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随着门把手被摁下,门内外的人皆是一愣。
门被反锁了。
见状,女侍者连忙继续解释:“小姐,您要找的人真的不在这里,我刚刚才从这间休息室离开的。”
尹思淇进不去,只能转头问一旁的侍者:“刚刚进去的女客人穿的是什么颜色的礼服?黑色吗?长发?”
女侍者怯怯点头:“是,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客人。”
尹思淇想起刚刚在酒店门口时,还有刚才在宴会厅里,霍聿深频频分神,与人交谈间,余光瞥向的地方,一直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已经找人问询过,知晓饶念是蒋家泽的未婚妻。
可尽管有这样一层身份,却也是远远不够高攀霍家的。
又凭什么值得霍聿深另眼相待?
她深深蹙起眉,盯向那扇紧闭的休息室大门,心里怀疑更甚。
因为门被反锁无法闯入,尹思淇只能暂且作罢离开。
她离开后,女侍者又叫了几声门,见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刚想去找备用钥匙,就听见门口传来窸窣声响。
门被从里面打开,里面走出的人脸色绯红一片。
女侍者看着饶念逃一般地出来,又飞快地关上身后的门,一时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于是关切道:“小姐,您不需要别针了吗?”
饶念强装镇定地摇头,挽起一抹笑:“不用了,谢谢,麻烦你了。”
“好的。”
目送饶念的身影走远后,女侍者刚想要走进休息室里打扫,就见一道西装革履的笔挺身影紧随其后,从房间里走出。
男人正从容不迫地将摘下的腕表系回去,深邃俊美的轮廓分明,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眼底却藏匿着一抹还未彻底褪去的暗色。
看着里面走出的人,没想到霍聿深真的在里面,女侍者惊愕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幕。
“霍..霍先生?”
霍先生真的在里面?!
-
饶念逃也似的回到宴会厅里,只觉得背后残余的触感依旧滚烫。
她仰头抿了几口香槟,试图通过酒精的麻痹淡忘刚刚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
等到脸上的灼热褪去些许,饶念的目光搜寻着宴会厅内。
她今晚要找的人也正是宴会的主办方,穆文皓,港城金融圈里鼎鼎有名的人物。
饶念提前看过照片,很快就在宴会厅的角落里锁定了刚刚才出场的男人。
男人年约四十左右,平日里大概有健身的习惯,没有商人惯有的大腹便便,看起来便知是一个足够自律的精英男人。
饶念收敛起心绪,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抛在脑后,她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端着香槟款款走过去。
“您好,穆总。我是....”
礼貌的寒暄还未说完,穆文皓眯起眼睛,大概是觉得她眼熟,正在记忆里搜索她的脸。
几秒后,他得出结论:“蒋总的未婚妻,对吧?”
饶念不喜欢这个称呼,她极为认真地自我介绍。
“我是饶念,清宇拍卖行的拍卖师。”
穆文皓冲她扬了扬酒杯,语气倒是十分温和熟稔,并没有因为饶念是新人就薄待:“饶小姐,我看过你在佳士得的那场拍卖。成绩斐然啊。”
“多谢您的夸奖,只是刚好那次运气好而已。”
穆文皓开门见山地点名她的来意:“饶小姐不必谦虚。庄总给我打过电话,饶小姐今天来,是为了那件罗汉骑鹿摆件对吧?”
饶念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不过也立刻反应过来,笑容不变:“是。”
穆文皓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饶念,说话也不绕圈子,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了,饶小姐今晚打扮得这么漂亮。”
饶念笑容款款,语调依然柔和从容:“怎么会是白跑一趟,能结识穆总,今天晚上来这里也算值了。”
美人说起好听的话总是让人觉得格外舒心,哪怕明知是奉承,听着却也不叫人反感。
下一刻,穆文皓却话锋一转:“不过饶小姐,实在是抱歉,你来晚了一步。”
闻言,饶念一怔,神色流露出不解:“穆总的意思是?”
男人抿了一口红酒,对她倒是极为坦诚:“我知道饶小姐是为了那件粉彩罗汉摆件来的,只是可惜的是,我刚刚知道霍董也打算接手这件。既然如此,我就不出给清宇了。把东西卖给霍董,也总比到时候被只想着投资的买家买走强不是?”
话落,饶念一时间哑口无言,的确有的藏家并不倾向把自己的珍藏转手卖给拍卖行,如果有更合适的买家人选,反而能剩下一笔费用。
藏家临时变卦,也是他们这一行经常能遇到的情况。
只是,饶念并不觉得霍聿深满堂金玉,会缺她那一件摆件。
除非...
