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鸷拍了拍身上的雪,朝余犹走去,末了,余犹身上多了件厚大氅,青绿色。
不是,这宗主这么喜欢绿色吗?
“你怎么也来了?”余犹拿人的手软,摸了摸鼻子,决定先找个话题。
“我也是长老。”固鸷没有一丝停顿,相当自然。
“我能走后门吗?”余犹抬起头,狐狸眼眯了眯,笑着问,眉间沾了几片雪花,恰恰好好衬得那双浅棕色的眸更淡了些。
“不能。”固鸷伸手拉了拉余犹头上挂着的帽子,负手向前走去。
“哎……不能就不能,你等等我啊。”余犹稍稍落后一些,笑着挥了挥手,小跑着追了上去。
宗门口照常站着些侍卫,固鸷递了个牌子,就放行通过了。
“宴锡兄,方才那是何物?”余犹总算赶到了固鸷身旁,本着好学生应当积极询问老师问题的心态提问。
“请帖。”固鸷回道,整个人清清冷冷的,余犹突然觉得他适合穿黑色衣服,一穿上就写着几个字:生人勿近。
“什么请帖……”刚问完,余犹就觉得自己多余问了,因为,眼前赫然是一副喜宴的场景,殿檐石柱,甚至花花草草全都绑着红带子,窗户上也都贴着大大的喜字。
固鸷极其头疼的扶了扶额,在看到那张信鸽传过来的帖子的时候,他就意识到逍遥宗的明天将会“五彩斑斓”。
余犹也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立在原地,心想这开学考给我考来喝喜酒了?!
一路往里走,侍女侍卫越来越多,大多都端着盘子,正在为这场婚宴忙碌,可表情都不甚自然,空气中总透着股压抑。
“宴锡兄,我们是不是来早了?”余犹看着这还未布置好的场地,再看一眼飘着雪的天空大亮。
“无妨。”固鸷沿着小路一直往里走,来到一处院子,推门走了进去。
“……”余犹很想问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固鸷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来?
余犹抬脚,走了进去,固鸷动手把炉子里的火生了起来,往上沏了一壶茶,搬了张椅子示意余犹。
余犹围着火炉,终于感觉暖和了不少。
“这是……谁的婚宴?”余犹捧着茶杯,团了团身上的大氅,不经意间问道。
“天山少主和一位宗师。”
余犹脑子里瞬间闪出一副相爱相杀的场面,但此情此景,却让他觉出一丝不好,这怎么看都像是异常虐恋,不会是被强迫的吧?
就在余犹头脑风暴期间,固鸷捏了个咒,余犹身上的水汽褪去。
再回神时,固鸷已经停在了窗边,手里拿着茶盏,正出神的往外望着什么。
此情此景当真如一副山水美人图,余犹刹那间忘了问,也就不说了。
*
接近傍晚十分,院外终于热闹起来,宾客越来越对,交谈声不绝于耳,管弦乐器也开始工作,依山傍水,虽然还下着雪。
余犹想这宗门不会建在哪座雪山吧?终年下雪。
“我们出去吧。”固鸷看了眼安静坐在椅子上的余犹,放下手中的茶盏。
余犹早就有此意,速度极快的收拾好,拉开房门,结果就被风雪袭了一脸。
固鸷伸手帮他拢了拢衣领,站在身侧挡了些风。
宗门内,张灯结彩,不少世家纷纷前来,在堂内寒暄不止。
余犹不太习惯这些场面,只呆坐在位,吃些“零食”。
固鸷几次回头看他,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压了压余犹还想拿甜品的手。
“糖多食,不好。”
余犹堪堪止住手上的动作,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此时婚宴的主人公还未到,殿内欢声笑语一片还算和谐,除了……
余犹抬眼往主位扫去,那里坐着位中年男子,应当是天山宗主,此刻正开怀大笑,与身旁人交谈。
旁位却没有人,余犹掸了掸身上没有的灰尘,低着头,这位少主的母亲已在天国。
不久,殿外就响起了敲锣打鼓声,婚宴的主角终于到了。
余犹抬了抬眼,看清了新郎的面貌,目测一米九几的身高,估计和固鸷不相上下。
只是脸生得风流,此刻笑着,总让余犹有一种现代渣男的感觉。
再看一眼新娘,盖着红盖头看不到面容,可这身高是真的高啊,余犹觉得这位新娘子的长得比他还高些。
转念一想,说不定灵力高强些的就长得高呢!对方可是位大宗师啊!
说服了自己之后,余犹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婚礼流程,场面还算喜庆,顺顺利利的结束了。
拜过高堂后,天山宗主和一些长辈就退去,剩下的也多是些世家子弟,此刻都在祝福这对新人,紧接着进入商业互捧。
余犹奇怪的是,从始至终,台上的新娘从未说过一句话,但转念又被心中的想法压了下去,古代多是封建礼教。
固鸷把手里新剥的一碗葡萄推了过去,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说:“那宗师是位男子。”
余犹点了点头,猛地抬头,狐狸眼瞪大了,嘴里的葡萄都要掉出来了。
“他愿意吗?”余犹随即问道,犹豫太激动,双手正揪着固鸷的袖子。
固鸷摇了摇头。
“那我们抢婚吧。”余犹安静下来,语气挺坚定,眼神也坚定,就是心里没底。
“你打不过他。”固鸷拍了拍余犹的手,回头看了他一眼。
余犹很有自知之明,他现在直觉他是个灵力为零的菜鸡。
“这件事……已是过去时,无法挽回。”固鸷看了眼低估的余犹,又补了几句。
余犹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回神,急忙问:“这件事已经发生了?”
固鸷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余犹再次看向台上的宗师,越加觉得那少主不是什么好人,可又无能为力。
——
余犹扶了扶额,他是不喝酒的,固鸷似乎也不喝,因为他只看见固鸷拿茶杯。
但是台上的婚宴主角,那位少主此刻酒色已上了脸,算算时辰,殿外估计早已黑灯瞎火,这婚宴快要散了。
果然,等不了几时,世家子弟们纷纷躬身告别,有几个喝大了的,正大着舌头还在说些什么,余犹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喜欢这些味道,用宽袖掩着口鼻。
新娘是早就下去了的,按照习俗,回房等人。
固鸷拉了拉余犹的袖子,示意他们也要起身离开了。
余犹站起身,觉得这场景实在诡异,怎么莫名其妙吃了个席。
余犹跟在后面随着固鸷行了几个礼,固鸷说了几句话,就掉头往殿外走去了。
“宴锡兄……这试炼究竟是何?”余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问。
“……”
固鸷脚步顿了顿,想说他也不知,这试炼术法是钟鹿所制,试炼结果只有他知道。
但一位合格的“校长”,宗门之主告诉余犹:“不可泄题。”
余犹蹲在草丛里的时候,还在想着不可泄题。
那位说不可泄题的宗主已经带着他掩藏在了新屋外。
啦啦啦啦,这是对副CP[让我康康]这么早就出场了,放心,只是客串一小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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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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