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雪鸟在东京大城市

......姐姐。

脑海里浮现出少女刚刚和他告别时同13岁之前的记忆中一般百合花似的笑容。

——雪鸟。

那个一直领在他身前的身影为拼图填补上了13岁之后的重重空白。

身上的西式校服不知何时变成了高专漆黑的制服,螺旋纹的纽扣反射着点点天光。

伏黑惠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青绿的眼眸中一片坚毅之色。

“玉犬!”

橙发的少女拿出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小锤,长钉在手,旋转的漆黑裙角凌厉又飒然。

“我可不是单单因为纱织才摆脱那个小地方来到东京的啊!”

粉发少年抖了抖自己的红帽兜,笑得一脸无奈。

“真是的,不管是哪里的爷爷都爱说这种话。”

刘海重新盖住半边脸的少年松开了拳头,眼神坚定又凌厉,巨大的透明水母在他身后凭空浮动。

他拉开了那道门。

“我已经不再是以前无力的我了。”

......

出乎伏黑惠意料之外的,在看破自己现在的真正处境后并没有任何破解幻境(姑且如此称呼)的解密或战斗。

因为在看破的第一时间,他就眼前一黑,和自己的狗——一黑一白的两条玉犬——出现在了一条落满樱花的街道上。

或者说并不能将它称之为街道,这只是一条被压实了的土路,潮湿的水汽和潺潺的流水声告诉伏黑惠附近还有一处流量较大的水源。

“汪汪!汪呜~?”

白玉犬好像发现了什么,叫唤了几声吸引了主人的注意。

虽然并不懂得动物的语言,但与式神们心意相通的伏黑惠带着点疑惑解读:“你是说有熟悉的气息,但不确定是谁?”

白玉犬肯定:“汪!”

黑玉犬附和:“嗷!”

大概是恰当的季节,周围两排一眼望去都是开满了枝头的樱花树,随便来个花粉过敏的人都能窒息而死。在这犹如实质的樱花花香里还能嗅到熟悉的气味也真是为难两只狗狗了——即使是侦察咒力的狗狗式神也一样,毕竟这是咒力组成的幻境嘛。

伏黑惠跟着两只大狗式神走出樱花街道,向下不出所料是连接着河流的草坪堤坝,更不出所料的是,玉犬口中那个‘熟悉气息’的主人。

橙色头发的少女一身漆黑的高**服,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咒力似的,对着水面随波逐流的粉色洪流和身旁的一位和服女子兴奋地说着什么。

因为并不确定和服女子的身份、这里是不是钉崎野蔷薇的幻境、自己出现在别人的幻境里是什么机制等等等等,伏黑惠不得不试探着指示式神里最常用也最像普通动物的玉犬去靠近两人。

钉崎野蔷薇在背后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而那位和服女子没什么特殊反应,好像最正常的普通人一样看不见玉犬。

于是,伏黑惠靠近了两人:“钉崎。”

闻声,钉崎野蔷薇转了个身,皱着眉头状似担忧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啊,伏黑你心情好一点了吗?”

还不等莫名其妙的海胆头少年打出一个问号,少女就转头对身边的和服女子介绍道:

“那就是我的同学伏黑惠。”

但伏黑惠已经没有过多的脑容量去思考钉崎野蔷薇古里古怪的一番行为了。因为随着钉崎野蔷薇的转身,那位背对着他看不清面目的和服女子也露出了正脸。

那无疑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

乌墨泼就的长发,紫藤花点缀的眉眼,分辨不清岁数的姣好的面容。水色的和服下只有大家华族丈尺珠钿才能浸染出来的雅正,纵使眉头轻皱,但嘴角仍旧挂着再端庄秀雅不过的弧度。

是即便只露出了那么几点愁思,就概括尽了这漫天樱雨物哀之美的女人。

就算是美少女也不代表不喜欢别的漂亮姐姐。——上前搭话的钉崎野蔷薇语。

但,见证过雪鸟和五条悟颜值的伏黑惠是不会为和服女士的脸所迷惑,真正让他失神的是从这位女士身上传来的一点点微妙的、让他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的熟悉感。

这位让他感到对不上号的迷之眼熟的女士非常端庄地向他微微鞠躬问好:“初次见面,伏黑君,我的名字的七花结音。”

并不愚笨的海胆头少年眼皮一抽,并发自内心地问自己:

‘七花这个姓氏很常见吗?’

可是面对人家的问好他也不能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不搭理,所以伏黑惠用一种同样认真的态度向她回一一礼——就差递名片了。

伏黑惠鞠躬:“您好,七花夫人,我是伏黑惠。”

钉崎野蔷薇眼睛一眯,跨了一步来到他身边:“虽然结音夫人是大美人不错,但你至于这么拘谨吗?”

