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正太抬眼,是一双玉簪绿的眸子,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他似觉心虚,屈尊降贵般回答,“摄提受伤了,给他打个游戏放松放松未尝不可。”
“呵,真有你的。”程琮抱着手,给池逸让开一条道,他随手掩上门,指着池逸,“群里新来的摄影师:池逸”
“哦~”那正太意味深长看着池逸,将那四个字咽下去,“初次见面,我叫纪枕椿,你叫我小纪就好。”
池逸点了点头:“我叫池逸,是新来的摄影师。”
“知道~”纪枕椿笑着,眼下的卧蚕格外显眼,他拍拍病床,“病床上躺的这位是摄提凝熙,你直接叫他摄提就行,对吧摄提?”
摄提正打着游戏,抽空和池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你好。”
“你好。”池逸礼貌回道。
气氛忽然僵硬起来,程琮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他走到病床前,若有所思:“怎么受的伤,带队的不是钟子疏吗?他人呢?”
“一个一个问题说……”纪枕椿无奈道。
“摄提出任务的时候进入迷雾,强行破雾导致吸入烟雾,送来医院的时候都是昏迷的,医生说是可能影响了心肺功能,所以就来这了。”
“老钟带队带到一半,被白泽拐到乾界了,到现在都没个消息。”
乍一听到白泽的名字,程琮眉心狠狠一跳。
和白泽有关的准没好事。
纪枕椿耸了耸肩:“庭之你们那边如何?”
庭之?池逸有些疑惑,他扭过头瞥了眼身旁的人,是说程琮么?
果不其然,程琮开口:“对,是我的字。”
“什么你的字?”纪枕椿疑惑道,可他的目光落到池逸身上时,当即恍然大悟。
呵,见色忘友的人。
程琮忽略纪枕椿的白眼,拽着池逸的袖子到沙发上,而后启唇:“我们遇到了疑似魇师的东西。”
乍一听到魇师二字,摄提的手指一顿,电视上的干员被人爆头,原地成盒,他抬起头,神色凝重,连纪枕椿也倒吸了口冷气:“魇师?”
“是那个魇师?”纪枕椿皱着眉头,目光扫过沙发上的众人。
疏桐点头:“是疑似,还不确定,你们也进到浓雾了吗?”
摄提道:“是,但我们没有搜到关于他的痕迹……而且他在九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程琮一言不发,待他们说完后,又才重新开口:“也许是和他一样棘手的家伙,这家伙现在能把梦魇扩大到整个村庄。”
话毕,人们陷入了沉默,仿佛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在他们上空。
还是池逸说话,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你们交过手?”
程琮道:“交过,我们当初为了逮捕他还费了好一番心思。”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我还丢失了一些记忆。但根据检测判定并不是有关魇师的,所以也就没再管了。”
“它……”池逸想起他们当时的描述,那位魇师曾将数万人拉入巨大的梦魇,“那些人后来如何了?”
程琮迅速反应过来池逸的意思,解答道:“得救了,放心……但也有的出现相应的后遗症,我们也没有办法干涉。”
在程琮和池逸对话的间隙,疏桐和纪枕椿简要概括了他们此行的遭遇。纪枕椿托着下巴沉思:“那么轻易就破坏它在后山布下的梦魇阵心,这不像那个魇师的习性。所以应该不是他,但这个新的魇师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啧,麻烦啊。”
“程琮,接下来要怎么办?”纪枕椿看向程琮,却见程琮颇为自然地拿起一个苹果用刀削了皮后递给池逸。
纪枕椿无言,有的人哪怕忘记了爱人,也依旧会记得如何爱人。
很显然程琮就是这样。
程琮拿纸擦去手上的汁水,慢条斯理道:“急不得,先把之前的档案调出来,我回去后给大家配备新的装备,现在魇师在暗我们在明,不能轻易行动,具体等我发通知吧。”
“行。”纪枕椿应道。
“钟子疏被白泽拐去干嘛了?”程琮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人。
纪枕椿也不知道,他摇头。瞥见池逸有些茫然的眼神,纪枕椿不禁笑道:“我,钟子疏还有程琮,我们三个是十三司的创立人,也是最早待在十三司的。”
“原来是这样,魇师真的很难对付吗?”池逸有些担忧,他也经历过梦魇。
“唉……”纪枕椿叹了口气,“因为它攻心,攻心最为可怕,不用任何武器,就能让人缴械投降。”
池逸点了点头,他想起梦魇中的程琮,这个人没有软肋么?压下去的疑问再一次升起,但他直觉程琮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唔,程琮你等会回去吗?”纪枕椿开口,“你等会把摄提的生活用品带过来吧,今晚我给摄提守夜。”
纪枕椿说着,将车钥匙丢给程琮。
程琮接了钥匙,看向沙发上的几人:“你们有谁要回去吗?”
