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冒充祁先生混入我空谷城有何目的?!”
随着赵谷澄的一声怒斥,他腰间悬挂的水晶火焰闪烁了一下,将这出乎意料的话语递到了白羽平耳中。
“你先放我出来,路上再讲好不好。”
紧接着传来的是赵谷澈慌乱的颤音。
“不要。”白羽平挑挑眉,故作冷淡地拒绝了赵谷澈的请求。
“你哥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他勾起嘴角,不动声色地走到窗边,转身对赵谷澈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赵谷澈当场一愣。
“所以我得留点筹码在手上,你说呢?”白羽平微斜视线向后瞥了一眼,右手急速向窗外抓去。
“砰!”碎裂的窗户带起了大片灰尘木屑,将白羽平的身影笼罩其中。
隐约间,赵谷澈看见白羽平手上似乎握着一只白色的雀鸟。
赤色一闪,附着在白鸟身上的魔惨叫一声当场消散。
白羽平随手拍散灰尘,几步蹿到笼边,随手将鸟塞进了赵谷澈怀中。
像是得了号令,大片黑雾自窗外涌入。弹指功夫,房间里已是一片漆黑。
“平子哥?!”眼见白羽平被黑雾吞噬,赵谷澈有些焦急地喊了一声。
“嘘。”伴随着低低的嘘声,顶部的法阵荡漾开金色的光芒,将整个笼子包裹其中。
金属碰撞声自四面八方传来,黑雾中间或闪过几道漂亮的白色剑芒。赵谷澈看不清战局又不敢出声,只能满目担忧地攥紧栏杆四处张望。
约莫半盏茶时间,一道白芒竖向劈开黑暗,屋子里刹那间恢复了清明。
白羽平手执长剑立于笼前不远处,一身白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俊逸的背影恍惚间竟与赵谷澈记忆中的沈源公子重叠在了一起。
“平子哥?”赵谷澈有些迟疑地喊了一句。
“嗯?”白羽平将视线从窗户移开,转身看向赵谷澈。
平子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个人撑着?话在赵谷澈舌尖滚了几滚,出口却变成了:“平子哥你什么时候把我剑拿走的?”
“哎呀,果真是感情淡了,小公子都跟我计较这个了。”白羽平有些苦恼地摆弄了一下剑穗:“明明刚见面的时候还好心好意地把剑抛给我……”
“才没有!”赵谷澈的脸又燥热了起来。
言语逗过了几轮,白羽平才慢吞吞地放出了赵谷澈。
赵谷澈抱着鸟,委屈巴巴地倚着笼子望着白羽平。
“好像这剑不是很听话?”白羽平弹了一下剑鞘。
“有点。”赵谷澈看向佩剑:“扯皮一套套的,到关键时刻就完犊子。”
“听哥一句劝。”白羽平将剑抛给赵谷澈,后者赶忙接住:“不好使的剑融了就完事了。”
佩剑当场一抖。
赵谷澈瞬间领悟了白羽平的意思,装作思考的样子连连点头。
别啊。闻言,剑灵赶紧在赵谷澈识海里化作一个包子脸的小正太,苦兮兮地看着他。
“不过这是孙爷打造的最得意的宝剑。”赵谷澈拖长声音言道。
小正太连连点头。
“怕是不好融吧?”
听完后半句,小正太瞬间呆滞。
“融剑我有经验啊,我教你。”白羽平不怀好意地看着佩剑。
不是吧,我都离开这么老街久了,怎么还要被你祸祸啊。小正太欲哭无泪。当年白羽平在老街浪得飞起的样子,它还印象深刻。若是较真起来,它才是空谷城第一个认出白羽平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情面啊——剑灵可怜巴巴地看着赵谷澈。
“回头你把方式留给我,它再捣乱我就试试。”看着剑灵瑟瑟发抖的样子,赵谷澈表面做出无情的样子,内心乐开了花。
吓唬够了剑灵,白羽平抱臂倚在窗边,侧过头看向宴席厅的方向。
虽然从外部看还算平静,但内部早已战成了一团。
“我哥他没事吧?”赵谷澈还是有些紧张。
“暂时没有。”白羽平笑笑:“早前规划路线的时候,就听说过空谷城主与老城池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
只是没想到,这渊源居然这么深。白羽平在内心补了一句。
“规划路线?”赵谷澈有些好奇:“说的是细奎城?”
“嗯,之前我去了细奎城。”
白羽平对赵谷澈简略地讲起在细奎城的经历,思绪却飘回了做计划的时候。
“空谷城?”燕麟仔细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赵培鸾夫妇的城池。”白羽平提醒道。
“是他们啊。”燕麟恍然大悟:“不过……”
“嗯,现在是他们的大儿子在打理城池。”白羽平点头道。
两人默契地绕过了某个沉重的话题。
“现在的城主是不是叫赵谷澄来着?”燕麟有些幸灾乐祸:“据说他背熟了通缉榜,你可有苦头吃了。”
“谁说不是呢。”白羽平耸耸肩:“我真是谢谢沈二傻了。”
没料到白羽平突然提起沈源,燕麟愣了一下,没有接话。
“诶,借我你的腰牌使使。”白羽平也没在这个话题纠结:“好歹你的名声也不算太差。”
“什么叫不算太差,我名声好得很。你以为都跟你似得,仇家能绕虚海三圈。”燕麟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了,他就没见过比白羽平还能招惹仇人的家伙。
“看在你这么自信的份上,我就放心借了。”白羽平伸出右手。
“去你的,你想借,我还不给呢。”燕麟决定逗逗白羽平。
“就是通知你一声,东西我早拿走了。”白羽平笑了起来。
“啊?”燕麟懵了一下,下意识将手伸进了怀中。
才捻起怀中的物品准备掏出,燕麟的指尖突然一空。
光滑的材质在手背划过留下温润的触感,再抬头时,燕麟发现白羽平正得意洋洋地拎着腰牌在他眼前晃动。
“现在真的拿走了。”白羽平将腰牌收入袖中,贱兮兮地笑道。
“……”发现上当,燕麟好一阵无语:“我可真是上了贼船了。”
“这话说得,走了啊。”白羽平挥了挥手。
“快滚快滚,可别死外面——”
“燕麟公子可真会说话,平日里没少挨打吧?”
“比你是好多了——”
想着出发前的胡扯,白羽平脸上浮现出了清浅的笑容。
“你这也太疯了吧?”听说白羽平跑到府邸诛杀了奎魔君,赵谷澈好一阵咋舌。
“不不不,疯还是你哥疯。”白羽平突然换了话题。
“啊?”赵谷澈不明所以。
“你知道宴席桌子为何都那么大吗?”
“啊?”赵谷澈更懵了。
“是因为要提防来客的突然暴起。”白羽平科普起了冷知识:“或者下毒。”
“还有这一说?”赵谷澈眨了眨眼睛:“我哥让祁先生坐身边了?!”
“是啊,不仅如此,他还把细奎城的敌袭都集中到空谷城来了。”想着赵谷澄灌输给梧桐的假消息,白羽平摇摇头:“估计你哥早就对祁先生起疑了。”
啥时候?为啥我不知道?你咋知道的?赵谷澈内心发出灵魂三连问。
他正要开口,却被轰隆一声巨响打断。
那是?!宴会厅方向?!赵谷澈脸色大变,连忙去拉白羽平,却扑了个空。
已经走了?什么时候?他错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哎呀随便吧,顾不上了。赵谷澈足下发力,赶紧向宴会厅急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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