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叶散落些许清香,团雀倦了叽喳,倚在枝头昏昏欲睡。
“年少不识何为贵,千金弃至酒肉醉……爹、娘,孩儿不孝……”在一场痛快的大哭过后,老四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歪在树下渐渐没了声音。
“尚有退路,何不归家。”年轻男人摇摇头。与中年男人处境不同,老四这一通言说下来,足可见其家中鼎盛,实在不必于三更消磨岁月。
“谁知道呢,老四向来不喜欢谈及家中事,应也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中年男人眼神闪过一丝晦暗难明的情绪,只道如今兄弟几人做些小生意,日子倒也没那么难过。
“生意,玉石生意吗……?”年轻男人有些迟疑地问到。从到手开始,他便一直怔怔地盯着它,细细摩挲后更是攥在手心不舍得放手。
“如果小兄弟实在喜欢,便赠与小兄弟?”只是中年男人比他更加犹豫,几次张口才为难地说到。
“这玉佩他很喜欢?”年轻男人看向老四,神情愈发复杂。
“要是别的东西,绝对就送给小兄弟了但是这个是家传的,实在……”中年男人心一横,直接说到。
“家传的……”年轻男人喃喃道。
“都给老子听着!!如果不想死在老子的刚强扛罡钢钻鸳鸯棍下,就快点给老子让出一条路来!!!”
不过就兽兽岛牌者们大多数的交流而言,还是没三人这么呃……温和的。
只见房彪正要去“半奇”吃顿饱饭,正瞧见酒楼前一片乱战,吵的他心烦不已,当即运足气息大吼一声,吓得混战之人连滚带爬地给他让开了路。
“房彪!是房彪!房彪来了,快跑!!”一通乱糟糟的喊叫下,房彪棍子往肩上一横,大摇大摆走着大门正对的直路——毕竟只有这个位置,才能配上他霸气的身份。
“咯吱。”这是他的脚踏上谁被打飞的鞋,直接给它碾进了泥里。
“咔嚓。”这是他的脚踩断了谁没来得及捡的武器,顿时让其还在周围等待的主人脸上一阵扭曲。
“啊啊啊啊啊啊!!!!”最后,他的脚甚至还踩上了一个晕倒者的胳膊。这个倒霉蛋在半奇大门口被打晕过去,刚一睁眼就见到了近在咫尺放房彪,还没来得及滚就被他一脚压在身上,随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老板——来一碗珠光宝气瑞雪撒金乌酥酥糖糖套餐。”不过一进酒楼里,房彪脾气立马收了不少。
他对着半奇老板露出笑容,中气十足地报出自己要的食物,四下看了两眼,一把将一个偏墙桌前的小个子拨到了地上。
“哎呦!”小个子声音尖细软弱,动作倒滑溜,擦着房彪跌在地上咕噜一蹭就钻没了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识趣。
“过来,收拾了!”他看着桌上还剩小半的饭菜,从旁就近一指随便拉了个“幸运儿”来。
后者虽然饭才刚到手里,但被房彪喊到也不敢不从,只得痛苦着脸放下盘子,老老实实过来给他收东西擦桌子。
“再给大爷擦擦板凳?”他一边收拾,一边露出讨好的笑容向房彪卖乖。
“去去去,脏兮兮的,看了就讨厌。”但房彪瞧着他那脏兮兮还蹭上油的袖子就讨厌,当下驱逐道。
“好的,好的,马上消失。”男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端着盘子回到角落,一定睛才发现自己的食物早就被人偷走了。
他愣了一会,失落地缩在角落,呆呆地吃起了碗里的剩菜。
“呵,没出息,别人的剩菜都吃。”进来就弄这么大阵仗,酒楼里的人是瞎子才看不见房彪。
只听酒楼正中央那个最大却只坐了三个人的圆桌上,拜小比出言嘲讽到。
毕竟这座兽兽岛上唯一的酒楼半奇里,规矩就是实力最大。你强,你坐桌子,你不够强,就乖乖贴边蹲着吃饭。
不过话虽然如此,这些所谓的不够强,倒也没那么弱,毕竟再弱的家伙还在为进门资格打的头破血流,更弱的家伙连靠近都没资格呢。
所以跟环视一眼发现抢不得中央桌子,只得顺次往边缘坐的房彪比起来,如今坐在“酒楼正中央最大的桌子”上的拜小比当然比他风光,比他更有资格嘲讽其他人。
“也别这么说嘛。”闻言,同桌上的兰娇娇掩面而笑。她言说半奇人杰地灵、食物美妙,干是坐下就舒服不少,再吃上一顿美餐更是精力充沛,无需睡眠缓和了。
所以啊这吃剩菜,其实也没那么令人嘲笑,莫欺少年穷嘛。
“是是是,兰姑娘温柔善良,小的佩服佩服。”显然比起为客的兰娇娇,身为跟班的拜小比位置要低一些。他也没顾上对方“人杰地灵”用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对着她就是一阵吹捧,只把兰娇娇哄得娇笑不停,嗔怪阿淮怪会哄她开心。
“呵,还要些点心吗?”她嘴里的阿淮,自然是圆桌真正的上位者淮,他是蜘蛛的牌者,第一日就联合了同属的牌者对蝎属进行围猎,一副领头者的模样。
而黄蜂也有心欺他蝎子一欺,便亦推了本属兰娇娇来陪他,正是一个蜘蛛黄蜂两家亲,同给蝎子点教训瞧瞧。
所以嘛,就算房彪再怎么爱显,再怎么喜欢大声宣告自己的到来,遇上淮的势力也得退而求其次,尽快吃完再去掠夺,以不招惹为上策。
再反观淮呢,他已经坐在这半奇一天半了,隔三差五就有人送兽币过来,足以令所有还在外面头破血流的家伙眼绿到寝食难安。
“既然是淮好意,那小女子也就心领了。”兰娇娇眼波流转,桌前只尝了一口的食物就是冷了,也让墙边的人直咽口水。
“还有半天就结束了,这次兽兽岛考核的头名非淮莫属啊!”拜小比赶紧跟上,转而去吹嘘淮的英明。
“过誉了过誉了。”淮面上得意的笑,嘴上倒还记得推脱:“这不到最后,结果可还未定呢。”
是啊,不到最后,结果可还未定呢。回到穆拉德遗迹里,年轻男人骤然蹿出去拦在遗迹前端,眼前很快跳下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那人身材高大、上臂结实,腰间挂着一枚“蝎”牌,俨然就是最早竹林里的那个家伙。许是数次的战斗和埋伏将他激怒到了极点,他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盯着年轻男人,看上去要把他彻底撕碎。
“别过来,我不想杀你。”年轻男人手搭剑柄面色一沉,杀气倾泻而出。
但和之前听了这话马上离开的佘逑远不同,后者神情依然凶狠,对着他张牙舞爪地就扑了过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