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个多礼拜刺客，闻余语也有了些进步。
期间MXT与APL下游队伍打了一场比赛，闻余语用的桑迪亚哥，有了正常职业选手的桑迪亚哥的样子。不是依靠小聪明，而是依靠不错的技术水平，MXT轻松拿下了这场比赛。
因为接下来要对阵强敌CQ，这场比赛打完之后，并没有给MXT众人过多的喘息时间。
直到22号，赛前前一天的晚上，笃信赛前要放松一下的MXT才终于将节奏放缓。
没有训练赛，大家自由活动。
打完排位，闻余语一个人去餐厅吃晚饭，又遇到了程赞铁粉分析师。
分析师仍然一边吃饭，一边姨母笑看直播。
闻余语盛了饭，和他打招呼：“你又来基地蹭饭？”
“是啊。”分析师坦然说着，抬头和闻余语笑一下，目光又盯回手机屏幕。
而闻余语也得以边吃饭，边听程赞的直播——
“Line生日礼物？已经寄到他们俱乐部了啊，那么大个东西怎么带去场馆？”
“对位Mermaid……这么说吧，她的狙我是怕的，毕竟是真的准，别的就……”
“不赌不赌不赌！再说赌的全封了！我最近钱包大！出！血！儿子们，可怜可怜你们爹行不行？”
“嘿嘿，感谢老板送的礼物！”
“……”
“弹幕发的这都是什么啊，什么烧烤，什么请客，看不懂啊。受不了了，明天有比赛，就这样吧，不播了不播了。”
直播就这样草草结束，分析师意犹未尽地收起了手机。
闻余语想起来，明天不仅是对阵CQ的日子，也是宁洲的生日。
她问分析师：“程赞送了什么礼物？”
“一个万把块的按摩椅。”分析师说。
“是吗？他还挺大方。”
“是啊，Praise对朋友很好的，两肋插刀的那种。”语气像在夸自己儿子似的。
分析师吃着饭，又想起什么，“不过今天你没见到吗？Line说给大家一起用，就请师傅把按摩椅搬去二楼健身房了。那么大，那么重，应该弄出挺大动静的啊。”
闻余语回忆了一下，打排位的时候一堆人挤楼梯口，好像确实是在搬什么东西。
只是她最近练刺客有点走火入魔，太投入，所以不太关注别的事。
她想想又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搬去二楼，一楼客厅那么大空间。”
分析师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米饭，“听说是怕两只猫掉毛。”
“那倒是。”闻余语点头，“椅子上全是毛，打扫起来很麻烦。”
吃完晚饭，回到训练室，队友除了宁洲都在。
宁洲晚上请假回家了，小漫坐在椅子上叹气。
“……粉丝团组织今晚十二点要给他刷直播礼物，立志一定要刷出个大新闻，让别家粉丝都看看什么叫排面。结果他前几天都直播，就偏偏今天和明天鸽了，粉丝们钱花不出去，在群里哇哇大哭，一个个都在骂他没有心不懂爱。他们群情激奋的，感觉都想冲来俱乐部找他算账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们。”
范途安：“没办法的呀。生日要跟最重要的人在一起。粉丝，队友，朋友，家人，那当然还是家人最重要。”
“他也可以明天晚上打完比赛，再回去跟家人团聚嘛。”
“第一个说生日快乐的人是不一样的。”沈以泽插嘴，“就比如我，每年都是我妹妹第一个和我说生日快乐，别人说的我就不想听。”
“……”牧元白：“妹控竟在我身边。”
……
那边队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闻余语坐回座位上，想着明天和国家队刺客对位，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又打开游戏打排位保持手感。
游戏排队中，小漫和别人聊完，将椅子滑到闻余语身边。
“余语……”
正说着，看到她又在排位，小漫叹口气。
“本来还想问你有没有看，但你这样子绝对是没那闲心思的——那个，直播预热效果很好，微博点赞评论转发都不少。”
指的当然是后天平安夜，她在河豚台首播的事情。
“真的吗？”一边说着，闻余语打开网页微博。
找到MXT官博。
置顶的就是她的首播宣传。
文案大致说了她平安夜直播的事情，重点是俱乐部美工做了一张像素风的配图。
