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牌者

站岗,传统是指从各个帮派弟子抽人护卫在考核岛四周,用以阻拦外敌与处理各种突发情况等等。

其旧称显然不为现在二字,但变化太久,如今已然不可考据,建议是改天薅一把查相同,试试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

话不扯远,如今比起那什么劳子的“站岗名称变化史”,摆在查可岁面前最急迫的难题显然是,五指堂唯一的干活位置又落在他的头上了。

“呃……”他不情不愿地低头查看卡片,见其上滚滚黑浪中正飘浮着一座岛屿。那岛屿蛰伏在阴影之中,如一头蛰伏的海兽,亦似一只窥探外界的暗眼——不过摆在查可岁面前,就是催他去干活的急急如律令了。

“好吧,不过我……”只见他转向师妹,连怀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掏出来,就被查相同打发了出去,最终只能脖上挂个傻卡片,站在这崖洞里看着唯一的“蜂”牌者发呆甚至“嗷呜嗷呜”了。

“也不给找个热闹点的地方。”不过话虽然如此,查可岁的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许是看腻了浪拍礁石、银狼踱步,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包装精美的卷轴。

这东西是他昨儿辛苦抢……呃,得到的,外面未贴名字,内里却大有乾坤,不但画着兽兽岛大概地形,甚至还预测了不少兽币存在的点位。

想他先前考核的时候,还在迷茫时就见他人冲锋而去,可以说是处处慢人几步,吃了半程的亏。

再待他琢磨明白其中关键,从别人手中夺得那年流行的卷轴,这东西也失了时效没了用处,让他瞥了两眼便失了兴致,沿着本来的计划继续设伏。

“规则倒是同往年一样啊……”查可岁简单看了看角落描述,虽然今年考核形式有变,但依然是不到三天不得出岛提交成绩,可以说是时时有变数,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终结果。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庆幸。毕竟自己在夜晚还是偷偷将卷轴塞给了师妹——谁说他只抢了一本呢不是——想必她不会像自己那年一般处处吃亏。

“你……”转头就被卷轴怼脸,被叫住的棠唐多少有些意外。她小愣一下,很快意识到了小师兄是想给自己东西。

她攥住卷轴的前端,目光掠过查可岁没有任何遮挡的面容,脸上浮动着对这两日所见的不解与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行了个标准的礼仪,三步一回头地缓缓离去了。

而查可岁也不说话,只是瞧着她披散背后的发丝随着脚步一摇一摆,又去盯着她头上静心编过那根的细辫,直到她消失在黑暗的转角。

“哈哈,这都是我的了!”且不论这个放在查可岁手中浪费资源的倒霉卷轴,在其他牌者手上它可是又是大放异彩的一年。

只消对比一下其中内容与兽兽岛,便会发现今年的它不但轮廓基本一致,不少山丘谷地亦是位置精准,让原本迷雾重重的考核岛变的有迹可循。

你且在牌者们出发之前随意看上几眼,便会发现此物可谓十个牌者手里藏着九个,很是让某些人心里乐开了花。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些兽币存在点相对密集又好去的地方,自然是门一开就挤满了人人人人还有人。

“哈哈,这些都是——我的了!”回到刚才那句胜利的吼声来,房彪,那个肌肉贲张的男人嫌第一声喊的不够霸气,又气沉丹田仰天长啸了一次。

此时的他正站在平原的中央,拳上还残留着狼群幻影结实的触感,肩上挂着一袋十几个兽币,脚下满是凌乱的碎石尘土与东倒西歪的手下败将,正可谓一句意气风发。

而与之相对,倒在他正前面的瘦长男人就显得格外狼狈。

他浑身已经被鲜血染透,小臂亦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瘫在一旁,手指尖触碰不到的地方还横着一柄品质不错的白剑,仔细一看竟是本次招人时被蝎属颇为看好的“蝎”牌所有者杜蒙蒙。

“呵,你还是别起来了。”见杜蒙蒙持剑的手臂断了还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断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房彪轻蔑地又一脚将他踩趴。

