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涉及到这个领域，确实不知道还可以自动更新。

见他不是很理解的模样，胡美丽说：“就是把存稿提前设置好更新时间，到时间它会自动发布新的章节，不管我在不在都可以按照我设定的时间更新。”

“原来是这样。”楚铭赋恍然大悟。

原本几人想按照更新的时间来找寻更新的线索，后来发现更新的时间并不固定在某一时间段，而是每个时间段都有过更新。其实几人要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设置更新的时间几乎都在五分十分或者整点更新，并没有其他的数字。只是几个外行不了解其中的门道，谜题就这样轻松揭开了。

胡美丽指了指自己的脸：“因为这张脸，我们不能出去工作，我喜欢写故事，就用这个赚钱养活那几个家伙，开始连肚子都吃不饱，现在好了，这些钱，几辈子都吃不完。”

“那，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还回去杜雨欣家里偷东西？”

胡美丽白了楚铭赋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老二。”

“那你每天什么时候写小说？”

“后半夜，白天，他们要活动，我只有晚上码字了，四个人一个身体，实在太挤了，有时候想到一个好情节，轮到我出来的时候，就想不起来了，萌萌总说我脾气暴躁，我能不暴躁么，再说了，女人怎么能叫脾气暴躁？”

楚铭赋点了点头：“能试着叫一下朝青丝么？”

“怎么用完就丢了啊，行，我帮你叫，不过他那个人太内向了，我只能试试了。”

说着他又闭上了眼睛，过了约摸十五分钟，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眼睛清澈，脸上表情丰富，笑着冲楚铭赋他们挥挥手：“警察叔叔又见到你们了，我是萌萌啊。”

怕楚铭赋他们不知道，田晓萌自报家门。

楚铭赋又是一脸无奈：“朝青丝呢？”

“他在睡觉，我们叫不醒他。不过，你们想问的问题，我可以帮他回答，毕竟我和大哥关系最好了，他最宠我了。”田晓萌说。

楚铭赋环着胳膊点头：“行，你要知道也可以。”

“所以，你们要问什么问题呢？我很好奇，大哥的秘密要被说出来了，他知道后，大概会很生气吧，所以警察叔叔我可是顶着压力说出来的哦。”变成田晓萌，这个刀疤脸的身体瞬间变得活泼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生动。

之前还觉得他是装的，现在看来，他更相信鲁教授的判断结果，这人就是个人格分裂。

“什么问题呀。”见楚铭赋还没有开口，田晓萌忍不住问。

“朝青丝是谁？他和杜雨欣是什么关系？”

“大哥就是朝青丝，他学识渊博，知道的很多，几年前他用朝青丝的名字，写了一封信给杜雨欣，以为她不会回信，却没想到，她真的回信了，还和大哥成了笔友，两个人写的信别提多腻歪了。”田晓萌纯真可爱，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杜雨欣为什么会收到朝青丝的信？”

田晓萌想了想：“好像听大哥说过，有一次他被欺负了，是这个姐姐帮了他，他很喜欢她，一直把她当女神，可因为我们这张脸，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后来她转学了，大哥就想办法打听到了她的地址，给她写了信。”

果然是这样，看来他们调查到，姚振东或者说姚振东和他的人格们被欺负，杜雨欣出手帮忙，他默默关注着她，并没有像其他人看的那样，他只是还了衣服，就没有在纠缠过她。原来真的是这样，楚铭赋陷入了沉默。

“从那个时候，你们就已经……分裂了？”楚铭赋试着问。

田晓萌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楚铭赋：“我听二哥说的，那时候只有他和大哥，我们还都不存在，可能是他经常被欺负，长时间孤单，就自己对自己说话，然后真的出现了一个可以跟他对话的人，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再孤单了。”

“是杜雨欣给了他们勇气，有一次他被欺负，然后站起来反抗，把其中一个欺负他的同学打进了医院，自此，再也没人打他了，最多就是一些嘴上功夫。”

“前几天我去了趟云景，去了姚振东的中学，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楚铭赋低头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接着说：“姚振东……你们……那些年过得很难吧。”

田晓萌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想想也知道，他们那些年过得非常不容易。”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楚铭赋挥了挥手，很快有人进来带走了田晓萌。

