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聆的目光里全是角落里的施罗珊和季获在一起偶尔低语的画面……
有些迷惑,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维持着怎样的一段关系?
之前明明是订婚,却为什么又突然取消了婚约?施罗珊又是什么想法,对方这样欺人太甚为什么还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忍受成为全公司的笑柄和季获这样继续纠缠下去?
那个藏在角落里的高大身影似乎是觉察到了丁聆目光的窥视,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
猛地收起视线,丁聆低着头竟然有些无措。
刚刚她都想了些什么?竟然无端的揣测起了人家情侣间的关系来了?这种私人间的关系岂是她这样的局外人可以恣意揣测的?
丁聆为自己的僭越感到羞愧,可能是最近和季获频繁接触的缘故,况且之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两个人之间变得有些暧昧,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所以……所以……
丁聆有些慌张的拿起了手机,开始在各种玩乐APP里翻找那些大型的游乐设备,迷宫、密室逃生、鬼屋……有一种心理上的病态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叫做被害者综合症或者人质综合症,是一种被害者竟然会对加害者产生好感甚至心生爱慕的病症。所以丁聆把自己最近的失常全都赖给了这种病态的心理,所以她需要尽快找出关于那次绑架的真相,找到那个迷宫,以此来证明季获根本就是一个内心扭曲的大变态,不值得自己对他动心……
“最刺激的密室逃脱……”
“吓!”突然一个玩味的声音从背后冒了出来,狠狠的吓了丁聆一大跳。
猛地回头,就见到佐伯一秀端着酒杯和自己挨得很近,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丁聆后退了几步,眼里充满了警惕。“佐伯先生,您越矩了。”
佐伯一秀显得气定神闲,他似乎对丁聆脱口而出的名词感到好笑又无辜:“冤枉了,我只是好奇你刚刚拿着手机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不过是出于关心,你这样会不会反应太大?”
佐伯一秀看了一眼丁聆到现在还有些苍白的脸色,讪讪的笑道:“你还好吧,谁知道你能吓成这样?”
丁聆收起手机,口气不佳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丁聆一旦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都不会给,转头就走。佐伯一秀始料未及,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喂,实习生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
丁聆口气冷淡的对他说:“佐伯先生,这里到处都是名媛、资本、金主爸爸和妈妈您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希望您可以抓住这样的机会,毕竟机会也不是经常有的。”
佐伯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竟然让他哭笑不得,这个女孩竟然当他是那些一百零八线的不入流小明星吗?
“我的家族和季家是世交,和季萌也是很好的朋友,我来这里纯粹只是凑个热闹。”佐伯一秀好笑的解释道。
丁聆抽了抽嘴角:好吧,这又是一个家里明明有王位要继承却偏偏要出来卖艺的熊孩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刚刚是我失礼了,我跟你道歉。”
“喂,干嘛总是急着走呢,这道歉很没有诚意啊,至少告诉我名字吧,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佐伯一秀锲而不舍的对丁聆各种纠缠,丁聆被他闹得烦不胜烦,偏偏这种场合又不能发作。恰巧舞池里的爵士乐手们在这种时候吹起了萨克斯风,弹起了欢快的钢琴曲,长管,笛子什么全都吹了起来,场面热闹非常,瞬间回到了“盖比茨”那个辉煌摩登的年代。
在场的人们全都被这样欢快复古的音乐感染,纷纷跃跃欲试的跟着节奏摇摆了起来。
这也是丁聆事先安排好的节目Swing Dance爵士摇摆舞。
为了让现场的宾客能够融入氛围,丁聆还特意安排了几个领舞率先下到舞池里示范,煽动现场的气氛。
佐伯一秀觉得这个相当有趣,再看看丁聆,一身复古红裙显然也是特意准备就忍不住邀请她同自己到舞池里跳舞。
丁聆内心自然是相当抗拒,却又无从拒绝。
佐伯一秀伸着手,脸上挂着绅士的笑容,在闪烁的光芒中熠熠生辉。
丁聆几乎就要伸手答应了他。
然而偏偏又是这种时候,半路再次杀出陈咬金。
“怎么又是你?”彼此间刚刚萌芽的那么一点氛围瞬间跌落谷底,佐伯一秀对于总是喜欢神出鬼没的季获,讶异的同时目光犀利得恨不得在他脸上戳出几个洞来。
季获远远的就见到那个佐伯一秀又在试图接近丁聆,现在看起来似乎正在邀丁聆跳舞?
