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克隆体

夏油杰的克隆体们正在唱歌。

五条悟被钉在十字形咒具上,看着那些与自己同岁的实验体围着解剖台起舞。

他们哼着2006年夏天女子中学流行过的旋律,发梢垂落的星浆体黏液在地面画出九相图阵。

“这是杰君根据天元结界重构的进化之舞。”脑花操控着夏油杰本体的手指,轻轻划过五条悟嵌着星空碎片的左眼,“每具克隆体都承载着人类进化的可能性,比如这个孩子。”

一具长着蝴蝶骨翼的克隆体走上前。

当他睁开第三只眼的瞬间,五条悟的六眼自动解析出其中的术式构成,那是七海建人的「十划咒法」与伏黑惠的「十种影法术」的融合产物。

“很美妙吧?”脑花将手术刀刺入克隆体太阳穴,“只要将特定术式刻入九相图骨片,再配合硝子小姐的反转术式......”

硝子突然扯断自己左臂。

喷涌而出的黑色血管在空中编织成手术台,将五条悟流淌的血液转化为新的克隆胚胎。

她的右眼完全被紫色咒光占据,嘴角却扬起与夏油杰如出一辙的温柔微笑。

“住手......”五条悟听见自己喉骨碎裂的声音。无量空处的发动条件被硝子埋入心脏的咒力丝线阻断,星空眼球映出实验室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用他的血写下的「狱门疆」解封公式。

脑花突然撕开夏油杰本体的胸腔。在跳动的脏器间,五条悟看见被咒力包裹的2006年记忆碎片:暴雨夜的校长室,三人组分食的喜久福,还有硝子偷偷塞给夏油杰的薄荷烟。

“这些是杰君最珍视的时光。”脑花的手指在记忆碎片中搅动,“知道为什么选择你作为见证者吗?因为只有六眼能看穿,这份执念究竟有多可笑

五条悟的牙齿咬碎了舌尖。当鲜血渗入星空碎片的刹那,他看见二十二岁的夏油杰正站在记忆洪流的彼端。

咒灵操使的袈裟下伸出无数星浆体触须,正在将2006年的东京高专改造成巨大子宫。

“动手啊......”五条悟用额骨撞击咒具支架,“不是说好要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脑花突然操控夏油杰的身体做出拥抱姿势。

当克隆体们的歌声达到**时,五条悟的视网膜突然烧灼起来,那些刻在眼球上的九相图基因编码,正在将无量空处的术式逆向输入天元结界。

整个东京的地面开始坍缩。

在涩谷站上空,由夏油杰克隆体构成的星环开始旋转,无数改造人跪地祈祷。

五条悟的六眼穿透云层,看见2006年的夜蛾正道正在训练场制作咒骸,而真正的夏油杰就站在他身后十米处的阴影里。

“原来如此......”五条悟咧开染血的嘴角“把「狱门疆」藏在过去的时间线里......”

硝子的手术刀突然调转方向。在她被咒力丝线彻底吞噬前的0.01秒,五条悟看见她左手的结婚戒指,那是去年情人节自己恶作剧送的扭蛋玩具,此刻正在反转术式的作用下绽放出「无为转变」的咒光。

无量空处突破限制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时间开始逆流。

五条悟抓住夏油杰本体胸腔里的记忆碎片,在脑花的尖叫声中捏碎了2006年8月7日的那枚雨滴。

黑暗降临前,他听见十四岁的夏油杰在中学天台轻笑:

【要打赌吗?这次我能比你先抓住那只咒灵。】

当五条悟再次睁眼时,虹龙正盘踞在2006年的校舍屋顶。

十七岁的夏油杰蹲在栏杆上抛着咒灵玉,硝子倚在医务室窗边点燃薄荷烟,而自己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从未来带回的九相图骨片。

暴雨将至的蝉鸣声中,五条悟咬碎了那颗本该改变命运的咒灵玉。

涩谷方向的天空开始渗出紫色霞光,那是时空悖论引发的诅咒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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