他知道她为什么来,故意抢在她前面。
她细眉拧紧,心里已经越来越确信,这男人究竟有多心思深沉。
谈话到最后,穆文皓饮尽杯中的红酒,好心地给她提议:“饶小姐要是实在相中了这件,不妨找霍董聊聊,看看霍董是否愿意割爱。”
-
宴会过半,会场内依旧觥筹交错,酒店外细雨尚未停歇。
饶念独自一人出来,远离了人群,地下停车场内空无一人,地上是车轮碾过的斑驳水痕,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发出声声清脆空荡的回音。
饶念环视了一圈四周,一眼便注意到那辆低调停在角落里的豪车,发现并不是之前在宁城看见他开的那一辆,挂着的车牌也不同。
她定睛,看清了上面的数字。
P 1009.
很奇怪的英文字母和日期,那字母却并不是他的姓氏。
饶念忽然想起听凌菱说过的,霍聿深的爱好,他喜欢观星。
脑中突然鬼使神差地联想到一个天文学里的名词。
P,Pluto。
所以,是冥王星的意思吗?
而1009,大概是哪个对他来说意义重要的日子。
饶念下意识想要朝那个方向走去,可就在这时,手包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她的脚步被迫停住,只能先侧身找了一根柱子遮挡住自己的身影,确保自己不会被车内的人发现,然后才拿起手机接电话。
是饶国源打来的。
电话接通的一瞬,饶国源先发制人地开口:“我听家泽说了,你打算解除婚约是不是?”
饶念静了一瞬,声线冷静:“是。”
听到她连骗都不愿意骗自己,饶国源瞬间怒不可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现在和蒋家的关系闹僵了,蒋家还怎么可能愿意借钱给我们?”
饶念的嗓音有些发涩,顿了顿,她自嘲地弯了下唇角:“所以您当初收养我的时候,就已经提前算计好了我能值多少钱,对吗?”
饶国源陡然噎了一下,语气很快又强势起来:“家泽还说你背地里跟一个香港富商勾搭上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还知不知道检点自爱,你自甘堕落,好好的正牌未婚妻不做,你非要跑去作践自己给人当情妇?”
字字伤人刺骨,饶念本来一直安慰自己,不要再对他们抱有期待,可真的听到这些话时,心脏却依然会不自觉地抽痛。
饶国源还是一副口口声声替她着想的语气:“他们这些有钱人哪里有什么真心,你现在年轻漂亮,可等以后呢?”
停车场内依然有凉风侵袭,刮过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激起细小的颗粒,仿佛连她身上最后一丝暖意也要无情夺走。
她紧紧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度轻声开口:“我被您卖给了蒋家,我还得为他守德,他可以在外面肆无忌惮,因为您说有钱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我也要默认接受这种生活。如果我真的答应了嫁给他,以后就算他外面有私生子带回家里,我也要感恩戴德地替他抚养,对吗?”
饶念一口气把所有话说完,对面反而突然安静了,大概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
她静了静,最后道:“我替您还清那笔钱,以后,我们别再联系了。”
说完这句,饶念便挂断了电话。
停车场里回荡着电话挂断后的忙音,更显得空旷幽静。
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洞,只有冷风包裹着全身,心口的疼痛才不会更加清晰。
可涌进脑海的画面却一帧比一帧清晰。
“念念长得漂亮,怎么打扮都漂亮。”
“念念是爸爸妈妈的公主,只是爸爸妈妈之前没有找到念念,所以才来晚了。”
她还想起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夏俪亲手给她做了一个生日蛋糕,他们还送了她一把拍卖槌。
虽然不是专业拍卖场上可以使用的,但当时饶念还是妥帖地收了起来,一直留到了现在。
毕竟那是她收到的第一份,来自父母的礼物。
原来她也曾经感受过那么一点零星的温暖。
可剥开了那层甜蜜的糖衣,里面藏着的又是什么呢?
