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0日晴
海风大学的图书馆四楼,贺兰正对着微观经济学课本蹙眉,忽然觉得肩头一沉。
许淮安毛茸茸的脑袋靠了过来,带着刚洗过的草莓洗发水香气。
“这道题不会...”
许淮安用笔帽轻轻戳贺兰的手背,指尖顺着她的指缝滑进去,十指相扣的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回。
贺兰低头看了眼交握的手,唇角微扬:“哪题?”
“都不会。”
许淮安理直气壮地把整个笔记本推过来,另一只手自然地环住贺兰的腰,像只找到暖炉的猫般蹭了蹭。
这是她们心照不宣的日常——自从三个月前许淮安抱着枕头敲开贺兰的宿舍门,理直气壮地说“宿舍空调坏了”之后,某种暧昧的界限就彻底模糊了。
但今天有些反常。
当许淮安第无数次把草莓味棒棒糖递到贺兰唇边时,贺兰轻轻偏头避开:“快期末了,专心复习。”
许淮安举着糖愣在原地。直到夕阳把书页染成蜜色,贺兰收拾书包起身,那个习惯性的额间吻也没有落下。
回宿舍的林荫道上,许淮安第三次假装系鞋带蹲下,偷瞄贺兰被晚风吹起的白衬衫下摆。以往这种时候,贺兰会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笑着把她拉起来。
可今天贺兰只是站在原地看手机,睫毛在夕阳里镀着金边。
“兰兰...”许淮安蹭到身边,故意把冰奶茶贴在她手腕上。往常贺兰会握住她恶作剧的手,把奶茶转个方向再塞回她掌心。
但贺兰只是接过奶茶道谢,连指尖都没相触。
深夜的宿舍床上,许淮安盯着微信对话框反复输入又删除。最后发出去的是条语音,带着刻意放软的尾音:“今天忘记说晚安了。”
三十秒后,手机亮起。不是语音,只有文字:「晚安」
许淮安抱着枕头翻来覆去,鼻尖萦绕着隔壁床传来的雪松香气——那是贺兰的沐浴露味道,往常都会沾满她的睡衣。今天却干干净净,仿佛那些依偎着看剧到天明的夜晚都是幻觉。
“为什么今天没有贴贴...”她在黑暗中小声嘟囔,指尖无意识抚过自己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昨天吃冰淇淋时,贺兰用拇指帮她擦掉的触感。
此时隔壁床,贺兰正对着手机屏保上的梨树照片微笑。对话框里还有句没发送的话:「明天补回来」
窗外飘来桂花香,她忽然想起那个早市的清晨,穿校服的少女局促地说要买三斤梨。如果当时知道未来会这样值得期待,她一定会多塞两个最甜的梨进那个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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