楚铭赋靠坐在椅子上许久，蒲景辉坐在他的旁边，沉默了一会说：“校园霸凌在什么时候都非常可恶，对被欺负的同学影响太大了，也许是一阵子，也许是一辈子，心理素质不好的，就像姚振东这样，人格分裂，精神失常，抑郁，甚至自杀。”

“校园霸凌什么年代都有，而且屡禁不止。很多孩子年纪还小，还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对很多东西的理解都是似是而非，以为这样做就很酷，其实，害人不浅，那些深受其害的孩子，一辈子可能都会毁了。”蒲景辉赞成楚铭赋的说法。

案子查到这里似乎又没了方向，问到要紧的问题，他们就避重就轻的回答，还能这么轻易的切换人格，弄得审讯的楚铭赋和蒲景辉都混乱了，尤其是负责记录的蒲景辉，明明上一刻还是姚振东在说话，下一刻就换成了胡美丽，在下一刻又换成了田晓萌，只是那个神秘的大哥霍元强始终没有出现过，他似乎很神秘，很社恐。

虽然查到了杜雨欣和姚振东的关系，他们曾经是同学，还是多年的笔友，不管和杜雨欣通信的人到底是谁，但他的身体就是姚振东，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姚振东去杜雨欣家里偷东西那么简单。

姚振东在自首前处理了电脑里的文件，然后投案自首，接着他在审讯的过程中显示出了其他人格，这种情况下，他的精神状态是否存在问题还不好说，如果真是他杀了杜雨欣，那么他是否能得到相应的惩罚？

如果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霍元强和杜雨欣通信已久，对她很有好感，杜雨欣就是他的白月光，他那么喜欢杜雨欣，为什么又要杀了她？还有杜雨欣寄给朝青丝的信又在什么地方，他们搜遍了姚振东家里都没有找到这些信。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床下等待的人究竟是谁？杀死杜雨欣的又是谁？

头疼，楚铭赋只觉得脑袋一阵疼，他不想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忙碌了大半天，再一抬头，天已经黑了。

楚铭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吴霄的名字。

二人约在手工水饺馆见面，楚铭赋看了半天菜单，问吴霄：“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吴霄说：“羊肉芹菜，猪肉芹菜，牛肉胡萝卜，三鲜虾仁，都可以。”

楚铭赋犹豫：“这几种口味好像都不错，要不都点了尝尝？”

“随便来点就行。”

楚铭赋哈哈哈一笑：“那我就随便点了。”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做好了记录的准备，这两位却始终没有定下要吃什么，一个水饺口味要讨论这么久，刚点了一个，又说不要，服务员不得不一遍遍记录，在划掉，她忍不住做了个不耐烦的表情，接着就听到楚铭赋指着菜单往下一划：“这些都来一份。”

可能是刚才手势太快，服务员没看清，又重复问了一遍：“对不清刚才没看清，是哪一些？”

楚铭赋从第二行开始，一直划到第十七行：“这些全都要一份。”

服务员再次确定：“是从这到这么？”服务员指了指菜单。

楚铭赋点头。

“是还有朋友没到么？”服务员面带笑容亲切的问。

楚铭赋皱了皱眉，一脸疑惑：“怎么？”

服务员见他似乎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忙解释道：“哦，我们家分量挺足的，你们两个人要这么多，吃不完。”

“吃不完，打包回家可以么？”楚铭赋嘴角带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这会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没工夫和服务员再聊下去。

服务员快速点头：“可以可以。”说着转身就往后堂跑去。

“你确实点的有些多了。”吴霄说。

楚铭赋说：“这几种口味我都喜欢，想让你都尝尝。”

吴霄一笑：“好。”

饺子上的很快，旁边桌子的客人看着他们这桌一盘盘上着饺子，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路过结账的客人都不忘往他们桌上瞅一眼，那边远点的都特地绕路从他们身边经过，要来看一看传说中的饺子宴。

吴霄埋头吃饺子，只顾着吃面前的那盘，究竟是什么馅儿的他也没尝出来。

楚铭赋不停往他面前夹：“你别光吃这一种，其他的也很好吃。”

吴霄一边吃一边点头。

果不其然，饺子剩了不少，楚铭赋全部打包，大概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楚铭赋要天天吃饺子度日了。