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上面发生什么行云并不知道,只知道在邱邦英要对他们射击炮轰的时候,他们发生了内讧,一定是喻流他们行动了。
李冰急忙让许遇他们上去支援,自己则护着她和其他人留在原地做后备,不能把战斗力全都集中在一处被动攻击。
他们内斗的时间并不长,但行云却觉得格外漫长,她眼巴巴的看着山石上的情况,直到看到人影耸动,他们回来了。
最先入眼的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许遇,他带着人押着被捆绑着的邱邦英满脸的洋洋得意,已是阶下囚的邱邦英却再没有往日的跋扈气势,大约自知往后余生已经到头了,无形的散发出沉沉的死气。
后面是兴高采烈的众人,谢良源,还有阿随!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行云心花怒放,满怀喜悦,再控制不住欢喜向他飞奔而去。
她飞奔的迎面而来,众人露着暧昧八卦的神情不约而同的看向“喻七”,谢良源一愣,也意识到自己现在顶着的身份,他满脸纠结,正犹豫是否先接住她的热情时,却见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越过他扑入了他身后的人怀里,他微微一僵,然后讪讪的收回刚想伸出的手,尴尬的摸了摸头。
喻流伸手接住了她飞奔而来的身影,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克制着柔声道:“糖糖你没事吧,这一路有没有把你吓到?”
行云埋首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熟悉的怀抱,熟悉的臂弯,这才是她最幸福的港湾,这一刻他们才是真正的重逢了,能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拥抱在一起!
“喻流!”她哪里还能忍得住,搂着他流出了欢喜又委屈的眼泪:“喻流,我害怕,你抱着我,你抱抱我!”
喻流感觉心都要碎了,看着她满脸的泥土脏污,被眼泪打湿更像一只哭花脸的脏猫,他伸手帮她将脸上的污渍和眼泪擦掉,深深一吻印在她的眉眼上,再次将她紧紧的拥抱在怀。
这一个多月的地狱般的日子,亏她能坚忍了下来,他的糖糖,他的心肝宝贝儿,是他把她弄丢了,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只想将她嵌在自己身上,再也不让她离开他身边。
众人看着这诡异的情况张口结舌,面面相觑,她不是七爷的夫人吗,七爷还站在旁边呢,夫人怎么反而投入别的男人怀里?
“咳!”李冰走了过来,严肃的眼神一扫而过,众人悻悻的收起八卦的眼光,散开来各干各的活去了。
等两人好不容易平息了久别重逢的情绪,携手走回来时,众人已经打扫了战场,清点人数,并记下失事再回不去的队员名单。
“联系了上四少了吗?”喻流问道。
“联系到了,他那边已经结束,正和当地交涉,已经派车来接我们回去。”
“不用回去,让他跟那边交涉,我们直接回国。”
“是。”
李冰走过来道:“这次任一清没来?”
喻流点头道:“老狐狸经过一次警觉了学乖了,不是万无一失不会露脸的。”
李冰又道:“联合傅远,可信吗?”
喻流道:“无妨,我们跟他没有利益冲突各取所需,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让四少跟他谈谈,给他点好处,一旦他和任一清联系上,会卖消息给我们,别跟他翻脸。”
李冰回头看了看邱邦英死灰般的脸色,笑道:“可惜了,姓邱的费尽心思,都没能得到老狐狸的重视,也让我们失望了,设了这局只逮到了他。”
邱邦英抬头看看李冰,又看看喻流,失笑道:“原来你才是喻七,我之前就应该猜到的,只是没料到堂堂喻家七爷,竟然亲自装扮成一个丑八怪为我做牛做马,甚至连被扒光衣裤在地上爬都能不动声色,好样的喻七,你可比以前还要狠,还不要脸。”
啪的一下,许遇反手抽了了他一个耳光,狠狠道:“邱老贼你再敢瞎扯一个字,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邱邦英冷笑道:“我有没有瞎说你应该问问你的七爷,是谁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
“你住嘴……”行云愤怒的正要上前,喻流拉着她没让她动,无奈道:“糖糖,狗急跳墙而已,不用跟他争辩。”说着淡漠的眼神转向邱邦英道:“你现在也只剩下耍嘴皮子了吗,知道国内有多少人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劝你不要招惹我,惹怒我对你可没有好处。”
邱邦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惹怒你就有好处了?”
喻流冷淡道:“不惹怒我,我懒得计较你做过的事,惹怒我,我会让你后悔把糖糖从我身边掳走。”
邱邦英大笑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把你的糖糖掳走后,让她经历过怎样生不如死的事情,那可是你无法想象的事情,比如说开火车……”
“你……”
喻流揽住她在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片刻,才转向被许遇揍倒在地上的邱邦英,冷淡的眼眸逐渐转为深沉,转为阴狠,最后如同死神视线的凝视。
在邱邦英挑衅般恶劣的笑容里,他面无表情的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碾压,然后森然的看着他强行隐忍着惨叫,脚下一点一点的加大力道,直至他再也掩饰不住痛苦的表情,冷汗津津。
踩在他大腿上的力道还在加重,靴子却开始一寸寸的往上碾去,直至他最脆弱的位置,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像闪着绿光的狼眼蔑视道:“喜欢男人?觊觎过我?邱教官,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厚爱,我让你彻底依赖男人怎么样!”
