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暗处的景时坏笑,“活该,谁让你们欺负承安的,这才刚开始。”随后他看向钱邵,“承安,刚刚你演的也太真实了,我差点以为你真的被吓到了。”
钱邵漫不经心道:“真的吗?我就随便演的,那看在我辛苦演出的份上,哥哥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奖励嘛!”景时寻思了一下,见钱邵表情甚是期待,他狡黠一笑,突然一把抱起钱邵,“当然是抱着承安走路咯!辛苦这么久,承安累了吧!哥哥抱着你走。”
钱邵懵了一下,随即心安理得的窝在景时怀里,既然是哥哥要抱的,他就不客气了。
景时抱着钱邵转身差点撞上人,他想把钱邵放下,却被钱邵紧紧搂住脖子。
“哥哥,你说的抱着我走路的,这是我的奖励,不能说话不算数。”
景时想了想,钱邵都不嫌丢人,他担心什么,抱一抱怎么了,这么想着便绕开前面的人准备走,没成想前面人拦住了他们,景时顿时戒备起来,浑身紧绷,这人是谁,为什么拦着他们,他疑惑道:“有事?”
钱邵也紧紧抓住景时,以防一会跑起路来,把他甩掉。
前面人施了一礼道:“是景时景公子,钱邵钱公子吗?属下是奉太子之命来请二位的,陈飞也在。”
听他提到陈飞,景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来京城,除非自露身份,不然没人认识他们,这么看来爹爹应该是去太子府了,没想到爹爹本事这么大,一下就见到太子了,也不知道太子长什么样。
——
钱飞沉还在想要怎么去太子府,没成想这机会这么快就到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既然小安在太子府,想必太子应该知道一些事情,还可能没有告诉皇上,不然以皇上的性子,这朝堂还能这么安静,那孩子也真够了解他父皇的,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皇上如何,都老了吧!
他要怎么告诉小安真相,小安能接受吗?这对小安来说太残忍了,算了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太子府。
连修樾盯着钱飞沉面露狐疑,不是说‘钱邵’体弱多病,眼前人看着不像,他可不认为眼前之人是‘钱邵’,虽说他与钱安有几分像,难怪会被那蠢货认错。
经历过假丞相事件后,他第一反应是这人是冒充的,第二他知道钱邵的事情,所以才不会在钱文滨面前露馅,就不知道钱邵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连修樾语气笃定,眼睛紧紧盯着钱飞沉,“你不是钱邵,你冒充钱邵有什么目的,真正的钱邵在哪?”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敏锐,钱飞沉心里叹道。
似乎是玩上瘾了,钱飞沉无辜道:“我有什么目的,那少年第一次把我认成钱安,我否认了,第二次把我认成钱邵,我总不能否认吧!那可多伤那少年的心,我看那少年都被气狠了,若是我再否认,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找谁说去,我好好的吃个饭,就被人缠上了,我一普通百姓,怎么这么倒霉,今日果然不宜出门。”
一口气说完一堆话,似乎累着了,钱飞沉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连修樾脸一下黑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知道他是太子,礼数不周就算了,他不计较,问话也不好好说,扯东扯西的,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拿他怎么样?“你不怕我对你用刑吗?”
旁边的祁睿配合着抽出刀来。
钱飞沉见连修樾脸黑了,心里纳闷,这就逗狠了?果然小时和小邵爱玩有一定道理,几句话就把人得罪了,他假咳一声,正色道:“有话好好说,怎么动起刀了呢?小心误伤,我的确不是钱邵,在下陈飞,至于目的,就要等钱邵他们来了我再说。”
说完又不正经起来,“话说能让我见见和我长得像的钱安吗?我长得有这么大众,和谁都像?”
连修樾问:“他们?还有别人?”
“就两个人,来了不就知道了,”钱飞沉一脸不耐,顺便给他说了一下景时他们穿着打扮,脸上好像在说你这小子这么这么追根究底的,真是耽误他看小安,“问也问了,答也答了,现在我能看钱安了吗?”
连修樾摆摆手,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耍不了什么花招,“来人,去宫里请钱安,说我有要事找。”
听连修樾吩咐人去宫里找人,他就不急了,没想到小安本事挺大,都在宫里当差了,想完便大摇大摆的往旁边软榻上,大字一摊,叹了口气,今日可把他这老父亲累坏了,好玩是好玩,但累得慌,果然老了玩不动了。
连修樾&祁睿:“......”