图片两边各有五个格子。左边是整整齐齐国家队五个人，连方小川也很给面子地来参加。右边则是她、Island、卫衍、楚嘉，最后一个格子里则画了个问号，旁边一串小字“神秘嘉宾”。
“神秘嘉宾是谁？”闻余语问。
“我也不知道，Line也没跟我说，所以是真·神秘。”
闻余语点开评论。
评论里也在猜谁是神秘嘉宾，点赞最高的答案是她“男朋友”。
“……”
小漫也看到了，叹口气，“可惜Line分-身乏术。”
闻余语又看了些别的评论。
高赞的大多都是感叹这阵容太豪华，开个直播而已，APL顶流请来了一大半，这么有排面，这么有人缘，这么招人喜欢，Mermaid简直就是APL当之不愧的团宠。
还以为很难集齐这些人，可结果却被轻轻松松搞定，闻余语颇感欣慰，给真·APL团宠宁洲发了条感谢微信。
还没等收到回复，游戏已经匹配到，于是她先进入游戏。
直到三局打完，就在闻余语已经快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宁洲才发来微信。
【宁洲：你来餐厅吧，我回来了】
这么突然……
闻余语赶紧取消游戏匹配，给他回了个【好】。
正要下楼，又收到新消息。
【宁洲：记得穿外套】
于是，从靠墙的衣架取下外套穿上，闻余语来到一楼。
时间已近午夜，职能部门的员工都已经回家。一楼大灯关了，只有几只走廊灯还亮着。
空荡荡，静悄悄，拖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都有隐约回声。
一楼的中央空调也关了，寒气往人衣服里钻。闻余语将外套拢紧，加快脚步来到餐厅。
餐厅门开着，里面亮堂堂，宁洲显然刚回来，椅子上放着他的背包，餐桌上还有个纸盒，而他正在用杯子接热水。
水接满，宁洲转身，正巧看见闻余语进来。
“你外套穿好。空调才开。”他说。
闻言，闻余语将大衣外套的扣子扣上，坐到餐桌边的高脚凳上，说：“外面很冷？”
“嗯，下雪了。”
宁洲握着杯子走近，闻余语才发现他发丝间有细小的水珠，额角碎发似被汗水浸湿，黑色外套上也是一片潮气。
原来是冒雪赶回来的。
“这么冷还回来？”
“想起来还有事没办完。”宁洲将杯子放在餐桌上，“要给你也倒杯水吗？”
“不用。”
宁洲在闻余语对面坐下，又将餐桌上的纸盒推到闻余语面前。
“给我的？”
“嗯。”
闻余语打开，原来是一块蛋糕。
蛋糕样式很简单，没有过多点缀，或许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蛋糕表面铺了一层红丝绒，非常有节日气氛。
闻余语抬头看看宁洲。
“只剩这么一块，不好分，所以就不喊其他人了。”宁洲说。
“哦。”
闻余语又看看蛋糕，包装不像是在外面买的。
“你爸做的吗？”
“嗯。”
那应该相当好吃。
“你要是现在不想吃，就先放冰箱。”宁洲又说。
闻余语摇头，“我现在就要吃。等一会儿，等空调温度上来。太冷了，现在我还不敢脱外套。”
但是不脱外套吃蛋糕的话，可能会粘到大衣毛领。
两人静静对坐着，空气渐渐变暖，毛领上的绒毛拂过闻余语脸颊，有点痒。
忽然，宁洲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紧接着传来了消息提示音，一连好几条。
宁洲却只默默看着水杯。
闻余语提醒他：“你手机在响。”
“嗯，十二点了。”说着，宁洲目光扫过闻余语，端起杯子喝了口热水。
“哦。”
以为只是提醒她时间不早，闻余语低头看蛋糕好像有点往下塌，她也有点热，室温应该已经上来了。
她脱掉大衣放一边，正要去拿勺子，宁洲的手机又响了几下。
闻余语看看他的手机，又看看他，“你不看消息吗？万一很重要。”
宁洲脱下外套去接水，头也没回，隔了一会儿才说：“也是，那你帮我看一下是什么消息。密码是5747。”
“嚯，你这一回倒不那么讲究**了。”
说着，闻余语拿起他的手机，输入锁屏密码。手机解锁后，一下子跳出来许多微信消息，闻余语草草一看，原是各种各样的生日祝福。
“……”
自己简直是昏头了，居然能在这个时刻，忘记他过生日这件事。
她赶紧补上：“嗯，那个，Line……生日快乐。”
第一个说生日快乐的人是不一样的。
雪夜赶回来只是为了这一句，终于得偿所愿，宁洲抿掉唇角笑意，假装不甚在意，“哦，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