季获终于忍无可忍的走了过来。
施罗珊这时候也被舞池里热闹的气氛勾起了兴趣,对季获说:“阿获我们也去跳舞吧……”
施罗珊回过头来的笑容瞬间消失,只见季获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食物区走过去,正巧丁聆和佐伯一秀在那里。
舞池里男男女女踩着欢快的节奏,跳起了欢乐的摇摆舞。季萌特别羡慕的找起了丁聆,结果一过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气氛不怎么和谐的画面。
季获拉住了丁聆的手,施罗珊站在了季获的身后,而佐伯一秀正翻着白眼看向季萌。
季萌扯了扯嘴角,伸出手对着佐伯挥了一挥:“嗨,都在啊?”
然而季获却并不打算给季萌过来参合一脚的机会,也不管丁聆愿不愿意,拉着就走。
“我……喂……”
这一对就像一阵风般消失在了众人面前,施罗珊咬着下唇,眼神有些无措。季萌一个健步倏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面如春风般的对她露齿一笑:“赏脸跳支舞吧?”接着不由分说的也将施罗珊带入了舞池。
刚刚这里还正打算酝酿一出狗血剧,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一个佐伯一秀独自美丽。
不明状况的佐伯此刻脑袋里塞满了A和B,B和C,C和D,D又和ABC……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越扯越混乱得一个踉跄,差点就被自己的脑洞绊死。
耙了耙头,佐伯一秀忍不住又一次哀怨的发出了来自心灵的质问: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丁聆满心不情愿的站在舞池里,脸上依然余怒未消。她让季获拉着手,两个人全身硬邦邦的就像两副木头做的人偶磕磕碰碰的在跳舞。
舞池里的气氛欢乐的一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僵硬得一匹。
不止丁聆的脸色不好看,就连季获也像掉进了粪坑一样,脸臭得没法看,就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在舞池里尬舞尬到丁聆终于跳不下去,准备甩手不干了,谁知道刚转身就季获一把重新扯了回来。
“季获!”丁聆咬牙切齿终于是忍无可忍。
“你今天穿的这是什么?”一直都跟个闷葫芦似的季获,这下子也终于忍不住一上来就质问丁聆,那口气竟然就跟卖身不卖艺的小姐终于逮住昨晚上那个piao了自己没给钱的客人,态度相当不客气。
丁聆愣了三秒,不禁问自己:我特么都穿了啥?
不甘示弱的瞪了一眼回去:“关你何事,季总未免管太宽了吧。”
“为什么不穿我送给你的那件白色的裙子?”在丁聆恶狠狠的眼神下季获的气势渐弱了几分,变得有些委屈。本来送丁聆裙子的时候他的动机就不单纯,心里面期待这场AGN之夜丁聆穿着那件他亲自挑选的裙子和自己变得特别登对。可是当丁聆穿着一身红色性感的开叉礼裙,挽着季萌的手,风姿摇曳的出现在会场,丁聆竟然和季萌配成了一对?这在他意想之外的画面,让季获的愿望瞬间碎成了一堆渣,就像说好要给的糖果被大人没收了一样,又失望又生气。
然而丁聆却并没有觉得自己这身打扮有什么不妥,“我为什么要穿那件白色的礼裙?季萌他是我的老板,我今晚又是他的女伴,我难道不应该配合他的吗?”
“我要是穿了那件白色的小洋裙来配合你才奇怪吧,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丁聆不满的小声嘀咕,像看傻逼似的白了季获一眼。
季获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常,瞬间烧红了半张俊脸。两人之间本来已经够尴尬了,可偏偏又是这种时候,季获脚下错了一个节拍,一脚踩在了丁聆的鞋上。
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丁聆恼火得就差吐血了。伸出脚故意的,恶狠狠的,也踩了一脚季获的鞋。
谁知道季获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见到丁聆竟然还踩回来,抬腿也报复性的回踩回去。
丁聆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乖乖的让他来踩,抽腿一闪,就让季获踩了个空。
丁聆心里正在得意,伸腿要踩季获,这回季获也学乖了,反应迅速的闪开了脚。
丁聆踩了个空,气呼呼的瞪他。
季获竟然还一脸挑衅。
两人在舞池里你一脚我一脚的互相踩着对方的鞋,像两个在斗气的孩子一样谁也不让谁,就怕自己吃了亏,你来我往的节奏跟着舞池里有趣欢乐的音乐竟然神奇的融合了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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