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雪知道陈轻洱要过来,心里很紧张,和陈轻洱认识久了,多少能摸准对方的性子,语气不好,那过来以后绝对没有好脸色。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是害怕陈轻洱的,害怕她生气、害怕她不高兴,甚至是害怕她不带温和的神色。
这种恐惧感存在的时间较短,如果不仔细想,蒋雪自己也不会察觉到。
她是在门口接到的陈轻洱,陈轻洱面上是疏离感,轻飘飘看她一眼,她后背发凉。
于是在陈轻洱移开注视的眼神后,立马露出笑解释:“我没让她喝多少酒,人没醉。”
“你怎么忽然来了?”蒋雪小跑在陈轻洱身侧。
陈轻洱步子微微放快,绕过灯光,直朝着前厅去。在舞池边上的座位,很快捕捉到了南荔的身影,坐在靠扶手的位置,单手撑着头。
南荔没有注意到她,不闲无聊地滑着手机屏幕,轻微耷拉着眼皮。
看状态还不错。
“我没让她多喝。”
蒋雪解释,在陈轻洱的注视下,她显得有点心虚。
陈轻洱径直朝着南荔走去,人还没走近,对方就在这时候发现了她,顺势站了起来,却被旁边的人绊住脚,身子晃了一下,夏舒立马搀住她的胳膊。
“小心啊。”
夏舒放下杯子,双手将她扶稳。
陈轻洱目光沉了沉,和她隔着半米的距离对视,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神情,就只是看着她。
蒋雪搭了一把手,嘴里念着:“这怎么回事?”
一边念同时转向夏舒,用嘴型问:“喝酒了?”
夏舒点头,目光轻微往陈轻洱那边移动,以防陈轻洱注意到。
在娱乐圈跑的姑娘,情商低的没几个,她再不济也会发现来者不善。
“我没事。”南荔揉了揉太阳穴坐下。
南荔喝了几杯,酒精的反应还没达到顶点,这时候的她还能顶住,能保留着意识跟她们说话。
“坐,坐。”
蒋雪让人给陈轻洱腾中间的位置,就这样,位置发生了变化,蒋雪坐陈轻洱旁边,南荔挨着陈轻洱坐。
夏舒用酒洗杯,问:“喝什么?”
“给我一杯水就好。”陈轻洱的气场坐主位,主灯光晃过的时候很明显成为焦点。
也是在回答完以后,她侧首去看南荔。
她问:“喝了多少?”
“没喝多。”南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回答的干脆有力。
陈轻洱脑子里闪过南荔发的消息,南荔的状态的确没有喝多,所以这是故意叫她过来的。
“找我有事?”
她盯着南荔晃动酒杯的手腕。
南荔不急不缓地对上她的视线:“这馊主意你出的?”
“哪一件?”
南荔下巴抬了抬指蒋雪。
“你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不是重生,其实南荔根本想不到这一层,正是因为她了解蒋雪,所以才明白,蒋雪要在她这儿学古筝,肯定是听了陈轻洱的话。
想到这里,南荔唯一的感觉是。
前世......蒋雪也是她这里学古筝,会和陈轻洱有关系吗?
陈轻洱跟着扫视一眼蒋雪,蒋雪正和旁边的几个人喝着酒,今天桌上来的,都是夏舒叫来的朋友。
像夏舒这样圈子内的人,来酒吧是不会跟陌生人一起玩的,谨防被爆料。有陌生人那就会选择收手机。
但这个局是蒋雪为南荔组的,所以又不同。
“嗯?为什么?”
南荔又问她了。
陈轻洱转过头看着她,闲淡的眸光里忽地透出一丝笑,手腕轻放在膝边,慢慢靠近了才说:“为了接近你啊。”
这句话,让南荔后脊骨产生了一股电流,直击大脑深处。
陈轻洱视线不移,眸光变得柔和。
主动的攻势,会让她变得被动。
南荔什么也不说,仰头喝酒,将整杯酒全部都灌下肚。
放下杯子时,重新拿了个杯子给陈轻洱倒上。
“我给你叫代驾。”
酒只要是南荔递的,陈轻洱就会喝,接过杯子的时候,她又一次低眸看了眼旁边的人,酒精充斥味蕾,让大脑也变得模糊。
蒋雪见气氛缓和了,紧绷的神经松了,摇着手里的色子。
“我们玩游戏啊,摇到谁,谁就喝,摇色的人倒酒。”
这个游戏对于南荔来说挺新鲜,她基本不来这样的场合玩儿,也没有这么土匪式的喝过酒,所以她一口答应了。
陈轻洱一言不发,坐在边上看她喝。
这一玩,一直到了凌晨一点。
南荔喝了很多酒,蒋雪还有夏舒都喝多了。
她最后的记忆是在临走前,陈轻洱搀着她,问她门锁密码是多少。
南荔回答的模模糊糊,陈轻洱又只好再跑一趟,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家里,南荔没有小时候胖,现在刻意的控制体重。
因为靠得近,搀着时她能感觉到南荔的消瘦。
手肘处都没挂多少肉。
在进屋后,南荔扑到了厕所,靠着马桶吐了一番。
没有问她洗手间的位置,南荔对她家,比她还要熟悉的感觉。
陈轻洱慢慢拍着她的后背。
南荔摇摇头,接着又开始吐,好似要将胃里所有的酒精悉数倒腾出。
陈轻洱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吐过后又准备了些洗漱用品,南荔在洗手台前洗了脸,陈轻洱一直在后边守着,需要什么递什么。
“我要洗澡。”