毕竟他杜蒙蒙被蝎属看好又怎么样,自己可是险些成功进入二指堂,又被二指堂弟子郑重引荐给三指堂弟子的,当然能轻易成为本次考核的霸者。

“剑人。”房彪太懂该如何羞辱一个剑客了。

他环顾四周,附近还趴着不少被他打倒的失败者。这些家伙比杜蒙蒙可是识趣的多,知道痛了便该撤的撤退、该躺地上装死的躺在地上装死,被他这样一瞪全都纷纷低头闭眼,全是胆怯无能的模样。

“在这里失败不是因为你弱小,而是因为你挑错了对手。”他当着杜蒙蒙的面压在他的剑身上,在后者惊愕到愤怒的目光中狠狠地将其踩断,继而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呵,没跟上面那群家伙打正面是对的——嗯,当然,既然有人在上面莽撞打的火热,也就自然有人动着脑筋想方设法另辟蹊径。

在昏暗的地下水洞中,佘逑远遥遥见得洞壁上倒映着大片青色,不由得大喜,暗道这卷轴果然好用,比着它哪怕明面上争不过那群莽夫,稍加推测也能依照规律另寻洞天。

他蹑手蹑脚地贴着洞壁前挪,最大限度地降低脚下的水声,很快让那片青色直接印入了自己的眼中。

那是一束斑斓的修长尾羽,长在一只通体青蓝的长足鸟儿身上。它优雅地在水间漫步,时不时垂头梳理羽毛,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他人的目标。

不仅如此,它的背后还卧着一匹假寐的小银狼,竟是并存的两个兽币同时送到嘴边来了。

好运气,能一箭双雕!佘逑远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冲昏头脑,仍旧谨慎地屏气在拐角,等待着一击双捕的机会。

“诶,那儿……”谁知这一等,机会还没出现,倒是先把水洞另一侧的呆瓜给等来了。

他忽见角落暗影浮动,随即听得一声激动的低呼,接着又被什么人赶紧打断。

“嘘。”那是一只三人小队,为首者乃是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正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兽印。

而出声的是他身后一个比他年轻许多的男子,在一行几个弟兄中排行老四,此时手腕刚被身后最年轻的男子松开,还龇牙咧嘴疼得不行。

“小兄弟。”中年男子回过头来对年轻男子比比划划,约莫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后者虽然年轻,看气质倒是稳重,一站一探姿势利落,不难猜想是个修习过的。

“让开。”他示意两人躲远,脊背微弓,比着二兽将手压在刀柄,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滴答。”水洞潮湿,倒挂的石尖上还在滴水。青鸟的身影不慎被水穿过,触碰处虚浮摇曳成片又很快恢复原状。

“滴答。”第二滴水落时,银狼暂置了睡觉的伪装,慵懒地抬头打了个哈欠。

“滴答、滴答、滴答。”再接下来,银狼起身绕着青鸟坐下,低头去舔舐自己的爪子。而青鸟也不惧它,依然悠闲地梳理着自己的尾羽,甚至还去银狼的头顶浅浅啄了一口。

就是现在!年轻男子猛然睁开了眼睛。

而比他睁眼更快的是拔刀的动作,只听“哐当”一声,他的刀已经归回了鞘中,让他的目光正好瞧着一鸟一兽被从中切成两段,落在水中化作两枚兽币,咕噜噜翻起小片气泡。

“成功了!”这下中年男人也把持不住自己了。不知怎的,他的眼圈有些发红,在望了一眼年轻男子,确信他并不在意后,他淌着齐腰深的水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甚至把半个脑袋怼进冷水里才捏出了两枚兽币,上了年纪的圆脸被湿漉漉的头发粘了一圈,不可谓不滑稽。

“大哥,让我看看!”不过老四比他更亢奋。他抓过大哥的手贪婪地看着兽币,想拿时又被大哥瞪了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到了一旁。

“小兄弟,这是你打下来的,先拿着?”中年男人凑到年轻男人面前,满脸讨好地笑容。

“等下。”而年轻男人眉头却拧了起来。他一把按住男人的肩膀将他制在原地,冷冷说道:“先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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