疏桐径直道:“我去理发店。”
乌斜阑拍拍耿听声的肩:“啊呀,我答应了这次任务结束带小耿去酒吧的,小池要不要一起呀?”
池逸刚想拒绝,便听程琮一脸义正言辞:“他喝不来酒。”
“啧啧,好吧……”乌斜阑捂住嘴,掩住勾起的唇角。
池逸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太计较,毕竟程琮也算帮了他,下一秒,程琮问道:“你回去吗?”
“回……”池逸默了默,还是倔强地补充,“回十三司。”
程琮没直接答应,站起身走出门,“走吧。”
十三司出外勤的车都是统一的大G,程琮一路上都没说话,池逸也没吭声,摇下车窗看着窗外霓虹灯旖旎的城市,高楼林立,晚上八点的写字楼依然灯火通明。
“不用下车了。”程琮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十三司,不一会儿便拎着个箱子一个包出来。
池逸眼尖,一眼瞧见那箱子是自己的。池逸的心凉了半截,程琮是真打算把自己赶回去……
程琮把行李统统塞到后备箱,坐来驾驶座时,瞧见池逸的脸色不好,他想起池逸这次还没吃晕车药,自己口袋里倒是有颗棒棒糖,于是掏出来递给池逸:“草莓味,晕车症状应该能缓解。”
池逸没接,车里没开灯,青年闷闷开口,带了几丝羞恼:“程琮……”
“嗯?”程琮保持着递棒棒糖的姿势没有变,他们的距离极近,呼吸缠绕在一块儿,他能闻到池逸的香水。
其实他以前对男人喷香水嗤之以鼻,可对象变成了池逸,他竟想再近几分,好分辨那是什么味道,像柑橘掺杂了些许的草木香,并不让人生厌。
青年的声调就裹在这淡淡的柑橘香中入侵程琮的嗅觉:“我都叫你老公了,为什么还要辞退我……”
闻上去还混了苦涩的味道。
程琮莫名觉得这车厢实在狭窄,通风也不好,下次换辆车吧。
“程琮……”
池逸还在唤他。
程琮的喉结滚动,他好不容易忘记在厨房的那一幕,而现在,池逸又一次勾起了他的回忆,他忍了忍:“等会说,我先去送生活用品。”
借着街道昏黄的路灯并不能完全看清程琮晦暗的神情,池逸接了棒棒糖,撕开包装含在嘴中,腮帮鼓起,品尝到甜味,他嘟囔着勉强答应:“好。”
又是一路无言,只是刚才把车窗关死的人却把车窗全打开来,又担心池逸吹了感冒,便将车窗摇了一半上去。
“等我……”他们很快到达医院,程琮扶着车檐道,池逸乖巧点了点头,程琮随即转身进入医院大厅,转瞬消失在人群中。
池逸百无聊赖,开了车门倚在车旁透气,或是无聊,他便盯着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发呆。
一个男孩,看上去不过十六岁左右,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往小卖部去,不远处过来一辆急救车,从急救车上抬下一个担架,几名医生护士狂奔过来,将那担架上的病人送往抢救室,而另一边,医生将已离世的病人系好标签,那是一个没能挺过手术的人,将会由专门的科室进行检验。
医院总是这样,从早晨第一声婴儿的啼哭,到夜里家人的悲恸,生离死别成为了这里的常态。
“看什么?那么入神?”程琮打了个响指,将池逸唤回神。
池逸眨了眨眼,盯着程琮:“你真要把我送回去?”
程琮点头:“嗯……”
他看着眼前把失落明晃晃写在脸上的青年,话锋一转:“饿了吗?先去吃点东西,我们谈谈。”
“好。”池逸小心翼翼,“烧烤可以吗?”
程琮笑道:“好啊。”
下一刻,他们坐在烧烤店中,夜晚的烧烤店生意火爆。程琮带他来的店相对卫生,他们捡了张桌子坐下,池逸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些菜,倒是程琮点得多,炒米线包浆豆腐牛肉串小龙虾统统来了个遍。
池逸汗颜:“这么多,你吃得下吗?”
程琮耸肩:“吃不下打包回去给他们。”
“行了,说说吧……”程琮一扬下巴,“我不想探究你的心愿,但我很好奇一个点。”
“什么?”池逸的心一动,他抿着嘴,手下意识抓住衣角。
程琮眯着眼打量着池逸:“你并非八字全阴,而是比较正常的命格。人撞鬼是概率很小的事情,以你的命格更不应该,但是看你家里的摆设,难道你以前真遇到过撞邪的情况?”
国庆玩太嗨导致存稿没了,国庆期间隔日更,下次更是5号,隔日更会尽量多更点字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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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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