南荔双手撑着洗脸台,小口呼吸。
“我给你放水。”
陈轻洱后背离了门,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毛衣,松掉的头发尾端自然卷着弧度,弯腰时头发从肩头垂落。
等水声传来,她才发觉自己指尖冰冷得厉害。
“我去给你拿衣服,你等等。”
陈轻洱甩了甩指尖的水珠,直起身子时,南荔一晃整个人往后跌去,她伸手扶,人也被拽着往下,两个人都跌倒在了地上。
她压着南荔,手肘落在对方的肩膀上。
这一摔,南荔轻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倒在地上起不来。
陈轻洱听到南荔后脑磕着地板清脆的一声。
她手掌试图将人托起来。
谁料南荔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皮抬起,一双透亮的眼眸就这样望着她,南荔的呼吸里有酒气,发丝透出一丝香,因为靠近的缘故,能很明显的闻到。
陈轻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喝了酒。
脖颈处烧得厉害,被她这么看着心内闪过一道酸涩。
“陈轻洱,我很想你。”
通风口吹着一道凉气,洗手间的灯光只开了镜前的,显得空间比较黯淡,陈轻洱能看到南荔眼角处有泪水,在这句话落,滑到太阳穴。
这句话南荔说过一次。
这是第二次说。
陈轻洱就这么看着她,感受手腕处的力量滑到手心里,自己心口跟着轻微起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到了。
“你喝多了。”
陈轻洱淡淡吸一口气。
南荔静静地看着她,随后慢慢支撑起身子,睫毛像是在温水中浸泡过一般,一颤落了些水珠在面颊上。
直到,靠近陈轻洱,在两厘米处停下来,视线被一股力量强行拉拽在一起。
陈轻洱眉骨上落了一些红,眼睫轻颤着移开。
南荔什么都不说,轻偏头往前靠,慢慢吻上她。
像是一片羽毛拂过后劲窝,陈轻洱当即心脏颤动,下一秒月要被禁锢住,她整个身子都是僵得。
除了呼吸带给她的酥麻感,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理智。
人可以在一瞬间,发现自己的弱点。
就比如,她从不会在任何场合失去理智以及控制不住周身的反应。
对方没有技巧地吻着她,轻舔慢舐的拉长呼吸,最后软舌试图攻破她最后的防线,轻滑进口腔。
陈轻洱伸手猛地推开她,谁知后颈被束缚住,南荔往前扑继续贴着她,舌尖有力的撬开贝齿,从温和变得强硬。
“你不是要接近我?你躲什么?”
南荔声音轻飘飘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也没给陈轻洱回话的机会,稳当当地压住陈轻洱的呼吸。
这句话,感觉南荔没有喝多,但行为举止又像是喝多的表现。
“你给我放开......”
音色一落,呼吸二次被压住。
陈轻洱推不开她,人就像是黏在了她身上,非要求点回应。
她索性心一横,手扣住南荔后脑勺,启唇含住对方温吞的呼吸,像在驯化猎物一般以强势的攻击回应着这个吻。
最终,在碰上对方舌尖时,身体自然地起了反应。
陈轻洱呼吸乱了一拍,同时发现藏在暗处的扣子被一股冰凉碰上,瞬间松开了。
她这时才察觉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压住南荔的肩膀,用力将人抵到墙边扣住。
“你是不是.......”
她话说到这儿,那股冰凉移了位。
天然雪山被风雪裹住,搅得满山红梅细微颤动。
她忍不住跟着深吸气。
“我疯了。”
南荔回答她,半阖着眼看陈轻洱的反应。
水声砸进浴缸里,此处并不安静。
“拿开。”
陈轻洱慢吸着气。
南荔要笑不笑地望着她,仿佛这局已经赢了。
“不。”
她的声音并不强硬,却又那般固执,像是从云层内洒下的赤阳,试图润泽这片雪山,尽管风雪在山端轻捻慢压,绕着红梅打转,但她的声音让整座雪山也变得有了温度。
陈轻洱依旧是吸气稳住呼吸,别过头一声干笑。
能听得出来,她呼吸在抖。
看南荔时,她轻缓缓地问:“你喜欢玩?”
南荔轻蹙眉,手腕一顿,依旧是望着她。
“行啊,我陪你玩。”
陈轻洱似乎是在积攒耐力,她搂住南荔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用吻压住南荔的呼吸。
窒息感铺面而来时候,南荔手上轻微使劲,陈轻洱倒吸气,舌尖撬开南荔唇齿,不急不缓地勾着对方,手慢慢解着她的扣子。
南荔力气渐无,手腕慢慢垂下。
陈轻洱握住她的手心,同时另一只手手摸到旁边的柜子里,很自然地扯过吹风机,捏着线端,扣住南荔双手,直接缠了起来。
南荔此时一惊,像是酒醒。
“你做什么?”
“你不是爱玩吗?我们玩点新鲜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第 20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