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重的声响回荡到空旷的楼梯间显得分外渗人。
林彻忘记带家里钥匙了吗?
我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
敲门声仍在响着,我却觉察出一丝怪异。
林彻不是忘带钥匙了吗,那我刚刚听到的楼下开锁的声音是谁的?
居民楼一层只有两户,林彻家在3楼,他对门是个老奶奶,腿脚不便,绝不可能在深更半夜出门。
我的手停在门把上,不敢开门。
“咚!”
敲门声又狠戾地响了一下,连带着门震动着我的手指。
我吓得猛然缩回了手,不敢发出声音。
门外的人是谁?
我跌坐在地上,死死捂住嘴。
那年我还没有手机,林彻也没有,家里只有一台老旧的座机。
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想拿住门旁边座机的听筒却不小心滑了手。
塑料听筒和墙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不巧的是,门外的人刚好停止敲门,于是“咔哒”的那声响便格外惹耳。
我十分确信门外的人听到了。
可能人在危险逼近前是真的有自我保护意识的。
我扔下听筒撒腿便往卧室跑,然后将卧室门反锁,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人撞门的声音。
破旧的居民楼连隔音都做不好,更别说防护门了。
大铁门撞了两下便掉了锁,我听见几个雄浑的声音:
“妈的!这小子真能藏!”
“他爹就是个孬种,赶紧把他绑了,让他爹还钱!”
大铁门都被撞开,更不要说薄薄一层木板的卧室门了。
我坐在地板上,胶带封死了我的嘴巴,手和脚被绳子捆着。
我泪汪汪的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十二点一刻,林彻快回来了。
两个身上纹满奇怪图案的壮汉坐在我家的小沙发上,另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壮汉则狠狠盯着我。
“小妮子,林向东在哪你知道不?”
我使劲儿摇头。
“他你不知道,他儿子你总认识吧。”
男人说着便从兜里甩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是一张模糊的背影图,少年骑自行车,衣角摆动,后面坐骑上是我。
所以这些人是来找林彻的吗?
“看清点,认识不认识?”
我仍是摇头,嘴被胶带粘着只能发出呜咽声。
“操!你他妈再说一个不认识!”
男人气急,肥硕的手指扯着我的头发,
逼我对上他那双浑浊的眼。
“王哥,跟一个小妮儿置什么气,给她点苦头吃吃,她不就全招了吗?长得也比厂子里那些个妞儿好…”
男人听罢,起身打量我,我穿着宽松的睡裙,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足尖点着粉,一只拖鞋在挣扎时早已不见踪影。
我低头躲开他肮脏的目光,男人却使劲箍住我的肩膀,不让我动弹。沙发上的两人对视一眼也笑着站起来。
他们三人一齐靠近我时,我猛地使劲让嘴上的胶带脱落,嘴唇破皮出了血,我大声嘶喊,“啊——救命!!!”
三个混混连忙捂住我的嘴,其中一个还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扇倒在地上,感觉自己会死在今夜。
没有人会来救我,就像十几年前那个被丢在福利院没有人要的小孩一样。
晕过去的前一秒,我听见吃痛的闷哼声。
老人说,把你从深渊中拽出的那个人是神明。
可是救我的那个人不是神明。
他是普普通通的人,他是我的救世主。
他姓林名彻。
有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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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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