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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下了雪，清城也下了一场雪，毛毛细雪，在无风的天气里缓缓坠落。

小县城的道路化雪工作做得没那么迅速，路边很快就积起了一层薄薄的凉絮。

凌佑这次直接从机场坐火车回了清城。

正值春运，返乡的人很多，但他出来时发现火车站也没个顶棚，不少人都是站在雪中等。

走出来后，他一眼发现了戴着黑色帽子的左淮休，对方也看到了他，咧嘴笑了，呼出一团白雾。

“怎么连个候车室都没有，外边儿多冷。”凌佑说。

左淮休指了下旁边的门口说：“有候车室，但是出来的口没有。”

两人一起往路边走，下了台阶后，凌佑立马打了个喷嚏，还嘶了口气。

左淮休将手从袄兜里抽出来，捂着他的脸说：“这边冷好几度，得适应两天。”

“你别在大街上搞动作。”凌佑抓下他的一只手。

“怎么了，出一趟国还不让男朋友碰了？”左淮休故意忽视重点，张开双臂抱住了凌佑。

轻渺的雪花在身侧点缀，看着很浪漫。

路过的人自然而然地以为两人是一对兄弟，瞟了眼也没觉得很奇怪。

不过，两人磨磨唧唧的，等在路边的出租车大叔不耐烦了，摇下车窗玻璃喊：“俩半大爷们儿腻歪啥呢，赶紧上车！”

两人也就迅速把行李箱推进后备厢里，上了车。

司机很快启动了车子，抱怨说：“小弟，你这飞机晚了一个小时啊，我可等老惨了。”

“一个小时？”凌佑蹙眉，看了眼手机时间，才发现确实晚点了。

他在飞机上睡觉都没注意，火车上人挤得要命，也没去看手机。

司机又说：“你哥还说什么马上就到马上就到，马上就到了十七八遍，硬把我栓了一小时，操蛋了。”

他语气挺不耐烦的，凌佑却没在意，反而看向左淮休说：“你等了一小时？”

“感动不？”左淮休微笑道。

凌佑有点心疼：“怎么不在车里等？”

“因为想让佑仔出来后第一眼就看到我啊。”左淮休说。

车里开着暖气，凌佑觉得浑身都温暖起来了，他注视着左淮休的双眼，眸中含着小别重逢的喜悦和暧昧。

现在就想亲他。

恰巧司机进来个电话，凌佑抿了抿嘴唇，想克制冲动。不过左淮休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直接摘下帽子挡在二人之间，然后吻上了凌佑的唇。

时隔一个星期的吻，即使只是唇舌相触的浅吻，也因为想念变得缠绵。

-

到家时已经晚上七点了，雪也停下来了。凌佑把从英国买回来的威士忌、巧克力和两套护肤品送给了付瑾和左盛强。

“还有护肤品啊，小佑真有心了。”付瑾笑得合不拢嘴。

凌佑摸着后脑勺说：“我妈选的，我自己不太懂这个。”

“那替我谢谢白女士了，都是很好的东西。”付瑾说，“对了，白女士是再婚了对吧，也替我们表达下祝福吧。”

“下次你去英国的时候，也帮我们带点东西送过去。”左盛强拿着酒，脸上也是压不住的笑容。

“好。”凌佑笑着点头。

奔波了大半天，凌佑吃完饭就准备洗澡睡觉。

他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左淮休敲门进来了，双臂搭在胸前，一脸傲娇地靠在墙上。

凌佑朝他瞥了眼，疑惑地问：“你看什么？”

左淮休咳了一声：“佑仔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

“比如，给男朋友带的礼物。”

凌佑蹙眉，说：“我记得前天问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你说没有，现在找我要个鬼。”

他把行李箱的衣服都放进柜子，从里面抽了条短裤出来。

左淮休挨过来说：“那是客套话嘛，而且我怎么能主动说呢。虽然我嘴上说没有，但其实是想让佑仔自己思考我喜欢什么东西，然后买回来给我个惊喜啊。”

凌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语气没有起伏地说：“你他吗真麻烦。”

“没有礼物。”他决言，然后拿起刷牙的杯子，转身离开了卧室。

左淮休很黏人，跟着他溜进了浴室里。

“你进来干什么？”凌佑看着他。

左淮休唇角一勾：“我说没有之后，还说最想要的是你。暗里的礼物没收到，明面的人总得给我吧。”

“给你个鬼。”凌佑把短裤放在一旁的玻璃柜里，见对方还是没出去，又催促，“赶紧出去，我洗澡了。”

左淮休半眯着眼盯他，发出沉沉的笑声：“不给，我就硬取了。”

“你干什么。”凌佑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映着暖光灯光点的一双猫眼紧盯着左淮休。

“一起洗澡吧。”

“滚。”

左淮休直接抱住了他，凌佑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了，扯着他的手说：“你神经吧，别他吗闹了。”

“我想你了。”