连修樾见钱飞沉这模样,一言难尽,他找了个看不见钱飞沉的角落闭目养神起来,眼不见心不烦,不再管他怎么折腾。
一路上,景时刚开始还和钱邵说话,没想到说着说着没声音了,一看是睡着了,他这会有点心疼了,他想承安一定累着了,没准那会不是演的,想着便抱的更稳妥些。
到了太子府,东拐西拐总算到地方了,带路的人走了,门没关,看来是让他们自己进去了。
景时抱着钱邵进去,一眼就看到悠闲摊在那的钱飞沉,他还是第一次看他爹这副模样,他爹什么时候这么会享受了,不过还是他手里钱邵要紧,只能让钱飞沉挪挪位置了。
“爹爹,给承安挪个位置。”
钱飞沉正等着等着差点睡着,听到景时的声音,赶紧睁眼起来,动作一气呵成,看景时抱着钱邵,小声道:“这怎么了。”
“没事,就是睡着了。”景时想把钱邵放下来,没成想钱邵抓着他脖子的双手更紧了,景时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钱飞沉。
钱飞沉帮忙掰了一下,没成想刚碰到钱邵的手,钱邵就醒了,还叫了一声爹爹,钱飞沉乐了,小时怎么都弄不醒他,他才刚碰到就醒了,小邵这孩子真黏小时。“小邵醒了,醒了就缓缓,等小安来就说正事吧!”
若换做以往,任何风吹草动,钱邵都会惊醒,只有在景时身边他才睡得安稳,今日难得被景时抱,他就这样睡着了,在景时喊钱飞沉的时候他就醒了,想在景时怀里多呆会,没想到他老爹会来掰他的手,他只能无奈睁眼。
景时扶着醒了的钱邵站稳,就着这个动作转身想坐椅子上,没想到却对上两双眼睛。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还是就在屋子里,他没发现。
一双是他无比熟悉的师兄的眼睛,眼底威严尽显,好似再说晚点在和你算账。
一双眼睛则透露着探究,在他和钱邵以及钱飞沉之间扫来扫去,表情一言难尽,大概是太子殿下吧!
景时一僵,这怎么就撞见师兄了,这不是太子府吗?师兄为什么在这?一会谈完事情了,他不会被打死吧!他心里叹了口气,今日果然不宜出门。
旁边的钱邵倒是淡定的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指挥使大人。”
景时见钱邵这样,也赶紧跟着行礼。
连修樾在听到景时叫钱飞沉爹爹的时候,就和祁睿走了过去,围观了他们三的一系列操作,看着钱飞沉那张年轻至极的脸,再看景时和钱邵平静的叫他爹爹,还有他叫钱安的语气,像个长辈一样,但他先前表现出的行为又不像,连修樾迷惑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无语,这个陈飞到底是谁?
祁睿见到景时的时候也有点意外,再看他和钱邵之间亲昵的动作,挑了下眉,不过没多说什么。
连修樾看着钱飞沉,眼神锐利,不容质疑,“你到底是谁?”
钱飞沉没回答他,只神色平静说了句,“当今丞相是假的,你怎么看?”
连修樾脸色一变,他先看了眼钱邵,最后目光移到钱飞沉脸上,再联想到钱邵叫钱飞沉爹,答案很明显了,只是这太过匪夷所思,若说面前这位是真的,那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出现,而且还是这般模样,“你才是真正的丞相?”
钱飞沉苦笑,“我就长话短说,更详细的等小安来了再说,他有权知道。”然后钱飞沉把他被那些人下毒,流落到山郸村被人所救,最后景时为他解毒,他想起过往再和钱邵相认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连修樾气的捶了一下桌子,“没想到他们竟然下毒,难怪悄无声息的偷天换日,伯父,这些年,您受苦了。”他们真是千刀万剐不为过,害了伯父一家,还害的母后整日伤心难过,这些他都记住了。
“多的不说,这些都过去了,现在先让他们高兴些时日,最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钱飞沉沉默一会,“只是一会该如何告诉小安真相。”
连修樾安慰道,“伯父,别担心,安儿应该可以承受的住,我和他相处这些时日来,安儿是个内心强大的孩子,这么多年若是意志不坚定,早被那些人吞之如腹了。”
钱邵这时候出声道:“爹爹,让我来和弟弟说吧!我来说是最合适的。”
钱飞沉眼神担忧,小邵不会是想,“小邵,你......”
钱邵扬起有一抹笑,“爹爹,我该走出来了,何况我们现在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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