是把她当作筹码交换。
她不喜欢被人欺骗利用,最后沦落被抛弃的命运。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一开始,他们就不要对她好。那样的话,她就算现在对饶家弃置不顾,也能做到心安理得。
可偏偏不能。
似乎有水滴声在耳边嘀嘀嗒嗒,坠进一小汪水洼里,时间的流速也变得缓慢,万籁俱寂。
饶念感觉到体温逐渐流失,就连刚刚抽疼的心脏也变得麻木,明明冷得她微微颤抖着,她却竟然生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快感。
直到,一件沾染着体温的西装披到她的肩上,沾染着熟悉的沉香木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鼻翼中。
她怔然片刻,意识到了什么,终于缓慢地抬起头。
头顶的光线被那道颀长挺括的身影遮挡住,朦胧的光线勾勒出男人周身锋利分明的轮廓线条,西装矜贵得体,背光的角度,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饶念生出片刻的恍惚,她的呼吸不自觉屏起,心口酸胀复杂的情绪忽然在此刻达到了某种巅峰,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湮没,脑中的思绪也开始换乱。
她忍不住开始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假设。
如果...如果他不是霍聿深就好了。
他们之间或许就不会距离那么远。
霍聿深并不知晓她此刻的想法,垂下眼看着眼前的人,原本白皙清透的肤色已经被冻得微微泛着青色,仿佛整个人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女人巴掌大的脸微微抬起,那双莹亮动人的杏眸静静望着他,眼睫上似乎还沾着未干的泪花,眼底倒映出他的身影。
她的细眉微微蹙着,鼻尖也有些红,像霍聿深儿时曾圈养过的某种小动物,因为她们都曾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诡异的错位感,让他的心念微微一动。
他自诩不是一个会对人心生怜悯的人,这些年在商场里,他其实见过很多眼泪,或是虚伪,或是悔恨,又或是乞求,却没有人能让他动容。
霍聿深忽而半蹲下身,与她平视着。
直至对上她的视线,某些冲动忽然变得无法克制藏匿,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用指腹擦拭去她眼尾的泪痕。
冰凉湿润的触感沾染上指尖,异样的感觉,让两人的身体皆是一僵。
男人率先回过神,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些冒犯。
“抱歉。”
饶念心尖一颤,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句道歉。
所有的晦色汹涌被不着痕迹地掩去,他的声线掺杂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怎么不上车?”
饶念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多少,她此刻不想面对,只想装傻。
她慌乱地垂下目光,随口扯了句借口:“腿麻了。”
说罢,她快速地起身,克制着视线不再看向他。
饶念想,她不能再被继续蛊惑下去。
后座舒适宽敞,没有刚刚宴会厅中的酒气,充盈在鼻翼间的只有浅淡而温暖的沉香气。窗外的细雨还在淅沥下着,车窗雾气氤氲,外面的路灯也被映得柔和。
霍聿深的视线掠过她光.裸纤细的小腿,眉头微蹙了下,随即体贴入微地把后排的空调温度调高。
暖风徐徐从空调口泻出,让她冻得麻木的四肢渐渐回了暖,原本混乱的思绪也逐渐冷静下来,一个念头越来越坚定。
饶念动了动干涩的唇瓣,忽而轻声道:“霍先生是故意的。”
她指的是那件被他横刀夺爱的摆件,逼她来找他。
霍聿深顿了下,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目的:“是。”
饶念抿紧唇,没有过多纠结在这件事上,而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枚戒指盒。
她的呼吸不自觉屏紧,嗓音听着却平静异常。
她把戒指盒推到他面前,轻声道:“这个太贵重了,还给霍先生。”
男人送女人戒指,可以解读成很多种意思,有些意义也不必宣之于口。
饶念还不会天真到以为他是要娶她,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女朋友也好,妻子也罢,他都有比她合适百倍的选择。她也不愿意委身做他的情人。
所以,无论是哪一层含义,她都不会收。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忽然凝滞住,刚刚还称得上是温馨的气氛骤然消失。
饶念顶着那阵强大的压迫感,她也有她的倔强,清丽的脸蛋写满了抗拒。
“无功不受禄,霍董还是收回去吧。”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强硬,不容置喙,高高在上。
上位者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强势和霸道,只是前两次见面时被他巧妙地遮掩起来,让人很难看透他的情绪。
但饶念知道,他不高兴了。
也对,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恐怕也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她估计是第一个。
闻言,他掀了掀眼皮,语调依旧漫不经心:“不喜欢就扔了。”
车厢内的气氛陷入僵持,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车玻璃上的雨珠也凝结在壁,与地心引力负隅顽抗,怎么也不肯坠下来。
无声的对峙,谁都不愿先低下头来。
霍聿深侧眸望向她,只见女人身型纤瘦,明明看着十分柔弱,背脊却偏偏挺得笔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倔强。
她不愿意。
心口骤然升起一阵烦闷,沉寂片刻,霍聿深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顿时眉心微松,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放缓了语气同她解释。
“饶小姐,我没有女朋友。”
话落的一瞬,车壁上附着的雨珠也终于挣脱引力的束缚,摇摇晃晃地在雾气中划出一道清明的水痕。
这是在回答上次在车上试探他时,他没答的问题。
饶念好不容易建起的堡垒因为他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骤然坍塌。
她指尖收紧,一时间乱了阵脚。
他突然间这样直白,反而让她措手不及起来。
饶念咽了咽喉咙,再抬起眼时,鼓起勇气迎上他的视线。
“我已经有婚约了,霍先生知道的。”
男人如墨的目光直直凝着她,近乎逼视,似是要望进她心底,任何想法都无处遁形。
他眸色微沉了几分,意味不明地开口。
“即便是那样,也不愿意离开他?”