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被踩着,邱邦英才惊慌失措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狠戾的男人,再没有当年在他手下受训时青涩又刺头的样子,他早已从刚刚张开獠牙的狼一样的少年,成长为如今凶狠无比,勇猛不可侵犯的狼王。
……
在等待喻四少和地方交涉派车送他们回国的过程中,所有人原地休息。
“你的脸,可以摘下来了吗?”行云依靠着喻流坐在一起,不时的盯着他脸上面目全非的疤痕,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下,她不是很想让他们误会自己移情别恋的。
喻流正用打湿了毛巾帮她把脸上,脖子上,还有手指上的泥土一点一点的擦掉,听了她的问话,抬头看了看她,好笑道:“就这么嫌弃我的脸?”
行云理直气壮道:“当然嫌弃,这又不是你的脸,一张如谪仙的颜,一张魔鬼般的脸,这还用选择吗?”
喻流又好气又好笑,凑近她耳边轻声道:“这么嫌弃,前两天晚上你是怎么做到抱着我……投怀送抱,嗯?”
那么热情如火的抱着他又亲又啃的,那时也不见嫌弃他的脸。
行云一愣,想起前两天她主动缠着他要他的那天情形,不由得飞红了脸,面红耳赤差点就把脸捂了起来,慌乱的瞥了眼四周,语无伦次道:“我不是,才没有,你胡说……”
看她羞耻的样子,怕她恼羞成怒喻流没再逗她,点头顺着她道:“嗯,不是你,是我主动投怀送抱的。”
行云羞涩的瞪了他一眼,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跟他闹,看着他的脸,还是不能看习惯,轻轻道:“还是不能习惯的,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我可是吓到晚上都做噩梦的。”
喻流一顿,也想起第一次看到阿随时,猛然看到他的脸,还很疑惑邱邦英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人安排在她身边,后来他很庆幸还有一个这样的人,让他得以伪装混到了她的身边。
想着她那段不愉快的被劫持的日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糖糖,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因为我,再遇到这种事了。”
行云抬眸看着温柔的眼眸,嫣然笑道:“人生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不遇挫折的,事情虽然因你而起,却不是你造成的,我从没怪过你,因为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小七……喻流,我愿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只要你不嫌我人微言轻。”
喻流心中趟过一道暖流,很想将她拥入怀里抱抱她,亲亲她的,但地方不对,他只能克制自己,含笑道:“你现在可是喻七夫人,哪里人微言轻了,不要妄自菲薄。”
行云看看他的脸,又看看偷偷往这边偷看八卦的众人:“还喻七夫人,我们现在这样,我都有点担心大家会认为我移情别恋了。”
喻流摸了摸脸上的硅胶,无奈道:“现在没有工具,暂时这样吧,回头再取下来,至于你担心的,不用想太多,没人会误会的。”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的,刚开始可能一时懵圈了,但很快就能发现他才是真正的喻七爷,因为喻七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即使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只要他并不刻意隐瞒自己,喻七爷的气场和魅力,没人能复刻得出来。
“七爷,有人往这边来了。”外围放哨的安保队员急忙禀报。
“什么人,来的多少人?”许遇急忙接过望远镜向山下看去,只有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挚般行驶而来,还非常牛逼的直接开上了山石小道,向他们所在位置开过来。
“阿津?这小子怎么过来了,让他上来。”
一向吊儿郎当,花里胡哨的阿津难得的满脸紧张焦躁的神情,直接骑着摩托车上来,直到再没法前进的时候才弃了车爬上山,看到许遇等人时焦急道:“七爷呢,快告诉七爷此地不宜久留,莱康的人已经把这边的道路封锁了,机枪火箭炮都往这边调来,要将我们全部轰炸在这里。”
“莱康的地盘不是在南山吗,这里属于政-府军的,他们怎么敢越界?”
阿津苦笑道:“他们的枪口只要不对准政-府军,一般情况下政-府军不会管的。”
喻流闻言,转头吩咐道:“马上跟四少联系,看看他那边什么情况?”然后又看向阿津道:“是谁带的队?”
阿津道:“莱康的三儿子齐格和丽亚带的队,七爷,他们是冲着您来的,想让您再回不了国,我收到消息立刻从小路过来的,他们已经把入缅的路口全部封死了。”
“七爷,没联系上四少。”
看来喻四少那边被人特意绊了手脚了,喻流转向李冰道:“从这里回国还有多远的路?”
李冰道:“不到一百公里,但是翻山的话怎么也要一天左右。”
喻流抬头看了看茂密葱郁的山林,又看看山下黄尘滚滚的道路,到底不是他们的地盘,此行他们的人数和枪弹等等都没办法跟他们的武装军队抗衡,若是要等喻四少和那边交涉,照着他们喜欢拖拉的办事效率,等政-府军那边派兵过来时,他们都被炸成灰了。
“许遇,你打头,准备导航进山;李冰,你断后,联系国内我们需要从边防入境。”
“是,七爷。”
喻流扫了一眼众人,凛然道:“所有人听着,轻车从简,只需带上必需品,以最快的速度翻越边防,五分钟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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