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揶揄,伏黑惠勉强按住额角跳动的青筋,告诉自己对方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无论是伏黑惠的日常冷脸还是钉崎野蔷薇的打趣,七花结音都表现出了不同于她严谨礼仪的随和。

如同空谷幽兰一样的女子只是端庄地以袖掩嘴,无声地笑了笑:“伏黑君是与你不同的孩子,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按照自己习惯的来就可以。不过还是谢谢野蔷薇酱的称赞。”

第一次被这样的年长女性称作孩子的伏黑惠悄悄红了耳朵,而钉崎野蔷薇则为这一句“谢谢”得意地翘起了鼻子。

“不过......”七花结音话音一转,疑惑地看向他们身后,“那边的那两位也是你们的同学吗?”

伏黑惠:“?”

钉崎野蔷薇:“?”

两人转头,然后在远处某棵樱花树下看到了两颗没有料到他们会突然转头所以没藏好的一粉一黑的脑袋。

尤其是那一截刺目又眼熟的红帽兜。

伏黑惠and钉崎野蔷薇:????!!!——

“虎杖?”

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声。

“他们发现我们了。”

哦,原来是吉野顺平。

顺平:拉拉小伙伴的帽子。

此刻,被小伙伴揪住命运的红帽兜的虎杖悠仁额头疯狂流汗,大脑拼命运转。

‘怎么办!?五条老师让我隐藏好自己,可现在被发现算不可抗力吧?!我要继续躲还是其他什么,但现在好像不能再继续躲下去了!?更何况我身边还有顺平,那承认?但怎么承认?对了,顺平!我还有小伙伴!’

虎杖悠仁猛地低头,几乎要把‘顺平,救救!!’四个字分别刻在两只眼睛里。

然后他看见自己信任的小伙伴一脸平静,一副‘你安心去吧’的模样地对他缓缓竖起了个大拇指。

吉野顺平:加油。(拇指.jpg)

小老虎眼睛瞪得老大,露出了被背叛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虎杖悠仁:终究还是错付了.jpg

小老虎的思维快速运转,既然顺平不救他(也救不了他)那他就——

虎杖悠仁掩面跑出了藏身的樱花树。

虎杖悠仁一个冲刺来到了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面前。

虎杖悠仁展开双手。

“O Pa Pe!”

虎杖悠仁闭眼做出了奇怪的动作,企图蒙混过去。

“——”

现场的气氛是唯美的樱花雨都解决不了的静默和尴尬,并没有人能get到他的梗。

虎杖悠仁悄咪咪地睁开眼。

他的两个许久不见(2个月)的同期一脸‘呜哇,这里有一坨呕吐物/这人在搞什么’的嫌恶表情。

虎杖悠仁大震惊:“欸——!!??”

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就算不惊喜他还活着,起码也要震惊一下吧?

慢悠悠走出来的吉野顺平叹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尽管有那么一瞬间变成空白简笔画,但牢记现在是什么情况的钉崎野蔷薇脸色一肃,拽着两个没头没脑的同期往远处走。

同样从简笔画变回来的伏黑惠叹了一口气,作为扫尾给一脸疑惑的七花结音说明情况(打补丁)。

终于。

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的四个人齐聚了。

“【我就先不问为什么虎杖还活着了。】”背过身的钉崎野蔷薇脸色黑得和壁画上的罗刹没什么区别,语气低沉,满含杀意,“【突然这么没头没脑地跳出来,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笨蛋吗你!?】”

“嘛嘛,虎杖同学也是迫不得已。”和稀泥的吉野顺平流着冷汗替小伙伴解释。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一副和虎杖很熟的样子呢,你小子早知道他还活着吧?】”钉崎野蔷薇把罗刹脸转向了吉野顺平。

“呃......”吉野顺平的冷汗流得更多了,原本勉强维持的老好人笑容也几乎要挂不住。

即使到了这种“危及生命”的时候,两位同学依旧没有出卖事件背后的真正作俑者。

他们真的,我哭死。

不过后来的伏黑惠倒是为他们解了围。

“怎么看都是五条老师的主意吧。”

如是说的海胆头少年一脸理所当然。

与其说他是信任其他两位同学的老实性格,不如说是太了解他的那位监护人and名义上的养父的秉性和作风了。

——有这个能力和理由把[虎杖悠仁还活着]这件事连同他们一起瞒下的人只有五条悟。

至于背后的种种缘由其实也不是推测不到——那次事故不外乎是高层那些又当又立,即希望借助虎杖的体制消除两面宿傩又畏惧于他的力量的人下的黑手。

而五条悟......除了让虎杖避避风头,让他有时间清算一下高层之外,又有谁能知道五条老师在想什么?

不过现在的重点可不是虎杖的死而复生,如此庞大且接二连三的幻境,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大家全部game over。

四人整合了一下自己陷入幻境前后的情报——初步得出的结论,这大概是个实现人们某种愿望以此使人们沉浸的幻境。

那么会场里千百号人,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幻境又是谁的呢?

