普遍的劣根性罢了。恶劣的占有欲,被极度满足的满足心,足够让人神魂颠倒啊。
“所以呢?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你想说什么呢?”千依加百真语气轻缓,像是亲密的呢喃。
太宰治歪歪头“既然森先生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呢?为什么我不可以做千依酱的意义呢?”
千依加百真被这话整笑了,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啊。
“太宰啊,哈哈,你说这话的时候不想笑吗?好中二啊。”
“一个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的人,一个整天想要自杀的人,竟然大放厥词说想要做别人存在的意义,你死了我还要为你殉情吗?”
千依加百真嗤笑,打破了有些严肃的氛围。
太宰治原本轻佻的表情缓缓扯平,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对视着。
一道极速流过的车灯打过去,短暂的照亮了千依加百真的眼,有着和太宰治同样的死寂,却有着与太宰治截然不同的渴望——他想要更多,更多的爱,更多的关注,更多的满足。
欲壑难填。
“小千依晚上出去做什么了?”
一进诊所,就听见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千依加百真动作一顿。
“森先生这么晚还不睡吗?”
“是啊,想找小千依一起睡,结果发现床铺一片冰凉,以为小千依抛弃我了呢。”
森鸥外幽怨的说。
“抱歉,森先生,我去处理了一些蛆虫。”
他乖顺的半跪在森鸥外身前,头靠在膝上,晚风的冷气逐渐消散在温暖的室内。
森鸥外的手从千依加百真的发顶轻轻抚摸到脖颈,然后死死掐住那片白皙的后颈。
千依加百真顺着森鸥外的力道抬起头,眼睛里湿漉漉的。
没有人能粗鲁的对待这样的千依加百真了。
森鸥外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千依加百真的额头。
不带任何旖旎的吻,仅仅是确认千依加百真的存在罢了。
千依加百真的手臂如同白蛇一样缠上森鸥外的脖子,“森先生……”
森鸥外低低的应了一声。
“该睡了,千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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