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板凳，刺眼的灯光，随着几下咔哒，咔哒的声响，林允默才在忍下自己的恶心和嫌弃后缓缓回神。

“姓名。”

“林允默。”

“性别。”

“……什么是性别？”

“林允默，这是审讯室，请你端正态度。”

“端正态度，你也得说清楚性别是什么我才能回答。”

“你是男是女不知道吗？”

林允默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肯定知道自己是男是女，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问？

吐槽归吐槽，还是不太确定道

“……男？”

“民族。”

“……什么是民族？”

“林允默，请你老实交代，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所以，什么是民……”

话说一半，林允默也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证，马上改口，似询问似肯定道

“汉？”

警官面色不善，深呼吸后继续道

“籍贯。”

“青城山……”

“出生日期。”

“九八年……”

“身份证号。”

“630……”

“工作单位……”

“单位是什么？”

“……你在那里上班？”

“哦，青城山外国语大学。”

“……”

一番询问都是基本信息，可林允默还是回答的磕磕巴巴。

越到后面，越是艰难，当真是答非所问，眼看着要动手，这资料也问结束了。

林允默又不是原本的林允默，原主聪明好学，虽然家庭有点小惨，性子也懦弱不堪，可从小成绩好，偏偏还在学校暴力中连专业都让了出去。

最后就因为心理问题选择了心理学专业，苦读多年，证书拿到手软，实习成绩也算不错。

偏偏，厄运专挑苦命人，好不容易毕业要转正了吧，遇上了走后门的空降咨询师。

至此，原主靠着几位和他比较亲近的患者得到了一场学校内部的直播Pk，谁干的好，谁留下。

心里咨询本就是服务有需求的学生，他们不愿意换人，校方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就这样，从青城的公立医院中找到了十位精神患者，原主和那位空降人员一起行动。

以全程直播的方式展开为期一月的治疗，最后由全校师生一起投票决定谁留谁走。

直播开始，一位狂躁症患者在原主靠近时推了他一把。

原主本就是个弱鸡，倒地撞上茶几，一命呜呼后同名同姓的林允默穿了过来。

可这之中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原主的记忆，并没有留给林允默。

别说专业知识，就是社会规则，都丝毫不知。

他一个老古董，现在能配合调查，也是这一个多月来的学习，明白他们的身份，明白现在是法制社会。

记录的警官同样是越加没有耐心。

基本信息确认后，立马变了语气，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你－认识洛凡吗？”

听到这戾声质问，林允默察觉到了他们隐藏着的颤抖。

看到他们的变脸，看到除询问之外的两个人的面目也因为这句话而略显狰狞和悲伤。

这一刻，林允默终于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抓了。

猜到了，可也没多说，而是认真点头，简洁道

“认识。”

一句话出，做笔录的警察目露凶光的站起身来，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旁边询问的中年警官按住手腕让他隐忍下去，最后再次入座。

就听对方继续问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

林允默还真是想了一下，按说，他们没关系，可按照时代的规则，他们应该

“算是医患关系。”

中年男人眼底愤怒加剧，再次追问道

“是就是是，什么叫算是？”

心里咨询师不算医生，患者却永远是患者。

所谓医患，林允默是不认的。

更何况，他并不是心里咨询师，就更不算了。

驾不住此刻没人听他胡说，否则林允默真怕自己血溅当场。

所以痛快道

“是医患关系。”

做好笔录后审问继续，中年男人翻看了下手里资料，问道

“洛凡和你独处一天，你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老实交代。”

“这应当算是**，我不能透漏患者的私人信息。”

林允默答的利索，可有人比他更加利索，只见刚刚坐下的记录人员再次站了起来，失控大吼道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没有**，只有真相，你要是不交代清楚，你就是帮凶。”

身边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观察着林允默，想要找到蛛丝马迹。

可惜，对方冷静的过分，坦然的要命，随性的不可思议。

没有一丝异常，偶尔的疑惑，也能看出他是真的在思考，并非心虚。

本就心下烦躁，同事还又是这种表现，因此沉了沉语气道

“陈伟，你如果不能控制情绪，就不能继续参与审问。”

是警告，也是给对方机会。

被叫陈伟的年轻人虽然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面对警告，还是马上坐下去，态度诚恳道

“我知道了刘队，不会有下次了。”

中年男人点头，看向林允默还给了他一个笑脸，道

“陈警官说的是实情，你要知道，现在你涉嫌的是有关凶杀案的刑事案件，可不是普通的违法。你有协助我们调查的义务，面对罪犯，我们要的是证据，一个罪犯的**不存在侵犯，只有你坦白，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林允默想了想，反问道

“你们看直播吗？”

三位警官：……

不等他们冷脸，林允默再次道

“一个月前，华城大学内部有一场直播pk，你们想知道的都在评论里面，没有的也在私聊里面。我不过就是一个卖后悔药的，真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