即便他已经让她亲眼看见了不堪的场景,她也还是不愿意。
饶念难以承受这样深邃的目光,只能移开视线,违心地答。
“是。”
她已经把话说得不留余地,霍聿深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没有,总不至于再跟有婚约的人一直在暗地里纠缠不清,也和他的身份不匹配,他理应不会做这样的事。
难道他真的打算和她偷情?
饶念不相信。
所以,她认为霍聿深只会选择到此为止。
迄今的所有,不属于在他生活里的行差踏错,都应该被修正。
霍聿深不说话,后排便陷入死寂的氛围里。
他周身萦绕的气息复杂深沉,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让饶念的呼吸片刻也不敢放松。
约莫过了片刻,她终于听见男人说:“好。”
饶念一时摸不清,霍聿深的这句好,究竟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答应了的意思。
心底的那阵酸胀越来越满,连嗓子也开始发涩。
饶念觉得自己不能再久留下去,多一秒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像是杯口盛满了水,稍多一分便有可能满溢出来,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她把身上披着的那件西装脱下,果断地将最后的暖意剥离开来。
饶念转身想要拉开车门,逃离这片充斥着他的气息的分寸领地。
然而下一刻,手腕却忽而被人从身后扣住。
男人冰凉的指腹牢牢扼住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强势地不容她逃离。
“我的话还没说完。”
饶念被迫止住动作,浑身僵了一下。
下一刻,她怔然回眸,却措不及防撞进他乌黑的眼眸里。
视线在空气中碰撞交汇,饶念的心跳忽而开始加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或许眼前的男人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端方正直。
大概是为了印证她此刻的想法,霍聿深定定地望着她,薄唇轻启。
他的嗓音沉沉,字字清晰地落进她耳中。
“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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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妖精 律师*女明星
校园-都市/女追男/破镜重圆
文案:
宁音长相妖媚,各种桃色绯闻缠身,行事肆无忌惮。
靳时遇,容貌家世一流,清冷自持,外人戏言高岭之花不可摘。
冰山和妖精,两个人荣登A大校园投票:最不可能在一起榜首。
某天学生会团建,大雪封山。
暴风雪袭卷肆虐,小木屋里的众人围着炭火取暖,唯独不见两人身影。
殊不知木屋后的树林里,夜色漆黑,两道影子在雪地里交缠,无人发觉。
男人掐着她的腰,整洁的衬衫领口内里,一抹暧昧的唇印若隐若现。
她伸出手抚了抚,媚眼如丝像个妖精。
“靳学长,他们都说你最不喜欢我这种类型。”
体温滚烫,肩上的雪花悄声融化,女人身上的暗香不自觉钻进鼻翼。
男人眼眸似冰雪清冷,眼底却不受控涌上一抹暗色,不受控地握紧她的腰。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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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达成后,宁音无比清醒地从这段荒唐里抽离,他亦体面地不作纠缠。
再重逢时,男人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冷意比从前更甚,骨子里的恶劣被尽数藏去,矜贵难攀。
她娇笑着开口,像不认识他似的:“靳律。”
包厢酒气浑浊,男人的漆眸不着痕迹地扫过她的脸庞,冷玉似的手握住她的。
“老相识。”
应酬结束,昏暗的停车场内,他身上迫人的气息逼着她,滚烫的掌心扣着她,藏在没人看见的角落。
一如在多年前的雪夜里。
酒意灼人,甩不开男人的禁锢,宁音咬紧唇,再不复刚才的淡定,呼吸发颤。
“说好的体面呢?靳律不会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吧?”
他低声道:嗯,你教教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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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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