耳边传来左淮休沙哑的声音和轻柔的呼吸，凌佑瞬间卸下了防备。

“可以吗？一起洗澡，我保证不会做别的。”

凌佑心乱了，撇着脸说：“会被你爸妈发现。”

“他们去大姑家打麻将了，最早也得十二点回来。”

凌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左淮休却开始了小动作，一边吻着人的颈侧和耳朵，一边悄悄地掀起衣服，帮凌佑脱下了上衣。

提前放水的浴缸满了，他伸手关了水管，又将手缓缓移到凌佑的裤腰上。

凌佑立马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转身说：“我自己脱。”

“好啊。”左淮休轻笑一声，然后一把脱了自己的棉衫。

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看着很性感。

凌佑的脸绯红一片，立刻转过了身。后面又传来左淮休脱裤子的声音，让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怎么不脱？”左淮休贴到他后背上，圈住他的脖子。

浴室里充盈着白色的热气，凌佑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一闭眼脱了长裤。

“内裤不脱吗？”左淮休扯了下内裤边，松手后内裤边弹回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凌佑整个人都弹开了，一下子往前迈了两步，转身就想骂一声，但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左淮休的□□上，让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怎么了？”左淮休一点都没有初次坦诚相见的羞耻，还笑眯眯地晃了晃腰胯。

“草！”凌佑睁大的双眼一下子回了神，立马又转过身，指着浴缸说，“你他吗！你他吗浴缸里洗去！”

说着，他就开了淋浴，还是冷水。

“嘶——”他被激得头脑清醒了些。

左淮休当然不会放过他，又贴到他身后，关上了花洒。

“浴缸那么大，不两个人一起洗多浪费。”

不等凌佑回答，他就稍稍下蹲将人抱了起来，走进了浴缸里。

“你他吗的......”

两人的身体没入热水中，让一些水溢了出去。

左淮休的前胸贴着凌佑的后背。觉得凌佑身体僵硬，他又捧着凌佑的头稍稍转过来，跟他接吻。

氤氲的热气中，凌佑觉得越来越热了，再加上左淮休吻得深烈，都快要喘不过气晕过去了。

好在左淮休能把握尺寸，感觉怀里人的身体软下来后就放开了，转而在肩头亲了下。

“我们都谈半年了，正常推进恋爱关系而已，没什么可害羞的。”左淮休诱哄道。

凌佑被吻得七荤八素，缓了好一会儿头脑才渐渐清晰。

他这些时间都投入在学习上，确实没注意到两人告白之后都过半年了。而且，也确实没有去想让关系更进一步。

“我没害羞。”凌佑嘴硬道。

“是吗。”左淮休在他耳边低沉地笑了，“那就把内裤脱了吧。”

他的手又放在凌佑的内裤边上，凌佑下意识地想去制止他，但想着刚才的话，最终反而制止了自己，任由左淮休脱了下去。

两个人彻底坦诚相见了，凌佑紧张得紧抿着嘴唇咽口水。

他完全挨着左淮休，所以一点都不敢动，生怕让对方或者让自己起了反应。

左淮休倒是放松，撩着热水给他和自己清洗身体。

抹着沐浴露的手在凌佑身上抚摸，海盐的颗粒感让触觉更加明显，凌佑再怎么放空思绪也免不了被刺激到。

他想要不着痕迹地收紧双腿，但还是带动了一阵哗啦的水声。

左淮休一边往他身上撩水，一边轻言：“佑仔，考考你，洗澡最该清洗的部位是哪里？”

“嗯？”凌佑睁了睁眼，想着哪个学科有学过这个知识点，但根本想不到，只能问，“哪里？”

左淮休笑了一声，没给他口头上的回答，而是挤了点沐浴露到手心里，直接用手告诉了他答案。

“唔！”凌佑发出一声闷哼。

“知道了吗？”左淮休用气音说。

凌佑咬着下唇，随着左淮休手上的动作身体微微颤抖。

他不自觉地仰起了头，左淮休吻了吻他的颈侧，然后张嘴轻轻咬住他的喉结，让凌佑的呼吸更凌乱了。

水雾弥漫，灯光迷离，湿热的空气中荡漾着轻吟。柚子花被触碰得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其间还夹杂着槐花的气息。

本就疲惫的身体意识越来越模糊，当信息素猛地涌出时，柚子花的香气也到了巅峰。

凌佑这才终于被放过，在左淮休的怀里睡了过去。

浴室里不仅有他凌乱的喘息声，左淮休的胸膛也微微起伏。他一边闭着眼睛贪婪地吸食柚花味的信息素，也一边用凌佑的滑嫩的肌肤奖赏自己。

当信息素被吸食尽后，浴室又被槐花的清香填满。

左淮休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偏头瞧着凌佑的睡脸，洗后浸湿的头发落在额前一绺，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小水珠，脸颊还泛着红晕，嘴唇红润好像还有点被亲肿的样子。

左淮休轻声一笑，在他耳边轻轻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