“关于这个幻境......”伏黑惠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他琢磨着开口,“以及七花夫人,钉崎你知道什么?”

先一步交代了自己给同期按上的背景——因为心情不好来看樱花的学生——就算他不开口,钉崎野蔷薇也要说[七花夫人]的事情,但她此时看着伏黑惠那张与平时不同、莫名生动的酷哥脸,眉毛一挑。

“伏黑,你好像很在意结音夫人?”

海胆头的酷哥状若无事地瞥过眼,企图蒙混。

“......只是有点眼熟。”

钉崎野蔷薇并不知道日常神神秘秘的酷哥伏黑惠在眼熟些什么,但现在不是纠结闷葫芦似的男同学,而是这个幻境。

于是,她揭过了海胆头同学的话,向三人直言自己从七花结音口中打探到的情报。

“据结音夫人所说,这里的一片都是什么浅草府的范围。但对她自己的事情口风很紧,只知道她出身很好,有一个12岁的孩子,很可能是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当然她没有明说,这些是我推测出来的——才来这里赏樱转换心情的。”

“孩子出了事情她还能赏樱转换心情?”在场,可能是唯一一个真正体会过母爱的吉野顺平有点怀疑。

“应该事出有因。”这是今天不知为何话格外多的伏黑惠,“顺便,浅草府是大正时期对东京的旧称。”

虎杖悠仁挠了挠头,一针见血:“总之,虽然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幻境,但那位七花夫人就是唯一的突破点了对吧?”

四人嘀嘀咕咕,一致认为幻境的突破口是在七花结音。

不但是因为明明是离城镇不远的赏樱去处,这里却只有他们和七花结音五个人,还因为单就之前幻境满足愿望的性质(暂定)而言,七花结音有忧愁烦恼的事情就很奇怪了——除非她并不是幻境的主角和相关人物,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商量好了接下来大致的调查方向,四人一起来到了七花结音面前。

“不......”

作为第一个和七花结音认识的人,钉崎野蔷薇刚刚开口就被旁别的伏黑惠截了话茬。

“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这是我和钉崎的两个同学,因为担心我们就跟上来了。”

平时臭着一张脸的俊秀少年此时却一脸认真谦和地向面前美丽的和服女子表达歉意。

被抢了话的钉崎野蔷薇眼角一抽。

她怎么觉得伏黑这个家伙对结音夫人这么献殷勤呢?

“哦、哦呼!”因为距离没怎么看清对方脸的虎杖悠仁此时被七花结音的美丽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即使对方不是他喜欢的詹妮弗·劳伦斯的那种类型,继而他热情地介绍了自己,“你好!我是虎杖悠仁!”

看多了自己妈妈的美貌,对此也不怎么感兴趣的吉野顺平友好地微笑:“您好,我的名字是吉野顺平。”

“没什么,担心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七花结音笑了笑,仿佛想到什么眉间的愁绪再添半分,不过这不妨碍她向另外两人打招呼。

“你们好,虎杖君,吉野君,我是七花结音。”

“七花夫人完全不像是有孩子的人呢?‘夫人’叫着怪怪的,我可以叫你七花姐吗?”这话不免有点拉近乎的嫌疑,但虎杖悠仁的态度坦坦荡荡,到不叫人讨厌。

——至少讨厌的人里面没有七花结音。

“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虎杖君随意就好。”应是大家出身的贵女仍旧咀嚼着文雅的措辞,并没有委婉的反对。

“欸-?明明是我先认识的,我也要叫七花姐!”钉崎野蔷薇脸颊鼓鼓,状若撒娇。

七花结音笑得纵容:“好好。”

直到最后连吉野顺平也开始叫‘七花姐’了,只有伏黑惠还称呼七花结音为‘七花夫人’。

不过此时先抛开心思莫名的海胆头不谈,虎杖悠仁叫‘七花姐’可不只是单单为了拉近乎,他“近乎”直白地问:“刚刚看七花姐心情不好的样子是怎么了吗?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你的吗?”

其他人虽是诧异他的直白,但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即便不是设定好的剧本,即使他们之中除虎杖悠仁以外并非常规意义上的好人,但若有所求也不会吝啬那么几分援手。

少年人的目光坦荡而诚恳,单纯而热烈,不提最开始认识的野蔷薇,就算那个遮住面容并不声张的孩子,就算那个一直用那对翠玉般的眼睛疏离有礼却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孩子也一样。

就是他们了。

突破口就在这里了。

莫名的心思驱使着七花结音向这群相识不过半日却仍愿略尽绵薄之力的孩子们开口。

她说:

“你们,知道吉原吗?”

对不起现在才更完。

之前有读者说对了,是妈妈哦!

你们应该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了吧?果然鬼灭片场出来的就逃不过这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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