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后的一个礼拜,姜季成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黎应该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吵不闹地陪在他身边。
霍云筝的眼睛对他来说就像薛定谔的猫,他想尽可能早地知道结果,给自己个痛快,但又难免担忧不止。
拆纱布这天,他焦急地在病房外等,半小时过得像半年那么久,医生出来,对着他欲言又止,接着摇头走了,姜季成顿时跌进冰窟,他让一黎在椅子上坐着,深呼一口气,推门进去。
他走到霍云筝床边,弯腰,不死心地问:“能看见我吗?”
霍云筝并没有准确地看向他的脸,神色如常地说:“看不见。”
姜季成的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溢出来,他死死捂住嘴,低头,脱力地蹲下来。
“姜老师,怎么了?”
姜季成抬起胳膊蹭脸,将眼泪全部蹭掉,吸吸鼻子,仍垂着头,“没什么,我们多住几天,我再问问医生,你要喝水吗?我去倒。”
“又哭了吗?”
姜季成鼻子一酸,掩面埋进膝盖,声音闷闷的,“没有,感冒。”
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低笑,姜季成的脑袋被拍了拍,他愣愣抬头,对上霍云筝好看的、生动的、会说喜欢的温柔的眼睛。
“原来姜老师就是这样骗我的,”霍云筝笑着,抓住他胳膊将他拽起来,扣住他的腰,“别哭。”
姜季成直勾勾盯着他的眸子,不敢相信地问他:“你能看见了?”
霍云筝语气轻松,“嗯,多亏姜老师不离不弃。”
“你真的能看见了?”
霍云筝抬手,轻轻摸他的眼皮,“姜老师漂亮的眼睛,”他往下,覆上他的鼻子,“姜老师漂亮的鼻子,”最后停在他唇上按了按,说:“姜老师漂亮的嘴唇。”
霍云筝的视线跟着手指走,姜季成终于肯相信他能看见,搂住他,小声哭着骂他,“骗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要吓死了!”
不解气,他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不松嘴。
霍云筝也不躲,任他发泄,箍住他的腰,叹一声气,说:“好久不见,澄澄。”
霍云筝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受不了强光,姜季成给他买了副墨镜,跟在他屁股后夸他帅,一黎作为气氛组最重要的一员,自然也没错过。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利极了,□□的判决书下来了,有期徒刑5年,赔偿金额谁也没当回事。
他们在9号之前回国,9号当天晚上,姜季成让阿姨带一黎回别墅,郑重其事地拿着戒指盒跪在霍云筝腿边,“我没跟人求过婚,你是第一个。”
霍云筝拽他起来,“也是最后一个。”
姜季成取出那枚尺寸较大的戒指,骄傲地给他展示,“我画的Q版画,你,一黎,还有我,好看吗?”
霍云筝仔细看,感慨道:“真成买一送一了,戒指上就不能只有我们吗?”
姜季成笑起来,“小气。”
他握住霍云筝的手,将戒指套进他无名指里,“霍爸爸,新婚快乐。”
霍云筝也给他套上戒指,那圈白痕被严丝合缝地盖住,道:“姜季成,新婚快乐。”
他美滋滋地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突然问:“那你准备送给我的那枚戒指怎么办?”
“嗯?”
“去年圣诞节,你不是给我准备戒指了吗?”
“啊…”霍云筝搂住他往卧室走,认真解释道:“不是戒指,是手链,抱歉,让你白白期待这么久。”
自作多情的姜季成只想找条缝钻进去。
最后,那条手链被霍云筝翻出来系在他脚踝上了,霍云筝似乎很喜欢看他被顶得脚链乱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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